“门……关啊,关门。”
柳听岚停了一下,隐忍的深呼吸一口气,回头把门关上。
“啪”地一声。
可怜的小狗被主人压在床上,嫩白肌肤被唇舌吸吮出一个又一个红痕,左面乳头嫣红肿胀,大肉棒也被男人大手握住就着黏液撸动,他瑟瑟发抖,脚趾蜷缩,而另一个主人还在一边拉着他的犬尾操他嫩穴,一边温柔的低声询问:
“这是什么尾巴?嗯?”
他清冷嗓音颤抖着:“犬……犬类的,啊……”
“……猫性子买了条狗尾巴,”主人低笑了一声,深深浅浅地抽动着:“我们玉书想当一只小狗?”
“……尾巴,大,毛……毛茸茸的……主……主人呃啊,别……”
青年的后穴儿嫩,被男人捏着尾巴操了几下就像发了大水似的喷,把尾巴都喷湿了,粉肉棒也翘得高高的,柳听岚才在对方的呻吟中把尾巴“啵”地一声拔出去,扔到旁边,柳持就和闻玉书调换位置,让他坐在自己肉棒上,硬挺粗热的大鸡巴在水淋淋的臀缝里磨了磨,磨得粗黑柱身湿哒哒的,硕大饱满的肉头抵着被假尾巴插开的嫩穴,一个用力,“噗嗤”一声,一圈淫水被大肉棒挤压了出来。
“啊呃……”
闻玉书瞬间坐直了身体,腰肢不自觉地向前弓,白腻肚皮都被一根大鸡巴顶得凸出来一大块,可见骇人的深度,他缓了许久才吐出一口气,身后便突然贴上来西装布料微凉的温度,对方低头在他白皙优美的脖颈轻轻咬了一口,扶着那根又粗又烫的肉棒从后面挤进他被撑开的穴眼,闯入温暖的身体。
“啊……好……好涨。”
青年颤抖着喃喃了一句,仅仅是插入便让他敏感的身体开始痉挛,红腻嫩滑的穴肉套着两根粗硬鸡巴一收一缩地紧咬,过于热烫的温度,和湿润滑腻的爽意,让父子俩乘胜追击地挺着粗硬硕长鸡巴,把闻玉书钉在自己鸡巴上狂颠。
雪白屁股被颠起来在“啪”地落在两根鸡巴上,被撑的老大的嫩红肛口瞬间将两根肉棒吞了进去,速度越来越快,肛口耐不住刺激明显收缩,一下一下往下落,父子俩两根同样粗壮的鸡巴上渐渐布满水亮,热液被啪啪拍的乱飞。
“啊……呃……太,太深了,……好涨,啊……好涨。”
两根粗硬鸡巴在一个小穴里捅来捅去,磨得一腔嫩肉发烫,泛起一股难耐的快感,肉壁收缩着夹着鸡巴,刺激得青年肉棒乱甩,他后背贴着男人胸膛,哆嗦着喘了一口气喃喃:“插……插到里面了。”
看似高冷的保镖对情事十分坦荡,被操的舒服了就低声喘气,时不时还会闷哼呻吟,说一些直白的话,坐在鸡巴上颤抖着喷水,清冷和情欲融合在一起,往往是柳家父子在床上被他勾引的小腹发紧,热血沸腾,胸膛起伏着野兽一般粗喘,越发凶狠地挺着鸡巴操他,恨不得将他干死,骚心顶烂。
“主人的小狗好嫩,流了一屁股水。”
皮革项圈上的铃铛叮铃叮铃响,柳听岚从后面贴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抚摸着他的胸,因为他身体颠簸,那艳红肿胀的乳头也时不时地落入他手中,被指尖捏着蹂躏一下,闻玉书身体就抖一下,下面那根翘得高高的大肉棒硬邦邦的一弹,身下的柳持便捏住了他,把肉棒捏的红彤彤的,张开的肉眼儿溢出液体,水汪汪的淌着汁。
“狗几把真不乖,主人们还没射满你小穴,怎么能私自流水呢。”
高冷青年黑发上戴着一对兽耳,优美的脖颈被皮革制的黑色项圈衬的色情,他鸡巴被人攥在手中,又冷又漂亮的脸流露出一丝痛苦和快感,湿哒哒地白屁股快速且重重地落在两个昂扬滚热的大肉棒上,骚心都要被捅烂了,热液一股一股往外喷,密密麻麻的爽和痒让他溢出几声焦急的喘息,挺着又疼又爽的肉棒,可就是射不出来。
“少……少爷,唔……”
他受不住地哑着嗓子,带着几丝哀求的意思,可两个男人呼吸一重,插进嫩穴深处翻江倒海的大鸡巴越来越粗,越来越硬,撑得青年隐忍的皱着眉喘了几口气。
菊穴一个因为发泄不出来快感劲儿的收缩,紧紧夹着两根炙热肉屌,湿哒哒的滚热淫穴要人命似的吸吮着父子俩的鸡巴,他们爽的后背发麻,魂儿都要被吸出去了。
被攥在手里的大鸡巴发红,水汪汪的肉眼可怜的颤,柳持和他爹一起挺着热硬狠狠捅着嫩肉,看着坐在他们父子俩鸡巴上急躁喘息,不停扭腰动胯,想要射精的高冷保镖,爽得闷哼一声笑道。
“想射吗?求求我,我就让你射。”
射精被硬生生掐断,难受极了,偏偏后面的爽意源源不断地堆积,闻玉书急躁的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心里乱窜,跪在床上的双腿颤抖着,汁液湿淋淋淌了一腿,而柳听岚还在刺激他,一边挺腰干他穴心,一边手指玩弄他乳头。
他难受的眼尾洇着湿红,屁股被撞的啪啪直响,流出一大滩液体,唇瓣哆嗦了半天断断续续:
“少……少爷,求,唔,求你……让我嗯哈,让我射……啊!!家主,别……别捏……”
“嗯?射什么?狗几把要射精么?”大男孩笑吟吟地看着自己身上比他大了好几岁的男人,挺着腰,干他湿到不行的穴,和父亲一起把对方干的香汗淋漓浑身抽搐。
“唔……呜,要!要!少爷!”
他头发湿了,乳头被身后男人捏红,喉咙里溢出几声哽咽,不知道该渴求快感还是躲避这种要命难受,红彤彤的鸡巴被攥的紧紧的还在从肉眼往外淌水,汗津津的白肚皮抽搐,涨得浑身泛红。
突然只觉得身下一轻,两个无比坚硬的滚烫鸡巴“啪”地狠狠一顶,破开紧致的结肠,父子俩的鸡巴狠狠插进了青年体内最深处的地方,嫩肉瞬间哆嗦着缠紧,身体里发泄不出去得快感轰然爆发。
“啊!!”
他睁大了眼睛,倒在柳听岚怀里抽搐个没完,屁股紧紧贴着二人胯部,一行泪水从洇着湿红的眼角滑倒潮红的侧脸,他张着哆嗦的唇,喉咙里溢出模糊的哭音,只见那根被攥的发红肉棒一抖一抖的翘着,乳白精液从肉眼往出淌,竟然是射不出来了,只能委屈的淌出来,抵在身下青年的胸膛。
这一下太爽了,爽得他失神了好一会儿,怎么趴在柳持身上,一边和柳持接吻吃舌头,一边被柳听岚拍着湿淋淋的屁股干得都不知道,他哆嗦着汗津津的身体,只觉得小腹里热热的,外面又湿又滑,那是他刚刚流在柳持腹肌上得精液,身后男人一巴掌排在他屁股,只听一声清脆的“啪”声,屁股一颤,又热又胀,爽得他直抖。
那雪白挺翘的屁股湿的滴水,中间嫩红肛口夹着父子俩的大鸡巴,被撑得老大,柳听岚挺着一根水淋淋的肉棍狠狠冲进去再拔出来,一只手按在青年尾椎骨,垂眸看着那根被两根鸡巴插满得肉穴,遗憾的叹了口气:
“小狗的尾巴都插不下了。”
说着大手用力捏揉了一下白嫩屁股,狠狠一巴掌拍在上面,和他儿子接吻的青年瞬间颤抖的呜咽一声,屁股抖了抖,一半屁股雪白,另一边慢慢浮现出一个巴掌的痕迹,肉腔哆哆嗦嗦收缩,父子俩却依旧挺着鸡巴粗暴的“啪啪”打桩,淫液源源不断从穴眼淌出来,把背德的三人交合处弄得一片泥泞。
青年死去活来的高潮了几次,哆哆嗦嗦的身体不再是从前冷白的颜色,而是湿淋淋的薄红,他受不了的含糊地吐出“不,不行,要到了,要到了”,可呼吸越来越重的父子二人依旧对他到达极限的小穴激烈进攻,啪啪啪一通乱响,闻玉书被钉在两根鸡巴上抽搐不止,强烈的高潮快感冲击神经。
不……不……不行……呜。
屁股被拍红了,穴眼湿的直淌水,两个水亮的大鸡巴飞快进出着被挤压出热液的嫩穴,撞得屁股啪啪直响,他们畅快淋漓的发泄着欲望,操着保镖鲜嫩多汁的身体,越来越硬的鸡巴粗暴撞击,他们呼吸宛若野兽,最后在闻玉书抽搐着发出悲鸣中“噗嗤”捅开装满水的结肠,用力戳着结肠壁狠狠在“小狗”的身体里爆发着一股股滚热。
“呜——!!!”
他汗津津的身体抽搐个没完,肚皮一个劲儿的痉挛,一阵阵热流填满他的身体。
柳听岚一边抖着鸡巴射精,一边喘息的低头在闻玉书战栗的被上亲吻,柳持紧紧搂着闻玉书的腰,挺着鸡巴往里灌精,舒服的半眯着桃花眼,吸吮着他软踏踏的舌。
毛茸茸的犬尾巴肛塞湿漉漉的,它地方已经被男人们两个又粗又热的大鸡巴占领了,只能孤零零躺在一旁。
这一下午闻玉书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去的,也不记得自己高潮了几次,失禁了几次,弄湿了几条床单。
第二天中午,阳光透过窗帘落在床边,一只布满咬痕的冷白玉手伸到床下,捡起手机,给那店铺打了一个多少带点情绪的冷冰冰的低分。
养成if线奺奺试了,不太行,一想到玉书和老男人做的时候少爷才十二,我就萎了……
来章肉吧,明天休息做下个世界大纲
民国文里的温柔人夫(剧情)
雨下的淅淅沥沥,街上不如往常热闹,没多少行人,唯独贺家门口站着几个有头有脸的管家,平日里趾高气昂的,现下伞也不敢打,热锅蚂蚁一般走来走去,伸长了脖子往远处望。
茶楼里几个有钱的爷们喝着茶,听着小曲儿,吃着干果,在窗户旁瞧见这一幕纷纷纳闷。
“嘿,你说这正下着雨,贺家大管家和二管家带着人在门口儿等什么呢。”
另一个男人剥着果子,意有所指:“这贺家老太太可是快大寿了,你猜他们在等谁?”
那人“嗬”了一声,再往下面看的时候眼神都不一样了:
“瞧我这脑子,老太太过寿,贺家二爷和巡小爷可不得回来!”
“这贺家可真是能人辈出,大爷留洋归来,管着家业,二爷当了官儿,前几天刚带兵收拾了老毛子,给咱们狠狠出了口气,大总统连着夸了好几天。那巡小爷也是个人物,买卖越做越广,和各大银行关系匪浅,听说最近又开始研究药品了。”
“不过……”
男人牙疼似的吸了口气:“就是不知道这贺大爷怎么娶了个男人回来。”这对贺家可是丑闻了。
他纳闷的时候,贺二爷身边跟了他多年的副官也百思不得其解。
“督军,你说大爷怎么突然娶了个男人当老婆,那人也愿意嫁?”之前报纸上鬼扯的什么可歌可泣的真爱,他是一个字儿都不信。
挂着军牌的黑车行驶过被雨水濡湿的长街,威风的让百姓们伸长脖子瞧,车后面坐着一个姿态闲适地倚着靠背,闭着眼假寐的男人,他身穿褐色军装,腰上扣着宽宽的皮带,军帽遮挡住他的眉眼,在高挺的鼻梁投下阴影,薄唇勾起散漫的笑。
“可能是我这位小嫂子……脑子不好。”他慢悠悠的开口道。
副官一听,深以为然。
脑子不好的闻玉书如今正在老太太屋里,听着对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阴阳怪气。
外面下着小雨,屋里飘着茶香,几个丫头围在老太太的榻前给她端茶倒水。
贺家老太太打扮的很精神,有些古时候当家主母的气场,银丝一丝不苟地梳起来,手腕上戴着水头很足的玉镯子,浑身富贵,就是眼尾的褶皱让她看上去刻薄,不近人情。
她早些年是大官家的闺秀,注重门第,以往是用得着这位“男妻”的嫁妆,为了她大儿子好,所以才捏着鼻子忍了,但如今贺家的危机已经过去,越发不待见这位让她丢脸的男妻。
贺老太太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眼神一撇身穿月白色长衫,站在中间的男人,敲打着道:
“你一个男人,能进我们贺家的大门,够可以了。这做人啊,要知足,承嗣把你娶回来,承受了外界多大的压力,你要知道感恩才对。”
大丫头们没说话,小丫头们纷纷低着头,有几个还在小心翼翼偷瞄站在中间的青年。
对方是江南人,性子温柔沉静,对她们这些下人极好,就是在这个家过得十分艰难,大爷不疼,老太太时常挑刺,不过即使是这样,别人和他问好的时候他都会笑一笑点头应下,她们都喜欢这位夫人,也心疼这么温柔的人要遭受这些。
青年一身白色长衫,眉眼温柔秀气,垂着眸,静静地听着,心里第三百六十次发出感叹。
闻玉书惋惜了几秒,老太太还在阴阳怪气,无非想让他自请下堂,或者给贺承嗣抬姨娘,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失望地嘟囔。
系统听着闻玉书咬紧后槽牙的话,缩了缩身子,溜了。
老太太说了这么多,终于累了,清了清嗓子,哼声:“行了,别在这儿杵着,去小厨房把我的燕窝端来,没个眼力。”
闻玉书说了声好,拿着伞出去。
——
外边儿天色暗沉沉的,淅淅沥沥地下着雨,门口几个穿着马甲和褂子管家快浇透了,才看见威风凛凛的车队行驶而来,轮胎溅起路上的泥点子,他们顿时精神一振,急忙忙地迎上去。
几辆车的车门打开,拿着枪的兵一个接一个下车,在后面列成排,打头的那辆车熄了火。
副驾驶车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了,一个穿着军装,模样刚毅的男人下了车,甩上车门,快步到后面,拉开车门,恭敬地站在一旁。
几个管家下意识屏住呼吸,只见一只黑色皮质长靴踩在地上,身穿军装的男人从车里出来,他身形挺拔,立在车门旁,戴着白手套的手扶着帽檐,微微抬了一下,露出一双锋利的,黑若寒潭的眸,懒洋洋地打量着雨中贺家老宅的牌匾。
打头的大管家心头一跳,犹豫半晌,竟是不敢上前,咽着口水提高音量喊。
“二爷到——”
茶楼窗边围了一群人,都在往外看,隔着朦胧细雨,看着挺拔的男人披上披风,谁也没理,进了贺家,身后跟着一群拿枪的兵。
几个管家就算再胆怯也要跟上去,大管家弯着腰,陪笑道。
“二爷,您看您是先去正堂喝口茶,等等大爷,还是……”
贺雪风唇角带笑,往前走着:“不了,先去看看老太太,电报不是说……她想我了么。”
大管家冷汗津津,用袖子擦了擦额头,苦笑,想什么呀,老太太心里面儿向来只有大爷,那儿有被她当成丧门星的二爷,这次让二爷回来保不齐是为了给大爷安排个职位,二爷心里明镜似的。
但他当然不能这么说,只装作没听懂,陪笑:“哎,哎,也好,老太太过寿,巡小爷递了话儿也快回来了,老太太可念叨二爷和小爷好几天了。”
贺雪风闻言笑了一声。
这一声里暗含的深意让大管家臊了个没脸,他自己也扯不下去了,尴尬地闭上嘴。
一群人快要走到老太太住的地方,贺雪风忽然停下脚步,微微偏过头。
贺家人口多,宅子很大,老太太院子旁边的石子小路上走着一个打着伞的青年,石子路水洗过似的干净,道路两旁长着青草,对方手执一把青纸伞,白色长衫被风吹的贴在身上勾勒出些许身形,背对着他往前走,明明是个男人,却腰细腿长,看着便柔软的黑发下露出一节盈白细腻的颈子,在雾蒙蒙的雨中,有一种独特的味道。
贺雪风半眯着眼:“这是谁?”
大管家向那边瞥了一眼,一眼就认出来了对方的身份,有些尴尬:“这是……大奶奶。”
贺雪风没打伞,立在雨中,闻言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没太放在心上的移开视线,进屋了。
贺二爷:原来是我脑子不好的小嫂子。
二攻,小叔子,继子
欺负温柔人妻受︿_︿
男嫂子的一声二爷,叫得贺雪风骨头都软了(剧情)
屋里死一般的寂静,小丫头们低着头,识趣地闭紧嘴巴,榻上一名穿着布料昂贵的老式袄裙,浑身富贵的贺老太太脸色难看,紧紧攥着帕子。
男人坐在梨花木的椅子上,慢悠悠地品着茶,他身后立着个模样严肃的副官,拿着枪的兵一声不吭地站在副官身后,一眼望去气势骇人。
门口模模糊糊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大奶奶。”
贺雪风放下茶杯,抬眸看过去。
门帘被丫鬟恭恭敬敬地掀开,一袭白色长衫的男人了进门,正收着青纸伞。
他身形不似北方汉子,和他比要更清瘦白皙一些,连沾了雨水的纤细手指也透着淡粉,可能是事先知道他的身份,这份清瘦白皙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禁忌意味了。
模样出色也生的很,眉眼温婉秀气,对着丫鬟弯了弯眸,把手中的纸伞递给她,接过食盒,走过来。目光触及到光明正大打量着他的贺雪风时,流露出一丝惊讶,随后温柔地笑笑,开口唤道。
“二爷。”
贺雪风上一秒还在光明正大打量这位男“嫂子”,好奇地心想这喜欢男人的男人,和他们有什么不一样,下一秒就被这一声“二爷”喊得骨头酥了酥,他这男嫂子是江南人,说起话来带着水乡的绵软,吴侬软语的,和他认识的男人都不一样。
他表面上没什么变化,唇角勾出一抹笑,漫不经心:“小嫂子。”
软榻上的老太太忽然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让叔嫂俩一起看向了她。
闻玉书敛了敛眸,将食盒递给老太太的丫头,抬眸瞧着老太太铁青的脸色,心想这是在男主面前摆谱,想让对方给她大儿子安排工作,结果没讨到好,心情不悦了,拿他出气呢。
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但贺家不一样,他那个人渣丈夫从小聪明,深得老太太和老太爷喜爱,而男主贺雪风,一生下来贺老太爷就出了事,险些没活过来,吓得贺老太太月子里就生了病,偏生夫妻俩还迷信,事后找了个什么道长破灾,结果那骗子给贺雪风批了个天煞孤星的命,就这样二人更不待见贺雪风,心眼儿偏到了天上去,好好的贺家二爷活像不是他们亲生的。
等贺家两位少爷长大,夫妻俩出重金让大儿子出国留学,哭得像个泪人,却对二儿子的学业不管不问,没想到贺雪风有胆识有气魄,靠自己在乱世里拼出个模样,让夫妻俩和周围夸大少爷聪慧,不同凡响的众人大跌眼镜,不过到了如今,夫妻俩也早已经习惯了把大儿子当成骄傲,有什么依旧为大儿子考虑,所以在贺雪风一路爬到督军的位置后,老太太左思右想,第一个反应就是把小儿子叫回来给大儿子安排个好工作,让他拉亲兄长一把。
至于原主为什么会嫁给不喜欢男人的贺承嗣,也和老太太的偏心有关。
贺家早些年在北方也算是赫赫有名了,几乎垄断了三省一半的制丝经济,但贺老太爷死的时候,贺家生意出了岔子,需要一笔钱起死回生,那段时间贺承嗣刚和贺母给他定下的妻子离婚,失去岳父家的帮助,自身还没什么建树,和已经当了官的贺雪风比不了。贺雪风为了国家打仗立功,贺老太太纵是想把家业全给大儿子,也不能明着偏心,所以她放出话,谁能把贺家的事解决了,这家产就给谁,然后偷偷把自己的嫁妆全都给大儿子应急,可即使这样还是不够。
贺承嗣喝过洋墨水,见识过大天地,骨子里有些傲气,受不了从小便没人待见的弟弟压他一头,觉得这是自己的屈辱,这时候人渣就想起来没出国时认识的朋友,也就是原主。
他再不济也有一副好面孔,以前也是天之骄子,风头无两,回国后又经常在报纸上讽刺旧社会,引得不少学生追捧,明知道原主喜欢他多年,还装作不知情,去找原主借钱借人。
古时候江南一带几乎家家养蚕,户户会刺绣,南边的丝绸工艺和绣技是北方比不了的,原主家在江南有秀场,养着手艺出色的绣娘,虽然那时机器做的洋布价格便宜成品又好,导致洋布洋沙畅销,本土布不太好买,但原主家硬生生靠着一手精美华丽的苏绣在洋布的市场站稳脚跟。
原主不知道贺承嗣知道自己喜欢他,这个年代,他没报什么幻想,自以为这件事被自己藏的很好,贺承嗣去找他的时候赶上他父母刚刚双亡,他年纪也小,被装模作样的贺承嗣一安慰,便把钱借给他周转。
过了几年,贺家靠着南边的布料和绣艺挺了过去,甚至更上一层楼,还不等原主提起偿还,尝到了甜头的贺承嗣便舍不得放手了,说要娶他进门。
原主本来就喜欢他,被他花言巧语迷惑,两年前嫁了进来,还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不过原主嫁过来后的日子,让闻玉书形容,那就是贺家母子软饭硬吃,头一年还装一装样子,后来更是装都不装了,嫌弃他这位男妻丢人现眼。
可笑的是他们母子费尽心思,贺雪风和贺巡却根本看不上贺家的家底,压根儿就不打算争。
贺老太太着实没想到老二这么不给她这个娘面子,被他轻飘飘几句话怼的一肚子火气,喝了半碗燕窝消消气,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觉得这事还得从长计议,而且再让他带着一帮浑身血气的兵站在自己屋里,自己早晚要被这不孝子气死。
“行了,人也看过了,我这当娘的这么多年就求你这么一次,你也不同意,就别在这惹我烦心了。”
她拿腔拿调的暗指贺雪风不孝,这话闻玉书都能听出来,屋里的这些个丫鬟们自然也能,他像是猜到了老太太是为了他的丈夫才如此说,尴尬的瞧了贺雪风一眼,清澈的眸中闪过一丝歉意。
贺雪风一个字都没往心里去,反而站起来,戴上军帽,笑着和老太太道。
“行,那就听老太太的,我去看看我那位好大哥……在干什么呢。”
说着,他黑眸移到闻玉书身上,笑了:“小嫂子,给我带个路?”
闻玉书怔了一下,对男主不给老太太面子一阵暗爽,表面摆出没想到贺雪风能给他好脸的模样,轻轻哎了一声,偏头和老太太说了一声,便在老太太愤怒的视线中带着小叔子走了。
老太太怕冷,屋里烧得热,燥得让人心烦,一出去,夹杂着雨水的清晰空气扑面而来,吹来一股若有似无的幽香,贺雪峰眉头稍缓。
雨水淅淅沥沥像是不会停了,路面被洇成了深色,闻玉书在雨中打上一把青纸伞,见贺雪风没什么遮挡,就这么立在雨中,任由雨水落在身上,忙将自己的伞递给他。
“二爷,打着伞走吧。”
贺雪风笑了一下,他看不上贺承嗣,对于他的男妻也只是逗弄居多:“哦?就这一把伞,我打了,嫂子怎么办?和我共撑一把?”
闻玉书秀气眉眼弯弯,好脾气地说:“不了,二爷。”
贺雪风目光惊讶地落在他脸上,唇角含着笑,说出的话让跟着闻玉书的丫鬟冷汗津津:“对我这么好啊,小嫂子。”
闻玉书轻声:“应该的。”
贺雪风看着他,心里琢磨着这几个字,觉得有趣,一个好端端的大男人,真把自己当他嫂子了,不过他这男嫂子说起话来到真有几分本事,这一声二爷叫的,他听了骨头都软。
“行了,打着伞吧,小嫂子,你这小身子骨要是淋了一场雨,病了,大哥该怪罪弟弟了。”
男人语调轻慢地说着这话,可从哪儿都找不出来怕贺承嗣怪罪的意思。
闻玉书只好不再推脱,打着伞,和他一起去了正堂。
——
贺雪风几人进了正堂,带着浑身的冷气,闻玉书忙让丫鬟拿了几杯热茶和干净的帕子,给他们分了分。
坐在正厅没一会,外头突然传来男女争吵声,最后一个女音委屈地啜泣,喊了声贺舅舅,愤怒说话的男人一下哑了,又叹着气,好声好气的哄。
贺雪风听出来了哄人的是他的好大哥,眉梢一挑,手中拿着的茶盏哒地一声合上,淡淡地撇了一眼主位上垂着眸,一言不发的“嫂子”。
那一对男女也进门了。
贺家人长得都好,人渣贺承嗣也不差,他结婚生子的早,如今年纪不到四十,受过新式的西方教育,一身优雅的西装,金丝眼镜气场非凡,口袋里插着钢笔,闻玉书用俩字进行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