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泽耸了耸肩,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那可不?说不定队友都已经骂了我几条街了!”
时千千被他逗得笑出了声,她瞪了周京泽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你就贫吧!”
周京泽嘿嘿一笑,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说道:“那可不?我这嘴啊,就爱跟你贫。别人想听,我还不乐意呢!”
时千千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弄得耳朵一热,赶紧往旁边躲了躲,脸上却忍不住泛起一丝红晕:“周京泽,你少来这套!我可不上你的当!”
周京泽见她这副模样,笑得更加得意了:“哎哟,时千千,你脸红了?是不是被小爷的魅力征服了?”
时千千气得抬手就要打他,周京泽却灵活地躲开了,一边跑一边回头冲她做鬼脸:“打不着!打不着!”
“周京泽!”时千千喊了一声。
“干嘛?”周京泽回过头,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欠揍的笑容。
“谢谢你。”,时千千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真诚。
周京泽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加灿烂了:“哎哟,时千千,你终于发现小爷的好了?要不要考虑以身相许啊?”
时千千刚刚的感动瞬间被他这句话打得烟消云散,气得追上去就要打他:“周京泽!你这张嘴还是不要说话了......”
第99章
蓄意
周京泽将时千千送到了宿舍楼下。
周京泽懒散地插着兜,嘴角挂着那抹惯常的痞笑,他举起爪子揉了一把时千千的头顶,语气依旧吊儿郎当:“时千千,别瞎想了,早点休息。有事随时找我,小爷我随叫随到。”
时千千被他揉得头发有些乱,抬头瞪了他一眼。
“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周京泽挑了挑眉,朝时千千挥了挥手,时千千进了宿舍楼,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周京泽才转身离开。
时千千刚推开宿舍门,迎面就撞上了消失了将近一个月的江心玥。她愣了一下,随即惊喜地叫出声:“玥姐!你最近去哪儿了?我都一个月没见到你了。”
江心玥神情微微一滞,随即扯出一抹笑容,语气轻松:“家里有点事,回去了一趟。”
时千千没多想,赶紧把阮棠的事情跟江心玥说了一遍:“玥姐,我联系不上糖糖,江聿也不回我消息,你说他们会不会出事了?”
江心玥听完,心里一沉。作为江聿的堂姐,她很清楚江聿的为人,也知道阮棠对江聿来说意味着什么。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安慰道:“千千,你别太担心了,他们肯定不会出事的。”
“希望吧……我就是怕糖糖被骗了。”,时千千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只能看看周京泽能不能联系上江聿了。”
江心玥拍了拍时千千的肩膀。
江心玥鼓捣了一会儿,背上包打算出门。
“玥姐?你这是……”,时千千刚冲完澡从阳台进来,就看到了打算出门的江心玥。
“家里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我过一阵子再回来。”,江心玥朝时千千笑了笑,“糖糖有消息了记得告诉我。”
时千千点了点头。
——
出了门的江心玥给江聿发了条消息,虽然并不想招惹自己这个堂弟,但糖糖也是自己的好姐妹,犹豫再三还是跟江聿讲了这件事情。
江聿没有回消息。
其实,江心玥这一个月并没有回家,一会儿也不打算回家。
她一直在躲沈屿陌。
那个曾经让她心动又心碎的人,曾经陪伴了她十几年的人,明明都决绝的分开了,如今又毫无预兆地闯入了她的生活。
明明他们已经结束了,不是吗?为什么他又要出现,为什么又要来纠缠她?
江心玥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的手机,思绪却早已飘远。
她记得那天在酒吧里,沈屿陌再次出现在她面前,依旧是那副清冷疏离的模样,眼神却带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心玥,我们谈谈。”
谈谈?谈什么?谈他们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还是谈他当初的冷漠与决绝?江心玥不想谈,也不敢谈。她怕自己一旦开口,那些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就会瞬间崩塌。
所以,她选择了逃避,躲了一个月。
她好像,没有她想象中的自己那么坚强。
——
另一边,医院里。
江聿坐在病床边,眼尾泛红,目光紧紧锁在阮棠的脸上。他的手还握着她的手腕。
阮棠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一阵酸涩。她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抚上江聿紧皱的眉头。
微凉的指尖让江聿愣怔了一瞬,声音沙哑:“软软……”
阮棠没有回应,只是默默收回了手。
她的心里乱成一团,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喘不过气来。
她爱江聿吗?好像爱吧。
可她也恨他,恨他的偏执,恨他的占有欲,恨他一次次将她关在牢笼里,剥夺原本的自由,让她无法呼吸。
可是明明不爱的理由更多,可是看到江聿把自己蜷缩起来的时候,有些心软,不是可怜江聿,是有些心疼。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阮棠坐在副驾驶上,江聿开着车,时不时侧头看旁边的阮棠一眼,眉头皱得紧紧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心疼:“还疼吗?要不要睡一会儿?”
阮棠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江聿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握了握阮棠的手。
可就在这时,后视镜里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车灯,紧接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刚刚的寂静。
“砰——”一声巨响,车子猛地一震,阮棠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前冲去,额头狠狠的向前撞去。
江聿的反应极快,几乎是瞬间就伸过手来,一把将阮棠护住,阮棠没有撞上车门,撞到了江聿的手掌上,虽然江聿的手掌缓冲了一部分的力道,可是阮棠依旧被撞得生疼,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脑袋里嗡嗡作响,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软软!你怎么样?”,江聿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慌乱。
可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另一只手的手指传来剧烈的疼痛,疼得他脸色发白,应该是骨折了,但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似的,只顾着低头检查阮棠的情况。
阮棠靠在他怀里,额头上的疼痛让她有些恍惚,耳边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江聿在说什么。她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像是隔了一层雾气。
车外,秦亦淮从车上下来,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大步走到江聿的车旁,打开了阮棠这一侧的车门,想要把阮棠抱走,“阿姐,有没有想我。”
秦亦淮的状态看起来并不好。
江聿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低头看了一眼肩上脸色苍白的阮棠。
秦亦淮把阮棠抱在怀里,从一旁离开。
江聿想从阮棠那边的车门出去,可是受损的车板挡住了江聿。
咬了咬牙,忍着手指的剧痛,想要推开车门,可是秦亦淮就是奔着江聿的驾驶位置撞过去的,车门早已经严重变形,根本打不开。
可是江聿像疯了一样用力的踹开了车门,死死拽住了想要离开的秦亦淮。
“秦亦淮,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秦亦淮冷笑一声,眼神里带着几分疯狂:“江聿,你少在这儿装好人!阿姐是我的,你凭什么带她走?”
江聿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死死盯着秦亦淮。
秦亦淮伸手把江聿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原本就骨折的手指传来剧痛。
江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江聿咬紧了牙关,硬是一声没吭,只是眼神冷得吓人,死死盯着秦亦淮,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秦亦淮,你找死!”
第100章
破碎的月光
秦亦淮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眼神里带着几分癫狂:“江聿,你以为你是谁?阿姐是我的,你凭什么插进来?凭什么带她走?”
他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可江聿依旧不肯松手,反而用另一只手死死扣住了秦亦淮的手腕,声音冷得像冰:“你要是敢动她一下,我保证,你会后悔一辈子。”
好在,陈弘没找到江聿,后面才知道江聿来了医院,带着一众保镖赶了过来,钳制住了秦亦淮。
“秦亦淮,你疯了......”,江聿将阮棠从秦亦淮的车里抱了出来。
秦亦淮看向江聿怀里的阮棠,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秦亦淮如同大梦初醒,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似的,声音沙哑地开口:“我……我只是不想失去她……”
江聿冷冷地看着他,终究什么都没说。
秦亦淮没有反抗,任由保镖将他架住,他的眼神却一直盯着江聿身后的阮棠,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阿姐……对不起……”
阮棠靠在江聿怀里,始终没有抬头。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江聿低头看了阮棠一眼,心里一阵揪痛,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别怕,我在。”
“老板,我们先去医院。”,陈弘快步走到江聿身边,眼神警惕地扫了几眼秦亦淮,有病吧,要不是他的眼睛不是机关枪,不然他当场就得把秦亦淮给突突突了。
江聿点了点头,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开怀里的阮棠。
江聿抱着阮棠上了车,一路疾驰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立马给阮棠做了详细的检查,确认她只是轻微的脑震荡,休息几天就没事了,江聿心疼的帮阮棠把头发撩到了一旁。
“老板,您的手......”,陈弘看向江聿变形的手指,立马带了医生过来。
可江聿坚决不肯离开阮棠的病房,医生给他处理骨折的手指时,他一声没吭,只是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阮棠。
阮棠一直很清醒,甚至清醒的有些过了头。
她靠在床头,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像是丢了魂似的。
江聿处理完手,抬脚走到病床旁边,轻轻握住阮棠的手,“软软,头还疼吗?”
“不疼。”,阮棠张口,嗓子沙哑的让她自己都惊了几分。
江聿给秦家打去了电话。
今天的事,他要一个说法。
秦亦淮的父母得知了这件事,气得差点没晕过去。他们连夜从国外赶了回来,直接把秦亦淮带上了飞机,强行把他带回了国外。
临走前,秦父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你要是再敢胡闹,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
“软软,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不知道是哪个字触动了阮棠,阮棠的眼睛忽闪了忽闪,“阿聿,我想在外面待一会儿。”
“好。”
没有带任何人,只有阮棠和江聿两个人。
一旁的陈弘真的栓Q,只能蹭另一位大哥的车回去,虽然但是都是江聿的车吧()。
江聿开着车带着阮棠来到了江边。
夜风微凉,江聿细心地帮她垫好垫子,又脱下外套披在阮棠肩上,语气温柔,“软软,江边风大,别吹感冒了。”
阮棠看着他,心里一阵复杂。两人默契地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江边,看着远处的江景。
江水在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像是无数颗星星落在了水面上。
两个人就这样肩靠着肩,难得安静的坐在一起。
过了许久。
阮棠缓缓开口,“阿聿,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家乡,到宜城上高中吗?”
江聿在阮棠开口的一瞬间就已经转过头看向阮棠了。
“因为宜城一中是一所重点高中啊?软软跟我讲过的,我记得。”,江聿认真说道。
“阿聿,不是因为这个,你知道的。”,阮棠对上江聿的双眼,思绪飘得有些久远,好像看到了很久之前的事情,“我知道你一定了解过我,在高中的时候。”
江聿一顿,“软软,你记起来了......?”,江聿很是愧疚,很是自责,将阮棠搂在怀里,额头抵上阮棠的头顶,似是忏悔。
“本来没有想起来,可能是秦亦淮撞我撞的脑震荡让我打通了任督二脉吧?”,阮棠没良心的笑了笑。
江聿被阮棠的笑晃了眼,他好久没看到过笑着的阮棠了,修长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抚上了阮棠的嘴角。
“软软,对不起,我不该......”,江聿慌乱的想要解释。
却被阮棠一个轻轻的,蜻蜓点水般的吻止住了声音。
江聿的瞳孔放大了一瞬,如果不是黑夜掩着,阮棠都能看到江聿微微泛红的耳尖。
“阿聿,当时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
“在南城知瑜姐跟我讲了你追我的事情,可是我觉得很陌生,却又有些熟悉,可是刚刚,我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阮棠继续缓缓开口。
“我记起来高中的时候,突然有一天,你把我叫到了教室外面,当时我还以为是学生会有什么事情呢。”
“毕竟在此之前,我对你的印象只有学生会会长,高三的时候去上学,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你在学校门口检查纪律。”
“当时我还觉得,哇,会长真的是以身作则,每天都要值班。”
江聿把阮棠搂在怀里,轻轻摩挲着阮棠露在纱布外面的手指。
“软软,因为......我想每天都能见到你呀......”
阮棠接着回忆。
“所以,那天你叫我出去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迟到的一次要扣分还是怎么样。”,阮棠笑了笑。
江聿把怀里的阮棠抱的更紧了,生怕阮棠碎掉。
......
第101章
坠落
阮棠有一个日记本,没有人见过,日记被阮棠藏得很好。
2018年6月12日
暴雨
心情也和天气一样。
她们好坏,为什么在我的板凳上倒胶水?为什么把死掉的虫子放在我的桌子里?为什么走过来要踢我的桌子?为什么把我关在厕所里,怎么都不开门?为什么......把我堵在小巷子里朝我举起手?
要下雨了。
她们离开了。
我顶着雨跑回了家,跟妈妈说我摔了一跤。
妈妈也和那些人一样,打了我一巴掌,说我为什么就不能乖乖听话,不要在学校里惹是生非!
真好,这下,两张脸对称了。
......
2018年9月7日
阴天
爸爸又喝醉了,我好害怕。
爸爸踹开了我的门,我的头撞在了墙上,应该是练出铁头功了,一点都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