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快,刘铁柱也加入了进来。
“妈,我来帮你。”
刘铁柱抓住王菊芬,把她拖倒在地上,压着她挥拳就是一阵乱打。
王菊芬无法反抗,也无法躲避,只能扯着嗓子呼救。
“救命,救命……,打死人了!”
“你还敢喊人来救你?”
刘马氏目露凶光,操起板凳,猛地往王菊芬头上砸去。
砰。
王菊芬没了动静。
几秒后,血从她脑袋上流了出来。
刘铁柱吓得连忙从王菊芬身上下来。
“妈,菊芬她流血了。”
“流血就流血?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刘马氏扔掉板凳,气恨恨的说道:
“这个贱人,咱们养了她三年,她连个屁都没生出来一个,有这三年的粮食,我养几头猪,卖的钱都够给你买个新婆娘了。”
“嗯,妈妈说的对。”
刘铁柱点头表示认同。
第46章
你不咬我,我也不会炖你呀
刘铁柱见王菊芬一动不动,有点担心。
“妈,她流血了,我们要不要帮她包一下?”
“包什么包?这贱女人命大得很,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刘马氏语气嫌恶的说完,又蹲在刘铁柱身边。
“铁柱,快给妈看看,这个贱女人刚才扎你哪里了?”
“她扎我这里了。”
刘铁柱解开裤带,脱下来,给她看腿根处那个并不怎么明显的针眼。
刘马氏一见,心痛得嚎了起来。
“哎哟哟,瞧这针眼多粗呀,这都快冒血珠了……,我可怜的铁柱哟,你咋就这么命苦噢,娶了这么个母夜叉,这往后的日子可咋过噢……”
“妈……”
刘铁柱被针刺了一下,本来痛几秒也就过了。
毕竟王菊芬平日里待他也还可以,半夜他蹬了被子,王菊芬都会轻轻替他盖上。
这会儿被他娘一嚎,顿时也感觉自己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呜呜,妈,我命好苦哇。”
“那你想不想换个婆娘?”
“换个婆娘?”
“是呀,咱们换个屁股大能生养的,这样你就能当爸爸,我就能当奶奶,你爸爸就能当爷爷,我们刘家就不会绝后了。”
“好呀好呀,我要当爸爸。”
母子两个商量着换婆娘的事情。
他们的旁边,王菊芬头痛得快要炸开,血流了一地。
她吃力的睁开眼睛,看到了针线篓里的剪刀。
她伸出手,努力去够那剪刀。
只要拿起剪刀,就能出一出这三年来积压的恶气了。
可是,她的脑海里突然想起南音妹子说过的话:如果你真的觉得处境艰难,活不下去了,不妨咬牙再熬两年,两年后……
两年后。
打工,离婚,独立,自由。
这些都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
为了美好的未来,她必须积攒足够的勇气,穿越现在的黑暗与痛苦。
咚!
咚咚!
堂屋门被敲响。
刘马氏扯着嗓子不耐烦的问:“谁呀?”
韩恕在门外大声道:“刘家婶婶,我是知青韩恕,菊芬嫂子在吗?我找她借点东西。”
“她不在!我家也没东西借给你。”
刘马氏毫不客气的拒绝。
韩恕想起宋南音此时正在遭受的痛苦,耐着性子又问:“菊芬嫂子在家吗?我找她……”
“不在不在,你一个大男人,这大半夜的到别人家找一个女人,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刘马氏三言两语,噎得韩恕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他在门口又站了一会儿,只能焉焉地往回走。
*
丁桂香在婚宴结束后,帮忙把用过的杯碗瓢盆都清洗干净,收拾完了,这才离开刘卫国的家。
出门没走几步,就看到韩恕站在刘铁柱家门口,嚷着要见王菊芬,结果还吃了个闭门羹。
丁桂香急忙快走几步,追上韩恕。
“韩恕兄弟,你找王菊芬借什么?”
“桂香嫂子。”
韩恕担忧的说道:“南音那个来了,让我找菊芬嫂子借点纸。”
丁桂香道:“借纸?卫生纸吗?我家有呀。”
“那你能借我点吗?我明天去镇上买来还你。”
“都是一家人,还什么呀还?走,嫂子给你拿去。”
“谢谢桂香嫂子。”
丁桂香是个爽快大气又知恩图报的人,一想到南音妹子来月事没有纸,她简直比南音妹子本人还急。
她的家在村子北边儿,单门独户,三间摇摇欲坠的茅草屋。
晚上酒席散了之后,丁桂香让狗娃用塑料袋装了点米饭和剩菜,带回来给病弱的婆婆陈柳氏吃。
家里穷,陈柳氏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过荤腥了。
陈柳氏一口接一口,吃得很香。
狗娃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床边:“奶奶,我今天拜了个干妈。”
“啥?”
陈柳氏一下就不乐意了。
“那干妈是随随便便想拜就能拜的么?如果八字不合,你拜了是要倒霉一辈子的。”
“不会倒霉的。”
狗娃高兴道:“我拜的是南音姐姐。”
陈柳氏表情一下阴转晴:“是上次救你性命那个南音姐姐?”
“嗯。”
狗娃眼睛亮晶晶的。
“南音姐姐夸我聪明,说我以后有大出息。”
“她还让我以后有空了就去她那里,她要教我读书识字。”
“奶奶,我跟你说噢,我昨晚在扫盲班,上了两堂课,才学会三个字,可是南音姐姐只用了一顿饭的功夫,就教会了我十六个字。”
“真的吗?”
陈柳氏激动得放下饭碗:“那个宋南音,她真的愿意收你当干儿子?”
狗娃一脸自豪:“当然是真的了,我今天都给她磕头了。”
“哎哟哟,我们陈家的祖坟终于冒青烟咯。”
陈柳氏双手合十:“菩萨保佑,祖宗保佑,我们家狗娃这是遇上真正的贵人了。”
念叨完,又对狗娃严肃的说道:“狗娃,做人不能忘本,你既然当了人家的干儿子,就一辈子是人家的干儿子,以后若是忘恩负义,那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奶奶,我知道了,妈都给我说八百回了。”
祖孙俩正说着,丁桂香推门走了进来。
丁桂香进屋后叫了声妈,然后就是一阵翻找。
陈柳氏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你找啥呢?”
丁桂香道:“找我的纸,我前几天用完放哪了?”
“这大晚上的,你找纸干哪样?”
“南音妹子来月事了,让韩恕兄弟找我这借纸呢。”
“哦哦,狗娃的干妈来月事了呀?”
陈柳氏态度立马缓和了许多,她指了指床头的箱子:“我记得你放那里面了。”
“瞧我这记性。”
丁桂香拿了一大卷纸,用块干净的布包好,就要出门递给韩恕。
陈柳氏叫住她:“厨房里的干姜和红糖你给她装点儿,还有灶台后面的坛子里,有七八个鸡蛋,你一道给她装上,姜糖水煮鸡蛋,最适合女人来月事的时候吃。”
丁桂香这才发现,婆婆今天的态度出奇的好。
她要把东西往外借,她婆婆不仅没有任何埋怨,还让她带上干姜红糖和鸡蛋。
这样的婆婆,让她感到十分陌生,又有那么一丝久违了的亲切。
陈柳氏见她发愣,不由得沉下脸:“怎么?舍不得你那几个鸡蛋?”
丁桂香忙道:“没有没有……”
“那你还不快去拿?”
“我这就去。”
丁桂香去厨房拿来老姜红糖和鸡蛋,打包好之后,急忙跑出去递给韩恕。
韩恕感激道:“桂香嫂子,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都是一家人,就别这么客气了。”
丁桂香不放心的叮嘱:“韩恕兄弟,这段时间让南音妹子好好休息,不要碰凉水,不要干重活,不要生闷气。”
“好,记住了。”
“还有呀,你抽时间去供销社给她买条月经带吧,女人家来那个,没有月经带不行的。”
“嗯,我明天就去。”
“还有件事,我得给你提个醒。”
“什么事儿?”
“今天在刘家大院,我感觉好些人对南音妹子不怀好意,你得让她当心点儿,别被人欺负了去。”
“谢谢桂香嫂子,回去我一定跟她说。”
韩恕抱着一包袱东西,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了村东头的茅屋。
*
东边茅草屋。
宋南音在酒精作用下,几次都昏睡了过去,又被腹痛给折磨着醒来。
等到韩恕回来,垫上纸巾,喝下红糖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过了。
这晚上韩恕几乎是一夜未眠。
他从后面抱着她,温暖的大掌贴在她冰凉的小腹上,缓缓摩挲,能感到她身体一点点放松,最后沉沉睡去。
韩恕却一直处在煎熬之中。
一方面身体燥热亢奋,总想做那混蛋之事。
另一方面又暗骂自己不是人,南音都这样了,他脑子里还是那些肮脏念头。
一整晚,韩恕都在冲动与自责的情绪中拉扯纠缠。
“喔喔喔~”
远处,雄鸡啼鸣了。
宋南音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
梦里她被一条又粗又长的大蛇追赶,无论她怎么赶都赶不走。
然后她就对那蛇说:求求你放过我吧,上次我解手,你不咬我屁股的话,我跟韩恕也不会把你炖来吃了呀。
那蛇雄赳赳的仰着头,赤红的眼睛盯着她,突然咧嘴狞笑,吐出几股毒液。
她在梦里都快吓死过去了。
她一直叫韩恕,韩恕救命呀。
韩恕不知跑哪里去了,任她怎么叫都不见人影。
第47章
红果果,黑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
韩恕天快亮了才抱着宋南音睡着。
这一睡,就睡到了八点过,连早工时间都错过了。
怀里的宋南音睡得并不安稳。
她秀眉微皱,脸颊微微鼓起,显出几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娇软可爱。
那一抹淡嫣色的唇,泛着诱人的水润。
韩恕突然觉得,有点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