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林春喜楚含山楚显祖 本章:第25章

    他不由自主靠近,温存着不想起身。

    宋南音含糊嘟哝:“别……”

    韩恕在床上又磨蹭了好一会儿,这才吻吻她的脸颊,又吻吻她的秀发,轻手轻脚起身下床。

    他去厨房,点燃了灶火。

    十来分钟后。

    韩恕端着热气腾腾的红糖鸡蛋到宋南音床边:“南音,来,吃点东西再睡。”

    宋南音刚刚把梦里的大蛇赶走,这会儿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不想吃。”

    她翻身背对着韩恕。

    但是下一秒,她猛地睁开眼睛,糟糕。

    漏了。

    她用一种别扭的姿势从床上坐起来,乌黑的眸子带着无助与茫然:“……”

    韩恕不解的问:“怎么了?”

    “我,我要解手。”

    宋南音下床,拿起一卷纸就往屋后走。

    韩恕不放心的跟过去:“南音,你拿根棍子在手上,蹲下去之前,先把附近的草丛打一遍,这样就不会有蛇了。”

    “知道了,你别跟着我。”

    宋南音语气很急。

    韩恕听话的站在原地,心想女人真是娇弱,若是没有他,她一个人可怎么办噢。

    十来分钟后。

    宋南音处理好了,瞌睡也彻底没了。

    听说韩恕要去镇上采买东西,宋南音问他。

    “你身上还有钱吗?”

    “还有,上次还剩一毛七分,我等会儿再去村长那里,把我这个月的补贴领了……”

    “那点钱也不够呀。”

    宋南音指了指屋角那只瓦罐:“你去把那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韩恕走过去,伸手进瓦罐,摸出了一只黄灿灿的金镯子。

    镯子沉甸甸的,应该有四五十克。

    他上次卖金耳环的时候问过了,金价是三十多一克,这只金手镯,估摸着能卖个一两千呢。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一两千绝对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

    韩恕不知道宋南音从楚家逃婚出来,带了多少金饰在身上。

    他只知道,一个大男人,不能用女人的钱。

    宋南音见韩恕说什么也不肯拿这镯子去换钱,便从床底下拿出包袱,当着韩恕的面,打开了那只蓝色小布包。

    几样金饰一览无遗。

    宋南音拿起那枚又厚又宽的金戒指。

    “那你帮我把这戒指卖了吧,这个小一些,不容易引人注意。”

    “南音。”

    韩恕有点担忧的说道:“我听说七家寨那边正在追查金山的下落……”

    “那不关我的事儿,我是宋南音,跟七家寨那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宋南音已经决定不逃避了。

    万一七家寨的人找上门,她就一口咬定自己是宋南音,跟林春喜没有任何关系,反正她有户籍证明。

    宋南音把戒指放在韩恕手上。

    “卖了戒指,你去供销社买一辆自行车,有了自行车,你以后办事儿就不用来来回回的走路了。”

    “自行车?”

    韩恕连连摇头:“村长家都还没有自行车呢,我们买辆自行车的话,一定会引起别人怀疑的。”

    宋南音觉得韩恕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自行车跟手表一样,都是奢侈品,在全村都没有自行车的情况下,她家搞一辆,肯定会引人怀疑。

    说不定还会有人追查她这些钱的由来。

    想到这里,宋南音妥协道:“行吧,自行车先不买,你把这戒指卖了,换点钱在身边,万一有个急用,也不至于一分钱都拿不出。”

    “好。”

    韩恕把黄金戒指用一张卫生纸包好,放进贴身的衣兜里。

    离开茅屋后,韩恕还是去村长那里把这个月的知青补贴给领了。

    南音太有钱了。

    这让他有一种吃软饭的感觉。

    对于一个有血性的男人来说,吃软饭是最大的羞辱。

    韩恕决定以后买东西都用自己的钱。

    不管这戒指能卖多少钱,也不管南音有多少金饰,他都不能用她的钱。

    *

    堰塘边。

    狗娃跟几个小伙伴坐在石板桥上,两腿悬空正开心玩耍,看到韩恕过来,狗娃脆生生喊了声。

    “干爹。”

    “诶。”

    韩恕下意识就给应了。

    他走到狗娃身边:“狗娃,你们在吃什么?”

    狗娃举了举手里紫红色的果串:“甜果果呀,干爹你要吃吗?”

    “我不吃。”

    韩恕走了几步,感觉那果子有些眼熟,忍不住又倒退回去,凑近了看那紫红色果串。

    这一看之下,他脸色都变了。

    第48章

    永别了,宋南音

    这不是什么甜果果。

    这紫红色的果实,黑褐色的枝丫,分明就是马桑果。

    在韩恕前世的记忆里,有一次跟队友潜伏在密林里,饥饿难耐的情况下,队友吃了这种看上去饱满多汁的果子,便出现了惊厥腹痛的中毒症状。

    幸亏他们抢救及时,队友才捡回了一条小命。

    后来他才知道,这种果子叫马桑果。

    马桑果内含毒素,轻则口舌麻木,重则抽搐毙命。

    他一把夺过狗娃手里的马桑果:“别吃了,这东西有毒,会吃死人的。”

    狗娃上次中过毒,这次一听说手上的甜果果有毒,不仅把嘴巴里还来不及吞咽的马桑果都吐了出来,还下意识的抠了抠喉咙,把吃下去的马桑果都给吐了个干净。

    但是他的几个小伙伴,铁蛋,二丫,旺财,来福,闰土等人,说什么也不肯扔掉手里的甜果果。

    韩恕上前夺下他们手里的果串,抬手便扔进了堰塘里。

    “呜哇,你还我甜果果。”

    铁蛋他们哇哇哭着,揪着韩恕不肯罢休。

    韩恕被他们吵得心烦,脸一沉:“再哭一个试试?信不信我连你们一起扔进堰塘里?”

    “呜呜……”

    哭闹声立马就小了。

    毕竟,他黑面煞的名声可不是白来的。

    韩恕唬住了几个哭闹的娃娃,又问狗娃。

    “你们去哪摘的马桑果?我记得这附近山上也没有马桑果呀。”

    “是代娣姐姐给我们的。”

    狗娃脆生生的童声道:“代娣姐姐去三水村那边割了一背篓马绊肠,顺便给我们带了这些甜果果。”

    “马绊肠?”

    韩恕从没听说过什么马绊肠。

    他还要去镇上买东西,就不在这里耽搁时间了。

    临走前,他又特意叮嘱那几个孩子:“铁蛋,来福,你们都学狗娃的样子,用手抠喉咙,把吃下去的马桑果都吐出来,知道了吗?”

    “知道了。”

    几个小孩子,哪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他们嘴上答应,等到黑面煞一走,就跑去浅水边便抓蝌蚪去了。

    *

    宋南音早饭后把屋里清扫了一遍。

    后面山坡有盛开的野花,红的粉的,白的紫的,十分好看。

    她采了一把,插在一只颜色黝黑的土罐里,摆在桌子上,整个屋子都有了生机。

    “宋南音同志!宋南音同志在家吗?”

    门外有人喊她。

    钟老太太就是死在这两间茅屋里的。

    因此,村里的人几乎没人敢轻易走进那道竹篱笆。

    一来是觉得晦气。

    二来是村里人迷信,总害怕钟老太太阴魂不散,缠上他们。

    宋南音打开房门,就看见刘代娣站在那道竹篱笆外面,浑身汗湿,头上还沾着草屑,看上去像是刚刚从山上干活回来。

    宋南音凉声问:“有事?”

    刘代娣神色焦急:“宋南音同志,你帮帮忙,去看看我子谦哥哥吧?”

    “你的子谦哥哥,你留着自己看吧,我没兴趣。”

    “你不是接管了医疗点,是我们桑枣村的赤脚医生吗?”

    “我是接管了村里的医疗点,但我还不是正式的医生,我可以选择不救他。”

    “求求你了。”

    刘代娣当场就跪了下去:“宋南音同志,只要你能救我家子谦哥哥,你让我怎样都行。”

    桑枣村的人,真的好爱下跪啊。

    宋南音看着跪在地上的刘代娣,突然觉得有些可悲。

    “历子谦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

    “我就是喜欢他,我喜欢他的长相,喜欢他的声音,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只要他高兴,让我做什么都行。”

    刘代娣以一副卑微姿态,跪在地上继续道:

    “喜欢一个人,真的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我也知道他是在利用我,可我就是忍不住,想为他做一切事情……”

    “唉。”宋南音再度叹息:“刘代娣,你会为你的这份痴情付出代价的。”

    “我知道,我已经在付出代价了。”

    刘代娣解开衣扣,露出半块胸脯和半边膀子。

    宋南音看了一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刘代娣饱满紧实的身上,掐痕与齿痕交错密布之余,还有几处被烟头烫出了恐怖的伤疤。

    宋南音吃惊道:“他是畜生吗?他怎么能这样对你?”

    “我也不知道……”

    刘代娣眼泪流了下来:“他折磨了我一宿,今天天亮的时候,突然就身子发软,躺在床上不能动了。”

    宋南音本想劝劝刘代娣。

    但是转念一想,刘代娣被历子谦虐成这样了,还一大早跑过来,跪在地上求她去救治历子谦,可见她是铁了心要在历子谦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

    “算了。”

    宋南音无奈道:“刘代娣,他日你若是后悔了,想从他身边离开了,记得找我,我可以帮你。”

    刘代娣满怀期待的问:“那你现在愿意救我家子谦哥哥吗?”

    “我是赤脚医生,应该去看看。”

    “太好了,宋南音同志,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

    宋南音简单收拾了一下,关好房门,又带着刘代娣先去村医疗点取了医疗箱,然后又一路往刘家大院走。

    沿途遇到在地里忙春耕春种的村民,见宋南音背着医药箱,大家伙儿都忍不住取笑刘代娣。

    “刘代娣,咋的?你家历子谦被你使坏了?”

    “他这身体也太虚了吧?”

    “新婚洞房,干柴烈火,哈哈哈哈,理解理解。”

    “俗话说,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这话看来一点儿也不假呀哈哈哈哈。”

    村民们开着粗野的玩笑,田间地头,洋溢着轻松的笑声。

    唐西兰跟熊翠翠等妇女同志在地里丢种,看到宋南音,也都露出微笑,跟她打招呼。

    一切似乎都很和谐。

    刘代娣低着头,在田埂上快步行走,对于村民的取笑,没做任何回应。

    宋南音走得比较慢。

    田埂湿滑,她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此时的她也还没有意识到,这片土坎田埂,会成为一场可怕的噩梦。

    *

    半个小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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