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这都是他们的诬陷,我只不过是抢了几个男人而已,其余的我什么都没做。”
谢容与见她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气的抬手将手边的茶盏砸了过去。
“嘭!”
谢安宁一个不妨,直接被砸中了额头。
她一抬头,就对上皇兄充满怒火的眸子,她忍不住瑟缩。
“你知不知道,朕因年少并无根基,在朝堂之上处处谨慎,虽除去了将军府的大患,但朝堂上还有许多眼睛在盯着我们,你却如此肆意妄为!”
“你不该仗着自己的身份就为非作歹,你该明白,若没了皇女的身份,你什么都不是!”
谢安宁捂着渗血的额头,觉得谢容与过于谨小慎微。
“皇兄,你乃大夏天子,面对众人有何畏惧?他们若是敢说半个字,杀了便是,何须计较。”
谢容与气的闭上了眼,沉声说道。
“既然你冥顽不灵,那便顺应民心,罚你去姑子庙做个姑子,日后常伴青灯古佛,也顺便磨一磨你的性子,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谢安宁一惊,瞪大双眼看向他。
“什么?!”
皇兄竟让她去姑子庙!
“皇兄忘了母后当年说过什么了吗?她临走前说过要你好好照顾我的,你对我不能这么对我。”
谢容与垂眸,声音有些疲惫。
“我确实对不起母亲,这些年对你疏于管教,险些让你酿成大错,所以现在更要送你去。”
“来人,将公主送去姑子庙!”
顿时,门外涌出一群侍卫,扯着谢安宁就要带她离开。
“皇兄!你怎么能如此对我?”
谢容与没再说,闭上眼任由她喊叫。
待她离开,声音渐隐。
“噗——”
谢容与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卫璋大惊,急忙让人去唤太医。
太医来后皱着眉头,诚惶诚恐的开口:“陛下乃是急火攻心,主要原因是因为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谢容与不语,摆手让其离开。
心病还需心药医,可他的药,早就被他亲手断送了。
19
谢容与病了月余。
期间,他总是做梦,梦见他和沈枫晚的过去,两人一起在花神树下的誓言,最后又变成了她的质问,或是她拿着剑指着自己。
也总是浑浑噩噩的说胡话。
“不……不要!”
又一次噩梦惊醒时,谢容与看着窗外的雨心里也湿漉漉的。
那股名为后悔的情绪渐渐织成了一张大网,紧紧地将他缠绕,让他喘不过气,几乎窒息。
“陛下!”
倏地,卫璋从门外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何将军传来消息,首战告捷,我们与匈奴的第一战胜了!”
闻言,谢容与也染了几分喜悦。
“好!”
他立即让人备下笔墨纸砚,给何临川写下一封回信,嘉奖了他与战士们的功勋,又立即派人送去军需粮草。
边塞苦寒,八月就入了冬。
如今已是九月初,将士们后勤保证也要及时跟上。
九月十八,谢容与的身子好了不少,他去了三塔寺为边塞的将士们祈福。
事后,他又去了寺里的静心殿。
他为沈枫晚点了九百九十九盏祈福灯,只希望能缓解些心里的愧疚。
点完最后一盏祈福灯,苦无大师走了进来。
他浅浅的朝谢容与行了一礼。
“陛下。”
谢容与跪在地上,并没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