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肃朝不远处正被化妆师摁著补妆的司年抬抬下巴,眼中含笑,道:“他学得很快。”
导演顿时放心了。他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开始招呼剧组其他工作人员,“各部门赶紧就位,下一场准备开拍!”
有拿奖拿到手软的影帝亲自指导,司年接下来拍戏顺了不少,虽然还吃NG,但多是别的地方和演员出现问题,而不再是他自己的原因。
等他的戏份拍完下来,不急著去卸妆,开始满场找尚肃的身影,之前赶著学习怎麽拍好戏,他甚至没来得及与尚肃说上一句和演戏无关的其他话题,更别说加上他的联繫方式。
没亲眼遇见前一切都是别人转述,直至他亲身体会才知道,尚肃本人到底有多出色。
他以为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出现在尚肃面前,不受到冷遇白眼都算不错了,没想到在这种场合之下,尚肃这样的一个影帝,还能纡尊降贵地亲自指导他拍戏。
演技好,长相完美,为人还如此友善亲和,司年觉得,他的心再一次于同一个人身上沦陷了。
不管怎麽说,至少先得到尚肃的联繫方式吧。
司年并没有找多久就看见了尚肃的身影。
他双手插在裤兜裡,正站片场不远处的一个昏暗角落裡,似乎是知道司年在找他,面向著司年看过来的方向站得笔直。因为光线原因,他的半张脸掩在帽舌的阴影下,教司年看不确切,只知道他的双唇向上轻轻抿起,像是心情不错。
司年没有多想,见他旁边没人,知道他现在应该没什麽事,人直接走了过去。
走近了,司年终于看清了掩在帽舌下的一双深邃迷人的眼睛,看著这双始终在注视他的眼睛,司年脚步不由卡住,过了片刻方又迈开朝他走去。
“尚……尚先生。”
司年迟疑了一下应该怎麽称呼他,最后憋出了一句尚先生。
结果话音一落尚肃便道:“叫我尚肃就好。”
司年顿了顿,到底没敢真叫面前这个人的全名,而是当没听见,“尚……先生,要不是你,我今天肯定演不好这场戏,我是专程过来跟你道谢的。非常感谢你今天的指导和帮忙。”
“如果你真想道谢的话,就不要用这麽生疏的方式称呼我。叫我尚肃吧,我不介意,真的。”
司年迟疑半天,才再次开口:“那……尚、尚肃。”
尚肃嘴角弯起的弧度更大了,他应了一声,“嗯。”而后又道,“既然你要感谢我,不如你请我吃一顿饭吧。”
“啊?”
司年听完人直接傻了。
“有问题?”尚肃挑眉,“那我请你吧。”
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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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真:前两天有点忙,所以没更新。这本故事已经在收尾了,我计画是十五万字完结,但现在看来,十五万字还真结束不了。会多几万字吧
第0031章
我看过你的电影
就挺突兀的。
但于情于理,司年都不会拒绝。
毕竟尚影帝不久前还帮了他这麽大一忙,最主要的是司年也不想拒绝。
开玩笑,他怎麽可能拒绝,他一分钟前还在想怎麽从尚影帝那裡套出他的联繫方式好麽!
司年先去卸妆换衣服,一个小时后坐上尚影帝开来的车。他俩一走,剧组的不少工作人员就凑到了一块,导演问副导演:“他俩这是认识的啊?”
“不认识。”帮司年化妆造型的化妆师突然出现在他俩后头,“给司年补妆的时候我问过他,他说之前从未跟尚老闆见过面。”
被吓了一跳的导演与副导演相视一眼,纷纷摇头,“不像。”
导演和尚肃合作过好几次,对他为人不说瞭解透彻,好歹也是心裡有数,要真是一个从未见过完全不认识的人,尚肃只会维持表面的客套和友好,这种上去就手把手教人拍戏,完事还带出去吃饭的,根本不可能好麽。
大家一致觉得这两人肯定认识。
副导演摸摸下巴,“没事,司年不是还有一场戏要拍?他也得跟著咱们出外景,他与尚老闆肯定还有交集,到时候咱们再看看呗。”
没错,司年戏份虽少,总共加起来就只有两场戏,却有一场棚内一场外景戏的跨跃,因此他还得跟组一块在外景地再拍一次。
导演化妆师听罢纷纷点头,两秒后,导演回过神来,“啪”一拍扶手,站起来就斥駡道:“搞什麽鬼,你们都没事可干了,怎麽都凑一块聊起八卦来了!别忘了咱们还有夜场戏要拍,赶紧地,吃完饭马上开工,今晚这几场戏谁敢整出么蛾子拖延拍摄进度,仔细我扒你们的皮!”
闪了闪了。
聚在一块的人顿时做鸟兽散状走开。
车子开出去没多久,不时调整方向盘方向的尚肃抽空看一眼坐他旁边的司年,“算起来,我在这边的影视基地待的时间差不多有十年了,对这边的情况算熟,有什麽美食小吃也都知道一二。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不如接下来就由我来安排,保证会让你不虚此行。”
司年虽然只拍了不到半天的戏,但一天都处于精神高度紧张之中,现在一闲下来人就显得格外疲惫,整个人像张面饼一样倒在副驾座椅上,头也舒舒服服地枕在靠垫上,眼睛望著不断往后退的窗外景色。
听见尚肃说话,他把脸朝他那边转过去一些,“你决定就好。”他调整坐姿,让自己坐直一些,毕竟他现在和尚肃还不熟,多少要维持点形象,“这顿饭还是我来请吧,你毕竟帮了我这麽大的一个忙。”
“行,那这顿饭就先由你来请。”尚肃对谁请谁吃饭并不是很在意,他只要他与司年有更多的时间接触交流就够了,“下回我请你。”
司年不由多看了尚肃一眼。
再怎麽迟钝的人这会儿也该反应过来不对劲了,更何况是司年这种聪明人。
有的人说请吃饭你能听出来只是客套话,但尚肃一说下回请他吃饭,司年知道他是认真的。
但,为什麽呢?
司年请尚肃吃饭情有可原,甚至不请尚肃吃一顿还说不过去。一个身份地位如此之高的影帝手把手教他一个新人怎麽拍戏,让他能够顺利把自己那场戏拍下来,就光请吃一顿饭都算是轻慢了。
司年原还想著借此想办法与尚肃有更多接触,甚至拉近与尚肃之间的关係,他以前是没这份心思,甚至不屑于浪费时间去接触,但不代表他不懂,凭他多年混社会的经历,大抵也知道追求一个人的最初阶段,和拉近与客户之间的关係大同小异。
但现在司年发现,他心裡所做的所有打算在尚肃面前看起来根本派不上用场,因为他发现,尚肃似乎比他还——迫不及待?
会吗?
不可能吧。
怎麽可能呢?
司年一时间想不明白,眉头都微微拧了起来,然而这时候脑海裡突然闪过一句话:“我觉得不管是如何相遇,只要能遇见你,我一定都会喜欢上你。”
司年下意识地扭头去看尚肃,正好对上他一双清澈好看的眼。
心脏“扑通”一下。
理智却在疯狂叫嚣:你想屁吃!
司年迅速别开视线,装作一切都是不经意,耳尖却微微泛红,压根不知道他这破烂演技在尚大影帝面前有多稚嫩好玩,和欲盖弥彰简直没什麽差别。
尚肃把脸摆正,看似认真开车,实则眼中始终噙著一抹浅浅的笑意。
尚肃就是故意的。
追求一个人的前提,难道不是得先让这个人知道,你喜欢他吗?
尚肃带司年去了一家火锅店。
司年下车看见是一家吃火锅的店,人又是一怔。
在梦裡,他和尚肃说过,突然很想吃一顿火锅。后来尚肃真的用有限的锅具和食材弄了一顿火锅出来,在那样的条件下,他们吃得还算尽兴,可到底不是一顿真正的火锅,比起火锅更像是炖菜,后来尚肃说,有机会,会让他吃上一顿真正的丰盛美味的火锅。
现在尚肃就把他带到了一家火锅店。
进入店中,闻著火锅店裡传来的烟火气息,司年一时间又有些恍惚,他怔然地看著尚肃走在前方的身影,半晌才回过神来。
也许,只是巧合。
尚肃下车前就戴上了口罩,这裡又是影视基地,身材样貌都出色且有一样打扮的人并不鲜见,大家见多不怪,对司年与尚肃的到来并未太在意。尚肃应该是提前订了桌,一进店就令著司年上二楼的包间坐下。
不久,一个经理打扮的人便捧著功能表过来了。
“老闆,您来了。”
经理恭敬地对尚肃躬了躬身,并对司年露出友好礼貌的一笑。
“这是功能表,您看要准备个什麽汤底,和选些什麽火锅菜。”
尚肃接过菜单,把其中一本递给靠裡坐著的司年,“你看看,想吃什麽就点。”
司年在尚肃和经理身上各扫了一眼,这才接过菜单。
说了要请客,可和尚肃一比,他反倒更像是被请客的那一个。
司年能吃辣,但他对辣度的接受度偏低,他是那种吃不了麻辣火锅,只能接受在蘸碟放辣椒的那类人。在他梦裡的尚肃比他能吃辣,也能接受麻辣火锅。这次尚肃带他来的是一家清汤火锅店,避免了司年在选火锅底汤时因两个人口味不太一致在选择上的纠结。
司年选了个这家店最受欢迎的火锅汤底,选菜这件事就交给了尚肃,然后尚肃拿起笔就开始选。
“萝卜一份,腐竹一份,青菜一份,牛肉一份,牛肚一份,鹅肠、土豆、香菜……”
下火锅的菜选好了,司年人也有些懵了,等经理一走,不由说道:“我们口味好像,你选菜的都是我喜欢的。”
尚肃眉眼一弯,“即便以前不像,以后也会慢慢一致了。”
司年又是一愣,看著尚肃一时忘记收回了视线。
尚肃帮司年拆餐具,拿出茶杯给他倒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这家有自制的酸梅汤,是老闆从一位祖上做过大官家厨的老师傅那收来的方子,味道很好,我刚点了一份,一会儿上来你尝尝,很开胃,吃火锅的时候可以解腻。”
“老闆不就是你吗?”司年还没忘记这件事,说著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味道很淡,纯做漱口解渴用。
尚肃坦然地笑笑,解释道:“我戏多的时候,一年有三百天都住在这裡,认识我的人多了,有时候外出吃饭不是很方便,索性就投资开了几家做餐饮的店,有朋友合作伙伴过来,请他们吃饭也方便。”
好傢伙,明明是他请吃饭,尚影帝竟然就带他来自家开的店裡?
司年这麽想的,也不禁问了:“你带我来这,那这顿饭到底是我请还是你请啊?”
“当然是你请啊。”尚肃笑道,“既然决定是你请,那我肯定不会跟你抢著结帐。当然,我带你来除了这裡的火锅好吃乾淨,也有一点私心,带你来我开的店裡吃饭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从你口袋裡掏出的钱,相当于从左边口袋换到右边口袋。”
前一句还好解释,后一句就离谱,什麽叫相当于从左边口袋换到右边口袋?这是一回事吗?他俩什麽时候好到成一个人,钱都不分彼此了?
如果说前面都还能用自己多想来敷衍过去,但现在,尚肃就差没按著他的脑袋告诉他,我对你有企图了。
司年都不好再装傻下去,他又喝了口茶,然后才道:“尚……先生,我们才认识没多久,你对其他人也是这样吗?你这种样子,很容易引起误会。”
尚肃看著熟悉的,像刺蝟一样又开始张开自己一身刺的司年,眼底全是笑意,“我对别人可不这样——”
话说到一半,包间门被敲响,火锅店员工送上来酸梅汤和火锅底汤。尚肃便住了口,司年也默不作声地继续喝茶。
等送餐的店员一走,尚肃拿起乾淨的杯子给司年倒了杯酸梅汤,“你先尝尝这个,开胃的。”
司年看一眼尚肃,这才想起来自打坐下来,好像尚肃一直在服务他,拆餐具的塑胶膜,斟茶,倒酸梅汤,而他竟然也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一切,就像在梦中,住在密室裡的那间屋子裡时一样。尚肃总是细心周到地照顾他,而他一点一点慢慢的习惯于他的照顾。
司年喝起杯子喝一口,梅子的清香甜酸混著中药草特殊的味道顿时溢满口腔,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像泡在微酸的水裡又混著说不上来的複杂情绪。
“你说……”司年再开口,问的是尚肃之前未说完的话,“你对别人不这样。”
“对。”尚肃也给自己倒了杯酸梅汤,握著杯子转一圈,然后啜了一小口,咽下,一双掩在长长睫毛下清亮好看的眼笔直望向司年,“司年,你跟别人不一样的。我喜欢你,我在追求你,司年。”
司年顿住,半晌才抬头看他,“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也许我们见过。”尚肃眼底噙著笑,似是而非地道,“在梦中。”
同样的话,在别人那儿或许只是烂俗到家的搭讪套路,而听入司年耳中,却如遭雷殛,呆看尚肃半晌。
尚肃就是当玩笑一般说说,两个人同做一场梦这种事听起来匪夷所思,但司年的反应让尚肃渐渐收起笑,严肃起来。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渐渐浮现于他的脑子裡。
火锅菜陆续送上来了,两个人一时间谁也没再开口说话。
等送菜的店员一走,包间门一关,尚肃放在桌上的手轻轻一敲,终于出声:“司年,我没开玩笑,我梦见过你。”
司年在一旁开口:“是什麽样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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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肃敲桌面的手指一顿,“一间间仿佛没有尽头的密室,还有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一丝不挂的你。”
司年接道:“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谁?’”
尚肃弯了弯嘴角:“你说,‘我知道你,我看过你拍的电影。’”
司年眨一眨眼,又眨一眨眼,下意识用手捂住嘴巴,却掩不住脸上的惊愕和眼中的迷茫,“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们,做了同一个梦?”
第0032章
真命天子
司年一睁眼,看见的就是家裡卧室那熟悉的天花板。
他一脸茫然地眨巴眼睛,然后慢慢从床上坐起来,薄被自身上滑落,他的视线在卧室裡转了一圈,手抓住薄被一角,正想从身上掀开下床查看,低头瞥见身上的衣服动作顿时僵住。
身上这身睡衣,是他和尚肃被关在密室裡,拉开意外开启的那扇入户门出去前,他穿的那一套。
可在睁眼之前,他记得他与尚肃在火锅店裡,汤底烧开了,菜也上齐了,正准备开吃,接著就没了记忆,一睁眼,人已经躺在床上了。
司年渐渐回过味来,想起一个可能性,脸色煞白。
察觉到床上只有他,卧室裡也只有他一个人,除此之外寂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梦。司年蓦地掀开薄被下床,拖鞋都顾不上穿,“啪”地推开卧室门走出去又推开屋裡的一扇扇门,每打开一扇都走进去找一圈,找不到又迅速退出来,最终他在客厅的长沙上找到了尚肃,挺拔矫健的身子彆彆扭扭套著他的很是不合适的衣服,正安静地沉睡著。
像极了他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
司年放轻了脚步,一步步走过去,最终在沙发前曲膝,无声地跪坐了下来。
司年没有叫醒他,他想让他再睡一会儿,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他做了一个离开密室后的梦,他在想,尚肃现在是不是也在做著同样的一个梦,这样的梦境能够延长,甚至无限期下去,该有多好。
但事与愿违,尚肃很快便醒了,如第一次司年见他那样,司年出现没多久,他就睁开了一双被长长的睫毛掩藏起来的眼睛。
“司年?”
一睁眼看见司年的脸,尚肃不免有点懵,他一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眼中的迷茫迅速被错愕和震惊所取代。
他面向司年,“我们不是在火锅店裡吗?”
“我就比你早醒来一会儿。”司年一听见他这问,很快明白过来,他们应该做了同样一个离开密室的梦,“我最后的记忆是我说了‘我们做了同一个梦’,然后再一睁眼,人就躺在卧室的床上,穿著我们打开这间密室门走出去之前穿的衣服。”司年往尚肃的身上看,“你也是。”
尚肃低头一看,他身上套的果然是司年的衣服,原本宽鬆的T恤在他身上硬挤成紧身款,长裤穿出七分裤的效果。
尚肃再看向司年,不等开口,司年已经了然他想说什麽,便道:“也许我们根本没出去,也许出去后的那些日子只是我们做的一场梦。”
尚肃沉默下来,不久,他离开沙发,蹲下来把司年抱入怀裡,并在他背上拍拍,“没事,往好处想,我们还在一起。”
司年伸手双手环上他的背,下巴枕在他挺阔有力量感也让人心生安全感的肩膀上,他没说话,只是眼眶微微泛红。
等两个人的情绪差不多平复下来,尚肃握住司年的肩膀把他拉开一些,看著他说:“我想去确认一下。”
司年没有异议。
他俩站起来,尚肃握紧司年的手,带著他先往入户门走去,确认门口无法开启,甚至根本撼动不了丝毫,再走向客厅的电视机前,电视机所显示的画面和他们离开前一样,图片只变暗了六十三张,显示他们已经完成63个性爱姿势,还剩下37个超高难度的姿势未完成。
他们又去了厨房,冰箱裡塞满各种各样的食材,都是他们完成任务后出现的,也是司年自己的冰箱裡压根不会出现的。还有橱柜抽屉裡存放的情趣用品。
客厅有看到一半的书,书房有玩旧起毛边的扑克,卧室有他们弄乱弄髒没来得及收拾的被单和衣物。
一切都和他们拉开门,离开密室之前一模一样。
不,也许他们压根就没离开过。
离开只是他俩同时做的一场梦。
尚肃手捧著司年的脸,低头在他额上落下一吻,“太可惜了,我已经在你家对门买了套房子,本来想著等戏拍完了就去找你,正式追求你。”
“原来我家对面那套一直卖不出去的房子被你买了啊。”
既然是梦,这会儿司年也没什麽不好意思了,他坦白了自己会跑去当群演的动机,“我在网上查到你最近会去齐县影视基地那拍戏,才休了年假特地跑过去,不过你太不好找了,我只能登记做群演,一边拍戏一边打听你的消息,机缘巧合之下才进的《永夜》剧组,也见到了你。”
尚肃笑了,眼底是显而易见的柔光,“如果我们能离开密室,这也许就是之后会出现的事情。不是你找我,就是我去找你。”
司年不禁低歎,“好真实的一场梦。”
他在车裡醒来以为在密室的一切皆是梦,结果,回到现实并追去影视基地找尚肃才是一场梦吗?
尚肃略一沉默,忽然把司年揽入怀裡抱紧,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上,轻轻蹭了蹭,“好神奇,我们居然做了同一场梦,最后还在梦裡相遇了。”
司年靠在他怀裡,喃喃低语:“在这样的密室裡,我们遇上的神奇事情还少吗?”
尚肃自嘲一笑,表示认同司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