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司年 本章:第21章

    “你看吧,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司年’。”

    能在尚肃身边干这麽多年,还能成为合伙人,陶飞白的能力不消多说,确定查到的资料和尚肃提供的线索都能对得上,他差不多已经能确定尚肃要找的就是这个人了,只是他还是有点意外还真有“司年”这个人。

    尚肃拿起资料说了一句:“真找到人了?”

    累个半死的陶飞白听见这话,一下子坐起来,气得瞪大眼睛看他,“你要是敢告诉我你也不确定有没有这个人就让我去找,信不信我会让你等会儿拍不了戏?”

    说完陶飞白看见尚肃的脸色,默了下,人又一点点坐回去了。

    “我真的不懂。”陶飞白瘫在沙发上,眼睛看著一脸略带急切,目不转睛盯著手中资料的尚肃,“不仅司年所在的这个城市,你仅仅只去过两次,每次停留都不到一周,我对了个这些年你们的活动路线,就没有一个能连系上的,你到底上哪儿认识的人?”

    尚肃没理他,专注看手裡的资料,并记下司年的手机号码,当看见司年的住宅位址时,他忍不住看了好几遍,差不多能把这地址记下来才放下,他对旁边的陶飞白说:“这部戏拍完我暂时不接任何工作,有联繫的你推给工作室裡的其他人,不行就拒绝。”

    陶飞白竟没觉得有多意外,他斜眼看他,“打算专心追人?”

    尚肃这才笑了,他嘴角一勾,嘴上却道:“先去看看吧。”

    看看到底是不是他梦裡的“司年”。

    资料裡司年的一寸证件照和他记忆裡的样貌有些许不同,但一双眼睛却如出一辙的清润好看。

    脑子说著要冷静,先确认是不是梦裡的人再说,但心脏已经给了答案。

    就是他。

    那个一眼就能让他心跳加速的人。

    ***************

    九真:两个人都以为是做了一场很长且非常真实的梦,并且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也做了同样的一个梦。

    第0029章

    不留馀地的去

    紧闭的屋门被推开,走廊上的灯光随之倾泄而入,司年摸上门边的开关,等屋中的灯一盏一盏亮起,站在入口处的司年看著屋中的画面一阵恍惚。

    这是他住了好几年的房子,此刻竟有种异样的陌生感。

    甚至一时胆怯,不敢进入。

    司年在入口处站了很久很久,才终于迈出第一步。

    人站在玄关处,打开的门口一时间不敢关上。

    最后司年还是换了鞋,进入客厅,视线在客厅的电视机上停留许久,一步步走过去,打开电视机,找到摇控器换台。

    一切正常。

    打开电视机柜,裡头放著一个小巧的蓝牙音箱,拿出来调试一下,仍能正常播放,一首首歌曲跳过,果不其然找到了熟悉的一首欢快悠扬的曲子。

    听不到十秒,司年按下关闭键,音乐声戛然而止。

    小音箱随手一放,视线在客厅裡扫一圈,他进入厨房,冰箱是能移动的,冰箱旁边的垃圾桶也能移动,都很正常。冰箱门打开,裡头的东西都是司年之前放进去的,吃的喝的不少,但基本都是能直接入口的,需要加工才能食用的食材根本没有,与梦中的那台几乎都是食材的冰箱完全不一样。

    关上冰箱司年又去翻橱柜,本该堆放一些安全套、滑润、跳蛋之类情趣用品的抽屉此刻只有几包纸巾。

    关上抽屉,司年失神地愣在原地。

    却又不知想起什麽,他忽然转身进入书房,走到书柜,在最下层的角落位置翻出一个沉甸甸的纸箱子,打开,随意翻找,竟真的自箱子裡找出一副他实在想不起来是如何放进去的扑克牌。

    略有不同的,是这扑克牌还有七八成新,而梦中的那一副,因为他与尚肃时不时会玩牌打发时间,已经变旧许多,有好几张扑克牌的边缘已经起毛卷边。

    司年拿著这副牌翻来覆去的看。

    他虽然想不起来怎麽会这麽一副扑克牌,但他知道,只是他想不起来,也许是谁送给他的,也许是哪一天他在装旧物时随手放进去的,因为太过随意没过脑子,才会始终想不起来,但扑克牌的确是存在的。

    所以,梦裡的一切都和他家一横一样,毕竟,这就是他的家,他生活多年,铭记在他记忆裡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司年去了一趟公司,向他的上司提交了一份申请。

    “你要休年假?”

    司年的上司,也是看中他的才能带他出来单干的伯乐俞至接过他的请假条看一遍,颇为惊讶地看向他,“这麽突然?”

    司年坐在俞至对面,双手交握垂在身前,“抱歉,俞哥,是有点突然,但我昨晚想过了,现在公司已经走上正轨,不像刚开始那样人手紧张,能暂替我位置的人不少,我离开一两个月对公司应该不会造成什麽影响。而且我也不是完全甩手不干,有什麽事都可以随时联繫我。”

    俞至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请假条,“我惊讶的是没想到你会主动休年假,以前我让你休息一下你都毫不犹豫拒绝,天天公司家裡两点一线,约会不去恋爱不谈,日子过得跟个和尚一样。”

    “你想休假就休吧,从跟我创办公司到现在你就没正经休几天假,难得你这个工作狂也有想休息的一天了,我怎麽会不同意。你好好休息,公司这边我来处理不会让你休个假也不安生。”

    司年也笑了下,道:“俞哥,谢了。我正式休假前这段时间会先把工作安排好。”

    “自己人,谢什麽。”休假一事聊得差不多,俞至没有立刻让司年离开,“不过,司年,我有点好奇,你怎麽突然想休假了。”

    司年迟疑了一下,他盯著自己握在一块的双手,最后道:“没什麽,可能是一个地方待久了,就突然想到处去看看,体验不一样的生活。”

    知道他没说实话,但俞至没有继续问下去,开玩笑一般道:“行,那你就好好去玩吧,搞不好等你回来,还给我带回来一个弟妹。”

    司年不知道想到什麽,脸上的笑意收敛些许,眼神也暗了下来,却及时挡住,没给俞至发现。

    一晃一周过去,司年正式休假前一天,安排好工作上的事情,他提前半天回到家,用钥匙开门前发现斜对面的一户人家开著门,裡头隐约有说话声传来。司年知道对面这套房子早就已经卖了,主人却迟迟不来装修入住,直接在仲介登记了资料,转手要卖,司年遇上过几回来看房子的人,不知什麽原因最终都没了下文。今天这一遭司年也没多想,只以为这次也卖不成,门一打开就进入屋中,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晚上十点一过,司年推著个行李箱就出了门。

    十二点的飞机,到落地点大约凌晨两点,到时候随便找家酒店住进去,还能再接著睡一觉。

    司年要去的是一个叫齐县的地方,那裡有个世界上最大的影视基地,基本囊括了古今中外各个风格的建筑,不止国内百分之七八十的影视剧是在这裡拍摄完成的,齐县因为这个影视基地,如今也算是一个非常有名的旅游景点了。

    一落地,住进酒店,随便冲了个澡,司年并不是第一时间躺下来休息,而是拿出自己的笔电,继续查找一些资料,一些关于尚肃的资料。

    他这些天有空也在查,身为名人,尚肃的大概行程并不难查,所以司年知道尚肃近段时间会在齐县的影视基地拍戏,具体是哪个地点却是不知道的。因为身为名人,太过于受人注目,关于自身隐私和行踪,他们同样也有不少手段去隐藏。总之就是不该让人知道的,就绝对不会暴露于人前。

    司年没有找侦探去查尚肃的行踪,他都是通过自己的手段来搜索,他觉得自己就像尚肃的一个狂热粉丝,急切地想知道关于尚肃的一切事情,甚至找到尚肃的行踪,然后放下一切,千方百计地想走到尚肃面前,想真正地见他一面。

    但,就是见一见他。

    什麽都不做,就是见一见他。

    哪怕他根本不知道司年这个人,哪怕他投过来的眼神是陌生而奇异的,司年也会接受然后死心离开。

    大概就是想让自己彻底分隔开梦境与现实。

    确定了,死心了,才能安心。

    司年自己其实也没想到,在梦裡的时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发生发展,随著任务的推动,密室的更新,他与梦中的尚肃有了更多的亲密接触,甚至有一有二的发生了肉体关係,到最后摈弃了羞耻心,除了吃饭睡觉剩下的就是做爱。不停的肉体相融抵死交缠,相拥著接吻,唇舌都被化在对方嘴裡的浓烈炙热。合而为一抵死缠绵的时候甚至连怎麽完成任务,怎麽离开密室都忘了去思考,更不消说去想别的。

    比如,对尚肃到底是什麽感情。

    只知道越来越沉沦,越来越依赖,睁眼是他,闭眼也是他。

    从梦裡抽离,回到真正的现实中的家,才发现每一处每一个地点,转身回首都是他的影子,可却从来没有他。

    连睡觉都觉得那张大床好大好空,背是凉的,心也是凉的。

    离开才知道珍惜,失去才知道宝贵。

    司年觉得自己中了一种名为尚肃的毒。

    导致他坐立难安,日思夜想,心像空了一块,怎麽也填不满。

    要想拔毒,就得经历一场剜心剔骨的痛,让他彻底认清他与尚肃之间从未开始也不可能开始这个现实。

    以其飘渺不定地沦陷幻想,不如快刀斩乱麻,让自己清醒。

    所以司年决定去找尚肃,不顾一切,不留馀地的去。

    陶飞白很忙,但再忙也抵挡不住他对司年这个人的好奇心,所以买房子这件事是他本人亲自飞过去办理的。

    不过运气不好,到底没看见司年这个人。房子买下后,陶飞白给还在剧组的尚肃找了个电话,“房子买了,人我没看到。”

    尚肃的声音听不出来什麽变化,“买了就找人装修,我到时候直接住进去。”

    陶飞白看一眼手裡的买房资料,“我是真没想到你要真追起来人一出手就这麽阔绰,这房子可不便宜啊,你二话不说就买了。啧,以后开始追人了你得送什麽才追得上这套房子啊。”

    尚肃似乎笑了一声,“送我这个人你说够不够?”

    陶飞白打从心底裡服气,“够,绝对够了,您无价之宝啊,有您就相当于有了个聚宝盆了。”

    尚肃没和他继续贫,说:“这房子的结构图发我一份,装修公司你找好了由我负责接洽。”

    陶飞白:“行,到时候绝对让他们照你的意思来装修,就是不知道老闆你想装个什麽风格的啊?”

    “什麽风格?”尚肃回忆梦中的那套房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我喜欢的风格。”

    陶飞白:“……”

    司年在齐县的影视基地晃荡了好几天,别说尚肃的影子,连他们剧组的影子都没找到。

    尚肃要拍的新电影名字叫《永夜》,这是尚肃亲口告诉他的,在梦裡。后来通过网上查资料,才知道的确是有这麽一回事,而且尚影帝要参与电影《永夜》的拍摄这个消息已经在网上爆过一轮了,开机仪式那天还有不少照片流出来,那天太阳大,尚影帝举了把伞,鹤立鸡群站在剧组一众演员和工作人员裡,每一张有他的照片都像是大片、海报,别说粉丝,路人看见了都惊为天人嗷嗷直叫。

    司年其实有想过为什麽梦裡的尚肃所说的事情能和现实中发生的事对得上,想半天想不明白,最终都归为他应该在同事那听过有这麽一件事,只不过他忘了,只是印在脑子裡然后在梦裡显现出来了。

    就像那副扑克牌一样。

    《永夜》剧组保密功夫做得相当出色,司年身为游客在影视基地根本打听不到什麽,想起尚肃曾经还做过群演,司年又不著急离开,索性也在影视基地那登记成为一名群演。有剧组找人他也去拍,人的确又长得很不错,拍什麽都勤勤勉勉,还真吸引不少剧组工作人员的注意,差不多每天都有活干,拍不到一星期下来,已经有不少人演出身的演员能得导演如此形容,怕是人真的很贴合角色,难免引起尚肃的好奇心,就随意问了一句:“哪儿像了?”

    “怎麽说呢。”导演斟酌了下措词,“就是漂亮吧,雌雄难辨的漂亮,也是这样的长相,才让这男人吃尽了苦头受尽了屈辱,再悲壮死去吧。”

    说起漂亮得雌雄难辨,尚肃脑中浮现一人的身影,眼神不由一柔,嘴上却道:“能多漂亮啊,居然能让看惯美色的大导演说出这样的话来。”

    导演没多废话,只道:“我一会儿给你发照片你就知道了。”

    尚肃放下手机没有多想,导演没过多久真给他发来照片,尚肃原本不过只是想随意看一看,毕竟能得大导演如此称讚,想必也是有过人之处的,可等他点开照片看清照片中的人,尚肃人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第0030章

    我请你吃饭啊

    尚肃赶到片场的时候,司年已经开始演他的第一场戏,也是最难的一场戏,一身狼狈地从屋裡出来,穿过一条条走廊,听见一个较偏僻的院子裡有打闹嘻笑声,绕过去一看,正看见年少时的主角任人欺凌的一幕。等少年被打得遍体鳞伤,拿他玩乐的僕人们才相继离去,司年所饰演的角色本也想离去,却看见少年愤恨且痛苦地一边大哭一边捶打地面,拳头满是血痕也没停止。站在一旁窥见的人若有所感,走过去,摘下一朵花,递到脸上青肿血泪遍佈的少年。

    这个过程看似相当简单,但这其中所隐含的各种情绪都得通过表情和举止来表达,反而是最难演的。

    导演说要磨一磨司年的演技,但因为时间有限,只挤了半天时间给他揣摩角色并给他找了一位有多年演戏经验的演员指导他。

    只当了群演半个多月的司年相当于只用不到六个小时的时间来专门学习演技,结果可想而知。台词根本不是问题,人物的心裡活动他多少能摸到点感觉,但要通过行动和表情表现出来,对他而言实在太难了。然而最难的还是司年觉得自己根本没学到多少东西,就被导演拉去说要正式开拍了。

    尚肃来的时候,司年已经吃了第三个NG,被导演喊卡休息一会儿后,正在拍同一场的第四次。

    头髮花白的导演皱著眉头紧盯监视器,丝毫没察觉到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搬来一张凳子坐到了他身边,跟他一起盯著监视器看。

    过没十分钟,导演摇头,歎一声“还是不行”,然后起身喊“卡”。

    司年听见导演喊“卡”,两边的肩膀都垂下来了。

    虽然他只做了半个月的群演,因为人长得好,偶尔还能接到能露脸,甚至有一两句台词的边缘小角色,但说实话,之前他参演的剧组,基本都是些对演技要求不高的连续剧,只能台词不磕巴,表现差不多过得去就行。

    《永夜》这个是他进入的第一个电影剧组,之前只知道拍电视剧跟拍电影是完全不一样的氛围。今日体会才知道有多不一样,更何况是《永夜》这种超高要求的剧组。 他在那位有多年演戏经验的演员指导下对著镜子练了两小时,这位演员都觉得他表现得挺不错了,但导演却始终觉得不满意,让他连吃好几个NG,说司年没把角色把握好,少了点灵魂。

    导演只打算用一天的时间拍完这场戏,司年半天花在练演技上,剩下不到四个小时必须要达到导演要求,如果实在不过关,即便他的形象与角色十分贴合,但为了整部电影的高水准,导演也会选择换人。

    现在已经过去差不多两个小时,司年的演技还是没达到导演的要求。

    司年觉得他要被赶走了,尚肃的脸都没见到,人就得走了。

    他这边正沮丧,走到一边打算去找教他演戏的那位演员请教他到底哪裡演得不行,想著还能怎麽改,这边导演伸手招来副导演,正交代说:“时间还是太赶,他演技一下子追不上来,太难了。我觉得还是得联繫其他演员,你看谁的档期和形象都合适,找他来救救急,帮忙客串一下——”

    导演话没说完,肩膀就被人拍了拍。导演扭头一看,微微一愕:“你怎麽来了,不是在酒店休息吗?”

    尚肃抿唇笑笑,“我过来看看。你先别著急找人,难得这人这麽贴合角色,这麽放弃有点可惜,老赵你相信我的话,给我点时间,我去指点一下他。”

    导演意外地上下打量他一眼,但到底没说什麽,点点头,说:“我当然相信你。你能亲自出马再好不过。”

    尚肃是简装出行,T恤衫套运动外套下身牛仔裤,脑袋上戴著一顶鸭舌帽,休閒舒适,比正装打扮的他显得年轻不少。

    说话间,他压了压帽舌,然后站起身,“行,既然赶时间,那我这就过去了。”

    人走远了,导演还在看著他的背影,眼睛裡的惊讶迟迟未散去,一旁的副导演凑近了说:“尚老闆像是专程赶过来的。”

    导演斜了副导演一眼,“这怎麽可能。”

    副导演摸摸下巴上的胡茬,“我就是觉得像。虽然平常有谁请尚老闆指导演技,他也从来不推拒,能教的也都指点一二,但那都是别人主动找他教的啊。你看到过尚老闆主动走过去说要教人的吗?”

    导演不说话了,但从表情上能看出他也是认同副导演的话的。

    司年没找到之前教他演戏的那位演员,问了其他人才知道他今天的戏份拍完人已经走了。司年正愁不知道该怎麽办,想著要不要找导演或副导演请教演戏方面的事情,便见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朝他走来。

    《永夜》这部剧裡尚肃虽然是主要演员,却并不是主角,他演的是一个帮助扶持主角登上天下霸主之位的奴隶出身后期是一名将军的硬汉。尚肃现在是卸了妆的状态,通过特效化妆,全身抹黑,再把逃奴的破烂衣服一穿,就是一个瞎了一隻眼却身高八尺十分魁梧的汉子。可卸了妆,身体站直,身上洗乾淨,再普通的衣服往他身上一套,就是一个难掩光华气宇轩昂的美男子,要是不说,压根想像不到这是一个人。

    看见这样一个人朝自己走来的时候,司年怔了,站在原地半天没动。

    他以为尚肃只是路过,结果这个人却停在他的面前。

    司年彻底愣住,反应不过来只能头仰著,一脸傻乎乎地看著尚肃。

    尚肃双手插进裤兜裡,眉眼一弯,笑道:“导演让我过来指点一下你,让你更快进入角色,把戏拍好。”

    尚肃说得坦然,要是导演听见绝对问号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他瞎说!明明是他主动说要来教你的!

    司年听见尚肃这麽说,半天没说话。

    太震惊了好吗!

    他是为了尚肃千方百计进的《永夜》剧组不假,但他没想到会这麽快,且是以这种方式见到的人。

    而且拿了好几届影帝奖项的人物说要教他拍戏,做梦都没到好吗?他只是一个因为某个原因进入这行,才当群演没几天也压根没打算坚持做这行的小小小角色啊!

    司年就在这种震惊的状态下,被尚肃领著走到了角落的休息间裡。

    等司年终于回神,尚肃已经手握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几页剧本快速看了遍司年要演的那场戏,然后抬头看向司年,嘴角一勾,笑道:“时间太短,那就只能採取特殊手段了?”

    什麽?

    司年没能理解什麽是特殊手段,就见尚肃放下剧本,拿下鸭舌帽,把被压平的头髮往后捋了捋,便又对他道:“你看我演一遍,然后记下来,等会儿我怎麽演你就怎麽演,知道了吗?”

    司年下意识点点头,“好。”

    司年“好”字话音一落,尚肃便闭上了眼睛,一个呼吸间,他睁开了眼睛,一望见他眼中与上一刻截然不同的孤凉,司年直接呆住了。

    这便、开始了?

    开始了。

    尚肃站起来,一步一步踩在地上,人起来却轻飘飘地走到不远处,拉开门,走出去,再一点一点把门关上,转身,扶著牆走没几步,手抽开,垂在身侧,脚像是终于踩稳了,往前的身影越发的挺直,像一株风吹不弯的青竹,又带著一份自骨子裡透露出来的倨傲。不知走了多久,他像是听到了有人说话声,停下脚步,又似想到什麽,低头看一眼身上,再整整身上的衣物,觉得没问题了,继续往前走,又停下。他听出来了传来的说话声有些不对劲,略一迟疑,终是转了脚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⒑③

    近距离观看尚影帝的演技是什麽感觉?

    司年用亲身体会告诉你,是整个人都快喘不上气,被震惊到大脑缺氧的感觉。

    他上完妆大家都说他很贴近角色,但尚肃是直接把这个角色搬到了他的面前,让他知道,这个人不是一个写在书裡的虚拟人物,而是一个活生生,有自己的悲欢苦痛的人。

    他只是像在一张皮上,而尚肃则架起了这个人的骨和肉。

    司年还处于震惊中,尚肃已经演完朝他看来,看他一脸呆愕的样子,笑著朝他走来,抬手在他脸上轻轻一拍,“我演完了,你一会儿照著我这样子演就是了。真正身为一个演员去揣摩一个人物角色并准确表达出来是需要时间积累的,你才进入这行不久就要做到这点,太难了。照著别人的去演反而会快些。”

    学别人的表演而去练习甚至模仿表演是最快的学习方式,有的演员身上会有其他演员的痕迹和影子其实也是如此。但这种方式通常会落下话柄惹人诟病,也算是新人演员的大忌,学习可以,但直接就用人家的表演方式就不可取了。但在这裡,尚肃丝毫不介意司年模仿他的表演,如果司年真能在短时间内把他刚才的表演完全模仿出来,他只会觉得惊喜。

    尚肃手在司年的脸上轻拍一下就抽走了,司年的手下意识地摸上自己被拍过的脸,只觉得脑子裡一片混乱,既意外于尚肃怎麽对他动手动脚,又不解于尚肃怎麽知道他才刚进入这行不久,更震惊尚肃在他面前演那麽一场居然就是为了让他学。

    尚肃对每个演技不好的人都这麽亲切有耐心的吗?

    看司年还在发呆,尚肃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非常顺手地再次抬手在他发顶上拍拍,说:“时间不多了,我们抓紧时间,我刚才演的你看清楚了没,如果没问题,你演一次给我看看。”

    司年始终收回心神,複杂的视线也自尚肃身上抽离,他想了下,说:“我试试。”

    “好。”

    尚肃走到一边,双手轻搭在身后的桌子上,目露期待地看向司年。

    “准备好了你就开始吧。”

    司年深吸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跟尚肃一样先闭上眼睛,几秒后,眼睛睁开,眼中的神色却黯然空洞不少。

    一个多小时后,司年与尚肃相继走出休息间。

    尚肃走到导演身边,导演掐熄抽到一半的烟,迫不及待地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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