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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兄弟两人久违地一起吃饭。
温砚舟关心问:“最近生活怎么样?”
温予澈不在家的日子,最不适应的就是他了。
一个人吃狗粮的滋味——
好孤独~
温予澈:“挺好的,一切如常。”
“还有什么烦恼是需要哥哥我的吗?”
“……暂时没有吧。”
温予澈莫名有种在看心理医生的错觉。
他反过来安慰,“我最近真没啥烦恼,每天要什么有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甚至这段时间我都不生病了。”
至于傅听肆的问题,只要他不想,他就不烦恼。
温砚舟也是矛盾,他既希望温予澈过得好,可温予澈真不需要他了,他又觉得自己很没用。
明明每天已经忙得要死,他却总觉得闲。
温予澈很能理解哥哥的这种心理,孩子大了,放手总是会不适应的。
“不过,确实也不算满足。”于是温予澈话锋一转,“要不哥哥你再帮我搜罗几颗好看石头?”
总得给他哥一个习惯的过程。
温砚舟来了精神:“包找到的!”
他想起什么,“对了,我上次给你那颗红钻,你是不是做成袖扣送傅听肆了?”
温予澈小吃一惊:“啊对,送他的订婚礼物。哥你怎么知道?”
说到这温砚舟就一阵无语。
他解释:“还不是他逢人就说!人合作方有次遇见我,和我提了这事,跟我猛夸傅听肆多么全面多么优秀,是个多么不可多得的好伴侣……”
“我拜托,我当时一看那照片,就知道上面的红钻是我买那块!咋没人夸夸我呢?!”
“……”温予澈小心问,“怎么还有照片?”
温砚舟也是很服气:“就他和合作方的签约仪式上拍的,他的个人采访里拍的,还有狗仔的偷拍照……”
跟穷得只买得起一副袖扣似的。
就这还四处招摇呢。
以至于现在网上很多猜测,就猜傅听肆为什么如此钟爱这枚“普普通通”的袖扣。
各种八卦故事编得那叫一个以假乱真。
“怎么,没人和你说吗?”
温砚舟刚一问完,就见温予澈捂住了脸。
救命,傅听肆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温予澈笑着叹气:“还真没人说,我最近也没怎么上网。”
愣是一点风声都没让他听到。
温予澈不禁回想起送傅听肆袖扣的那天。
明明傅听肆是那么冷静地把盒子收了起来。
要不是记得当时问傅听肆时,他说了很喜欢,温予澈差点以为送错了礼物。
傲娇的证据似乎又多一条。
温予澈很难不再联想到搬家时他送傅听肆的那束花,现在它正倒挂在家里的阳台上。
等待着被傅听肆亲手制成干花的命运。
温予澈忽然意识到,似乎不是傅听肆不表露自己的喜欢,而是很多次,他都没有在意到这些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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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很快到了十月六日,傅听肆妈妈的生日。
这天是个周末,温予澈没有课,和傅听肆一起回了傅宅。
傅宅要比温予澈想象中小一些,只是一栋三层的小别墅,前后共有两个小花园。
私密性只能算一般。
以傅家如今的地位,不该只住在这里。
傅听肆像是听到了温予澈的疑问,说:“这里是我出生的地方,也是妈妈最后离开的地方。”
那年他才不到七岁。
流尽了一生的眼泪,却也换不回一个妈妈。
“这里,是我们一家三口的家,所以爸爸一直不愿意搬走。”
父母似乎总是留在原地的人。
而他们的爱,教会我们面对离别。
温予澈并不知道这些往事,闻言他心里一软,握住傅听肆的手:“我们以后可以经常回来。”
“也不用。”傅听肆浅浅一笑,“他需要的不是我们,偶尔回来就可以了。”
温予澈不置可否。
这样不同的父子相处模式让他觉得新奇。
他继续和傅听肆沿着石子小路往里走。
大门是指纹开锁,进门后空无一人,于是傅听肆先把温予澈带到了自己房间。
“你先休息一会儿,可以随便翻着看看,我去找找我爸人。”不知道又躲哪里哭去了。
给他爸留着面子,傅听肆放过了后半句。
温予澈乖巧点头,目送人离开后,开始观察这间卧室。
空间虽不是很大,但采光很好,风格也不是什么性冷淡的黑白灰,反而装修得很……显嫩。
温予澈估计是傅听肆妈妈的手笔。
因为有些物件看上去很旧,却没有换新。
温予澈随意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相册,开头第一张,就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
那时傅听肆大约只有三岁,笑得无比灿烂。
傅浔之那会儿也很年轻,周身气质温柔,更像个儒雅的文人。
他搂着妻子的腰,抱着儿子,看向镜头的眼神里,是无比幸福。
温予澈最后认出了顾思宁。
她穿着一身连衣裙,看上去像极典型的大家闺秀,温婉美人。
按说,温予澈不该记得顾思宁的长相才对。
但这张脸,他确实实打实地梦见过。
第29章
傅家往事
“在看相册?”
傅听肆很快折返回来,就见温予澈正坐在桌前翻看照片。
“嗯,你小时候真可爱。”温予澈指着一张傅听肆扮超人的照片。
大约很少有人能想到,傅听肆其实拥有一个还算幸福的童年。
不是有很多钱,而是有足够的爱。
可温予澈,从不曾了解过这段过去。
他忽然觉得,在思考傅听肆的问题以前,他更应该好好去了解傅听肆这个人。
不是浮于表面的。
更不是源于猜想的、离奇的梦。
傅听肆也许久没翻开这本相册了。
再看时心底的怀念翻涌,回忆越上心头。
他说:“你知道吗,我的眼睛和妈妈的一模一样。”
“嗯,我看出来了。”
温予澈刚才就看出来了,他夸赞,“很漂亮,非常漂亮。”
否则他不会总是陷在这双眼睛里。
每当傅听肆注视着他,用眼神表达恳求时,他总是无法拒绝。
温予澈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很有当昏君的潜质。
这不,一见到傅听肆,就差点忘了问傅浔之找到没有。
于是温帝问妖后傅氏:“国z……不是,傅伯伯找到了吗?”
“找到了,正在后花园埋酒呢。”傅听肆暗笑。
埋酒?
确定不是挖出来吗?
温予澈越发不懂,问:“你不需要去帮帮忙吗?”
傅听肆:“管家在帮忙,我一会儿去做饭就行。”
温予澈:“……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