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光线昏暗,仿佛将他们与外界隔绝开来,只留下彼此。
他将江穗岁轻轻放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的情绪复杂难辨。
“阿岁,你不乖。”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今晚,哭了我都不会放过你……”他的话语里带着威胁,可更多的却是无尽的温柔与宠溺。
江穗岁望着眼前这个深爱着她的男人,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她知道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她本想用那封信推开他,让他去过没有她的生活,可她却忘了,他们之间的爱早已深入骨髓,又岂是一封信就能斩断的。
这一夜,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房间里弥漫着爱的气息,交织着他们的呼吸与心跳。
江穗岁不知道说了多少句“我爱你”,每一句都是她内心最真实的告白,是她对这份爱的珍视与坚守。
而池砚舟也在这一句句的深情告白中,渐渐平复了内心的波澜,只剩下满心的爱意将他彻底淹没。
“阿岁,我爱你。”
你也爱我。
番外6
岁VS舟
晨光透过纱帘,在卧室的地板上洒下斑驳光影。
江穗岁睁开眼,身旁的池砚舟已经醒来,正温柔地注视着她。
三年的婚姻生活,早已让两人的相处充满默契与温情。
池砚舟伸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俯身落下一吻,“早安,我的小懒虫。”
江穗岁笑着搂住他的脖子,将头埋进他怀里,“早安,阿舟哥哥。”
简单吃过早餐,江穗岁开始梳妆打扮,准备去赴温若初的约。
镜子里的她明艳动人,只是想到即将见到怀孕的温若初,心底泛起一丝难以言说的情绪。
池砚舟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路上小心,晚上等你回来吃饭。”
江穗岁点头,转身在他唇上轻啄一下,“知道啦。”
两人约好了在温若初家里见面。主要是陆今安现在看的很紧,什么都不放心。
温若初身着宽松的孕妇装,整个人散发着母性的柔和光芒。
江穗岁看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眼中满是羡慕。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触碰温若初的肚子,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到里面的小生命。
温若初看着她的样子,轻笑出声,“这孩子平常一点也不闹腾,陆今安满脑子认定这都是闺女。”
江穗岁也跟着笑起来,“女儿好啊,软软糯糯的。”
可笑容在脸上渐渐凝固,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涌上心头,眉眼不自觉地黯淡下去。
温若初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岁岁怎么了?”
江穗岁强打起精神,挤出一抹笑,“没什么。等她出生了,我作为干妈肯定包个大大的红包。”
“好~”温若初也没多问,只是拉着她继续聊起孕期的趣事。
回到家,江穗岁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满脑子都是温若初怀孕的模样。
她渴望有一个属于自己和池砚舟的孩子,看着那小小的生命在两人的呵护下成长,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
池砚舟下班回家,一进门就看到妻子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迅速换好鞋,快步走到沙发旁,将江穗岁搂进怀里,轻声问道:“阿岁,在想什么?”
江穗岁顿了顿,声音有些低落,“我今天去看初初了
。”
池砚舟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嗯,陆今安今天也打电话了。”
主要是给他和季宴川炫耀自己要有小闺女了。
“阿舟哥哥,”江穗岁扭头看向他,眼神中满是期待,“我们也要个孩子吧。”
池砚舟的脸色瞬间僵硬,他犹豫了一下,说道:“阿岁,不着急,你还小。”
说完,他试图转移话题,“饿了吗?晚饭想吃什么?我去做。”
江穗岁心里一阵委屈,每次只要提到孩子,池砚舟总是这样回避。
她扒开他的手,语气冰冷,“不饿,不想吃。”
说完便起身往楼上走去,留下池砚舟独自坐在沙发上,沉默地叹了口气。
江穗岁坐在书房里,面前的电脑屏幕亮着,可工作内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回想起这几年的点点滴滴。
她不是没试过偷偷做些手脚,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她知道池砚舟是担心她的身体。
但她真的渴望成为一个母亲,和池砚舟共同拥有爱情的结晶。
算了
,再想想吧……
最后,池砚舟还是敲响了书房的门,轻声说:“阿岁,下来吃饭吧。”
两人坐在餐桌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仿佛刚才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
第二天一早,江穗岁像往常一样去上班。
她走后,池砚舟坐在车里,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大楼里,池砚舟才转身,可他并没有去公司,而是径直驱车去了医院。
……
暮色如纱,温柔地笼罩着整座城市。
江穗岁站在办公楼前,一眼就望见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池砚舟倚着车门,修长的身影在路灯下镀着暖光,他抬头望向她的目光,像是缀满了星河。
江穗岁提着包快步跑过去,径直扑进他怀里,熟悉的雪松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池砚舟先是一愣,随即长臂环住她的腰,掌心隔着衣料传来温热的触感。“怎么突然这么热情?”
他低头笑着问,声音低沉而温柔。
江穗岁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阿舟哥哥,今天晚上我想吃你做的糖醋鱼。”
池砚舟嘴角的弧度瞬间放大,抬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好,我的小馋猫。”
他替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细心地帮她系好安全带,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耳畔的发丝,惹得江穗岁微微发烫。
回程的车厢里,暖黄的路灯掠过车窗,江穗岁絮絮叨叨地讲着单位里的趣事。
池砚舟专注地开着车,时不时应和两声,余光却总忍不住往她身上瞟。
看她眉飞色舞的模样,他心底泛起柔软的涟漪,这样平淡又温馨的日常,是他最珍视的时光。
一进家门,池砚舟就系上围裙钻进厨房。煎鱼的滋滋声、调料碰撞的叮当声,混着糖醋的甜香飘满屋子。
江穗岁倚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男人卷着袖口,专注地翻动锅里的鱼,侧脸在暖光下轮廓柔和。
她忽然觉得,其实有没有孩子好像也没那么重要,只要能和他这样相伴一生,就已经足够幸福。
晚饭时,池砚舟特意把最嫩的鱼肉夹进她碗里,自己却只吃鱼头鱼尾。
江穗岁嗔怪地瞪他一眼,又把鱼肉夹回去,两人推来推去,餐桌上满是细碎的笑声。
饭后,他们窝在沙发上看江穗岁最爱的古装剧。
她靠在池砚舟怀里,头枕着他的肩,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渐渐入了迷。
就在她看得正投入时,池砚舟忽然凑近她耳畔,呼出的热气带着蛊惑的温度:“阿岁,我们要个孩子吧。”
江穗岁猛地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不可置信。
池砚舟看着她震惊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
“其实我现在也是没那么想要了,我不着急。”江穗岁慌忙解释,她不想让他为难,更不想因为自己的执念让他有压力。
池砚舟却低头亲吻她的眼睛,动作轻柔得像羽毛拂过:“我知道,阿岁。”
他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仿佛要将她融化,“是我以前太紧绷了。今天我去问了医生,你现在受孕没什么风险,而且年轻恢复也快。”
江穗岁的眼睛瞬间亮得像星星,眼眶却泛起了水雾:“你真的想好了吗?”
池砚舟郑重地点头,眼神坚定:“不过先说好,你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过程中你有任何不舒服,我们立刻停下来。”
江穗岁再也忍不住,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去。
这个吻里,有欣喜,有感动,更有对未来的期待。
……
命运似乎也眷顾这对相爱的人。
半年后的清晨,江穗岁握着验孕棒,盯着上面两条鲜红的杠,手都在微微发抖。
她拨通池砚舟的电话时,声音带着哭腔:“阿舟哥哥,我好像怀孕了。”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二十分钟后,池砚舟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家门口,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水打湿。
他紧紧抱住江穗岁,声音沙哑:“阿岁别怕,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在诊室里,池砚舟全程握着她的手,指腹一下下轻轻摩挲,像是在安抚她,又像是在安抚自己。
当医生确认怀孕的那一刻,他的眼睛亮得惊人,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个又一个吻。
两家人得知喜讯后,喜悦几乎要溢出房门。
时向晚天天变着花样炖汤,沈清棠时不时送来进口水果,连向来严肃的池琛都开始研究育儿经。
随着肚子一天天隆起,江穗岁行动愈发不便,池砚舟几乎推掉了所有应酬,每天准时回家。
夜晚,他总会半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给她涂抹防妊娠纹的油。
番外7
岁VS舟(完)
那天夜里,当他的掌心突然感受到肚皮上轻微的颤动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像小鱼在轻轻摆尾,又像羽毛拂过掌心。
他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妻子的肚子,眼眶渐渐发红。
“乖一点,不要让妈妈累着。”他俯身亲吻她的肚皮,声音轻柔得仿佛怕吵醒里面的小生命。
像是听懂了他的话,肚皮又轻轻鼓了一下。
池砚舟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不乖的话,小心你出来我就打你屁股。”
头顶突然传来轻笑,他抬头,看见江穗岁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眼神里满是温柔与调侃:“阿舟哥哥,你这么说小心孩子伤心。”
池砚舟哼了一声,却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他要是懂事,就该心疼妈妈。”
“他很乖的。”江穗岁摸了摸肚子,都是温柔。
池砚舟轻轻应了一声,细细看去,眼底的欢喜还在。
他其实也很爱这个孩子……
终于到了生产那天,手术室的门紧闭,走廊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池砚舟不停地踱步,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当里面传来江穗岁痛苦的叫声时,他再也控制不住,红着眼就要往里冲,被众人死死拦住。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
医生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宣布母子平安,池砚舟却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他很快又爬起来,踉跄着冲进病房。
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却带着笑意的江穗岁,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俯身亲吻她的额头,声音哽咽:“辛苦你了,阿岁……”
消毒水的气味渐渐散去,晨光透过病房的百叶窗洒在江穗岁苍白的脸上。
她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池砚舟布满血丝却满含惊喜的眼眸。“阿岁,你醒了!”
他声音沙哑,像是许久未曾开口,小心翼翼地将被子折起,把吸管送到她唇边,“喝点水。”
江穗岁轻抿了一口温水,喉间的干涩稍缓。
她伸手抚上池砚舟凌乱的鬓角,指腹擦过他眼下的青黑,轻声道:“阿舟哥哥,我没事。”
池砚舟反手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声音哽咽:“嗯,阿岁,辛苦你了。”
那些在手术室外煎熬的时光,此刻化作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他别过头悄悄抹去,不愿让她看见自己的脆弱。
“岁岁,快看看孩子!”时向晚抱着襁褓挤到床边,脸上洋溢着初为祖母的喜悦,“是个小男娃儿。”
江穗岁循声望去,小家伙正闭着眼睛酣睡,粉嫩的小脸皱成一团,像只安静的小猫咪。
她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好小。”
“刚出生都这样,长开了就俊啦!”时向晚笑着将孩子往前送了送,又瞪了眼站在一旁的池砚舟,“还不快来抱抱你儿子。”
池砚舟盯着襁褓里皱巴巴的小肉团,想起妻子在产房里撕心裂肺的哭喊,眉峰蹙起:“不用了。”
“阿舟哥哥,抱抱他吧。”江穗岁轻声劝道。
她记得怀孕时,池砚舟偷偷在网上看育儿视频,对着抱枕练习抱孩子的模样。
池砚舟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动作僵硬得像在捧易碎的珍宝。
“孩子眉眼跟砚舟像,嘴巴倒是像岁岁呢。”沈清棠在一旁笑呵的开口。
池砚舟眉头皱的更深了,这小老头一样的哪里像他和阿岁?
恰在此时,小家伙突然睁开眼睛,乌溜溜的眸子对上池砚舟冷硬的目光。
空气凝滞片刻,池砚舟冷不丁冒出一句:“好丑。”
话音未落,婴儿突然放声大哭,小脸涨得通红。
池砚舟顿时慌了神,手足无措地僵在原地,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别哭了。”
时向晚忍无可忍,一把抱过孙子轻声哄着,池琛也上前瞪了儿子一眼:“看看你!”
池砚舟抿着唇,默默转身去照顾江穗岁,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这臭小子,才见面就给他下马威。
江穗岁看着这一幕,脸上带着笑意。
……
此后,父子俩的“战争”便成了家常便饭。
小安安似乎格外喜欢和父亲作对,不是尿湿池砚舟精心熨烫的西装裤,就是在他办公时咿呀乱叫。
这天,池砚舟刚换好干净裤子准备出门,怀里的小安安突然“嘘嘘”,温热的液体瞬间浸湿了他的裤腿。
“你个臭小子!”池砚舟额角青筋暴起,扬手在孩子屁股上轻轻拍了拍。
小安安却咯咯笑起来,挥舞着肉乎乎的小手,丝毫不知自己闯了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