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沈江云赵安宁魏氏 本章:第59章

    大周朝创立以来,第一个六元及第的人物,居然就要出现在了他们荣安侯府,魏氏命人去散喜钱的时候,犹自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听到消息的沈明冬差点乐疯了,她给魏氏请完安后,先是提着裙摆快速往前走,走着走着就变成了小跑,越跑越快,后面侍奉她的小丫鬟都快追不上了,沈明冬一口气跑到了小校场,对着沈江霖一边挥手一边喊:“小弟,你中了,是会元!是会元呐!”

    沈明冬跑的气喘吁吁,最后停在了沈江霖的面前,一双眼睛亮晶晶地好似会发光一样,只恨如今他们都已经长大了,否则沈明冬恨不能像小时候一般,将沈江霖抱起来转圈。

    沈江霖嘴角微微一抿,露出了一抹微笑,但是转瞬即逝。

    沈明冬错愕:“小弟,你不高兴吗?”

    “我高兴啊。”

    “那就笑,畅快地笑,像我一样笑,哈哈哈哈哈,太棒啦!哈哈哈哈哈!”

    沈明冬一个人笑了起来,越笑越开心,越笑越大声,本来正在看着沈江霖打拳的武师傅也被沈明冬感染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沈江霖也被沈明冬这种兴奋开心到无以复加的情绪感染了,终于也跟着一起“哈哈哈”起来。

    天空高阔,万里无云,霞光刺破东方,朝阳缓缓升起,春枝初发,一切刚刚好。

    会试第二第三名都是沈江霖的熟人,第二名是陆庭风,第三名竟是那陶临九。

    陆庭风自不必说,陶临九在那一年的汪大人宴席上出了丑,从此之后闭门苦读,是真正的头悬梁、锥刺股,一门心思只知道读书,连婚嫁之事都推拒了,直言和他爹娘说,考不中进士,他这辈子都不会考虑娶妻的。

    女人,只会影响他科举的名次。

    看儿子考科举已经考的疯魔了,他娘很是担忧,但是陶临九的爹却很是支持,说男人就该有这种狠劲!

    他和沈江霖同一年考的举人,落在十名开外,心头更是不忿,人家中了举人欢天喜地,只有陶临九看到名次一言不发将自己关在屋内,甚至狠狠给了自己两个巴掌,扇到自己哭了出来。

    他有一种怎么都考不过沈江霖的绝望。

    听到沈江霖不参加第二年的春闱,陶临九立马收拾了心情,继续苦读,遍寻名师指点,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已不必说,就是各种时文集注典籍也是不停地在背诵记忆,每日里除了吃饭如厕睡觉的一点时间,其他时间全部用来读书。

    整整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苦熬过来。

    而今,听到自己会试考了第三名后,陶临九先呆楞了一下,继而又哭又笑起来,唬的他爹陶云亭都以为自己儿子要疯,连忙安慰他,第三名已经是极好的了。

    整个大周朝第三啊!他才二十来岁,就有此成就,以后何愁官途?

    至于沈江霖和陆庭风那种妖孽,很是不必与这些人比。

    之前陶云亭不否定儿子的想法,是想激励他以沈江霖为目标不停追赶,但是如今会试已经考完了,实在不必再盯着沈江霖他们了。

    陶云亭将儿子拉到书房内,好好地开导了一番。

    陶临九有父亲开导,陆庭风则是自己郁闷了,他从来没有屈居第二的时候。

    只是结果如此,他也不得不服,沈江霖确实比他更有天赋更有本事。

    不过陆庭风和陶临九不同的是,陆庭风更有野心和心胸,也更有远见。

    在科举上,他是输了,可是在未来的官场上,一切只是才刚刚开始。

    只是当看到他的小厮九鼎乐颠颠地数着铜板,陆庭风眼神一凝:“九鼎,你拿来这么多钱?”

    九鼎忙着数钱呢,闻言头也不抬道:“我在赌场下了两注赢的钱呢!”

    陆庭风难以置信:“你买的沈江霖中会元?”

    九鼎后知后觉回过头来,连忙将将荷包里的二十两银子翻了出来:“是啊少爷,你给我的银子我也都买江霖少爷了,诺,这是您的。”

    陆庭风僵硬地接过银子:…….

    四月就要进行殿试了,殿试是要面圣的,到时候能不能给陛下留下一个好印象,决定了未来他在官场上的起点。

    看来为了自己仅存的面子,这状元之争不能放弃的这么早。

    四月十五,会试杏榜上的三百名考生齐聚保和殿进行复试,此乃再次验证这些贡士中是否有才疏学浅、弄虚作假之流,复试是不进行糊名的,考完之后就可以自行交卷,然后由内阁五位阁老看过之后,确认无误,这三百人才有资格进行殿试。

    四月二十一,天刚蒙蒙亮,沈江霖就搭上他大哥的马车,两人在午门前停下,沈江云再次和他讲了殿试需要注意的事项后,这才有些不放心地走了。

    二弟如今中了会元,一时风光无两,很容易遭人嫉恨,沈江云哪怕知道弟弟应该能应付的过来,可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或许,这便是真正的家人吧。

    沈江霖如今与他大哥几乎一般无二的身高,容貌上两人更是不分上下,只是沈江霖更加风华内敛、平和淡然,而沈江云虽然内里温和善良,但是因着年纪,已是锋芒毕露、英姿勃发。

    陆庭风看着沈江霖穿着一身贡士青绸蓝缘公服,头上戴着贡士朝冠,因着沈江霖是贡元,细节处便与旁人不同,冠顶用的是素金,顶镂花金座,旁人是三枝九叶,偏他是五枝九叶。

    在朝日的阳光下,沈江霖浑身镀了一层光晕,一身贡士公服朝冠,让他穿出了不染凡俗尘埃的羽化而登仙之态,实在是让众人惊叹不已。

    陆庭风脑海里顿时就浮现出了两句诗:

    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说的,便是沈江霖这般的少年郎吧!

    实在是很让人心生向往之啊!哪怕他此次会试压他一头,也让人生不起一丝一毫的气。

    陆庭风朗声一笑,越过陶临九等人,迎了上去:“会元让我们好等!”

    沈江霖拱手笑道:“时辰尚未到,可不算我迟到了。”

    沈江霖和陆庭风是旧相识了,刚刚陆庭风在一众贡士里面,旁人和他说话,他都表情淡淡,不怎么愿意理会,颇有些目下无尘之意,可是见了沈江霖却马上换了态度,陶临九暗自撇了撇嘴,扭过头去。

    只是他虽扭过头去,旁的人听到会元到了,呼啦啦围了过去,刚刚还在陶临九身边攀谈的人,瞬间就只剩下小猫三两只了。

    陶临九气结,这沈江霖还天生就是来克自己的,有他在的地方,自己就没好日子过。

    听到许多人恭维沈江霖此次定然一举夺魁,六元及第时,陶临九实在听不下去了,出言嘲讽道:“你们一个个的,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殿试尚未开考,就已经下了这个定论了?若是如此,还要考这个殿试作何?”

    围在沈江霖旁边的几个贡士瞬时间没了声音,不知道该如何接陶临九的话。

    沈江霖已经中了五元,只要他此次殿试成绩在前三名之内,毫无疑问就是此次的状元,这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否则众人又何必上赶着巴结?

    反正不管怎么轮怎么算,这个状元的位置也轮不到他们来坐,不如此刻在沈江霖面前博个好印象,将来论起来都是同科。

    现在陶临九这般将众人的那点小心思都端到了台面上来说,实在是让很多人下不来台,同时有人心中就暗自腹诽了:都是少年成名,看看人家沈会元,再看看这陶临九,气度胸襟,真是差的太多了。

    像陶临九这种脾性的,恐怕以后入了朝当了官,也讨不了好。

    谁知道陆庭风却是一扬眉,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说得不错,鹿死谁手尚未定论,何必此刻就认了怂?世间之事变幻无穷,不到最后一刻,凡事皆无定论!”

    陆庭风冲着陶临九拱了拱手,目露赞赏之意。

    陶临九被陆庭风突然的倒戈弄的措手不及,刚刚他主要的讽刺对象就是陆庭风,毕竟陆庭风迎沈江霖迎的最快,陶临九还以为目下无尘的陆庭风也是沈江霖的追捧者,没想到转而人家就说他说的对。

    正在众人不知道再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此刻有些僵硬的气氛时,大太监王安已经到了午门前,身后十来个小太监一字排开站在王安身后,王安高声道:“众贡士到此集合——”

    众人闻言,纷纷停止了交谈,以沈江霖为首,朝着王安处走去。

    第80章

    殿试开考

    王安对着这批马上要鲤鱼跃龙门的新科进士们,

    态度是很和缓的,今天陛下能让他来负责此事,本身就是一种荣耀。

    王安清了清嗓子,

    带着点太监特有的尖声道:“众位贡士,

    接下来我们将到“保和殿”面圣,面圣之时会由礼部进行点名,

    点到名字者应“诺”…….”

    王安事无巨细地交代了一遍,毕竟面圣是大事,虽然这些都是未来的官员,

    但是对于他们来讲,

    这也是他们第一次面圣,哪怕饱读诗书,

    也可能会在慌乱之中行错了礼、说错了话,

    所以王安身后的小太监们每个人都负责三十个贡士,教授他们宫中行礼的姿势仪态,保证他们不会出错。

    没有一个人敢轻忽的,哪怕是官宦子弟,家中有过教导的,此刻也是认真在听。

    许多人都是非常激动的。

    就连沈江霖也带了一些紧张,

    毕竟是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者,

    是一个有生杀予夺之权的帝王,

    如何让人不忐忑?

    午门前的临时礼仪培训大概持续了一个时辰,

    王安见诸位贡士们都已经熟记了,

    再看看时辰差不多了,这才带着众人往宫门处走去。

    首先要过的就是午门。

    午门成一个“凹”字形,

    两侧是巍峨的阙门,中间便是午门,

    午门正面分三扇门,这三扇门也极为讲究,东侧门是给文武百官走的,西侧门是给皇亲国戚走的,至于中间那扇门,只有皇帝可以走,皇后一生也只能走一回,便是和皇帝大婚的时候。

    由此可见,中间这扇门的荣耀。

    而今日,中间这扇门大开,是的,这扇大门除了皇帝御用之外,还会三年开一次,迎接天下英才。

    这是一个读书人一辈子的荣耀,便光是走这一扇门,都够他们吹嘘到老了,世人听了,也只有艳羡赞叹的份。

    当沈江霖当头带着三百名贡士一起浩浩荡荡走进这扇门的时候,终于理解了古代文人对于鲤鱼跃龙门的执念了,光是这份仪式感,就已经足够让人震撼了。

    午门两侧阙门上方一直到午门上方的连廊里,全部站满了守门禁卫军,午门门口更是两列禁军把守,全部搜检合格之后,才会让人进入,进入之时,上千名禁军齐声唱和,恭祝这些未来的新科进士们得以入龙门。

    刀鞘与石壁整齐相接,禁军口中高呼:“威——武——”

    呼声嘹亮,直冲云霄!

    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昂首挺胸起来,一过午门,那种扑面而来的皇家气派就展现在了眼前。

    午门之后是一金水桥,迈过金水桥,再往里走百步之远,又是三扇大门,分别是“太和门”、“贞度门”以及“昭德门”,贡士们从“太和门”入,然后便是三大殿,“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太和殿”便是皇帝上朝的殿宇,而这次的殿试则是在“保和殿”举行。

    “保和殿”是皇子读书之地,文气最甚,再此举办殿试,有其之深意。

    永嘉帝已经高坐在御座之上,下面站着的是文武大臣,主持此次殿试的,是由礼部和太常寺、鸿胪寺共同出力,沈锐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步一步走上前来,心内更是百感交集。

    三年前沈锐看着自己的大儿子混在人群里走进了“保和殿”,当时他就已经激动到热泪盈眶了,毕竟沈江云完成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夙愿,终于可以考中进士,证明了他的真才实学;而他这个小儿子更是不一般,在一众贡士里面,他的年纪是最小的,但是他却是站在最前面的一个。

    仿佛此刻沈江霖身上的荣耀都变成了沈锐的,若是可以,沈锐恨不能身替了儿子去,让他也享受一番此情此景。

    按照刚刚在午门外太监们所教授的礼仪,沈江霖带着一众贡士们对着永嘉帝三跪九叩,行礼完毕后,就听到御座之上男子的威严之声:“诸位英才请起。”

    沈江霖站起身来的一瞬间,快速打量了一眼御座上的天子,然后便低垂下眼睫,王安叮嘱过他们,直视圣颜是冒犯天威之事,所以此刻所有贡士们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不敢东张西望。

    只是刚刚那一眼,沈江霖还是看清楚了永嘉帝的面容,倒是和那太子有着五分相像,只是比太子年纪更大、面容更坚毅、身上的气势也更足一些。

    想来宁王肖母?

    沈江霖心中如是想着,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发散着自己的思维,好让他放松一些。

    永嘉帝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沈江霖,朗声道:“此届会元何在?”

    沈江霖立即出列,行礼道:“学生沈江霖,拜见陛下。”

    沈江霖自称“学生”,让永嘉帝十分满意,沈江霖可不就是天子门生?

    “看来你就是那个十七岁的会元郎,抬起头来,让朕仔细看一看。”

    永嘉帝说完,沈江霖便抬起了头,永嘉帝常年案牍,眼神不是特别好,刚刚看到沈江霖走进来的时候,只朦胧觉着沈江霖身高腿长,气质不凡,如今看清了沈江霖的长相,更是心生喜爱,连说了三声“好”!

    底下大臣听到永嘉帝称赞沈江霖,便也跟着祝贺道:“沈会元年纪轻轻已中五元,想来便是承天庇佑,英才降世我大周,是上天对我大周朝廷的嘉奖啊!”

    出来说第一句话的人,是内阁首辅杨允功,另外几个大臣听了也是频频点头。

    杨首辅一向是会说话的,不仅仅赞了沈江云,更主要的是赞了陛下和朝廷,人才辈出,可不就是他们治下国泰民安么?国泰民安,即是君功,更是臣劳。

    沈锐听了喜不自胜,忍不住也上前一步接话道:“杨首辅所言极是,不仅仅是会元郎年轻,此次的前十名竟都没有超过而立之年的,也是罕见了!”

    前些年,沈锐因为商人是否可以参加科举一事,被吓破了胆,后来事情解决后,自此沈锐基本上在朝堂之上不发声了,如今他两个儿子一个个起来了,又攀上了两个好亲家,自觉自己腰杆子又硬挺起来了,时常也会在朝议上发表两句不咸不淡的话,找找存在感。

    只是此时,别人说这个话也就罢了,当别人不知道沈江霖是你儿子似的,还要上来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实在是让有些本就心生妒意的人开心不起来。

    不过大家都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花花轿子人人抬,此刻永嘉帝正龙颜大悦呢,又何必去说扫兴的话,便是心中有不愉,也是能不露一点声色,继续顺着沈锐的话恭维着。

    永嘉帝一向瞧不上沈锐,但是因着沈锐生了两个好儿子,永嘉帝再看沈锐,倒也觉着他不是那么一事无成了,至少在生孩子方面,永嘉帝都有些佩服他,如今再听他说话,倒也包容了一些。

    底下刚刚考中的贡士们则没有这份官场老油条的心性,面对皇帝对沈江霖的赞赏,都是又羡慕又佩服,倒也不是不想嫉妒,而是实在差的太远了,便是嫉妒也嫉妒不上来。

    唯有陶临九,低垂着头默默地听着,手却拢在了衣袖中一点点紧握成拳。

    沈江霖坦然受着各色目光,面不改色——不遭人妒是庸才,这些年他早已是习惯了。

    鸿胪寺官员上前唱名,一一验明身份后,便被礼部的官员引到了偏殿之中,由永嘉帝当场出题考核,今日的考题只有一道策论。

    策论策论,便是问策于这些贡士们,谈及的就不会再是一些书本上的知识,而是需要这些贡士们用真才实学为国家去解决问题。

    这些贡士们,除了一些死读书的自不必说,但凡有点远见的,被取中之后都会去积极研究目前的国家大事,分析近期的邸报,猜想皇帝会往哪个方向出题,自己也好预先想个对策出来。

    沈江霖自然也有关注,他这一年多人就在京城,家中又有大哥在六科任职,他自来是个心思敏锐的,想到这两年的大动向是蒙古互市、边防之策,若是继续往这方面考核,他既然是这些策略的发起人,那他自然能说的就更多了。

    除此之外,宗室每年庞大的开销也成了朝堂上悬而未决的难题,还有盐政贪腐,去年两淮盐官又杀了个人头滚滚,想来也是大事,这些沈江霖都有和他大哥商讨过,没想到,等到太监们举着考题匾额唱题的时候,发现都不是他们猜测的那样,题目是如何防治水患之策。

    大周朝黄河之水经常泛滥成灾,但是这种情况一般出现在夏季,毕竟夏季雨水丰沛,一旦雨量过大,就会出现洪涝灾害,便是在现代的时候,都需要抗洪救灾,更别说生产力更加低下的古代了。

    黄河的汛期一般是在六月到九月,如今才四月,就已经开始问策,说明永嘉帝是真心想将这件事做好,并且在永嘉帝看来,防要大于治。

    只有真正心怀百姓的帝王,才会想着防患于未然,而不是等到事情发生后再想着去补救。

    虽然这个策论的题目没有完全踩到,但是结合后世治理水患的方式方法,以及现实情况的生产力水平,沈江霖还是能就此题目写出一些新意的。

    新意很重要,既然是问策于他们,老生常谈的论述拼的就只有写文章的技法了,歌功颂德的言语或许对于好大喜功的皇帝管用,但是对于永嘉帝这样手握大权、一心要做明君的君主来讲,绝对不管用。

    不是说永嘉帝不喜欢听好话,而是他更注重实际。

    众人有猜测到策论题目的,虽然紧紧绷着脸,但是心中已经是压抑不住的兴奋,立即提笔就写,还有些人则是冥思苦想,想着要如何写才能一鸣惊人,不至于落下名次。

    殿试最后出的成绩,将会是这场考试的最终排名,进士分为一甲、二甲和三甲。

    一甲只有三人,分别为状元,榜眼和探花。

    二甲是从第四名一直到第两百名。

    而两百名往后的人都归类为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有道是:同进士,如夫人。

    一旦落入了同进士的行列,等于这条官途上将会比进士出身的人难上十倍,一步慢步步慢,甚至从某一种意义上来说,同进士意味着自己再也进不了高官的行列。

    这样的竞争,如何不让人削尖脑袋都要挤进前两百名中?

    三百人跪坐在书案后面,虽然是跪在柔软的蒲团上,但是因为在宫中要时时刻刻保持着礼仪,屁股是根本不敢落到腿上的,腰板必定是要挺直的,一篇策论从开始在草稿纸上拟写,到最终誊写上正式的答卷,就是文思泉涌,也得写上至少三个时辰。

    对于一些年老的考生来讲,便是体力上,也是一种挑战。

    殿试以日暮为限,太阳下山后就必须要交卷,而若是写完了,也可直接将卷子放在书案上,提前走人。

    沈江霖没有马上动笔,而是在脑海中整理了一下思绪后,才开始提笔沾墨。

    讲如何治理水患,永嘉帝的意思是防,但是沈江霖却是从防到治再到灾后如何重建,都写了一遍,毕竟很多时候,天灾难防,以现代的生产力都做不到完全防治住,更不用说这个时候的大周了。

    这一写,便是一个多时辰,期间永嘉帝在偏殿里头转了一圈,特意站到了沈江霖的前面看他写的内容,只是沈江霖那个时候还刚刚写了个开头,好似注意到了永嘉帝站在他身边了,可是沈江霖头也不抬,继续书写。

    永嘉帝心中暗暗点头,对沈江霖越发满意起来。

    永嘉帝又绕到了其他贡士身边,只是其他人就没有沈江霖那样好的心态了,眼角的余光一注意到永嘉帝身上明黄色的袍角,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提笔忘字,毛笔握在手中,悬而不决。

    永嘉帝见状只能先绕开出去,不再影响这些考生作答,这些人才松了一口气,继续答题。

    考试持续的时间太过漫长,永嘉帝还有许多奏折没有批阅,看了一圈后便摆摆手走了,示意几个考官继续监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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