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沈江云赵安宁魏氏 本章:第97章

    “这帮子人着实可恶,一个个趴在大周江山上吸百姓的血,如今就是要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吐出来一点,可惜吐得还不够多,教训还不够深刻,只是饮鸩止渴罢了!”

    周承翊说到最后的时候,心里头的阴霾再起,当他看到那些被隐匿掉、消失了的土地的时候,周承翊如何不知道如今土地兼并之严重?

    可是有些事,便他是皇帝,他也管不到底,除非他想与全天下的乡绅地主、官员豪吏对着干。

    可是如果他与这些人都对着干了,谁还承认他这个皇帝?估计被赶下龙椅不过是顷刻之间的事情。

    做到今天这个地步,只能少少遏制一下那些人越发无法无天的贪婪,但是到底无法根治。

    沈江霖却上前一步安慰道:“陛下,事在人为,您有这颗心就是好的,这天下间固然有那些贪婪之徒,以聚财盘剥为乐,但也有真正心怀天下之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陛下只要找到这样一群人,何愁天下无法大治?何愁不能开创开明盛世?”

    周承翊听到“开明盛世”的时候,呼吸都粗重了一下,他突然从御座上起身,走近沈江霖,重重地拍了两下沈江霖的肩膀,长叹道:“沈爱卿,你说的没错,若是朝堂上都是沈爱卿这样的人,朕又何愁盛世不来?只是眼下,便是选谁带着银子去赈灾,朕都有些难以定夺。”

    越是上面的官员,越是贪的厉害,这么多的赈灾物资和赈灾银,若是被层层盘剥下去,最后真的落到百姓手里的,又还能有几个钱?

    尤其是这些人被狠狠“敲诈”了一通,此刻正是缺银的时候。

    “陛下觉得谁可用便派谁去,必要找一个经验老道之人,而监管之人,陛下大可用陶经历,此次陶经历在朝会上大放异彩,想来不管是谁和他同行,都不敢做的太过。”

    周承翊听完沈江霖的献策,频频点头,他怎么就忘了陶云亭这个猛人,他本就是都察院的人,派往地方监察是应有之意,再有他的战绩就在眼前,恐怕无人再敢撩此虎须。

    见周承翊听进去了,沈江霖停顿了一下又道:“陛下,微臣还想向陛下举荐一个人。”

    刚刚沈江霖说到要找一群心怀天下之人,此刻就有人选了?

    “但说无妨。”周成翊爽快道。

    第133章

    掉了马甲

    沈江霖正色道:“微臣举荐户部浙江清吏司正六品主事沈江云,

    协同前往赈灾,还请陛下应允。”

    周承翊眨了眨眼,沈江云?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哦,

    这不就是沈江霖的大哥么?

    这样堂而皇之地举荐,

    真的好吗?

    周承翊刚刚确实是十分欣赏沈江霖,也想过要赏赐沈江霖,

    但是这是帝王君恩,他给可以,沈江霖大喇喇地要就不妥了。

    周承翊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下来,

    但是口吻却依旧和煦:“沈江霖,

    你举荐的可是你的亲大哥,确定不避嫌一下吗?”

    周承翊是好意的提醒,

    甚至因为对沈江霖的偏爱,

    周承翊都帮沈江霖找了理由,或许沈江霖到底年轻,不知道轻重和官场上的规矩,所以才会如此直言。

    沈江霖却认真道:“回禀陛下,正所谓,外举不避仇,

    内举不避亲,

    微臣刚刚听陛下有招揽一批心怀百姓之辈,

    而微臣的大哥沈江云,

    恰好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才向陛下举荐他。陛下大可考察他,看一看沈江云的为人是否如微臣所言。”

    沈江霖说完这些后,

    又说了一番沈江云年少时同他一道去印刷坊,见到里面的印刷工人劳作之艰辛后,

    立志想要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原本只想一心作画的豪门少爷,后来头悬梁锥刺股,找到了人生方向要去博一个功名。

    沈江霖说起年少时往事的时候,只是平铺直叙,以一个旁观者的眼光去看待沈江云的一切,且其中并非只有溢美之词,他将沈江云以往对科举的逃避、性格上的优柔,到一步一步为了理想而成长变得坚毅果敢,希望能够为民请命的志向,沈江霖都一一道来。

    周承翊听完之后,良久无言。

    周承翊上次升了沈江云的官,不过是爱屋及乌,事实上,他连沈江云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但是听沈江霖如此描绘下来,周承翊却觉得这个沈江云熟悉极了——透过沈江云,周承翊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当然,两人之间还是存在着巨大的差异的,毕竟一个曾经是储君,一个是没落侯府的大少爷。

    但是同样是嫡长子,同样以后需要顶门立户,同样曾经迷惘过,同样找到方向想要做出一番事业来,此时君心似我心,竟是未曾谋面,已经有了心心相惜之意。

    而且,在沈江云和沈江霖身上,周成翊看到了一种不同于普通臣子的形象。

    能够上朝的朝臣们,基本上都不会太年轻,便是升官快如沈江霖,也是占了职位之便,才能以很年轻的年纪,就伴驾左右,而并非真的有了上朝的资格,毕竟沈江霖在朝堂之上是没有一席之地的,只是一个沉默的记录者。

    周承翊从小时候开始接触到的臣子,都是高官之列,老谋深算有之、夸夸其谈有之、心有城府有之,这些人几乎在周承翊心中都有了一种脸谱化的形象——似乎都是身着绯袍、头戴双翅官帽、续着山羊须的中老年文士形象,看着很能指点江山,实则很多时候都是道貌岸然之辈。

    当然,也有一些忠臣能臣,但是这些臣子都是跟着永嘉帝历练过一番的人物了,个个可以独当一面,年纪上都是周承翊的长辈,这些人不是不忠心耿耿,但是他们身上又天然少了一丝热血。

    唯有在沈氏兄弟身上,周承翊感受到了年轻人的真情真意,发自肺腑的想要去做成一些事,不为功名利禄,只为自己的志向理想。

    这样的人物,周承翊在古往今来的史书中看到过许多,可是在他的身边却是寥寥无几。

    但凡距离他极近的人,无不有所求,沈江霖亦有所求,但他求的,却并非别人要的升官发财,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东西。

    周承翊此时此刻尚且不能深刻地表达出这种东西,但是他敏锐地感知到,面对这样的沈氏兄弟,一味以皇权压人是换不来他们的真心的。

    周承翊长叹一声,亲自扶沈江霖起身:“沈爱卿,朕很是羡慕你们如此兄弟情义啊!朕虽未见过汝兄,但是既然受沈爱卿如此推崇,想来不是等闲之辈,你的举荐,朕准了。”

    沈江霖大喜过望,他也没想到,皇帝居然都还没看人、没考察,就直接应允了。

    毕竟沈江霖伴驾日久,对周承翊的为人已经了解了许多,周承翊这个人除了对自己要求很严格外,其实对下属也是非常严厉的,他在朝堂之上的妥协,很多时候只是出于无可奈何,但凡他能掌控之事,他都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最恨徇私舞弊之事。

    在这一刻,沈江霖已经确信,自己是真正走进了这位年轻皇帝的内心,在他心中,自己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臣子,而是一个可以交心之人。

    这便是在权力中心的好处了。

    普通官员想要晋升,想要面圣,想要在皇帝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那是千难万难,可是对于沈江霖而言,却不过是区区几句话的事情,便给他大哥谋划了一个好前程。

    此次沈江云协同赈灾,一方面是他大哥私下里的恳求,另一方面,只要他大哥能够将事情办好,那么回京之后再次升官,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

    不过,赈灾之事,其中牵涉颇多,能否顺利完成,同样也需要考验沈江云的智慧和手腕。

    而在这般山高路远的古代世界,他们根本没办法进行即时通讯,一切事情只能靠沈江云自行去解决了。

    沈江霖知道,这次将他大哥推举出去之后,必然会遭到许多有心人的侧目,可是人只有在年轻的时候才够有精力去为了自己的理想奋力拼搏,等到年老之时,便是有这个心都没这个力了,既然那些人的目光不肯从他和沈江云身上移开的话,那就让他们看看,他和他大哥能够走多远吧!

    沈江霖下值之后,他大哥已然在宫门外焦急等候了,等沈江霖一出来,就迎了上去,兄弟二人并未说话,沈江霖只是唇角微微泄了一丝笑意,沈江云就已经心领神会了——成了!?

    他二弟竟然真的就将事情给办成了!

    兄弟二人上了马车后,直到马车车轮滚过青石板路的声音压过了里面的谈话声,他们才说起了话来。

    “陛下是真的很信任二弟你,为兄也定然不会让二弟失望的!”沈江云听完了前因后果,对沈江霖简直佩服地五体投地,在这世上,仿佛就没有他二弟办不成的事儿!

    沈江云自从上次自己的折子被扔到角落里积灰之后便已然明白,想要完成二弟口中的“土改”,就必须自己实力够强劲,身居高位是一回事,了解体察民情又是另外一件事,既然这次有去河南赈灾的机会,沈江云自然不想错过。

    “只是大哥,河南之地如今流民遍地,治安想必也会更加复杂纷乱,你不日就要启程,这次一定要带齐护卫,以自身安危为首要之责,可别为了旁人,忘了家中还有殷切等你回来的家人!”

    沈江霖想到了最重要的事情,免不了要对沈江云叮嘱一番。

    这是沈江云第一次出京城,沈江云虽然是比沈江霖大五岁,但是却一直受沈江霖庇护,在官场上也没有摔过大跟头,一路顺风顺水到如今,沈江霖虽然给他讨来了差事,但是对于此行的危险性,是必须要一再强调的,哪怕朝廷配备有官兵,沈江云也必须带一队自己的护卫走——朝廷的官兵是保护主官的,真到了生死存亡之刻,或许顾不上沈江云。

    沈江云脸上微微闪过一抹不自然,干巴巴地解释道:“你大嫂说,若是我要去河南,她是一定要跟着我一起去的,说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书生,独自出门在外很容易着了他人的道,届时恐怕要麻烦你和弟妹,帮忙照看家里和孩子了。”

    沈江云没说的是,钟扶黎还说他如此容貌,心肠又软,在外最容易受人觊觎和拐骗,她可一定要看好了。

    沈江云的容貌不因年龄渐长而衰败,二十四岁的沈江云,容貌比之往昔更甚,加之卓尔君子、风度翩翩,官袍加身之后更是将他本就不俗的容貌推到了鼎盛。

    京中甚至之前有好事之人,评定了京中十大美人和十大俊杰,俱都要才貌双全之辈,沈氏兄弟高居榜首,为人所津津乐道,成为了不少京中女子的春闺梦里人。

    后来沈江云和沈江霖纷纷成亲之后,这个所谓的排名才渐渐没了影响力。

    沈江霖听完之后微微怔了怔,然后轻笑了起来,一颗心也放了回去:“若是大嫂能够陪着大哥一起去,那是再好不过的了。至于府中诸事,大哥放心交给我便是。”

    沈江云欣慰地点了点头,以前二弟还要求学还要科举,没有时间精力照看家里,府中的大事一应落在沈江云头上,他哪里也去不得。

    如今二弟也成家立业了,他也可以放心外出一段时日了,有二弟和二弟妹在,他哪里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沈江霖一路上和他大哥言笑晏晏,却不知道自己的一层马甲已经掉落了,回到“清风苑”时,谢静姝已经恭候多时了。

    谢静姝先是不动声色地和沈江霖说了两句日常,见今日沈江霖既不急着去书房办公,也不急着交代事情,反而是慢条斯理地换了常服,然后拉着谢静姝的手一道去凉亭中用膳。

    夏夜闷热,谢静姝体质有些寒凉但又怕热,倒不是沈江霖舍不得钱用冰,而是冰若用多了,谢静姝小日子的时候就有些难耐了,所以沈江霖便劝说贪凉的谢静姝,除非正午天最热的时候用一下冰,旁的时候还是让人打扇,或是在凉亭边避暑赏景看书为佳。

    所以一般到了晚上夫妻二人用膳的时候,沈江霖便让人将桌子支在凉亭中,凉亭四面有竹帘可以放下,本就是沈江霖特意给谢静殊用的,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凉亭四角挂羊角灯照明,又点了一盘驱散蚊虫的素香,既通风又阻了蚊虫,湘妃竹帘清冷雅致,池上清风水波不兴,在这边吃饭,边吃边谈,亦是人生一大乐事。

    沈江霖这段时间公务繁忙,好不容易事情告一段落,他已经打定主意,今夜懒散一日,不去碰那些案牍了。

    天上繁星点点,荷花池上清风拂过,送来花香,谢静姝给沈江霖舀了一小碗酸梅汤汁儿放在沈江霖的手边,温声道:“昨夜听下面人说你喝酒了,今天就还是不要饮酒了,喝这个吧。”

    沈江霖一看是酸梅汤,便知道定是谢静姝向家中人打听来他的喜好,唇角微微扬起,抿了一口,十分清爽解暑。

    “娘子有心了。”沈江霖轻轻放下玛瑙碗,凉亭内羊角灯将里面照的亮如白昼,沈江霖很轻易地看清楚枣红色的玛瑙碗和同色的酸梅汤相映成趣,浑然一体,沈江霖说的“有心”,不仅仅是谢静姝给他准备了酸梅汤,更还亲自选了配套的餐具,虽然只是一点小小的改变,但是沈江霖是个十分在意细节的人,所以他感受到了,便出言道谢。

    谢静姝此刻却有些心神不定,敷衍地“嗯”了一声,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自己碗里后,贝齿轻咬筷头,明显心中藏了事情。

    沈江霖马上就发觉了谢静姝的不同寻常之处,放下筷子来侧过头去看她,谢静姝这个时候正好也回望过来,两个人四目相对,同时开口。

    “我…….”

    “你……”

    沈江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谢静姝先说。

    谢静姝想了想,最终还是鼓足勇气问道:“夫君,你是否就是那个琢光先生?”

    第134章

    她也可以

    谢静姝问完这句话的时候,

    忽然之间,夜风变大了一些,吹皱池面,

    压弯莲枝,

    垂落的湘妃竹帘子也微微摆动起来,将凉亭内的素香继续往外吹散了一些。

    耳边传来池面水波之声,

    宛如心里的涟漪被泛起,谢静姝盯着沈江霖的双眼,上挑的凤眼一眨不眨,

    竟是有些认真的可爱。

    沈江霖不知道为何,

    此时手心有点发痒,很想摸一摸谢静姝的脑袋,

    感觉她的眼神就像只狸奴一般清澈可爱又执着。

    只是外头还站在两个婢女,

    沈江霖知道谢静姝的性子,虽然平日里很是好性仿佛没有脾气一般,但是万一惹恼了她,哄起来竟也是有些棘手的。

    “我不是有意去翻找的,昨日帮你整理书房的时候,不小心撞在一个架子上,

    掉落了一卷书卷来,

    散在地上的时候我捡起来,

    竟发现是《求仙记》的手稿,

    不像是誊抄之本,

    上面有颇多语序增改之处,这套书难道就是夫君你写的吗?”谢静姝大胆猜测,

    小心求证。

    这也确实是巧了,那些手稿的修改稿子太多了,

    又许久不曾用过,沈江霖便将这些手稿放在了书架的最上面,本是以谢静殊的身高发现不了的,没想到竟有这样的小意外。

    “这不过是早年时候想要和大哥一起弄点银子花花,才用的笔名,如今早已搁置许久了。”沈江霖见谢静姝执着一个答案,他只能据实已告。

    在沈江霖心里,这套书不是什么多了不起的成就,所以沈江霖从不拿这个说事。

    但是谢静姝听了心头剧震,没想到自己一直以来仰慕不已的“琢光先生”,竟然就是她的夫君!

    虽然昨日已经有了猜测,但是得到了沈江霖的亲口承认后,谢静姝依旧有一种不真实感。

    并非是谢静姝不相信沈江霖的话,沈江霖承认了,那这个世上,他就是琢光先生无疑了,以沈江霖的品性,断然不会说假话来糊弄她。

    谢静姝感觉到不真实的原因是,原来她距离她最钦佩的人如此之近,近到是夫妻,是一体两面,而她居然还傻傻不知!

    然后,谢静姝立即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有些哑然失声道:“夫君,所以你写下《求仙记》第一本的时候,只有十一岁?!”

    谢静姝是《求仙记》最忠实的粉丝,从第一册出书开始,她就彻底迷上了这本书,这本书何时出书面世、后面几册又是在什么时候出的,有多少个版本,她都如数家珍,或许比沈江霖这个作者本身还记得清楚。

    沈江霖点了点头,又说了一些当时他和沈江云一起策划这本书的细节,谢静姝彻底听入迷了,筷子都再没举起来过,好在天热,菜凉了些吃也不要紧。

    沈江霖给谢静姝夹了一筷子菜,催促她吃饭。

    谢静姝此刻内心却是波涛汹涌,根本没有吃饭的心思,她捧着饭碗,双眼有些迷离,口中喃喃道:“夫君,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天才的人物,十一岁就能写下《求仙记》这般的鸿篇巨著,我敢打赌,以后你这本书一定可以青史留名,里面的很多想法、很多观念,都太有远见了!你知道么,后来又出现了许多许多的模仿者,他们也写仙侠,但是只是仿了皮囊,却仿不了骨血,没有一本可与你的相提并论的!”

    谢静姝对“琢光”的推崇是深入心底的,如今见到了真人,直接将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看向沈江霖的眼神里面简直有着星光在闪烁。

    沈江霖被谢静姝的直白夸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他也是借着前世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融汇进了这本话本中,至于要靠这本话本青史留名,他是压根儿没有想过的,甚至一开始,这册话本,只是沈江霖用来赚钱的法子而已。

    在以前谢静姝的想法里,琢光先生一定是个中年隐士的形象,得到了沈江霖的承认后,想象与现实的落差太大了,谢静姝对着沈江霖一夸再夸,如何都稀罕不够。

    沈江霖没少被人夸过,可是像谢静殊这样将他从头夸到脚的却没领教过,什么少年英才,什么难怪可以六元及第,甚至还来了一句话本史上第一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开创者。

    沈江霖终于忍笑道:“不过是读书闲暇时候的随手之作罢了,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玄妙,你若是想,你也写的出来。”

    谢静姝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立马否定道:“这如何可能?我如何写的出来像《求仙记》这样的书?夫君,你快别笑话我了,我听着都要害臊了。”

    谢静姝微微用冷手捂了一下自己发烫的双颊,不过不是因为刚刚沈江霖的话,而是她之前一直处于一种情绪十分高涨的状态之下,所以才感觉到脸颊发烫起来,用冷手捂了一下,才觉得情绪有所缓和。

    沈江霖却并非谢静姝认为的,说的是玩笑话,他是真的觉得谢静姝若是感兴趣,她也可以写的出来。

    在沈江霖看来,要写出一本好书来,作者本身就要有足够多的输入量,谢静姝博览群书,量十分巨大,就连沈江霖有时候都佩服谢静姝看书的劲头。

    沈江霖自己看书,都是有规划的看书,看什么书,看多少时间,要学习什么样的知识,是为了休闲还是为了获取信息,基本上有他自己的时间表;但是谢静姝不一样,她是彻头彻尾的狂热分子。

    她的专注度让沈江霖都觉得有些可怕,看到了喜欢的书,她可以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地看,非要看完了才算缓过神来,从书中世界回到现实。

    有些人定说,我看一些戏曲杂文、话本游记的时候也是这样啊,看的正兴头上的时候,如何舍得放下手?

    但是谢静姝不一样,谢静姝是什么书都能看进去,有时候就连一本史书一本天文书,她都能看的手不释卷,若非沈江霖给她规定好了时间,据她自己说,以前她在谢府的时候,通宵达旦地看书是常有之事,唯一让她万分苦恼的事情,便是月钱太少,不能多买几本书。

    她的陪嫁之中,有十几个大箱笼,装的都是这么些年来她看过的书。

    除了巨大的输入量,谢静姝的逻辑思维能力也很不错,她的记忆力很好,有些人看过就忘,但是她看了什么书,不能说里面每一个字都记得,但是大概讲了什么她都能记得,而且她不仅仅擅文,在数理方面的造诣也很高,像她这样的人,掌握了一定的写作技巧之后,写文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

    沈江霖将她的优势分析了一遍之后,谢静姝凤目中的小火苗越来越亮,若是旁人说她可以,她或许还会不以为然,但是沈江霖说她可以,她瞬间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可以。

    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和想要迫不及待就要去书写的急切,谢静姝快速扒了几口饭,吃了两口菜,然后像一道旋风一样地起身要走:“夫君,我脑子里现在就就有一个故事,我要赶紧写下来,等我写了一个开头的时候,还请你帮我指正指正,拜托了!”

    见谢静殊说风就是雨,马上就要离开,沈江霖无奈地拉住了她:“不行!”

    谢静姝愣了,沈江霖很少会拒绝她,她一时之间有些无所适从,僵立在原地,脑海中已经冒出了一些不自信的想法来,只是还没等她深思,就见沈江霖站起身来,将她按回了椅子上,亲自给她舀了一碗鲜笋鸡汤,放在她手边:“好好把饭吃完,把汤喝了,菜也要吃。”

    谢静姝微微有些羞赧,她刚刚确实太过心急了,明明知道夫君最是注重养生规律的人,居然丢下筷子就要走。

    安生地吃完了一顿饭,汤只喝了半碗,谢静姝皱着眉头,小心翼翼问沈江霖剩下的能不能不喝了,她实在吃不下了,得到了沈江霖的点头,谢静姝又想走,却被沈江霖再次叫住:“饭后不能久坐。”

    谢静姝额头上冒出黑线来:糟糕,差点忘了,他还有个饭后百步走的习惯!

    谢静姝微微有些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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