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沈江云赵安宁魏氏 本章:第104章

    运气好点做了富人妾,

    一般来说,

    这种姑娘本身就是刚刚出来的时候就被这个男人包下来了,只是做她们这个行当的,

    年纪越轻越值钱,楼里老鸨捏在手里不愿意放,

    想要给她赎身?可以,那就成千上万两的真金白银捧过来,就可以将最鲜嫩的姑娘带回家了。

    男人们就算一时意乱情迷,但是在面对银钱的时候,却也算的格外的清楚,他们情愿一日又一日的包下她们,也允许她们偶尔见一见其他的客人,然后耗上个几年,等到姑娘花期过了,若是还有情谊,那就可以花比较少的银子将她赎回去做妾,若是没有了多少情谊了,那就相忘于江湖。

    便是做妾,因为男人替她赎的身,身家性命从老鸨手中转到了男人手中,未来究竟能过的怎么样,全在主人家的一念之间。

    但这已经算是运气不错的了。

    运气差一点的,也没什么固定的客人,一点朱唇万人尝,一双玉臂千人枕,几年之后免不了得一些见不得人的腌脏之病,最后在痛苦中香消玉殒。

    柳依依靠着自己的过人之处,能够在这摊泥淖之中独善其身,但是她这么多年,看到了太多的姐妹就这样深陷火海之中,而每一年,都有更鲜亮更年轻的女子被懵懂地推上台前,她便心中止不住地痛。

    这是物伤其类的悲伤,同样是无可奈何愤恨。

    若不是前“醉月楼”的东家坏了事,这个“醉月楼”还根本轮不上她接手。

    只是想要给姐妹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只卖艺不卖身,又如何艰难?这里的界定模糊,很多人仗着有权有势就胡作非为,这么多年,她看到的还少吗?

    而且,更当务之急的是,当时的“醉月楼”已经在倒闭的边缘,她盘下这个楼就花了她毕生的积蓄,若是不想办法盘活整盘棋,最后众人一起落到什么田地,实在是无法去深想。

    后来,阴差阳错之下,柳依依读了那本《求仙记》,突然就有了个主意,她想要将《求仙记》改成戏文,在“醉月楼”的舞台上出演,但是《求仙记》设定宏大,若是要改戏文,第一要征求作者的意见,第二最好还是原笔者亲自操刀,才能改好。

    否则画虎不成反类犬,最后说不定还要被人唾骂。

    柳依依幸好和印刷坊沈家人打过交道,辗转之下找到了沈季友,想让他帮忙引荐。

    沈季友踌躇再三,只说此人不见外客,在她几次哀求之下,才同意了帮忙递个话,至于对方到底见不见,那就全看对方的意思。

    很幸运,对方见了柳依依。

    同样,非常震惊,原来对方算的上是自己的旧相识,虽然再次见到沈江霖,对方已经长成了十六七岁少年郎的模样了,但是因为初次见面的时候,沈江霖给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所以柳依依一下子就认出了沈江霖。

    这个时候柳依依也全然搞清楚了沈江霖的身份,也终于知道为何沈江霖写完《求仙记》后,就迟迟没有再动笔了——人家已经志在仕途,哪里还有这个时间写话本子?

    柳依依有些忐忑地说了自己的要求,甚至在说到银钱的时候,她有些难以启齿道,只能说等楼里有了进账后,再支付给他润笔之资。

    她觉得,以沈江霖现在的名气和身家地位,或许根本看不上这点钱,也没有这个时间给她改编。

    万万没想到,沈江霖不仅仅答应了下来,还极为赞叹了一番她的想法,并且郑重许诺会为她们楼里量身改编戏文,且分文不取。

    沈江霖说到做到,不过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将厚厚一册子改编好的戏文给了她,他说过的话,柳依依现在还记得:“柳居士能够有善心想要渡一渡那些无家可归的姑娘们,沈某只能略尽一点绵薄之力,若是以后还有什么沈某可以做的,还请旦说无妨。”

    柳依依从良之后就做道家人打扮,故而沈江霖称呼她为“居士”。

    柳依依感激地收下了册子,等她翻开之后,赫然发现里面还夹着十张一百两的银票——这就是沈江霖说的“绵薄之力”!

    柳依依一开始收下的时候还有些不安,就怕沈江霖此举是又有什么要求,毕竟柳依依在欢场上看的多了,人心最难琢磨。

    一直到现在,几年过去了,“醉月楼”靠着当年沈江霖的资助之恩,早就已经彻底改换了门庭,变成了如今集合戏曲、才艺演出、歌舞比拼之地,养了一大批的看家护院,并且也有了许多忠实捧场的客人相随,轻易无人敢动。

    然而,当年的恩人沈江霖,却仿佛早就忘了此事一般,再没有出现过。

    没有什么挟恩图报、更没有什么等价交换,人家只是单纯做了一件好事。

    可就是因为如此,柳依依才会如此犹豫不决。

    最终,柳依依还是亲笔写下了一封信,派信的过的人连夜送去了荣安侯府。

    虽然那两人绝对是柳依依得罪不起的人,但是做人不能太丧良心。

    此时,沈江霖和谢静姝刚刚用完了晚膳,两个人正在小院中散步,九月丹桂飘香,沈江霖的“清风院”中正好前两年刚种了两株桂花树,此时到了开花之时,随着夜晚凉风吹拂过金黄色的树梢,便有阵阵幽香传来。

    “大哥大嫂想来这个月月中就能回来了,我已经叫人日日去码头边等候,想来总能接上人的。”谢静姝算着日子,给沈江霖说道。

    沈江霖自从听闻大哥大嫂已经踏上归程了,也是长长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一去便是两月,这回赈灾险象环生,还好能平安回来。”

    谢静姝从沈江霖口中也知道了当时沈江云和钟扶黎在河南的凶险之事,同样跟着提心吊胆了好多天,如今只想着赶紧一家团聚,平平安安,再没什么意外的好。

    谢静姝越来越将荣安侯府当作了自己的家,将沈江云和钟扶黎当作自己嫡亲的大哥大嫂。

    谢静姝自己有两个亲哥哥,也有两个嫂子,但是她与她们便是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也说不上三句话,她们说的不是衣裳就是首饰,或者是孩子,谢静姝插不上话,只能默默吃东西听着。

    当然,她们也从没有想要接纳谢静姝的意思。

    而沈江云和钟扶黎不一样。

    沈江云在处理计算浙江清吏司田地税额之时,居然还会叫她来帮忙,并且还几次夸她灵巧聪明,算的比他还快,让她不好意思极了。

    更加让谢静姝担待不住的,还有沈江云的那道折子最后没被启用后,居然还专程给她说了歉意,让她白忙活了一场。

    这让谢静姝实在是大惊失色,连说“不敢”。

    大哥能觉得她有用,她已经极为开心了,她每日里闲着也是闲着,能帮着做点事情,将以往自己瞎研究的东西学以致用,已经是很大的惊喜了。

    但是在沈江云这位大哥处,谢静殊感受到了何为尊重。

    而钟扶黎这个大嫂,对于谢静姝而言,更已经是一个无可取代的存在了。

    男人们每日要去衙门上值,谢静殊在府中接触最多的人,还是钟扶黎。

    一开始的时候,谢静殊不擅长与人交际,又发现了沈江霖的藏书之地,每日里去给公公婆母请安,他们都对她淡淡的,既无刁难也无亲切,倒是让谢静殊松了一口气,每日里只管看书。

    后来因为她的嫁妆需要安置,再加上她带来的几个下人需要重新登记造册,免不了要和钟扶黎接触。

    原本,谢静殊以为钟扶黎是和她的另外两个嫂嫂是差不多的,京中掌家贵女,都是一样的秀外慧中,知书达理,但是真的和钟扶黎接触之后,谢静殊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狭隘。

    一样米养百样人,钟扶黎的脾气性格,做派举止,是谢静殊从未见过的。

    钟扶黎做什么事情都雷厉风行,府中就没有不服她管教的下人管事。

    奴大欺主?在钟扶黎这边是完全不存在的。

    谢静姝一直觉得自己就像是游走在这个世界的异类,在她能够接触到的女性里,无不是类似她嫡母她大嫂那样的世家贵女,为何谢静姝愿意听一听谢琼的一些抱怨想法,虽然有时候谢静姝觉得那些想法都幼稚天真的有些可笑,但是至少,谢琼的一些叛逆想法,有时候还能让她感受到一点真性情。

    可若说她只是思想上的与众不同的话,那么大嫂钟扶黎就是彻头彻尾的先行者。

    她从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我行我素,她也和大嫂去过一些官夫人的聚会,有些对钟扶黎的行止提出鄙夷的人,都被她狠狠地反击了回去。

    在回府的路上,钟扶黎便对谢静姝说:别人欺负了我们,那些说什么人家打我左脸,我送上右脸再给人家打的,都是胡说八道,能解决的当场就解决,不能解决的总有一天也要解决了她!

    钟扶黎说的,谢静姝自然知道出处。

    这是此时特别受追捧的一句佛家偈语:忍他,让他,任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但是钟扶黎对世人都追捧的东西却是不以为然的态度,她有自己的想法。

    更甚至,钟扶黎对于一些“女四书”之流,都是深恨其毒,她说,这些书都是这世上最臭不可闻之书,最好是一把火全烧了才干净!

    谢静姝自然也看到过钟扶黎在小校场上的拳脚功夫,骑马射箭、刀枪棍棒无一不精,更厉害的是钟扶黎的力气,有一次谢静姝差点被一个桌腿绊倒在地,结果钟扶黎直接轻轻松松就将她单手提了起来,帮她放到了安全的地方,毫不费力。

    可以说,对钟扶黎了解越深,谢静姝就越佩服这位大嫂,如果说沈江霖带给她的是学识上的震撼,那么钟扶黎带给她的则是思想和行为上的震撼。

    想到这里的谢静姝,忍不住有些兴奋道:“真想大嫂现在就回来,那我就可以将我写的书给她看了。”

    沈江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自从谢静姝专心写作之后,一开始开头写的不顺,几次找他品评,然后她再修改,毕竟会看书是一回事,会写作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好在沈江霖足够有耐心,既然她想学,他都是手把手地教,如何叙事、如何设定情景、如何设定纲要等等,都一点一点地给谢静姝说了一遍。

    谢静姝是个极聪明的人,沈江霖只要给她说了一遍,她就可以举一反三,从一开始写的平铺直叙的稚嫩,到后面笔力飞涨,有了统御全篇的能力,也不过是一个多月的时间。

    但是沈江霖也深深佩服谢静姝的勤奋。

    人家是手不释卷,她是手不放笔。

    自从下定决心要写一本书开始,沈江霖就没见过她停笔的时候。

    前段时间还很炎热,但是她又不能多用冰,就干脆在凉亭里写,有几次休沐日的时候,谢静姝写到鬓边全是汗珠子也没有去擦,笔耕不辍也便算了,后来或许是写久了字,指尖磨出了水泡来,她也只是笑眯眯地让王嬷嬷挑破了水泡,上了药后继续写便是。

    王嬷嬷私下里和沈江霖咋舌:“二少奶奶写字的劲头,真是比二少爷当年考状元的时候还足!”

    沈江霖心想:可不是如此么?

    开头沈江霖还看过,写到后面她就不乐意给沈江霖看了,她说她这本书的女主人公是以大嫂为蓝本的,要先给大嫂看过,若是大嫂同意了,再给旁人看。

    最终第一册书成稿后,粗略估算一下,谢静姝告诉他竟然有二十万字,沈江霖也是震惊了。

    要知道,从她开始学,到真正开始写,一共就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二十万字,便是现代用键盘打字每日都是一件极为费力的事情,更何况是用毛笔书写?但是谢静姝非但不觉得累,反而乐在其中。

    谢静姝看似内敛沉闷,但是她的内心似乎有无穷无尽的想法想要倾诉,可以如流水一般淌过纸张,纯白的纸张上承载的,是她蓬勃汹涌的思想和情感。

    两人正闲说着话,外面的人送来了一封信,说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只说这信是给二少爷的。

    沈江霖接过信,信封上只有“沈江霖亲启”五个字,但是文字秀丽小巧,似是出自女子之手。

    沈江霖看这个字有些眼熟,但是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打开信笺之后,沈江霖扫了一眼,就看清上面写了什么:

    杨首辅与毅王合谋,或对二少爷不利,万千小心珍重。

    落款是一片柳叶。

    沈江霖一下子拽紧了这封信笺。

    第145章

    呼风唤雨

    沈江霖知道这位首辅大人或许是对自己有敌意的,

    一开始沈江霖刚刚任职起居郎,就遭到了猛烈的攻击,尚且还不知道究竟是何缘由,

    后来在他岳丈大人的提点下,

    才知道自己是挡了杨首辅的亲孙子杨志远的道。

    朝堂上的职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首辅大人既然已经出手过了一次,

    在沈江霖看来,以首辅大人的政治素养和应有的胸襟,他不应该连续出手才是。

    这一次的查抄风波之中,

    对于许多没有特别关系的中层官员来说,

    确实是损失惨重,但是对于几位高官来说,

    他们不仅仅从中全身而退,

    甚至还在查抄过程中继续大捞特捞了一笔,旁人若是查到了他在里面的推波助澜,或许还会对他怀恨在心,但是首辅大人,并不应该啊。

    就连与杨允功交好的吏部侍郎卓清,虽然吃了一些苦头,

    但是最后卓清的政治资产都留给了后来出力的卓文冰身上,

    卓文冰不久之后便会高升,

    已经是毋庸置疑之事。

    沈江霖自然也知道,

    在他如今的官职之下,

    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将事态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

    是一种比较安全的做法。

    想要呼风唤雨,也要防止自己被风雨打湿了身子,

    深陷权力的漩涡之中,自保是最基础的底线。

    但是哪怕是这样,这位首辅大人恐怕依旧是不愿意放过自己。

    杨首辅与毅王合作,他们会从哪里来辖制自己?

    柳居士的信上没有将这部分细节写出来,想来要么是她无法提供,要么是她不能提供。

    不管哪一种情况,再去找柳居士追根究底,显然是不智之举,除了给对方带来危险,起不到任何作用,能在这种关键时刻通风报信,已然是十分的不容易了,得寸进尺并非沈江霖的为人处事之道。

    沈江霖想的没错,柳依依虽然耳力过人一些,但是也只是比一般人稍微好些而已,双方在谈论细节内容的时候,有意识地将声音放低了,所以柳依依没有办法听清楚他们具体要谋划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沈江霖将思绪放回毅王这个人身上,毅王府如今已经远不如前,毅王出事之前便与朝臣来往甚少,在他名下的隐匿土地,大部分都来自于一些富商豪绅,比较其他三王,其实毅王与朝臣的勾连情况最少,便是有勾连,也是以中下层官员为主。

    像毅王这样的朝中实力,杨首辅找他合作,都不如找另外两王合作,来的更有可能性一些。

    那么毅王身上还有什么能够让杨首辅都看重的地方?

    沈江霖脑海中在“宗亲”这两个字上画了一个圈。

    既是宗亲,那么必定与皇室走的比较近,以往这些王爷们还有一个便利之处,就是时常可以出入宫廷,而前朝与后宫向来是隔绝的,若是两者联合起来的话,那么皇帝恐怕连晚上都睡不好了。

    想来毅王可以被利用的点,就在于此——一定是毅王在后宫之中有极为说的上话的人,这个人说的话甚至能够左右皇帝的想法,所以杨允功才会与毅王联合。

    那个人是谁?

    太后?皇后?嫔妃?掌事女官?有权势的太监?

    沈江霖正想继续往下思索的时候,谢静姝看到沈江霖看了信后,便立在原处,表情有些凝重地久久不语,忍不住有些担心道:“夫君,是怎么了?可有什么犯难之事?”

    沈江霖被谢静姝打断了思路,立马将信纸往袖袋中一收,目光柔和了下来,掩盖了其中的杀伐之气,温润地笑道:“无碍,只是一些公事而已,只是需要先去处理一番。”

    沈江霖说完之后,命下人将谢静姝送回房中,自己则是折身去了前书房。

    谢静姝有些手足无措地僵立在了原地一会儿,在丫鬟的催促声中,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柔声应了一声“好”。

    *

    沈江霖既然有了防备,自然是要调查到底,最后,沈江霖将目标锁定在了陈德忠和罗昭仪身上。

    这两个人都是周承翊面前说的上话的人,罗昭仪是后妃,沈江霖尚且难以有人可以接近,但是陈德忠却是自己日日都会接触到的人,可以说,他们两个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同僚,平日里陈德忠对他也是客气有加,沈江霖想要以他作为突破口。

    只是让房之奇递了话,想要单独和陈德忠说几句话,陈德忠应是应了,沈江霖也旁敲侧击了一回,但是陈德忠只是避左右而言他,如同一条泥鳅一样,滑不丢手,十分难沟通。

    沈江霖瞬时脑海中警铃大作,只觉得事情的根子应该就是在陈德忠身上。

    只是饶是沈江霖猜对了一切,也找到了关键人物,已经是智谋不凡,但是对方出手的速度更加迅捷。

    不过短短两天功夫,弹劾沈江霖的奏折如雪片般飞到了周承翊的案头,同时司礼监的几位大太监联合请奏,希望值此敏感之际,应该暂停沈江霖起居郎的职责,不应再参与到奏折整理、记录起居注的职务之中。

    周承翊无法,只能准奏。

    哪怕周承翊心中十分喜爱信重沈江霖,可是如今沈江霖被弹劾了如此之多的奏折,这些奏折是绝对不能再让他整理了,同时沈江霖也不宜再近前伺候,需要避嫌,以示公允。

    这次这些人弹劾沈江霖的奏折中,有一部分是质疑沈江霖谄媚君王、越权夺利,另有一部分则是弹劾沈江霖运用职务之便,推举兄长赈灾,质疑沈江霖与沈江云兄弟二人在其中侵吞赈灾银两,请求彻查。

    除了这两者外,还有一部分,是拿出了证据,言沈江霖谋害亲王,夺取毅王家财,迫害异己,罪不容诛!

    若是第一第二条的弹劾,周承翊尚且知道其中事情的原委,还能尽力去往下压,但是看到第三条的时候,就连周承翊都产生了动摇。

    沈江霖在“四王案”中确实表现的比较积极,一开始周承翊并没有大动四王的想法,是被沈江霖一点一点引导到了那个方向,虽然最终彻查下来,四王确实有很大的问题,但是沈江霖在其中又拿到了多少的好处?

    这是以前周承翊并不想要深思的内容,他虽信重沈江霖,但也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不至于要让手底下跟着他干的心腹之臣一点好处都没有。

    可若是这个心腹之臣从中谋夺的好处特别多的话,同样也是让一个帝王不能忍受的。

    当初毅王献给沈江霖的一些贺礼以及私下里送给沈江霖的银票,沈江霖都登记造册之后,让周承翊看过,折合银两来算,差不多要有近五万两银子。

    周承翊大手一挥,直接都赏给了沈江霖,算是过了明路了。

    那个时候的周承翊心里想的,则是自己获利颇丰,让沈江霖吃口肉汤也是应该的。

    可是,当周承翊读到那一封封弹劾奏折上的账目汇聚而成的一个巨额数字,看到一个又一个大臣弹劾沈江霖的奏本,便是原本心中偏向沈江霖的周承翊,心中的天平也开始慢慢往另外一边倾斜。

    沈江霖,是否还有隐瞒自己之处?他在“四王案”中,究竟获利了多少?隐瞒了多少?

    这些大臣中,有让周承翊厌恶的,可也有好些让周承翊十分欣赏的,如果只是一封两封的弹劾奏本,周承翊还能置之不理,可是这么多奏本,反复地在他面前晃,化为一串串尖利的言语往周承翊的耳朵里钻,周承翊也不免动摇了起来。

    然而,沈江霖却连上朝开口辩解的资格都没有,澄清的奏本虽然递了上去,但却淹没在了一本本弹劾奏本之中,众口铄金、三人成虎,皇帝一日不严惩沈江霖,后宫外朝就一起向皇帝施压,而且这些人并非只是针对沈江霖一人,他们要将沈江霖和沈江云兄弟二人一网打尽!

    杨允功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必须要将荣安侯府的人连根拔除,不仅仅是沈氏兄弟,包括还四散在各处的沈氏宗族子弟,他都会一个个全部拔出,确保沈家再无翻身之力。

    这便是内阁首辅的真正实力,可谓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想要做的事情,无人可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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