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见此,拼了命地挡在我身前,对曾江大喊道:「原来,原来竟是我害了大人!在背后捣鬼的一直是你?你说过不会伤害大人的!!」
曾江冷笑:「都是你蠢,怪不得别人!」
三娘目眦欲裂,拼了命地冲向曾江,大喊道:「我要杀了你!」
我不想她做无谓的牺牲,大喊道:「回来!」
可已然晚了。
只听「砰」的一声,三娘轰然倒地,腹部已经血肉模糊。
曾江竟然还有一把火器!
他擦擦枪口,冷笑道:「既已卖主,又有何面目活着?!我便送你一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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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倒在地上,血流如注。
我扑过去抱起她,心中酸涩难言。
三娘满面泪水,哀声道:「大人,我……我……对不起你,我这一……一生,何其有幸……遇到了你,又……又何其可悲……」
说完,她断了气。
我的泪水潸然而下,轻轻抚上她的眼睛。
「你只是个苦命人,下一辈子,投个好胎吧。」
曾江手中拿着火器,傲然道:「这是太子殿下赠我的,知遇之恩,不能不报!也只能对不起你了。」
说完他冷冷地看着我:「殿下过世前,让我一定保护少主,想办法让少主承继大统,若不是你,少主早就是皇帝了!」
我擦干了泪水,冷声道:「哦?是吗?」
说完,我趁着众人的视线都在三娘身上,飞速转身回到房里。
我推开芦花,一把抓住睡熟的珹儿,然后掏出腿上的短刀,架在珹儿脖子上。
「你的少主,现在在我的手里。」
现在主权在我这边。
珹儿悠悠转醒,见我拿到抵着他,吓得大哭了起来。
我低声在他耳边说:「珹儿你别哭,你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
听到我的话,珹儿从大哭变成了小声啜泣,看起来极为可怜。
曾江面色冷峻,寒声道:「你放开少主!我饶你不死!」
我朗声道:「曾先生好算计,多年从事地下工作,想必也很需要大家的认同。可惜啊,你主子已经死透了,太后娘娘也只把你当一把刀,就算珹儿如你所愿,将来能坐上那个位置,你觉得他能活到成年吗?
「太后不会让珹儿亲政的,她只会找到更年轻的继承人,在珹儿羽翼未丰前杀了他。」
曾江冷哼:「后面的事自然由我来筹谋,用不着你来操心!」
我把珹儿挡在胸前,道:「整日痴人说梦,不知所谓!现在你和你的人,都给我退出院子,否则我宰了你的少主!!让你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曾江青筋暴起,怒吼道:「你、你敢?!」
我刀尖用力,在珹儿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到现在你还觉得我只是个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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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江心头焦急,既怕我伤了孩子,又不敢轻易退出去。
只能哄我:「大人何必跟我一般见识,我早说过,我只要珹儿,你将他交给我们,我们自然离开,绝不伤害你们!」
我摇摇头:「现在孩子在我手里,你凭什么和我谈条件,我让你离开!你再不走,我就把这孩子眼睛戳瞎了,你觉得一个瞎子能当皇帝吗?!」
说完,我把刀子在珹儿眼前晃了晃。
曾江怒极,眼中冒出浓浓的杀机,厉声道:「你若敢伤害少主分毫,我将你碎尸万段!」
我冷笑:「那咱们试试!!」
可能是我勒得太紧,珹儿又惊又怕又痛,不自觉地挣扎起来。
他已经两岁多了,个子又大又沉,我一时间有些抱不住他。
曾江一直用那火器对着我,等待时机将我射杀。
就在双方对峙中,院外传来人马调动的声音。
「把这里包围起来!」
一个黑衣人从外面跑进来,慌张地说:「先生,外面的兄弟全死了,我们恐怕逃不出去了!」
我心中一松,看来援兵终于到了。
果然,那人说完,院门猛地被撞开。
一群人忽地一下子冲了进来,制住了曾江一行人。
为首一人穿着月色的斗篷,虽风尘仆仆,却面如冠玉,气度不凡,正是范安临。
没想到他竟然亲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