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善德这试了两次,都没试成功,等越衡要走的时候就有点伤感,她是真喜欢这块啊!
等到送别的时候,还看着翡翠玉佩依依惜别,再见也不知道是何时。
越衡都被气笑了,抬起她下颚,看着她。“你爷在这里,不在下面。”
祝善德哀怨的看了他一眼,“爷走好。”
等到越衡到了前院,付德就拿了套干净衣服来请他换上,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腰上被祝善德摸了许多指印出来。
应该是一边吃,一边蹭的。
他扶了扶额头,“这没规矩的!”
付德在一旁呵呵笑着,只当自己不存在。
您话倒是说的重,可那您嘴角那笑意是怎么回事?
等到换好了衣服,付德又捡了腰带,给他系好,再挂上各色饰物荷包。
看着付德往他腰上挂玉佩,越衡顿了顿。“给她送去。”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付德却一下子明白了,把刚刚系上的翡翠玉佩又解了下来,心疼的领命。
“是,奴才这就去。”
这可是前朝留下来的珍宝啊,爷怎么就答应了呢!
看来还是下蛊了。
心里心疼,行动上付德却不敢打一点折扣,立马就捧着翡翠玉佩退了出去。
付德让德江找了个托盘,放了上去,自己亲自捧着,准备去西风堂。
德江弯着腰,陪着奉承。
“干爹,外面风雪大,冻得很,还是儿子帮您端着吧!”
付德横了他一眼,“这可是主子爷的爱物,轮得到你,滚一边去。”
德江挨了骂照样高高兴兴的,“是,是儿子想差了,儿子给爹撑伞。”
等玉佩送到西风堂的时候,付德双手已经冻青了,他也不以为意,让德江去叫门。
小全子看到是他们,心里还咯噔了一下,再一看托着盘子又放下了心,连忙跟着奉承。
“真是辛苦付公公了,这么大风雪您还出来。等下您要不要用点热茶?祝宫人刚赏了些.......”
付德眼皮都不夹他一下,脚步不停地往里走。
等到了会客厅,他腰立马就弯下了三分,笑得十分和善。“祝宫人,王爷有赏。”
看到盘子里的翡翠玉佩,祝善德眼睛遽然一亮,让宝珠打赏了付德跟德江上等封红。
行了谢礼,自己亲自拿了玉佩,对着日光看了起来。
翡翠玉佩有她半个巴掌大,颜色碧绿,种水极佳,一眼望去,像是一汪绿水一般,有种可以流动的感觉。
对着光的时候,那清透的感觉就更强烈了,像是随时会融化下来。
付德也看的一脸的羡慕,“这块可是前朝文帝的珍藏,挖了几十个矿,就这个最透亮,颜色又好。当初还是王爷挂冠的时候,皇爷赏的。”
这可是大有来历的东西啊!
主子爷就这么赏给了祝宫人,哎!
第84章
翡翠玉佩到手
等到又塞了两荷包送走了付德,小全子立马关门回转,嘴角的笑就没落下来过。
昨晚上被赏了五板子,他还心里有点惴惴,怕宫人被王爷恼了。
有了这玉佩,他心里一下子就定了。
就算不是内书房伺候的,他也知道这东西的珍贵之处。
等进了会客厅,他立马上前给祝善德道喜,恭喜宫人得了宝贝。
祝善德刚把玉佩拿到手,正是稀罕的时候,闻言给了小全子一个肯定的眼神。
再看了钱嬷嬷跟宝珠一眼,“小全子这才说的对嘛,有赏赐就得开心啊,你俩都笑笑,别一脸愁眉苦脸的。”
“哦,对!”她想起了正事,刚刚付德送了玉佩来,倒是让她一时有点忘了。
不过正好有了借口,“今天院里的人一人赏十两银子,你们三个三十两,庆祝我得了玉佩。”
原本这银子是想给大家压惊的,毕竟昨晚上这顿板子他们是真的冤了。
但这是王爷发话罚的,她要是给银子就像是跟王爷对着干了。
现在有了这玉佩,倒是有了个好借口。
小全子大喜,立刻又跪了下去,给祝善德又洋洋散散的赞扬了一番。
钱嬷嬷跟宝珠对视了一眼,只得也跟着谢恩了起来。
谢过了恩,钱嬷嬷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句话。“宫人,老奴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在西风堂伺候也有些时日了,知道祝善德面上看着柔,实则很有自己的主意。
这西风堂的人都是跟着她的步调走的,就连她,不知不觉的也是跟着走了。
如今她是实心为祝善德打算,有些话也就不得不说了。
祝善德不以为意,一边欣赏翡翠玉佩,一边笑道:“嬷嬷是要说我不该冲着王爷要东西了吧?”
钱嬷嬷尴尬的嗯了一声,连忙又解释。“老奴不是觉得您不好,是,是,是怕以后。”
她小心翼翼的觑着祝善德的脸色,“不管是宫里还是府里,内眷总是有些规矩的。”
她也不敢说王爷,只是道:“有些时候上面的人高兴,下面的人就怎样都行。可要是上面的人不高兴了,那以往的言行就都被翻出来了。下面的人,自然就遭殃了。”
祝善德也知道钱嬷嬷这是为她考虑,也算是老成持重的言论。
只是,她跟其他人都不一样啊!
祝善德看着碧绿的翡翠,她在越衡这里可没有以后。
就算越衡放过了她,皇后也未必啊!
始终,她都只有一条路能走。
不成功,怕是便成仁了。
不过身边的人,该安抚还是得安抚。
祝善德不以为意的道:“不用想那么多,王爷的心胸不是一般的宽广。他英明神武,既然给了,日后就不会因为这个责罚我的。”
看宝珠还要说什么,她笑了笑。“再说很多时候失宠了会被清算也不是因为做错了什么事情,只是因为失宠了而已。以往做的再对,只要失宠了,对的也成错的了。”
就像在这个王府里,对与错都在越衡身上。
他说对,那就是对,谁敢说错呢!
宝珠跟钱嬷嬷原本都是有点发愁,被祝善德一说,心又觉得定了一点,可又总觉得这说法哪里不对劲。
眼看祝善德又拿着玉佩高兴上了,她们也不好再说,只得先退了出去碰个头开小会。
宝珠被绕得有点懵懵懂懂,“主子的意思是不是她随便要,其实都没事?”
钱嬷嬷有点迟疑。
小全子觉得两人有点傻,“王爷既然给了,那肯定就是乐意啊!”
他虽然切了根,但是思维还是很能理解男人的。
“这府里,只要王爷乐意,高兴,那就没有不行的事,你们就别瞎操心了。”
至于宫人规不规矩的,就是王爷一句话的事情。
他琢磨着,就看如今这势头,王爷一时半会也不会抛下他们宫人。
那不就没事了。
算着王爷来的这次数,又没赐药,宫人有孕是早晚的事情。
至于以后,只要等宫人生下一儿半女,位置就稳了。
府里小主子少,就是看着小主子的面子,宫人就算有一二不是,也不会怎么样的。
听着小全子的言论,钱嬷嬷跟宝珠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宝珠拍着额头,“哎,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个!”
她真的是太傻了,怎么就没想到这个!
钱嬷嬷也心定了,“我去看看午膳,等下再给宫人上点调气血的汤水。”
想怀孕,只要身体康健,气血足,那是一点问题没有。
她们主子本来就身体好,再补一补,那就万无一失了。
祝善德原本还想着自己那糊弄的话未必蒙的住他们,正想再弄点事给他们做,让他们别想了,但随后就看到了干劲十足的三人。
钱嬷嬷一直在跟大膳房的较劲,看什么菜符合她胃口又补气血。小全子跟宝珠拿着黄历就在院子里溜达了起来。
还时不时的来请示她,这个方位好像有些妨碍,能不能把东西换个地方摆。
祝善德看了半晌,也猜出了他们的心理活动,不禁失笑了起来。
算了,不管因为什么,他们的心稳了就行。
这三算是她身边的大将了,他们要是浮躁起来,还是很能影响院子气氛的。
气氛变了,可就难以掰回来,
难免会影响越衡来的心情。
如今这样,就很好。
书房里,付德回了话,将祝善德拿了玉佩的言行都描述了一遍,尤其是祝宫人爱不释手的事情,更是着重的讲了。
越衡听了后,笔顿了顿。
“她就没说要回送点什么?”
以前还知道送个怪模怪样的娃娃,现在拿了他玉佩是一点回礼都不拿了?
付德犹豫了一下,“奴才看宫人是有点高兴忘了。”
那位拿着玉佩眼睛就没挪开过,估计都没想到这事。
越衡哼了一声,真是个没规矩的。
他想了想,昨日该办的都办了,现在就得抻一抻等着皇爷找他了。
这两日就不去宗人府了。
“去告诉她一声,晚上我去用膳,让她想好了。”
付德愣了愣,连忙又答应下来。
“是,奴才这就去传命。”
走到书房外面,看着外面的漫天风雪,他突然有点想叹气。
这来来回回的真的不是在遛他吗?
第85章
国祚不稳
越衡原想料理完手上的事情就去西风堂用晚膳,但不成想午后接连来了不少人。
都没提前递帖子,直接就来了王府。
越衡听着汇报看着手上临时的拜帖,心里清楚消息漏出来了。
现在不光是皇爷知道他想去广南就藩,有心人也都打听得差不多了。
倒是比他预料的还要快了些,看来皇爷也已经是有些急了。
他脸色漠然,天家父子啊!
拜帖里各色人都不少,里面有投石问路的,也有想搭把手,也有想投效的,还有些是旧交。
他思量了一下,让付德拒了大多数的拜见,挑了几人错开时间进来。
等到送走访客,已经是酉时三刻,幕僚跟王府长吏已经早等在一旁了。
看客人走了,两人才从茶房里出来。
幕僚章程年近四十,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穿着道袍,看着不像个文士,倒像是个武人。
人生的粗狂,心却很细,做事从不疏漏。从王爷十六岁正式从军起,就一直伴随左右。
在王府里虽然没有任职,但因着被越衡看重,地位也很超然。
平常里有空,还会去竹堂给世子二殿下他们讲讲学。
他身上没有品阶,如今跟长吏在一起,
就落后几步,请长吏先行。
王府长吏宋合原是二甲进士出身,因为背景不硬,在各州县摸爬滚打近二十年,吃尽了苦头。
年近四十后拿着全幅身家打点,得以留在了京城,补了三王府长吏的缺,正五品。
他人情练达,精通俗事,王府在他手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也很得越衡看重。
两人到了廊下,裕福就禀告了一声,将他们迎了进去。
不等两人行礼,越衡就摆摆手,让两人上座看茶。
章程宋合连忙又谢了一通,才坐了下去。
越衡透露消息的事情两人之前也不知道,还是看了帖子才猜到了几分。
宋合也不说废话,他清楚越衡在公事上喜欢简洁明了。
当即问道:“王爷,是不是皇爷那边已经知道咱们的打算了?不知是否有定论?”
越衡手里端着茶杯,将前情说了一下。“皇爷应该是会同意的,现在就看太子会不会从中作梗了。”
宋合眉头皱了起来,“太子,应当不会吧!”
王爷就藩广南对太子可是有利的,现在不抓紧送走他们,是想接着打擂台?
这位真有这么蠢?
章程先起身接了裕福端来的茶,这才道:“太子的所想跟皇爷可不一样,这位的眼光可是差远了。这事要没个明白人提点,怕是他会想不通。”
“这位一旦想不通,就可能出昏招了。到时候,就藩这事怕是会拖起来。”
越衡心里想的也是这点,皇爷如今虽然顾忌他的军权,但始终国事为重。
他自请去广南收复地盘,利国利民,还能解除他对边军的影响力。皇爷可能会限制一二,但绝不会阻拦。
太子就不一样了,这位大概做梦都想把他兵权彻底给削了,身边一个人都不留才是好。
如今让他去广南带兵,怕是没这么容易想通。
宋合琢磨了一下,“这位身边可是跟着刘相爷他们的,刘相爷他们总不至于不给他说清楚利害干系吧?”
章程笑了笑,“说是肯定会说,但这位能听进去多少就不好说。”
要他说,平常看太子处理政务也算是个明白人。但一碰到他们王爷的事,那就是脑子发蒙,昏招频出,也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