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许诺每一年的生辰都要陪我度过的涂山珩,第一次失约。
事后,他愧疚不已,又送了我那对涂山至宝的白玉镯子。
“阿绾,实在是涂山今日事务繁忙,我走不开身。要不然,我怎么舍得你一个人过生辰。”
是我太傻,相信了他漏洞百出的说辞。
甚至没有注意到,他颈侧明晃晃的吻痕。
4.
晃神间,有脚步声匆匆而至。
若竹含着笑,拔下头上的金簪,反手往自己的脖颈划去。
鲜血滴落,她哽咽着跌倒:“妹妹,为什么?”
下一刻,涂山珩一把踹开了门,双眼猩红:“若竹!”
他慌忙抱起地上的人,抬眸冷若冰霜地怒吼:“流绾,你疯了吗!”
“她可是你姐姐,你想在大婚之日亲手杀了她吗?”
若竹虚弱地拉住他的手,低声哭泣:
“夫君,是我不好。是我将你夺走了,妹妹恨我也是情理之中。今日之事,你就当是我失手伤了自己吧,不要再追究了…”
涂山珩眼中怜惜更盛。
他的身后,跟着不少涂山的族人,如今见到我在大婚当日伤害新妇,纷纷面露愤恨:
“世人只道白泽族的流绾小姐美名在外,却不知她是个这般心思歹毒的女子。还好当日与珩公子的婚约作废了,若真是她嫁来涂山,那还得了?”
“依我看呐,她就是被抢了亲事,怀恨在心,将气撒在一个孤女身上!”
“想不到她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深沉的心机,当真可怕!”
冷言冷语落在我的身上,几个不明真相的青丘族人甚至暗地里踩了我几脚。
我如遭雷劈,眼眶里闪烁着泪光。
我直直看着涂山珩的眼睛,颤着声道:“我没推她,你知道我…”
他知道我从没苛待过若竹,知道我心思纯善,连一只蝼蚁都没伤害过。
可涂山珩避开我的目光,偏头冷笑:
“我亲眼所见,难道你还要抵赖吗?”
只一句,便给我定了罪。
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朝我走来,狠狠按下我的肩膀,让我跪在了若竹面前。
“看在若竹替你求情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向她磕头道歉,这事也就了了。”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我说了,我没做!”
刚说完,涂山珩的巴掌就落到了我的脸上。
他凑近道:“阿绾,你再胡闹下去,别怪我不娶你了!”
说完,那两个壮汉便用了力,我的头重重的磕到了地上。
几乎是一瞬间,额头一片红肿。
我沙哑着嗓子,低声说着:“对不起,姐姐,是我错了。”
“是我嫉妒你的婚事,失手伤了你。”
涂山珩满意地放开了手,眼里有一抹怜惜闪过,
“这才对嘛,阿绾,我会对你好的。”
可我浑然听不见他说了什么,前世的回忆被疼痛勾起,搅得我心烦意乱。
涂山珩的身影和前世的狠戾渐渐重叠,我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意识抽离的前一刻,我看见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从人群里冲了出来,径直跑向我。
5.
再醒来,看见的便是涂山瑜紧张的脸。
他长出一口气:“流绾小姐,你总算是醒了。”
我警惕地看着他,皱眉问道:“瑜公子不去找涂山珩,怎么会在我的房里?”
他是涂山一族的族长,听说避世已久,且法力高强。
更重要的是,他是涂山珩的表兄。我与涂山珩有婚约在身时,也曾与他一道拜见过涂山瑜。
他是涂山的人,怎么会守在我的床前?
我满腹的狐疑,都被涂山瑜手里拿着的一纸婚书堵了回去。
他满脸歉意:“流绾,你年纪尚小,或许不知道,当初与你指腹为婚的人,其实是我。”
我这才知道,我的母亲和涂山瑜的娘是闺中的手帕交,他们二人曾经约定,生下的孩子若为一男一女,便定下婚约,永结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