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来的大理的一周时间，我们的脚步从洱海畔蔓延至苍山。在陈澄的身上我感受到了许多改变，比如陈澄的高冷的性子让她在人群中鹤立鸡群，偶尔有人问起她才会说上一句，也就一句罢了。但这几天开始，她的话变得多起来，不再想以前那样孤傲。

    我们倾听过洱海的浪声，也登上玉龙雪山感受风的呼唤，去品尝三千茶马古道的普洱茶，去噶丹寺遇见独特的香格里拉，去西山翻越那道龙门直登九天，也去滇池遇见那抹独一份的红嘴鸥。

    大理……丽江……昆明……

    虽然步履不停，但随着桌桌和我们越发熟络，我从中感觉到不对劲。

    无论是陈澄的态度，还是桌桌的表现。

    第115章

    挣扎

    在游玩各地景点结束后，桌桌在邂悦小居正常上班。陈澄也没有闲着，经常去古城逛街，去的最多的还是梅姐的咖啡店。

    我有时陪着她去，但如果桌桌单独约她，我则独自留在邂悦小居。我也认识了其他的租户，那对来度蜜月情侣，男的叫做徐海，女的叫做李沫。还有那一群小姑娘，完全是听说偶像在大理开了家民宿，专门来见连子悦的，在两天前已经离开了。

    徐海喜欢下象棋，但他媳妇李沫是个臭棋篓子，没事就喊我陪他几盘。我的棋技一般，上高中的时候看路边老大爷摆棋学来的。

    用徐海的话来说，野路子也比李沫好太多。每次他说完这句话，都要遭受李沫的掐指神功。

    今天和往常一样，徐海在院落的亭子里喊我，我也是无聊，就下楼陪他走了两盘。

    不多时陈澄从楼上下来，我顺嘴问道:“陈澄你干什么去？过会儿准备做饭了。”

    陈澄径直走向大门外，摆手说道:“我今天在外面吃饭，你自己吃吧。”

    然而陈澄还没走两步，桌桌则跑出来，喊道:“漂亮姐姐等等我！”

    陈澄停下脚步，桌桌快速跟上，我的注意力聚集在两人身上，徐海马踏单車我都没注意到。

    他板着脸说道:“嘿！齐览，用点心下棋好不好。”

    我回过神来，“哦~抱歉抱歉，有些失神了。”

    徐海单手捏着棋子，轻轻敲击这棋盘，“今天就这样吧，我看你的心思都不在这里。”

    我把棋子摆正，徐海又说道:“赶紧去追啊，你的眼珠子都快栓在那两人的身上了，在这里等着能有什么结果。”

    在徐海的注视下，我终究跑出门追上去，然而陈澄两人早就没了影子。我扫了辆共享单车，以最快速度去往梅姐的咖啡店里。

    我到了距离咖啡店，四处张望店内，没有看到陈澄。梅姐看到我后过来打招呼，“齐览，你瞅什么呢？陈澄今天没有来这边。”

    我挠着头，尴尬的说道:“没有什么，梅姐给我来杯拿铁。”

    我寻了地方坐下，不多时梅姐端着杯拿铁过来。她坐在我对面，悠悠开口问我:“喜欢陈姑娘？”

    喝着咖啡麻木的感觉不到苦涩，当她问完这句话后，酸涩的感觉立马弥漫在心头。

    梅姐望向窗外，耐心道:“梅姐可能给不了你什么好的建议，但是可以给你讲个故事。我和悦哥之所以能够在一起，是我厚着脸皮追的他。当时的他因为生理缺陷有很多自卑，我把他堵在墙角，问他能不能跟我好，悦哥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开，生怕我吃了他。所以，该主动追求的东西，一定不要退缩。”

    梅姐说完站起身来欲要离开，走没两步转身回头，欲言又止，踌躇半天最终没说什么。

    我一口气喝完咖啡，麻木不仁的心装满了苦涩。

    失魂落魄的离开距离咖啡店，梅姐安慰的话在心头萦绕，脚下就是心心念念的大理，我感觉不到自由，反而情感被束缚。

    都说在大理会遇见更好的自己，这里将是自己要尽余生细品的地方。我没有感受到美好，反而心烦意乱，因为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桌桌对陈澄示爱的意图越发明显。

    他会很有趣的从袖口变出玫瑰花，站在楼下嘘寒问暖，陈澄则在三楼抿嘴笑。

    他会大声的喊道:“漂亮姐姐，今天我也很喜欢你哦！”陈澄不会出言制止，静静地看着他的表演，他会取出背后藏起来的特产小零食。颠颠的跑到三楼，“漂亮姐姐快尝尝喜洲粑粑，这是用麦面制成，炭火烤制，香酥软绵且层次分明，我给你买的是豆沙加玫瑰花馅的甜味，一口咬下去玫瑰花香扑面而来。特别特别好吃呢。”

    我的心像是被人挖走一块。

    在我的脑海深处有道声音，让我阻拦这一切的发生。我走到两人身前，陈澄举起喜洲粑粑，问我，“齐览，你也尝尝，味道挺不错。”

    到了这一步，我开始退缩。

    桌桌每天晚上锲而不舍的提着两箱啤酒找我，向我请教用什么方式追陈澄比较合适。

    他每次来，我每次回答不知道，闷头喝着酒，桌桌抱怨我和漂亮姐姐认识那么久，竟然一点思路都没有。

    我也是想知道，为什么和陈澄相处的时间越长，胆子越小。当初刚和陈澄认识，我大胆厚着脸皮的和她同住，回到老家不经过她的同意，就说她是我女朋友。

    深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

    刚接触陈澄，她没有什么架子，除了洁癖和梦游，似乎找不到什么缺点。相处的久了，慢慢的了解她的背景，接触到她的人脉圈子。她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我们之间无限扩大的差距，让我认清王浩当初所说的，我和陈澄根本不会有戏。

    也正是这种潜移默化的想法，让我把那些喜欢深藏在心底，无论是谁问我，我只会告诉他，我和陈澄只是朋友关系。

    躺在床上一夜没能入睡，我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深深的纠结挣扎。

    早上顶着黑眼圈起床，洗漱过后独自出门散心。桌桌的行动给我很大的刺激，当我路过某家花店，透过橱窗看到那舒展的花枝，站在门口许久，脑子一热冲动之下付钱，捧着最好看的一束山茶花离开花店。

    回到邂悦小居后，在陈澄的房门口踌躇不决。脑海中思绪万千，就是鼓不起勇气敲响那扇门。

    我现在要不要进去？

    我到时候应该怎么说？

    我真的只是来送花的？

    好像各个环节都很别扭，我开始羡慕桌桌的大大咧咧，做任何事情都没有什么顾虑，遇到喜欢的人炽烈的表白。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陈澄突然打开门，略微惊讶的看向我，“嗯……傻站在这里做什么？准备给我当护门大将军啊。”

    我小声嘀咕道:“要是能守在这里也好，总比天天看到桌桌更烦心。”

    而我不知道的是，桌桌藏在院子里，长长的叹了口气，盯着手机屏幕和陈澄的对话框，「目标成功上钩！」。

    第116章

    退缩的心

    陈澄邀我进门，伸手对着楼下比划OK的手势，我转过身看她时，她随意的关上门。

    我遮掩着山茶花，那么大的花束，怎么可能让我用胳膊全部挡住。陈澄打量着花束，“挺好看的，把我房间的插花换下来吧。”

    我其实想说给她送花的，她这样说，让我不知所措，慌张的到桌前，取出花瓶里的旧花，陈澄拿着把剪刀过来，站立在我身旁，抽出花枝，用剪刀修理花枝。我能感觉到自己怦怦跳的心脏，都和陈澄如此熟悉，竟然在这种关头紧张。

    我想表达很多的东西，此时此刻，陈澄认真的摆弄花枝，我略显局促的站在旁边，一肚子的话憋回嘴里。

    陈澄说道:“插花也是有技巧的，有空我慢慢教你。但今天不行，我还有事情要做。”

    她放下剪刀，转身提着小包向门外走去。我隐隐约约听到陈澄在说话，什么真怂，于是张口问她道:“陈澄刚才是你在说话？”

    陈澄回首，一脸茫然的说道:“没有，你幻听了吧。”

    我拍了拍耳朵，自己太过紧张，对自己幻听的事情深信不疑。陈澄推开门，我看到桌桌在凉亭里，他穿的很正式，不像平常穿搭的短裤短袖。

    桌桌兴奋的朝着陈澄挥手，“漂亮姐姐！快下来我定好房间了。”

    马勒戈壁，什么情况？

    这幕对我刺激太大，我一把抓住陈澄的手腕，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死盯她的眸子。我两人之间发生什么事情，陈澄的手腕被我捏的红肿，她也不叫痛，皱眉盯着她的手。

    我意识到不太好意思，“对不起，抱歉，有点失控。你和桌桌……”我边说着边松开她的手，陈澄把包砸在我头上，一句话也没说，气冲冲的下楼。

    我真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做的这都是什么破事。捡起陈澄的包，身体沉重的蹲在门口，掏出烟盒点了根烟。

    烟雾在我的眼前缭绕，我仿佛又看见那片蓝色的海洋，只不过这次溺在水里的不是陈澄，而是我自己。

    我应该是做了一场梦，现在只不过是梦醒了。我想伸手抓住海水，烟雾被我胳膊带起起的风驱散，那片海也消失不见。

    我握紧拳头砸在楼道，愤恨自己的软弱，甚至连我爱你三个字都没有勇气讲出来。

    我背好陈澄的包，从三楼狂奔而下。我的脚步最终停留在停车场，视线扫过，那辆奔驰不在。

    我很失落，也很难过。

    想起自己跟罗筠说过的屁话，什么不喜欢，只是懦弱的自己不敢承认内心对陈澄的感觉。我怕被拒绝，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我没法对陈澄继续装傻充愣，突然出现的桌桌将这段平和的关系打破，原来我和陈澄之间微妙的关系只不过是无根浮萍。

    之前的我有些自不量力，试图保持沉默，将这段关系保持下去。这本就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桌桌的出现只不过是让我提前看到的结果。

    我蹲在停车场中央，硬生生的抽完那半盒烟，我突然想爸妈了，只有偶尔的回过去微信消息，也没有打过视频。等我掏出手机，又不敢拨通视频，我像个无助的孩子，迷茫的滞留在停车场，就在这一刻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心这么脆弱。

    我拨通王浩的手机号码，响铃片刻，王浩接通电话。

    “喂！齐览。”

    当他正经的喊出我的名字，低闷的声音能够听出他的状况也不太好，今天都没有玩笑话作为开场白。

    我沉默许久，讲道:“我喜欢上一个姑娘，但我好像没有机会了。她好像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了……”

    王浩愣神后说道:“陈总？”

    我嗯了一声，他继续说道:“作为兄弟我支持你勇敢的去追心爱的姑娘，作为旁观者……你们大概不会有美好的结果。你和陈总之间差的不只是物质，还有门当户对。就像我和安静……当时的一头热血，导致我们两个在各自的家中没有容身之地。

    我爸妈一门心思以为谢雅沁会成为儿媳，当我领着安静回家，我爸气的斜眉瞪眼，后面连家门都进不去。安静家里表面上接受了我，只不过是害怕安静做些出格的举动。我能感觉到，他们藏匿在背后的担忧，最近甚至自我怀疑，是否能够照顾好安静一辈子。

    结婚好像很简单，仅仅需要一对男女拿着户口本到民政局，然后领到红色封皮的结婚证。但事实证明，根本不是这样，两个人代表着两个家，没人愿意结婚得不到家人的祝福。”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王浩，原本是想从他这里得到鼓励，却发现他的处境比我还严峻。

    王浩反应过来，不再吐糟自己的生活，“原本是你想倾诉给我听，结果全是我给你念叨了。齐览……大胆的往前走，总会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

    “你也一样。”

    难兄难弟相互祝福，却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路在哪里。我又想逃离大理，这座来了没几天的城市。

    无精打采回到邂悦小居，随手把陈澄的包挂在衣架上。看到昨天夜里和桌桌还没有喝完的几瓶酒，用牙咬开瓶盖，大口往嘴里灌进去。

    橘黄色的灯光落在房间里，透过瓶身看见里面的液体在摇晃。我想起人民路的酒吧一条街，我需要更多的酒精来麻痹自己。

    下午五点，我出现在人民路的某个酒吧。客人不多，但歌手卖力的在舞台歌唱。

    他们嘶吼着的歌声，重重传进我的耳朵。眼前的酒杯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迷人的光彩，我一饮而尽，咳嗽个不停。

    抬眼看去，周围的人都很沉闷，似乎每个人的身上都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或者说大家都是需要被酒精治愈的灵魂，在这美好的大理古城，自我拯救。

    我喝的晕晕乎乎趴在桌上，忽然觉得对面有人坐下，当我抬起头，桌桌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

    他抢走我的酒杯，气愤的骂道:“齐览，你是不是带着卵的男人！”

    我指着他的脸，酒精作祟后意识有着模糊，疑惑的问道:“你不是和陈姐姐去约会了……”

    桌桌闷掉酒杯中的酒，恨铁不成钢的骂道:“齐览你个大傻逼，漂亮姐姐的良苦用心到你这里全部作废了。你和漂亮姐姐认识那么长时间，你觉得她会是因为一些小花招，就和我有进一步发展的人吗？”

    第117章

    洱海畔的吻

    虽然我有些醉意，大脑还能用来思考，好像桌桌说的很对，陈澄从不是单纯好骗的小姑娘。

    我眯着眼睛，脑袋晕晕沉沉的，“所以你表达什么？”

    桌桌给杯子倒满酒，伤怀的苦笑着说道:“那天我还没表白呢，漂亮姐姐很直接的拒绝我。说她有喜欢的人了，只是那个人不太让她省心。在她觉得不合适的时候表白，当她觉得时机恰好，对方却缩头缩尾的。于是找借口陪着他来了大理，一路上多次暗示，那个傻逼装傻充愣。漂亮姐姐在等一句他爱她，迟迟没有等到。于是漂亮姐姐想让我刺激一下他，逼迫他主动一些。可惜成果不尽人意，某个傻逼捧着山茶花，见了面一句话也不说。”

    我呆滞住了，我好像就是那个傻逼。

    心中的许多疑惑有了答案，为什么陈澄不回杭州，好好的待在银川突然也要来大理。

    她借口醉酒，拥我入怀，泪水落在我的脸颊，诉说她缺少的苦楚。当我没有丝毫反应，她气愤的咬我，事后不愿承认，大概还在生我的气。

    自从来到大理，陈澄也总是看我不顺眼。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房间，她突然改变主意要让我重新换。并不是陈澄没事找事，只是在用她的方式泄愤罢了。

    我一把抓住桌桌的胸口，紧张的问道:“陈澄呢？她在哪里？”

    桌桌将一把钥匙拍在桌上，怅然若失道:“这是漂亮姐姐留给你的礼物，她说曾经答应过你，要给你开一家饭店。至于漂亮姐姐在哪里，你现在去荒草坝机场说不定能够见到她登机的背影。”

    我松开桌桌的领口，慌乱的离开，我听到他在我身后喊着钥匙，我现在顾不上那些。

    出了门打开手机导航，寻找着荒草坝机场的位置。终于等来一辆出租车，加钱让他快些到机场。

    在车上我给陈澄不停的打着电话，对方处于关机状态。我焦虑的催促司机快点，恨不得飞到机场。

    但司机友善的说这是最快的速度，我这么急躁也没用。出租车路过滨海大道，向右就能看到洱海。

    在月光下，水面波光粼粼，像是无数宝石铺在湖面，浪花亲吻岸边，似是相告自己的到来，又像倾诉着自己的远别。

    一个小时后，终于赶到机场。白色的主体建筑横卧，给司机付钱后，我急忙跑向机场大厅。然而我只能站在大厅，愣愣的望着候机室。

    我不知道自己茫然到这里有什么作用，试图用这种没头脑的方式来挽回什么。然而毫无意义，我失魂落魄的离开大厅，点着一根烟，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

    停车场上各种车辆，我停留在原地许久，烟头烧到手指，自己才回过神来。

    我才发现，原来一座城市并不会因为有她而开心，但是失去她的城市，使我痛苦无法抑制。

    我责怪着自己的怯懦，冷风裹挟自责击中心脏，吹散一身酒气，把念头打成结，缠在脑子里。

    我责怪风的粗暴，埋怨月的清冷，就连脚下的路也看不过眼，遇到一颗小石子，恨恨的踢飞好远。

    我走了很远的路，在道路两旁的路灯下我有着三条影子，我看不清哪个才是自己。独有怯懦一份，独有孤寂一份，独有悔恨一份。

    终于走累了，蹲在路边歇脚。扯断半截路边的野草，在手指缠绕成圈，把莫状的心思打成结，装进口袋里。

    在大理这座城市，不缺乏好心的人。有人开车路过，停车问我有没有事。我嘴上说着没事，可心中苦涩，深深自责。

    那哥们很热情的让我上车，他说这个点碰到一辆车不容易，他可以送我到有出租车的地方。我一再感谢他，目光跟着车窗掠过高矮不一的建筑，路过浪花卷积的洱海。

    凌晨两点，我回到邂悦小居。

    陈澄的包还挂在我房间的衣架上，闭上眼睛很久都无法入眠。脑海中有关陈澄的画面支离破碎，捡起任何一枚碎片，无不在提醒我就是个蠢货。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并非迷糊，简直是蠢得无可救药。

    我实在睡不着，披着外套离开民宿，顺着门口的路向着洱海走去。月光照亮环海西路的路牌，我隔着钢丝网栅凝视着洱海。

    今天看过很多遍洱海，每次都能看到不同的景象，此时的洱海像一面明镜，映出夜空中的月亮，水面波动，搅碎月色，乱了心智。

    我伸出双手做喇叭状，在无人之地，在洱海畔，发泄一般的大喊道:“陈澄！”

    我只能喊出那个名字，剩下的那半句话堵在胸口怎么也讲不出来。

    一遍，两遍，三遍。声音越来越弱，直至变成喃喃自语，自己都听不到声音。

    “喂！然后呢？”

    陈澄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我像是触电般回头，她就在距离我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我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然后发疯一样奔向她。

    我紧紧的抱住陈澄，想要把她融进我的灵魂。嘴巴贴近陈澄最靠近灵魂的左耳，终于说出后半段话语。

    “我爱你……且不分昨日今日。”

    陈澄没有抗拒，继续问道:“还有呢？”

    “我想和你住在同一页结婚证。”

    “就这样？”

    “我希望接下来的一辈子转身即是你。”

    “如此，我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难以平复的心跳，炙热的呼吸，温暖的躯体，一切都告诉我陈澄就在我的怀里。

    天上的月亮也好看起来，就连吹过的风也是格外温柔。

    我贴近她清凉的唇，陈澄闭眼屏住呼吸。没有任何技巧的吻，两片唇的靠近，我甚至能够听到两颗心脏在剧烈的跳动。

    咚……

    咚……

    咚……

    陈澄恬静的闭上眼睛，仿佛一切理所当然。我遗忘了洱海畔的环海西路，来不及感受大理的温度，只是本能的想抱住她，紧些，再紧些。

    我的灵魂在洱海畔疯狂的燃烧。

    很安静，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我睁开眼睛，看到陈澄的翘起的睫毛，刘海的发丝搭在我的额头。

    我记得月光很亮，路灯很亮，洱海还有浪声传来。

    陈澄的唇变得温热，遗忘平日里的理智，皓齿轻咬着我的嘴唇，香津在缠绕的舌间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