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希望我今年成为身价过亿的仙女,摆脱所有债务清单,实现财务自由!”
“咳咳。”
临时想到一物,她继续拖着甜汪汪的江南软语许愿:
“最后,我希望我能够在有制冰功能家电的环境下,每天精神百万倍地美美上下班~”
一连三个愿望心声响当当地落地,宋暮阮团握的祈祷小手贴放在映着暖黄烛亮的下巴,刚嘟尖了两片樱色唇瓣,她的一抹唇息拂过,数字2头顶上的光闪烁了下,又倏然止住。
“噢对了,还有。”
她翘出一根纤细食指抹了抹唇珠,然后自顾自地眯弯了眼,扬洒洒地说出第四个愿望。
“我希望我今年收获的那个诚实老公能够修炼精进某方面技术,同我夫妻和谐!”
“呼——”
她吹蜡烛的玫瑰味唇息被男人的掌心挡住。
“?”
她疑惑但忿忿地嗔着他。
“你做什么?”
……难道他不让她实现愿望的吗?
她向来情绪写脸上,萧砚丞深谙她心里所思,修节指骨扣住她的烛光奶油蛋糕底盘,往他身前推了推。
然后收回手,正襟危坐的姿势,严肃的嗓声开始筹备已久的诚实宣言——
“太太,萧生想要弃暗投明。”
“嗯?”
萧砚丞的眸心拢着两苗冥亮的火,火里含着少女黄油般软嫩凝脂脸蛋。
“我想把暗恋萧太太这件事,摆在明面上。”
宋暮阮眉间的疑惑韫浓,映着烛火的乌眼却微妙地闪烁了下。
她暗自咬舐贝齿后的舌尖,眯了眯柳叶眼,试图抵住这过分勾她眼的摇曳烛光。
“声声,我以为你知道,我一直在取悦你。”
宋暮阮浑身一怔。
桌上,闪烁的烛光像那日的湖波,她仿佛仍端坐在竹筏船头的小木凳上,却必须得自己经受这一摆一动的拨篙喇水,而船那端的身影如火如灼,她不得不飞快拉下浓密鬈卷的睫毛,阻断这自发生脚的视线。
男人磁醇悦耳的嗓声仍在继续。
她的睫影虽倾盖,却也颤止不息,宛若两只扑火的灰茸蛾子只知道扇翅,而不知歇落何处。
“我,萧砚丞,虚年29岁。商科专硕,建筑学硕博。”
“时任萧氏集团执行总裁,名下控股公司二十间,保守估计资产过千亿。目前身体健硕,无吸烟酗酒等不良嗜好。唯一缺点——”
“不擅使用烧火棍哄太太。”
萧砚丞拾握少女的一只玉手,用银片小刀缓缓横切开离婚证蛋糕,蛋糕里匣藏的一个红皮革方盒显出真身。
在她暗惊的目光下,他珍重打开——
仍是她的那枚铂金女戒。
剔度高纯的碎钻一颗拥一颗,细细密密堆砌成镂空王冠造型,像极他那日在珀御宴会上为她精挑细选的指橙戒甜点。
但,改小到合适她无名指的尺寸。
他取出戒指,为她戴上。
在这个昏冥而煌煌的烛灯里,纤细玉指间多角度散射的那抹铂金光泽是饱润的暖金,情比金坚的暗喻让他薄唇轻勾。
那时,她曾在当他面对指橙戒许愿:
所爱之爱之于她,璀璨尽璨放于她。
如今,他承诺她:
“如果太太不介意,我愿奉上半壁江山以表诚意。纵你众星捧月,璀璨加披,恣拥世间最耀眼。”
77
76
第
77
章
◎“公开,准备好了吗?”◎
汶龙市郊,阴了一周的天幕终于显出淡蓝的亮影。
萧砚丞看了眼时间,踱步向外走去。
元卓紧随其上,张了张口想要出声,然而看着上司急匆匆的疏落身影,不得不把声压在喉咙。
方淀在车边冲他挤眉弄眼。
“怎么?”
萧砚丞无法忽略这二人蠢蠢欲动的眉眼心思。
“萧总,太太她刚才打电话说您……”
元卓推了推眼镜,趁机瞄了眼上司愈渐垮沉的唇角,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蹦字。
“您今天不必回华市,她要和校园广播站的好朋友们一起举办庆功会,晚上就在宿舍歇息不回家了。”
“哦。”
萧砚丞掌心扣住西装前襟,无名指上镶刻菱形图样的铂金戒指映出天幕的日光,刺得元卓紧张得眯起金丝镜片后的两眼。
“萧总,那我们是回——酒店吗?”
“嗯,图稿需要增改。”
萧砚丞说着,自顾入了后座。
方淀小心合上门,与打开副驾驶座的元卓无声对望一眼。
方淀:太太还没和萧总联系?
元卓:太太每天早中晚三条朋友圈,每条自带定位附图片,他们两个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你这个传声筒,做好长久加班耐寒的准备。”
方淀快速低声地说出口,便疾步绕过车头,打开驾驶座门,启动车辆。
“砰。”
副驾驶门轻轻关上,元卓欲盖弥彰地推高鼻梁上的眼镜,飞快瞄了眼长形后视镜。
不太平稳的整修路段让车身略略摇晃,后视镜里的一张冷昳隽脸,也是载沉载浮的,看不透彻寒冽情绪里是否藏含一颗想要同太太和好的心。
正思忖着,元卓猝不及防对衔上司的灰褐浅眸,他连忙错开视线,侧过身去,用恭敬礼貌的目光看上司。
“萧……萧总。”
他不太流利地咽了咽唾沫。
“放你一天假,后天九点到酒店就行。”
话音落入车厢,方淀对元卓投去一个元秘书我很羡慕你的眼神。
元卓却心生犹豫。
“萧总,我不用休假,所需衣物家里人都寄过来了。”
方淀在心里默默为元秘书点了个赞。
当然,他也不需要休假,他自获取萧氏教育基金的那一刻起,自接受萧老太太嘱咐从中港派来跟随萧先生那天起,早就已经认定了他是为萧家效力的一份子。
“萧总,这市郊附近有一家高尔夫球场,请问您需要稍微放松一下吗?”
顿了顿,方淀又委婉提醒。
“萧老太太最近得知你连轴工作,很是心疼。”
“不用。”
萧砚丞划开手机锁屏,屏幕里正是他与小妻子的微信对话框——
[早安,起床了吗?]
[午安,在候宅。]
[,在酒店修改图稿。]
如打卡似的消息绿条消息框铺满了整个屏幕,中间却没收到属于小妻子的一条白框,整整一周,只有她那过分勤劳的朋友圈,在向他展示着告白后的婚姻生活在她青春靓丽的校园生活面前不值一提。
是他下错险棋,一步错步步错。
如今,她连基本的交流都不愿给他,就像她的众多追求者那般无谓态度。
萧砚丞握了握手机,纤劲掌骨支凸虬枝青蓝静脉,向来松弛有度的他生平第一次受识人浅薄的结果。
他点开她的头像,方方正正的图片里仍是她与money的亲昵合影。
两根冷白指骨放大她的笑靥,只露出半张脸的眉眼如两片月牙弯细翘着,另一边粉嘟嘟的脸腮被money的白金长绒扇尾全然遮挡住。
萧砚丞寸缝不留地梭巡着照片,忽然摩挲的指腹一顿。
他翻出相册里的存图,对比了两秒,倏而胸膛震震,发出了声低惹的轻笑。
元卓和方淀诡异地对视了眼。
皆以为上司是思念成疾,魔怔了。
元秘书兼胆大远房表弟属性,终于勇敢地给上司太太发了条微信:
[萧太太,萧总近几日连轴加班,眼压升高,我们只好找您帮助。]
元卓其实也不知这话是真是假,毕竟连轴加班是真的,过度熬夜会引起眼压升高也是真的。
萧总的眼疾本来就尚未痊愈,他得出如此结论也算合情合理。
“嗡。”
一条回复入眼。
萧太太:[你给你元表姐打电话。]
元卓:“!”
挫败地看着这条回复,不得不退出对话框。
科学实践不行,那他只得双手合十走玄学了。
“天灵灵地灵灵,萧太太今晚快快显灵!”
“天灵灵地灵灵,萧总和太太快快和好!”
他小声祈祷着,一遍又一遍。
直到曜石黑巴博斯车身稳稳停驻在酒店门厅外。
“先生,酒店到了。”
方淀轻轻提醒着。
“嗯。”
萧砚丞捏了捏酸胀的睛明穴,淡淡嗯了声便下了车。
“萧总的伤心都快溢出来了。”
方淀看着稳落走入玫瑰金边玻璃门厅的高隽身影,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太太好狠的心,萧总向来恪己,是什么事情让太太同他冷战了一周啊?”
他的确百思不得其解。
“哎——”
在这一声接一声的长长叹息中,萧砚丞和元卓早已抵达酒店顶楼套房。
“萧总,这是刚刚你做的修改图。”
“好。”
-
夜已深。
黄月牙钩入深蓝天堑。
一个紫砂高筒热茶远离设计稿纸,轻轻放于红木书桌面。
“你去休息吧,元卓。”
萧砚丞手执黑金壳长杆铅笔,并未抬眼。
倏而,那个茶杯兀自被一双纤白的小手端至他阖闭的燥唇前。
“一点多了还不睡,你是想用废你的眼睛吗?”
一声略带责备的甜音落入耳,萧砚丞身躯一怔,速掀的浅眸映入一片久违的漂亮脸蛋。
他唇侧敛松,嗓声却自然得过度平淡了点。
“你来了。”
不是问句,而是陈述。
似乎是笃定她会来。
宋暮阮不太满意她准备的惊喜查岗被他戳穿,放下紫砂茶杯,从鼻间里哼了声。
“肯定是老程告的密!”
“你用我的附属卡买的机票,看见短信了。”
宋暮阮秀细的眉梢垂耷,耸了耸双肩,坦然承认道:
“好吧,是我付款太急,忘更换银行卡了。”
“我还以为你忙得不会看付款短信呢。”
萧砚丞慢条斯理收了笔,把图稿展平叠好,放入书桌抽屉里,薄唇缓缓翕动:
“没你忙,忙着和好朋友唱歌喝酒。”
宋暮阮噗嗤一笑,凑过果冻白的脸腮去捕捉他面上的酸味。
“你吃醋了?”
“没有。”
萧砚丞目不斜视地错开她的娇身,走进隔壁卧室。
“萧生~”
宋暮阮哒哒哒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看他不理会,揪住他折挽的墨蓝针织开衫衣袖,嘟囔着甜嗓说;“我荤素搭配失衡,脸长痘痘了,你看你看,这里都快冒出来了。”
萧砚丞顿住脚,转身看向她,一米九的天然身高优势逆着光,让他垂阖的眸尾夹角显得凉薄又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