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时黎沈献仪 本章:第7章

    -在看手机为什么不回我?

    消息已发出,被对方拒收。

    不知道是不是她说的话有问题,沈献仪直接把她给拉黑了,时黎再抬头去瞪他,发现他已经放下手机,开始重新拿起笔学习。

    时黎只能起身走过去,直接敲他桌子找他。

    “你有话好好说,干嘛拉黑我?”

    能在一个班估计也就这一个好处了,有话当面就全跟他说了,不用在屏幕后面猜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沈献仪不理她,手里的笔没有停,时黎直接把他正在动的笔头给捏住了,也不生气,又问了他一次。

    “说真的,你不是为了我才这样干的吧?你真没必要为了我连自己的学习都耽误了。”

    “考试的时候我发烧,有几门没有成绩才会来这里,等下次考试结束我就回去了,你自作多情也要有限度。”

    他终于抬眼看她了,神情平静,声线里没有任何感情,还是那种近乎无机质的冰冷:“时黎,我没有你想得那么贱。”

    听他这么说,时黎耳根一热,莫名就觉得自己亵渎了他。

    感觉很怪。

    她松开他的笔,对他说道:“抱歉,那你好好学,我不打扰你了。”

    ·幽怨

    最差的班里突然间多了个年级第一,是个活人都会对他感到好奇。

    沈献仪平时都已经被那些憧憬他的人给神化了,所以也没人敢去找他搭话,差生们能做的也就是看看他,多看几眼,毕竟下个月他也许就又回最好的班了。

    上午的课结束之后,班主任来说了几句话,把新的课桌座次表贴在了讲台上。

    时黎打算去搬桌子,可当她看到自己名字旁边的新同桌,眉头又一次皱起来了。

    她甚至不想转头看那个人,伸手随便拉了一个女生,开口问道:“我们换个位置吧,你愿意吗?”

    “啊?你同桌不是……”那女生伸手想指这个名字,但食指还没立起来就又弯了下去,“你怎么不想跟他坐啊?”

    “我跟他不熟。”

    那女生转头看了沈献仪一眼,突然红着脸开始疯狂摇头,“他太高冷了,我不行,我跟他也不熟!”

    没想到对方直接拒绝了,时黎没办法,只能又去找人问。

    高二刚分完班,许多人她也不认识,不好贸然去搭话,可她以前认识的那些同班女生都很害羞。

    时黎觉得沈献仪就像一个摆在昂贵橱窗后已经滞销了的奢侈品,没人肯要他。

    最后还是问到的一个男同学答应跟她换了。

    这个男生是体育生,性格还挺好的就是学习差,是个傻大个,时黎怕他反悔,当场就搬了自己的桌椅过去,坐到了体育生原来的同桌旁边。

    那是个以前没见过的女生,从其他班分来的。

    时黎抬手跟她打了个招呼:“嗨,同桌。”

    对方皱起了眉头看看她,随后转回头去,伸手捂住了鼻子。

    时黎一时间以为自己身上有汗味,她抬起手臂闻了闻,并没有闻出什么刺激性味道。

    “你怎么了?捂鼻子干嘛?”她开口直接问,女生伸手划了划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又侧目看向她,“你身上全是烟味,我真的觉得很臭。”

    时黎满不在乎地坐下了,从书包里摸了摸,掏出一瓶香水在手腕上喷了一泵,抹匀了又擦了擦颈侧:“我确实刚抽过烟,现在还臭吗?这个是油柑味的。”

    新同桌连头也没抬:“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有人上学也喷香水啊。”

    话说到这份上,时黎也听出她大概是对她有情绪,但时黎这会儿心情其实并没有特别大的起伏。

    她名声本来就不好,陌生人对她有偏见很正常,再说有些人就算名声很好,在外面还是一样会被人排斥。

    就比如沈献仪,都没女生愿意跟他坐在一起,生怕会被他给喜欢上,人家都不知道被他看上了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时黎又闻了闻自己的手腕,开口说道:“我觉得它还挺好闻的。”

    那女生眉头皱得更深了,继续说她:“公共场所你能不用吗?”

    时黎本来还在贴着自己的手腕闻,闻言又靠近了她,轻声说道:“那你给我一个你喜欢的味道,我每天都喷了让你闻。”

    她突然被人给贴近了,防御性地抬头转向时黎,终于从阳光下看清了她的目光。

    一双清澈湛蓝的眼,就这样注视她的时候,她心脏都要漏掉了一拍。

    那女生突然就十分别扭起来,直接从自己书包里掏出了一瓶用来喷的绿色分装液体丢给了她。

    时黎没在意,往身上喷了几下,她仔细闻了闻,是六神的味道。

    “你喜欢这个?”

    新同桌用力把又凑近她的时黎给推开了,没理会她说的话:“你离我远点。”

    时黎在一些特定的条件下脾气其实是非常好的,不然她也干不了服务业,她现在对这个女生相当包容,毕竟一开始人家的同桌根本就不是她。

    为了避开前男友所以她才来的,是她和沈献仪的事情影响到其他人了。

    一连几天,时黎都喷着新同桌丢给她的六神牌空气清新剂,每次抽完烟都乖乖给自己除个味,然后才坐到她旁边来,可她对时黎还是百般嫌弃。

    但嫌弃的同时,老师过来了她又会喊时黎醒来,提醒她抄重要的笔记,虽然时黎每次都不在意,“嗯唔”一声就会倒头继续睡。

    时黎上课的时候听不懂通常就会睡觉,所以也不常关注沈献仪在做什么。

    不过她敏感的从班里的课程安排上发现了很多变化,以前压根就不上的一些课,现在也给安排上了专业的老师来教。

    最明显的就是艺术楼,他们班的同学也开始到专门的教室里上课了,分别来了美术老师,声乐老师,乐器老师,甚至还有会教他们各种标准体育动作与各项运动发展历史的体育老师。

    明明以前这些课放在他们班里,全都是自习和自由活动,再认真负责一点,就是其他科目的代课老师会来把这些课都给占掉。

    他们的确很顽劣,大部分的人上课都不会认真听讲,基本上在各玩各的,困了就睡觉。

    但真正想听的人只要还待在这个班里,其实也压根没处去听这些课,就比如她现在的这位新同桌。

    沈献仪不在班了无所谓,他去了哪里,哪里就是新的班。

    语文老师还是之前那位快到退休年龄的老头,他挺喜欢时黎的,文理分班之后他又让时黎当了语文课代表。

    这跟她成绩没关系,就只是让时黎给他收收作业送去办公室,他偶尔会在班里留作文,虽然时黎每次翻几下都会发现这老头的作业其实没什么人写。

    时黎觉得自己是语文课代表,高低也算个班干部,于是作文就成了她每次必写的一份作业,结果不久前她写的一篇作文被老师拿出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夸了。

    时黎上初中后第一次被老师这么表扬,很不好意思。

    下一次交作文的时候她很真诚地跑题了,写了一篇我的语文老师交了上去,说他人品比教导主任和校长都要好,教育局局长的位置就该是他去坐的,上面的那些人都瞎了没长眼睛。

    后来时黎拿到本子,看到老头把她交上去的那篇垃圾作文给小心翼翼地沿装订线裁走了,在空白页上留了一句批语。

    “孩子,说什么报答之恩,日后你惹出祸来,就说自己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就行了。”

    别人不知道她到底写了什么作文,但是语文老师给她留下的那句批语却传了出去,那几天班里的人看到时黎都笑得不行,唯独沈献仪,看向她的眼神还是那么沉。

    像是透着什么幽怨。

    ·告白

    语文老师周一上午布置了一篇作文,要求周二下午交。

    准时收齐了老头昨天布置的作文,时黎在放学后搬着作业走出了教室,往办公室的方向走。

    她过去的时候,一起走的人还有收了另一份数学作业的沈献仪,他也是课代表,只不过他是正儿八经的数学厉害。

    时黎听人说起过沈献仪的智商似乎很高,是真正意义上那种的天才。

    他这人很硬核,无论学什么做什么都干不烧他的脑子,思维能力属于bug级别的,一个家境与出身乃至于各方面能力都很好的少年。

    老师格外稀罕他,明知他下个月可能就不在班里了,还是让他当了自己的课代表。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走廊上,已经放学了,两边都看不到人,只剩下秋日里夕阳的余晖还铺在教学楼的瓷砖上,将人的侧脸也染透,镀上了厚厚的一层橘红色光影。

    时黎开口说道:“你可以不跟着我一起走的。”

    她身上还有没散掉的六神花露水味道,走在她旁边的人抱着手里的作业,说话时语气还是像以前一样冷静,毫无情绪起伏。

    “你身上的味道影响到周围同学了。”

    时黎没想到沈献仪会跟她说这个,条件反射地回头问他:“你也觉得我很不好闻吗?”

    她说着自己又侧过头在肩膀上闻了闻,只有薄荷跟冰片的味道:“还好吧,没有烟味,花露水还是挺有效的。”

    “时黎,坐到我桌边吧。”他突然就开口,对她说了这么句话。

    时黎脸上的细微神情全部都微愣了一下,她和沈献仪很久都没有像这样交谈过了。

    两人即便在同一个班里,之间也是全然没有联系的,因为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们不处在同一个阶层上。

    沈献仪在听课的时候,时黎在睡觉;将来沈献仪或许和他家人一样成为人民的公仆,这个名字后面的男人被消隐在权柄与决策之后永远无法祛魅,不能被人随意提起,而那时候时黎正在打工。

    “你什么意思。”她说着话,同时转过头去看了他一眼。

    “过来坐到我身边。”

    时黎忍不住说他:“同桌就同桌,你干吗要把这件事给讲得这么暧昧……”

    耳边传来课本散落哗啦啦的声音,一股不容任何拒绝的力量突然拉住了时黎,将她抵到墙上,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同时,沈献仪扣住她的下巴低头用力吻住了她。

    不是像时黎那天下午对他小打小闹的那样,他的吻来得异常凶猛狠厉,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入侵到了她的唇齿间,牙齿把她唇缝边缘的软肉撞得生疼。

    手里的作业被他给毫不在意丢掉了,少年紧紧压住她的脸和身体,在刀锋似地搜刮、不断卷动吮吸着她的舌根。

    他将她口腔深处席卷着全部舔了一遍,并且还在不断重复着这些动作,正试图往她更隐秘的地方去继续探索。

    时黎让他给亲晕了,嗓子眼被堵得喘不过气,想动才发现身体还被他紧紧抱着。

    她能感觉到自己现在只有手指头是可以自由活动的,能动,但手指尖却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被毫无章法的强吻后,时黎前半段是没回过神来,可后半段却是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支配了她身体的某一部分。

    从行为举止都礼貌有度,再到两人的舌头莫名其妙就搅到一起开始翻云覆雨,互相交换起了唾液……

    突然就跟他接触得太深了,感觉好像正在跟他做爱。

    时黎当然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狠狠扇他一个耳光,或者骂他一句畜生滚开,但她心脏正在扑通狂跳不止。

    这是肾上腺素与多巴胺大量分泌所带来的快感,时黎的不爱并不能挡住这个男生强烈的荷尔蒙冲击,肉体在某一瞬间松懈了片刻,于是被他给趁虚而入。

    最后是沈献仪自己主动分离开了她的唇瓣,他垂着眼睛注视着她。

    时黎被一股巨大的压迫感逼得无法抬起头,她满脸滚烫,想侧过头去躲,至少从刚找回的呼吸节奏里去缓一缓。

    可少年此时却又贴近了她,轻轻嗅闻起了她身上温热的味道,他身上似乎正有一股蓬蓬的热气在不断笼罩并且袭向她。

    这次他就只是埋头在她的颈侧闻闻味道,然后继续垂着眼睛看她,像是很想还要再继续跟她亲下去。

    时黎能感觉到沈献仪已经很硬了,他下面有根东西正在不轻不重地抵着她,偶尔会在她的小腹上面擦动一下。

    “我们在走廊上做一次吧。”

    少年的目光很平静,就像块洁净通透的冰块,眸底却放置着一块被擦燃的炭火,透出情欲的猩红色,把冰面给一点点地灼穿了。

    时黎体内的血液开始很微妙地在加速流动。

    “沈献仪,你本来就是这么脏的人吗?平时的那些冷静只是你装出来给我看的?”

    时黎强装镇定吞咽了一下,突然又想起自己刚才咽下去的液体里面还有大量是沈献仪留下的。

    “为什么你要让别人坐到我身边。”他没有回答她的上一个问题,而是问起了她最初对他做出的那个决定,这同样也是对他的一种厌恶回避行为。

    时黎不经他同意,就随便塞来一个体育生换走了他原本应该有的那个同桌,她尊重了所有人的意见而那些人里面唯独没有他。

    “因为你想在走廊上跟人做爱啊,沈献仪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样的了?”

    时黎表现得就像是很受不了他这样自甘堕落,直到他又开了口:“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可以直接拒绝我。”

    他睫毛很长,轻轻盖下来的时候,让人始终看不透他眼里的情绪此刻究竟是怎样的。

    “……时黎,我再去想想别的。”

    她愣了片刻,看着沈献仪的眼睛,很长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刚才有一瞬间,她的确想过在走廊上跟他做,还想被他插到腿根不停痉挛,下面含着他的那根阴茎颤抖着达到高潮。

    她知道那样做自己下面会很爽,她快要有点抵挡不住他肉体的诱惑了,但她也知道自己绝不会对他的感情负起任何责,所以很快就又打消了这些念头。

    最后还是时黎认输了,她垂下后颈,开始对他进行关怀:“还说不是来找我的……所以你当时到底是怎么发烧的。”

    “洗完澡脱了衣服,在地下冷藏室里站了两个小时。”

    “沈献仪。”她几乎就要对他产生内疚感了,但时黎从小到大见过的男性基本上从不将女性的头脑与阴道分开来使用,这点还是让她顿时就清醒了不少。

    “我真的对你感到很抱歉,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继续这样下去了?你觉得我和你之间以后除了做爱上床还能做别的什么吗?我们俩的精神层面明显就很不一样。”

    “我可以只和你做爱。”他很平静地看着她,伸出手去轻轻摸了一下她的眼尾和眼睫,就像在触碰一只蝴蝶的翅膀,“不跟你谈别的。”

    “那等你以后激素分泌少了做不动了呢?”

    “我跟你一起去死。”

    她直接把他给推开了:“我还有妈妈,我不可能会跟你一起死,我有手有脚还能赚钱养活我自己,沈献仪,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去死。”

    这话说完之后,沈献仪陷入良久的沉默里去了,直到走廊边上的余晖变暗,天地之间都光影交错颠倒了个遍,他才终于对她开了口。

    “那么时黎,麻烦你帮我。”

    “帮你什么?”

    “温和但是也稍微坚定一点,以后都要推开我。”

    ·桌边

    相比起得到一个可有可无的沈献仪所带来的无聊感觉,时黎的确更厌恶失去已经拥有他的感觉。

    哪怕他可有可无。

    沈献仪把她给看得很透,或者应该说他把人的动物性给看得很透。

    他觉得自己反复离开她,总能让她在某一时刻稍微感觉到一点后悔,从而愿意抬起头来多看他几眼。

    时黎不喜欢沈献仪,她只觉得沈献仪可怜。

    “我以后坐到你旁边,但你要控制一下自己,不要对我做过分的事,我们可以当朋友。”

    时黎假装没听到他说的那些话,她不想让他因为喜欢上一个人所以就把自我给降格的太厉害,他就继续当他从小当惯了的那种骄傲的人,挺好的。

    “这是什么意思?”他看着她发问,眼神很冷淡。

    “要帮你的意思。”

    时黎弯腰蹲了下来,开始一本本捡地上散落的那些作业。

    “我坐到你旁边来当你的同桌,开始每天帮你脱敏,等你哪天不是活在自己的幻想里,而是真正地看到了我这个人其实不是你喜欢的那样,你就会从眼前的状态里自由了。”

    他目光越发深沉,最后闭上了眼睛,发出了一声叹息。

    他跟她一起蹲了下来,动手整理起这些已经彻底乱了套的作业本。

    “我不会自由的。”

    时黎在旁边看到了沈献仪骨节分明又修长白净的手指,还看到他将所有作业都按组叠放在了旁边,少年准确无误地记住了教室里每个名字所在的每排每列。

    “我会盲掉。”

    “从此不得见光。”

    -

    时黎在那天后就坐到了沈献仪的旁边,跟他同桌。

    把自己的位置搬走之后,那个装了绿色液体的分装瓶又重新回到了曾经看她不爽的前同桌的桌膛里。

    时黎上课还算规矩的,不讲小话,也不做小动作,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去翻翻书,不过翻的都是初中的课本,高中的她全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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