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献仪第一次发现时黎在看初中的教材的时候,没有笑她,而是给她讲了三角函数公式和正余弦定理。
她听不懂函数是什么,于是他又从头给她讲了一次函数,二次函数,简单三角函数。
时黎觉得沈献仪做事情很有条理思路也很清晰,他就跟她听不懂的那些概念一样,身上有种规则特有的冷漠与优雅。
跟她完全不在同个世界,但这并不妨碍她模糊地感知到他在另一个领域里的理智强大,他就只是不太会谈恋爱,所以看起来很像个恋爱脑的傻子。
沈献仪最近的确没有再对她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他看上去已经被安抚好了,每天都很平静。
时黎无法跟他交流精神和内心世界,他的脑子里好像只有这些冰冷的数字和规则繁杂的文字。
她就像个摆件一样,被沈献仪好好地摆放在身边,他没事了就会看看她,在忙的时候也会偶尔停一下,看看她在做什么。
时黎觉得他没有在脱敏,他是在跟她谈恋爱。
对他来说,这就是在恋爱了。
时黎理解不了他但对他表示尊重,因为他也不会嫌她下课后从外面回来身上带着烟味,也不会要求她这里要怎样那里要怎样。
坐他旁边还有个很大的好处,就是她有些初中课本上看不懂的地方都可以问沈献仪。
他会很耐心地帮她讲题,对她不能理解的那些地方,通常都能一针见血地给她讲通,比老师教得还要好。
沈献仪成绩真的很好,教养也好,班里甚至还会出现从其他尖子班跑来找他请教问题的同学,他也都一一讲了,从不会让别人觉得自己麻烦到了他。
每到饭点,时黎常去的地方是学校便利店,中午两片面包一盒奶就糊弄过去了。
但沈献仪是真的不吃外面的东西,他从来都不碰,除非是有极特殊的情况,
每天到了饭点,都有专门的营养师给他做好饮食送过来,他吃完回来的时候,手里都会拿着不同的水果。
他不喜欢吃,后来那些水果就都给了她。
就像幼儿园里的小朋友把自己吃不完的东西偷偷分给其他小朋友吃一样,因为他不吃完也是浪费,所以时黎这段时间也习惯了从他那里吃东西,他带来的水果都很新鲜很甜。
有天下午,大约三点左右,时黎睡了一觉,被下课铃声给弄醒了,她靠在自己手臂上,迷迷糊糊醒了好一会儿神。
时黎中午没吃饭,这会儿开始饿了,她睡眼惺忪,开口对他说道:“沈献仪,你吃的是不是都是高级货。”
他在看一本全英文的学术论文杂志,闻言回头看着她,见她像是还没睡醒一样,正在那里自说自话。
“我刚才做梦了,也想吃点好的,我想吃虾,还有螃蟹。”
她说着伸出一根食指,搓了搓掉到自己眼睛里去的眼睫毛。
“我小时候吃过一次大龙虾,我妈从外面打包带回来的,她当时在陪酒,陪完还能想着给我带点吃的,她对我挺好的对吧。”
沈献仪“嗯”了一声,出去了一会儿,等上课了回来再看她,就见她靠在胳膊上,已经又睡着了。
-
没存稿咯奶奶们,容我囤个稿
*——*——*——*——*——*——*——*——*——*——*——*——*——*——*——*——*
*****想看更多精彩,欢迎加入我们群~群号:******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喜欢本书欢迎购买正版
感谢对作者的支持!
*——*——*——*——*——*——*——*——*——*——*——*——*——*——*——*——*
·温柔无声
过了两节课,学校要放学了,沈献仪又出去了一次。
回来后他手里端着一个食盒,放到了时黎桌上。
时黎正在往书包里塞东西,听到放置的声音,转头看了这个盒子一眼,随后又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这是什么?”
“给你的。”
时黎放下书包,直接打开这个精致的木盒看了看,上下三层,里面有雪白肥嫩的去壳蟹肉,蟹黄,奶油焗澳虾,还有生鱼肉和其他不认识的东西。
她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回去的时候,时黎手里还提着这个手工打磨上大漆的工艺品木盒,她一开始放在冰箱里,想等妈妈回来看怎么办,有些东西是生的不知道要不要炒。
但晚点妈妈又打了电话过来,说她小姐妹张阿姨的美容店快要开张了,她在那里帮忙清货陪聊天。
时黎这才不得不独自面对这个木盒子。
她坐在自己床边的地毯上,做贼一样看着盒子里面的东西。
时黎很后悔,她觉得自己不该嘴贱跟沈献仪说想吃虾,从一开始她就不该朝他开这个口。
她知道沈献仪给她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她拿都拿回来了,不吃就很矫情,但是眼下看着这个东西,她又确实不知道该怎么下口。
感觉吃了他的东西就要给他做女朋友了。
-
这个月班里的风气比以前要正了许多,就连班主任都在连声说神奇,还说不知道是不是沈献仪在这里,把他们都给带好了。
沈献仪有没有把班级给带好了时黎不知道,但她知道来上课的那些老师们,都开始把他们当人看了,一个个态度都度大转弯。
喜欢喷六神的前同桌私下里偷偷跟时黎说,沈献仪家里有个舅舅,在省教育厅里是级别很大的领导。
差生班里的屑们跟着沈献仪过了一个月的滋润日子,享受到了所有老师都慈眉善目仿佛活菩萨的特殊待遇,也知道自己随便睡觉还不用挨骂的日子快要到头了。
因为第二次月考马上就要来了。
下午有美术课,练了几周几何结构临摹后,这次美术老师让同学都挪去了艺术楼里三楼的一间画室写生,还专门找语文老师交换了下午放学前的那节课,让他们能直接画到放学。
写生对象是两块立体石膏和一个新鲜苹果。
时黎坐在画板面前很认真地涂涂画画,这是完全不需要初中基础的新知识,她觉得自己掌握得很充分,准备画一张惊艳众人的画出来,让美术老师夸她天才。
她捏着铅笔隔三差五就戳下头,又眯着眼睛对着笔杆看比例,全情投入,除了眼前的静物组合别的什么都不在意。
旁边很多人都在玩,还有趁着没排座位不会被老师看到,直接就翘课偷偷溜走的人。
刚上课的时候画室里还坐得满满当当的,放眼望去画板后面都是脑袋和眼睛,可时间越往后推,人就失踪越多。
快要放学的时候,美术老师过来了,她在仅剩的这些人后面看了一圈,每个人都稍微改了几笔,然后就让放学走了。
但时黎没被夸,她只夸了沈献仪和另一个女孩子。
时黎趴在画板后面,看到那个被夸的女孩高高兴兴地走了,她又看了眼自己的,拿起铅笔开始继续往上面排线,画细节。
就在她以为画室里已经没人了就她一个还在努力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到了她的画面上,轻轻指了一下。
“这块糊了,明暗关系没拉开。”
时黎后背一激灵,浑身鸡皮疙瘩都要爬起来了。
她转头看去,发现沈献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后面,也不知道他已经看她画多久了。
“你干什么啊?吓死我了。”
时黎拿着铅笔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觉得细思极恐,刚刚看了一圈,美术室里明明已经空了,但她却唯独忽略了自己的身后,这里还落下了一个。
他或许是看着她在环顾四周的,但他没开口。
沈献仪的目光又落到了她的画面上,开口评价了起来:“老师没有给你好好改。”
时黎当然知道这一点,美术老师在旁边拿着铅笔比划了几下,说了几句她听不懂的话就走开了。
她就算不会画图,也清楚人家这就是在例行公事批作业。
“是这样的,但就算是老师到点也要下班了。”
“我来帮你改。”
他从时黎的手里拿过了铅笔,弓起背脊就站在她的身旁,帮她加深起了明暗交界线和暗面。
时黎能闻到沈献仪身上有股淡淡的很好闻的味道,她甚至能透过他的呼吸隐隐感觉到他身体的热度,一时有些受不了这种比同桌距离还要更接近的感觉,直接起身走开了。
“你坐着画,我站旁边看就行了。”
沈献仪没说什么,在她的椅子上坐下了,开始全神贯注地帮她改起了图。
换做是班里的其他任何一个男生,时黎现在都早走了,她不会在无目的的情况下跟不熟的异性单独待在同一个密闭空间里。
可一个月的时间足够让时黎对沈献仪这个人熟悉起来,也充分了解到了他的品格。
他不卑劣,会用脑子去思考问题,也从来都不会被自己的下半身支配。
有时候时黎甚至要过一会儿才能感觉到他对她的喜欢,因为沈献仪对她从来都只会用行动来表达好感。
而那些行动通常也让人难以察觉,更像是他这种性格特有的润物细无声式的温柔,只对特殊的人才会有,非常的含蓄内敛,需要用他平时的其他行为来进行对照,才能感觉到自己对他而言是不同的。
他从来都不会给到她半点压力,总能让时黎想到语文老师常挂在嘴边的那句“君子之交淡如水”。
这就像一个舒适圈,甚至让她忘记了他其实也是她的疯狂追求者,直接就把他给当成了一个已经认识很久的朋友。
·当裸模
这张画他帮忙改了很久,时黎也从一开始的“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变成了现在的“原来哪儿都是问题”。
沈献仪几乎给她重新画了一遍,又跟她讲了一些下次画时需要注意到的细节,和他平时教她初中的那些课本知识一样,很像一位脾气很好的老师。
他说这些的时候,语气还是一贯的冷淡没有情绪起伏,时黎再次没及时拿他的行为当成对她的取悦来看待,感觉他更像是个很好的同桌。
两人去美术室后面的水槽洗干净了手,然后开始收拾起画具。
“沈献仪,你画得真好,我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时黎很喜欢这张图,打算带回家给妈妈看一下,虽然被沈献仪改过,但她自己也画了一下午。
“你真想谢我吗?”
他很少会接她这类的话,因为知道她有自己的一套已经很成熟的外交辞令,平时对人说出来的话跟她实际会做的相差很远。
时黎小心抠起了画板上的胶带,把封边的胶带撕下了两条。
“是真想谢你啊,快月考了,估计你到时候马上就要回班,这段时间你教会我挺多知识的,你看是要我请你去吃顿饭还是去喝杯奶茶什么的,都行。”
“时黎,我想画张画。”他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你可以当模特吗?”
这几天快降温了,外面连续阴天,天色已经不太亮了,时黎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开口问道:“行啊,你要画多久?”
“不确定。”
她走到了他的面前,大概就是在那块用来当衬布的巨大红绒布旁边站定了:“这样可以吗?”
沈献仪帮她把那幅写生剩下的两条胶带封边撕了下来,重新拿了一张k纸和几支铅笔,调高画架高度,站在了她的对面,将新的素描纸贴到了画板上。
“你脱衣服。”
“嗯?”她有些吃惊,但短暂的沉默过后,还是抬手,脱下了身上穿的校服外套。
简单叠了一下后,时黎把外套放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身上还剩一件校服衬衫和下面的校裙。
平雅高中最早闻名的是国际部,因为常常能把里面的学生送进顶尖藤校,风头很足。
尽管这所高中在国内的名校升学率也不低,可校服还是很讲究地走了英式风格,就连冬季校服也是裙子配加厚的打底袜。
每年要交的服装费很贵,所以时黎穿得也比较克制,事实上她对自己的东西一向都非常爱护,从来不会去乱造。
沈献仪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顿片刻后,又放回到画板上。
时黎搞不懂他要做什么,直到他语气平静地再一次开了口:“继续脱。”
她下意识转头看了眼,不光是前后两扇门正紧紧闭合着,靠走廊那边的窗帘为了确定写生光源,也从一开始就全部都是拉上的。
时黎直接震惊,没想到沈献仪玩这么野的,
她低头在自己身体上看了一眼,望着他的目光里充满着审视,她想他应该清楚,再脱她下面就是胸罩了。
“所以你到底是想画人体还是想画肉体?”
沈献仪没有与她对视,从手臂上的动作来看,他似乎已经开始在纸上起稿了:“我只是想画你。”
“行,我脱。”时黎赌气般开始解起了自己的衬衫扣子:“沈献仪,我是没关系,但你要看硬了怎么办?”
“让我试试。”
时黎眼里仅剩的一点笑意也全都收敛了,她脱完上面开始脱下面,最后穿着一身内衣站在了他面前:“行了吧?”
“你在一起睡过觉的前男友面前也会觉得害羞吗?”
时黎莫名被他调戏了一下,脸上有些发热,嘴却变得比刚才还要更硬,甚至还反过来开始PUA他。
“你的意思难道是要我脱光站在你面前?你要画裸模?平时经常画是吧?沈献仪你对女人不穿衣服的样子已经见怪不怪了是吗?”
铅笔摩擦画纸的沙沙声停顿了,他突然沉默了很久,垂下眼睛,为自己解释了一句。
“我没有画过……你不要误会我。”
“你要画就快点画,画完我要回家了。”
时黎能完全感觉到这一局自己在沈献仪那里赢了,但她也付出了代价。
她刚才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在吃他的醋一样,这让他立刻收起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刺,笨拙地向她解释示好,但其实她并没有对他画过什么东西多感兴趣。
她只是不想在他面前脱光,不想就这样光溜溜被他画下来,两个人中间只有她一个人不着寸缕,她会觉得很尴尬。
时黎站了好久,到最后也懒得再站了,直接卧到了旁边的静物台子上面,开始打瞌睡。
不知道又过了几小时,外面开始狂风大作,雷云滚滚,今天没有傍晚,世界直接陷入黑暗。
直到听到树枝上的树叶被大风吹得挲挲响,时黎才陡然清醒过来,这声音让她意识到外面已经变天了,而自己又没有带伞。
时黎从台子上爬了起来,抬眼看了眼前男友,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画完了,正坐在画架旁边,一直在静静地注视她。
画室里开了两盏高脚灯,很温暖的黄光,用来给静物打光的,可现在那些光却都照在了她的身上。
少女的肉体上铺洒着光晕,充斥着芬芳馥郁的细腻情欲光泽,就连黑色的发丝都变得暖洋洋。
·裙下之臣
时黎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起身走到了他面前:“你画完了?”
他目光移开了,没有说话。
时黎索性自己过来看了,素描纸上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孩,样貌是她从小看到大的那种熟悉感。
脸是长得像,可他却画了一张她打开腿全裸的素描,性器官全都描摹得一清二楚,私处甚至还画满了水液。
不可否认沈献仪画技很好,他画出了那种淫荡下流又低俗的感觉。
时黎脸热了,迅速扯下那张纸揉成团扔到了他脸上:“恶心!”
沈献仪没有反驳她,除了敛目低眉不再继续看她以外,他没有任何反应,和周围的空气一起保持着静默。
时黎几乎是有些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起了自己的衣服,恨不得立马把自己给裹得严严实实:“我没在你面前脱成这样过,你到底从那里看到的这些东西!”
“从色情视频里。”他微微垂下了后颈,阴影遮住了眼前的所有情绪:“有时候很想和你做爱,就会去看那些东西,假装是我在干你。”
时黎穿裙子的动作都被吓得停顿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又手脚麻利地拉好了侧边的拉链。
整个过程中她都没有再理会沈献仪,直接走到了门边想要开门离开,可是抓住把手反复开了好几下,她都没办法打开这扇门,就像是被人给弄坏了一样,把手根本就转不动。
尝试了很多次,最后时黎情绪崩溃了,狠狠拍了几下门,感觉自己根本就没办法和这样的沈献仪待在一块。
她觉得很恶心。
时黎没有回头去看他,只是蹲在了门口,就像是在面壁。
背后偶尔会发出短暂的窸窣声,沈献仪像是收拾了一下,过了一会儿,素描纸上又开始响起了铅笔与粗糙纸面摩擦发出的po.裙.搜...-.沙沙声。
他一直在专注画画,时黎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意淫她,越想越愤怒,最后直接起身走到了他旁边,二话不说将他面前的画板给整个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