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我只是。”

    看着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的女人。

    我拉着她到玥玥的病床前。宁玥秋不自然地撇开了头。

    “不许转头，好好看看。”

    我捏住她的下巴，随着视线一寸一寸地扫过床上瘦弱的女孩。

    她的脸色也变得苍白了起来。

    当视线触及到玥玥粗糙的手时，就像被烫了一样赶紧移开。

    “看啊！怎么不看了？”

    我指着宁玥秋的手。

    “你这一辈子，手都没有做过那么糙的活吧！你连洗碗水都没碰到过。”

    声音不自觉的放大，可对面那个人只是沉默着。

    长叹一口气。

    “我没什么意思，她的钢琴还是你教的，只是她不可能成为钢琴家了不是吗？”

    “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宋城，你先跟我回去好不好。”

    一只手拽住了我的衣角，无名指上的钻戒晃了一下我的眼睛。

    不是当初结婚时，我亲手戴上的那一个。

    一通电话打进来，“宁姨，你现在在哪里啊！”

    电话那头男孩的声音全场都能听到。

    激烈地争吵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

    宁玥秋脸上出现了纠结的神色。

    “妈妈。”宋念玥怯怯地喊了一声。睁着一双大眼睛，满脸期待的看着面前的父母。

    听到这句话，宁玥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快步地离开了。

    玥玥的嘴角从上扬变得平直。

    “爸爸，我真的很讨厌吗？”

    5

    我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

    “知道吗？你妈妈怀孕的时候我梦到一群小孩，我一看到你就觉得特别好，你选择了我，我也特别喜欢你。”

    “我们玥玥是最好的小孩，怎么会讨厌呢。”

    宋念玥笑了，可眼睛里泪光闪烁。

    我揉了揉她的头发，“哭吧，你一点都不讨厌。”

    眼前的小人慢慢的抽泣起来，我的心一抽一抽地疼。

    哭着哭着，她转为了嚎啕大哭。

    响亮的声音响遍整个病房，似要把胸口中的郁气全部倾倒出来一般。

    我知道女儿在这十年中受委屈了，可见到宁玥秋我才觉得不止于此。

    最深的委屈来自于最亲近的人。

    哭够了，修养好了。

    我带玥玥回了乡下的老宅。

    她现在的身体状态很差，精神状态也很差，我得带她回家好好修养。

    回去的第三个月，门口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又是宁玥秋，又是她。

    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她不在，女儿受到伤害的时候她还是不在。

    我就不明白了，她为什么非要出现在我面前。

    我冷着脸把门给关上了。

    “别，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声音被隔绝在门外，我不想听。

    解释什么呢？解释她花着我的钱虐待我的女儿吗？

    解释她好端端地放着自己的孩子不去养，反而去养别人家的小孩吗？

    如今我和女儿的生活过的好好的，现在来不觉得打扰吗？

    打扰的时间长的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照例给玥玥做好一顿养胃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