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司不明白，往日里总说任务多，没时间的楚念兮，现在怎么就有时间来看自己了。

    原来并不是所谓的没有时间，而是不想。

    霍言司不知道楚念兮做了什么，她留在了漠河，没有回威海。

    而季凯程也跟随着她，留在了漠河。

    不过听说，季凯程每天都在闹着回威海。

    漠河的极寒天气不是谁都能招架得住的，季凯程从国外回来，就喜欢穿一些轻薄飘逸的布料。

    他没穿厚棉袄，倒是套了件洋牌子的羊绒大衣，零下四十五度的天气里被冻得直打哆嗦，当晚就生了一场大病。

    病还没好，他就和楚念兮要死要活地大闹了一场。

    这天，季凯程止不住地打着喷嚏，脸色苍白得好似一张白纸。

    他狼狈不堪瘫坐在病床上，再也看不出往日里的光鲜。

    季凯程红着眼对着楚念兮说：“跟我回威海吧，念兮，你难道忍心见我在这里受苦吗？”

    楚念兮听后，垂下眸子，涩声道：“我不走。”

    她顿了顿，低垂的那双墨瞳里带着茫然和复杂。

    “你回去吧，凯程。”

    季凯程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愤懑和怨恨，一股脑地倾泻出来。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为了你做的还不够多吗？”

    “为什么？！霍言司已经不爱你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和回到从前，和我在一起？”

    “明明是你说过，还爱着我的。明明是你说过，不会让我哭的。难道这一切，你都是骗我的吗？”

    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楚念兮之间没了霍言司这个阻碍，却依旧不能在一起。

    在霍言司和楚念兮没有离婚的时候，他勾勾手指就能抢走楚念兮。

    为什么他们离婚之后，楚念兮却开始留恋起霍言司来了。

    楚念兮的卑劣之处，就在于在她心里得不到的东西，就是最好的。

    得到的，却不懂得珍惜。

    无论季凯程怎么哀求，楚念兮都没有松动半分。

    她已经毅然决然地决定要留在漠河，留在霍言司身边。

    ……

    时间好似行云流水般不知觉地从身旁逝去，转眼间就到了霍言司出院的日子。

    霍言司独自办好出院手续，刚走出军区医院的大门就撞见了楚念兮。

    她眼下泛出一抹淡淡的青紫，眉宇间显而易见疲惫之色。

    楚念兮嗓音中带着苦涩的微哑。

    “言司。”

    听她轻声唤他，霍言司止住了脚步。

    这个称呼，曾在无数个日夜给霍言司带来一丝甜蜜，一缕温情。

    如今却再也不能让霍言司心里触动半分。

    霍言司明白楚念兮的执念，不过是自己的突然离开，断崖式的结束这段情感让她措手不及，所以她才放不下。

    看着眼前自己深爱过四年的女人，霍言司缓缓开口。

    “我们好好谈谈吧。”

    曾经，霍言司想过要报复楚念兮的变心。

    可现在的他明白，对于一段失败的感情，最好的方式是放下，是时候该彻底解决这段痛苦的过去了。

    他注视着楚念兮，眼眸中只有淡漠，没有一丝别的情感。

    “楚念兮，我们结婚三年，一起过了三个生日，可是每年你送给我的礼物都是一模一样的衬衫。”

    “我不爱穿衬衫，不喜欢以前的发型，不喜欢吃芹菜……”

    “这些你都知道吗？”

    “我事事迁就你，按照你的喜好去改变，可你真的有花心思在我身上吗？”

    霍言司一件一件数着楚念兮不爱自己的证明。

    字字句句传入楚念兮耳中，她才明白自己有多错。

    她眼神黯然又空洞，极力挽回道。

    “以后，每个生日我都送你不同的礼物，好吗？”

    “你喜欢什么，你都告诉我，我会记得……”

    霍言司摇摇头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