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我的小子!”江珩低下头来,把侧脸贴上她温暖柔软的肚皮。
五个月她已经显怀的厉害,小腹隆起,圆圆的肚脐下一道浅褐色的淡淡细线。
江珩好奇的一回儿把左耳朵放上去,一会儿又把右耳朵贴上去,折腾了半晌,许枝鹤被他弄得痒痒的,抿着唇咯咯的笑,小手伸过去,拿着他的大手,掌心贴在自己小腹上,轻轻的蹭了蹭:“摸到了吗?”
江珩拧着眉,一脸认真的表情,去感受掌心下的生命悸动。
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好久,突然,他深邃黑眸里掠过一抹湛亮,有些惊奇的和她对视:“他(她)动了唉……真的有动……”
许枝鹤抿着嘴,看他这副新奇的样子,忍俊不禁。
江珩继而把脸也贴上去,在她的小腹凸起处轻轻的印下一个吻:“臭小子,跟老爸打个招呼。”
许枝鹤看着他幼稚的表情和言语,忍不住把手指钻进他发丝中,轻轻的揉着:“他(她)在说……他(她)想你了。”
江珩蓦的抬头,深邃眸子对上她的,手掌仍在她小腹上摩梭着,身体却探上去,在她唇上轻轻碰了一下:“……我也想你了。”
这时,卧室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是孟芝:“江珩,你回来了?一下班两个人就关在房里做什么呢?枝枝的肚子现在五个月了,你可不能乱来……”
屋内床上的两个人被孟芝露骨的话说的都躁红了脸皮,江珩面色不善的下了床,又替许枝鹤拉好睡裙,再抱下床,这才过去拧开房门。
孟芝见两人好好的,便招呼道:“晚饭好了,下去吃饭吧。”
吃过晚饭,江珩被孟芝叫过去说话,他顺手把手机搁在了沙发上。
许枝鹤坐在沙发里继续看饭前的那档综艺,蓦的,手机震了一下,屏幕亮了起来。
她扫了一眼,就把目光放在厨房门口的江珩身上,江珩正好也在看她。
等孟芝走后,他便回到沙发前,许枝鹤抱着遥控器,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你手机刚才响了。”
江珩捞起看了眼,是航空公司的订票短信,他收起手机,揉了揉她头发:“你看过了?”
“瞄了一眼,只看到是航空公司发的。”许枝鹤坦白的告诉他。
江珩觉出一点酸味,把她搂进怀里拥着:“川城有个项目,需要我亲自过去考察,我就去四天……不,快的话,三两天就够了。”
许枝鹤撇撇嘴:“你有工作,何必向我报备。”
江珩笑了下:“你现在不就是我最大的领dao嘛。”
“那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傍晚的飞机。刚跟妈说过了,她联系了医生,让我明天一早再带你去做个B超。”
许枝鹤沉默着点了下头,也不知道听进去没。
“好了,别胡思乱想,早点上床休息吧。”
一进房,江珩就解开衬衫领子,拿着衣服去卫生间洗澡了。
许枝鹤坐在床上,点开微信群,,让姐妹帮忙里一会儿就热闹起来。
裴然发了几个贵妇品牌,和一排叹气的表情:“都是我妈在用的,真没想到我们姐妹中间最先抗老的居然是你。还记得以前大学联谊,你仗着皮肤底子好,连妆都不化,就涂个口红把我们校花都比下去了,岁月啊……”
许枝鹤:“叫你推荐品牌,没叫你扎我心。”
薛景景:“我们枝枝这叫为爱牺牲,心甘情愿。谁叫人家25岁就当妈了呢。”
许枝鹤:“……”
她以前看到那些年纪轻轻就放弃工作,围绕着家庭孩子的宝妈,也会觉得惋惜,不认同。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就成了其中一员。
裴然:“不过祛斑类产品成分都挺刺激的,你家江少爷允许你用吗?”
许枝鹤现在听到这些就烦心:“他明天出差,管不着我。”
“天哪——”薛景景夸张的发来条语音,“你可真够大胆的,怀着胎放心让他出差。你不知道外面诱惑有多大吗?就你家江少爷那条件,跟吸铁石似的,走哪吸哪。你现在又挺着个大肚子不能满足他,真不怕他偷吃啊?”
许枝鹤:“他不是那样的人。我对他有信心。”
话是这么说,但许枝鹤觉得自己原本烦闷的心又被人插了血淋淋的一刀。
她放下手机,想起几个月前,江珩还缠着她,每周最少两次,每次都把她折腾的半死。
可自从怀孕后,他们有五个月没做过那事了。
虽然她也用手帮他,可那毕竟是不一样的。
好几次她主动暗示,也询问过医生三个月后就可以了,可是江珩都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宁可用别的方式取悦她,也坚决不会动她。
这次出差又是一去四天……
-
江珩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卧室的灯暗着,床上一只蚕蛹,裹着被子背朝着他。
他主动躺上去,从被子里面搂上她的腰。
许枝鹤感觉到身后的床铺稍微往下陷了一点,随即就有一具男人沐浴完还散发着热气和湿气的身体贴上来。
绵绵密密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她,就像那些密密匝匝的心事,堵得她透不过气来。
她有点娇气的甩了甩肩:“别碰我,热死了。”
身后的江珩怔了一下,倒是听话的往后退了退,和她隔开距离,半笑半认真道:“都入夏了,你把被子捂这么紧,能不热么?”
说着,把她拉到肩上的被子往下扯了扯,大手伸进她铺散了满枕的头发里,轻柔的给她顺着。
许枝鹤的心紧了紧,一股无声的温柔漫进心间,她却觉得更心酸了。
她转身的时候,不小心压到了一根头发,皱着眉喊了声:“疼。”
江珩以为是自己扯断的,急忙松开手,直起身子,从上方仔细的打量她。
看到她眼角的湿润,不由得讶异:“我手劲这么大?”
许枝鹤没回答,她怀孕以后就有些矫情,那些莫名其妙的心绪,自己也说不明白。
江珩却没有她那么多愁善感,还像以前那样细致的哄她,薄唇贴着她的耳廓,落下一连串的轻吻。
怀孕了的女人身上带着股甜香,也许是孟芝每天逼她吃的那些东西的效果,江珩很沉迷,上瘾似的从她的耳根一直吻到颈窝,大手也探到了被子里。
以前一手就能掌握的大小,好像鼓胀了一点,手感也更好了。
江珩有点新奇的粘在上面,反复的把玩,贴着她的耳边嘀咕道:“枝枝,是不是大了点?”
许枝鹤被他玩的快哭出声了,藏在被子里的手指紧紧绞着,咬住了下唇。
江珩总算察觉了一丝不对劲,拨过许枝鹤的脸,俯身撑在她上方,这才发现她两鬓都被眼泪润湿了。
江珩顿时陷入一种手足无措中,看着她的眼泪,想给她抹去,却又无从下手。
虽然许枝鹤哭的他莫名其妙,一头雾水,可孕妇最大,听老人说,孕期总是哭,或者心情不好,都影响胎儿。
“怎么了?”江珩不再作弄她,环住她的腰,轻轻的问。
许枝鹤猛然想到自己的腰现在圆滚滚的,像个大腹便便的死胖子,一下子条件反射的打开了他的手。
啪——
在寂静的卧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江珩愣住了。
“……”许枝鹤也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抿下两滴泪,重新侧过身不再看他。
身后,江珩盯了她一会儿,倏的一下,身上的重量骤然消失,他按亮了床头灯,径直起身道:“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了。我今晚去客房睡。”
然后,便听到他掀被而起,下床穿拖鞋的声音。
许枝鹤的心敏感的抽了抽,想叫住他,又开不了口。
浴室的灯亮起,江珩去冲了个冷水,出来时衣服一件件穿的整齐,走到门边拧开了门把。
许枝鹤偷偷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手指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他却站在门边没动。
半晌,他重新转回身,见她望着自己,索性走到她面前,蹲在床边与她平视,大掌捧着她的小脸道:“别哭了,都怪我。反正让你伤心肯定是我做的不对,让你打一下,消气了好不好?”
许枝鹤抬起眸子,看他一脸认真的半跪在自己面前,自己也觉得自己这场脾气发的莫名其妙,看他心甘情愿的认着这些莫须有的错,心里一软,酸酸涩涩的膨胀开。
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睡吧。”
两人重新躺回床上,江珩怕她嫌热,于是手臂只是松松的虚环着她,不敢再挨着她的皮肤。
许枝鹤自然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作……”
“……”江珩怔了下。
是人都有脾气,他也一样。
可只要想想,将来他们还要携手过一辈子,如今这点小吵小闹,似乎也成了平淡生活的调味品,未尝不是一种情趣。
想到这,他笑了下:“是有点小脾气,不过在游乐场的时候你不是说过吗?不管对方犯了什么错,都先试着包容。我要是这点气量都没有,将来怎么照顾你。”
许枝鹤听完,没再说话。
入夜后,她终于睡熟了,自发自觉地往身后倚去,鼻端嗅到熟悉安稳的气息,一股脑的就把脸埋进了他胸口。
江珩一只没睡着,想着马上就要出差了,想多看她一会儿。
此刻,看见他可爱的老婆主动投怀送抱,低垂的视线里染上一丝笑意,大手摸到她颈后,安抚的拍了拍。
下巴一低,一个吻轻轻印在她额头:“傻丫头。”
一丝无奈,一丝宠溺。
……
早晨,许枝鹤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睡得浑身暖烘烘的,忍不住舒展手臂。
突然打到一个又结实又有弹性的身躯上,她猛地清醒,发现自己睡得口水都流到了他胸膛上。
因为昨晚她说热,所以江珩是裸着上身睡得,这会儿许枝鹤整个人几乎都趴在他身上,皮肤贴着他得皮肤,软软的是他的肚皮,硬硬的是他的肌肉。
她抬起头,江珩的脸就近在咫尺。
由于他后半夜才睡着,所以这会儿还睡得很沉,双眼紧闭,眉头微蹙,薄薄的两瓣唇紧抿着。
许枝鹤单手撑在床侧,尽量不让自己的肚子被压着,就着泄进房间的晨光,静静的凝望着男人的睡颜。深邃的线条里显露出一丝疲态来,想到他白天工作,晚上还要迁就自己的小脾气,不禁有一丝懊恼。
像是歉意般,她忽然俯下头,唇瓣覆在了他的薄唇上,闭上眼,轻轻的印下一吻。
他的唇有些干燥,下巴经过一整夜冒出了些细小的胡茬,微微凸起的颗粒摩擦着她的皮肤,麻麻的。
她一眨不眨的盯着熟睡的男人,这样近的距离,更觉得他五官生的好看,难怪薛景景要说他是吸铁石。忍不住的抬起手指,沿着他的脸廓来回的描摹,生出些爱不释手的情绪来。
曾经只能隔着阴暗的窗户,远远看着的背影,现在竟然变成了她的男人。
不管什么时候想起,都觉得做梦一样。
熟睡中的男人喉结不自禁滑动了一下。
许枝鹤仍未有所觉。更加大胆的把小手放在了他胸前的几块肌肉上,男性结实修长的体魄,肤色健康,每一块肌肉都散发着力量之美。
视线顺着往下瞄去,刚要去验证下是不是每个男人早上都会起反应,一直闭着眼的男人突然毫无征兆的睁开了眼睛。
虽然那一双眼睛还是湛亮漆黑,但眼神却有点儿涣散,显然是刚睡醒,眯着的眸子在看到穿着睡裙骑在自己身上的小女人时,瞳孔蓦的聚焦,眉毛习惯性的一点点蹙起。
“你在做什么?”男人晨起的嗓音,低沉中带着一点迷人的沙哑。
许枝鹤一时心虚,拖着笨重的肚子就要从他身上滚下来。
“小心。”江珩紧张的扶住她的肚子,帮她固定住了身体。
这一折腾,两人都敏感的感觉到了,表情顿时溢过一丝尴尬。
许枝鹤低头,对上他的视线,忽然生出种破罐子破摔的决心:“要不要我帮你?”
“……”
眼看着她小手就要滑下去,江珩眼疾手快的扼住了她细细的手腕,声音有点哑,还有些无奈:“大清早的,别闹,乖乖躺好。”
许枝鹤有点诧异:“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吗?”
江珩本来皱着的眉头锁的更紧了,一张脸绷得厉害。
许枝鹤因为怀孕而有些笨重的身子就坐在他身上,虽然腰肢圆润了些,但看上去更有成熟少妇得韵味。而且她搬到别墅来之后,桂姨就不再让她穿文胸,说会影响生产后得哺ru,薄薄的睡衣料子底下轮廓清晰可见,刺激着他的视觉。
怎么会不想呢?不然昨天晚上他也用不着去冲冷水。
他抚了抚突然干渴得喉咙,小心翼翼的把许枝鹤从自己身上抱下来,然后撇开视线问:“你把我裤子扔哪去了?”
许枝鹤故意道:“不知道,有本事你就这么出去。”
“……”
任性又大胆的话,一波波,挑唆刺激着他的神经。
这些天他守着自己的老婆,只能看不能吃,每天晚上忍受着煎熬,身体的每一个毛孔几乎都在叫嚣着对她的渴望,偏她还不知死活的问出来。
难道要他对着挺着大肚子的老婆说:“对,我想,我想把你压在床上狠狠的教训。”
“昨晚妈跟我说,你这几天走路下楼都费劲了,在沙发里看一会儿电视就腰疼,说打算买个能调节角度的按摩椅让你躺着舒服些。”
许枝鹤不知所措的望着他。
从他的眼里看到忐忑,犹豫和忍耐。
“你这么辛苦,我为你忍耐一下又算什么?”低低的声音百转千回,听在耳里竟那样性感动人。
心跳忽然变得很快,许枝鹤哪好意思回应,紧张的咬着下唇,撇开了脸。
江珩抬起右手,轻轻拨开她的上下唇:“别咬自己。”
第238章
处处都是诱惑
许枝鹤下意识松开齿关,他的手指已经伸进去搅拌,抵着她的舌苔,勾画挑拨。
“小馋猫。”男人终于玩够了,抽出手指。
许枝鹤似乎听到一声独属于他的悠长叹息,便见男人已经滑了下去。
“不要。”许枝鹤几乎猜到他要做什么,忙按住他的肩,拼命的摇头。
江珩把她的手拿下来,握在手心捏了捏,然后冲她笑笑,温暖如阳的眼神,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抚。
许枝鹤傻傻的,竟然看愣了。
眼见他低下头去,忙并拢了双腿,强烈的拒绝着:“不是……我要的不是这样,我想……帮你。”
最后两个字,她几乎是咬着下唇,一个字一个字艰难的吐出。
说完,就红着脸低下了头,心跳如擂鼓。
这次,换江珩怔住了。
许久,他抬起手,轻抚许枝鹤的后脑勺,五指插入她柔软如海藻的黑发里,然后倾过身,亲吻了下她的耳根,薄唇又移向她白皙的颈窝。
那种熟悉的电流般酥麻感觉一阵阵顺着被他亲吻过的皮肤窜入,身体不可抑制的微颤着。
江珩在她耳边说:“我都记着呢,等两个小东西生下来,再加倍向你讨回来。”
“……”
许枝鹤轻轻颤动了一下。
清晨的别墅格外安静,许枝鹤的双手攥紧身下的床单,呼吸变得短促,双眼盯着天花板,逐渐涣散。
江珩直起身来时,有些狼狈的抹了抹脸上的水痕,凝望着她的目光有些迷离,却没有掩饰眼底的情深。
许枝鹤的四肢仍然微微痉挛着,却是蓦的扑向了他,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
江珩什么也没说,反手紧紧圈着她,从她身上传来的阵阵痉挛,也让他感受到了那种震颤人心的余韵。许枝鹤汗湿的脸颊紧紧贴着他的颈部皮肤,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汗水,只是在他怀中不断的战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