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偶尔有一两道鸣笛声响起,还有行人赶路踩水的声音,许枝鹤的心跳加快一拍,攥着江珩的衣角也更用力,指甲都紧张得发白。他却浑然不顾,一手拿伞,一手托着她的背,吻得浑然忘我。
雨声淅沥,鼻息交错,许枝鹤一手提着刚买得海鲜,另一手抵上他温热结实得胸膛,隔着衬衫,感受着他沉稳得心跳,慢慢得,笨拙慌乱的回应起来。
雨点落在地上,激起一个个浅浅的水花,溅湿了两人的裤脚,天地仿佛融为一体,只剩彼此的心跳。
最后,还是江珩在耳边提醒了一句:“雨好像小了,我们走吧。”
他把横着的伞重新竖起来,雨珠顺着伞檐哗啦啦落了一地,许枝鹤飞快的朝四周扫了一眼,好像没人注意他们,这才红着脸,拉着江珩的手,迅速冲进了雨幕里。
两个人手牵着手,踩着拖鞋,在雨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奔跑,他们把前方的一棵大树定为目标,跑一段就休息下,许枝鹤靠着树干,气喘吁吁。
“上大学的时候我也是这样,每次忘了带伞,就把书包往头上一顶,跑一段就到一栋教学楼底下躲一躲,然后再接着跑,一直到冲回宿舍。”
江珩看着她绯红的脸颊,没有出声。
终于到了住的酒店别墅,台阶底下,江珩忽然拉住正要抬脚上楼的许枝鹤。
许枝鹤被他拽的一个踉跄,向后跌进他怀里,还未张口,他忽然扣着她的后脑勺,就将她吻到身后的墙上。
啪——
许枝鹤手中的海鲜袋子掉在地上。
这个吻和刚才雨中的截然不同,来势汹汹,许枝鹤感受到了他剧烈的心跳,扑通扑通,震得她心尖儿都发颤。
他熟练的解开她衣扣,许枝鹤有些招架不住,双手推着他的肩,好不容易错开呼吸,急喘着道:“先……进屋……做饭……”
“让我先吃饱。”他拉着她的手圈住自己的脖子,一边吻她,一边踢开了酒店的房门。许枝鹤的手摁在他脖子里,只觉得那处突出的动脉都在一跳一跳,浑身的肌肉都硬邦邦的彰显着他的强势。
被扔到二楼睡房的大床上时,许枝鹤皱起细眉,不满的哼了一声。
江珩已经俯身下来,眸色深得像一口井,在她耳边哑声问:“摔疼了?”
许枝鹤心头狂跳,扭过头去再不肯出声。
江珩追过去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有些轻浮的笑道:“老公给你揉揉……”
“你……”往哪揉呢!
……
……
……
窗外雨势渐歇,许枝鹤横在床上躺尸,江珩去给她放了热水,让她一会儿醒来泡个澡,免得淋雨受凉了,自己去了楼下厨房做饭。
许枝鹤揉着酸疼的腰,想了想,爬起来说:“我帮你。”
洗完澡她换上衣服去厨房打下手。做海鲜江珩也不拿手,就按照刚才买菜的时候小贩教的,不会做的就全白灼,至于那一条扭动着的海葵……
“这玩意儿到底该怎么吃?”许枝鹤摸出手机,上网想搜索一下烹制的方法,结果跳出来第一条,就是海葵的百科,看完了海葵的功效,许枝鹤脑海里只想起一句广告词——
男人的加油站,女人的美容院。
江珩切完葱姜末,回头看她:“老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
许枝鹤脸赶忙摇头,收起手机,小心翼翼的问:“你以前是不是吃过海葵?”
“嗯……在酒店的时候吃过做好的。”
“那你是不是知道海葵有什么功效?”
“什么功效?”江珩反问。
许枝鹤脸一红,忽然想起摊贩在强烈给他们推荐这条海葵的时候,看着两人意味深长的眼神。
第263章
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还长着呢
外面细雨一直淅沥,江珩去餐厅把桌布铺开,炒的蒸的拌的,一共弄了六七个菜。
许枝鹤眨巴眨巴眼:“怎么烧了这么多,又吃不完。”
说完,顺手把那盘海葵推到了江珩面前:“喏,这个你的。”
江珩怪异的看她一眼。
吃完饭,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江珩说有事要出去一下,吃完的碗筷都扔在水池里泡着。许枝鹤难得心血来潮,既然他负责做饭,她就负责洗碗。
因为雨一直不停,原本安排的出海也去不成了,只好待在别墅里。
许枝鹤洗完碗,靠在流理台上,看着玻璃窗上挂的雨珠,不禁有些惆怅。
本来充满期待的渡假,结果下起雨来,江珩还一个人跑出去,把她丢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叹了口气,想打开电视找点节目看看,就在这时,门外有响动,许枝鹤猜测是江珩回来了,赶忙去门口迎接。
男人正站在台阶上收伞,一串水珠顺着伞檐滑下,露出他湿透了的整幅后背。山庄里除了电瓶车没有代步工具,不知他去了哪里,淋得这样透。
江珩一回头就看见她,问:“怎么出来了?”
许枝鹤有点埋怨:“下雨还跑出去,刚洗过澡又淋湿了。”
江珩看了她一眼,只淡淡“嗯”了一声。
许枝鹤见他不肯说出去干什么,扭头就要进屋,忽然,手臂被拉住,一回头,面前多了一大捧新鲜的带露玫瑰。
不是花店里买的那种用漂亮的玻璃纸包起来的,而是一枝枝带着刺和叶子,新鲜的像刚从花园里摘下来的,有粉的,有红的,有黄的,大概十几枝的样子,簇拥在一起。
许枝鹤有些惊讶:“这是……”
“山庄里有一处玫瑰园,刚才听酒店的人说最近开花了,所以摘来送给你。”
是他亲手摘的?
许枝鹤讷讷的看着他,一时不知做何反应。
他笑了下:“你刚才是不是在关心我?”
许枝鹤急忙扭过头:“我去给你拿毛巾,先把湿衣服换下来。”
*
经过厨房,江珩看到水池里泡的碗都被人洗好了干干净净的晾在碗架上,不禁弯唇笑了下。
许枝鹤解释道:“你负责做,我负责洗,分工明确,挺好的。”
江珩没说什么,刚想伸手抱抱她,顾及自己身上还潮着,于是只远远的在她脸颊上捏了下。
许枝鹤把手里毛巾递给他:“先擦一擦吧,要不进去冲个热水澡?”
江珩接过毛巾时,回握了一下她的手,点了点头。
回到卧室,许枝鹤打开江珩的皮箱,两人一回来就忙着做饭,连行李箱都没打开过。
她把江珩的衬衫,西装,T恤全都分门别类的挂起,再把自己的衣服和他挂在一起,衣柜很宽敞,剩下的隔层,放皮带、领带、袜子和一些小配件。
许枝鹤觉得就那样放着有点可惜,去厨房找了只空酒瓶,洗干净了盛上清水,放在窗台上,将玫瑰一枝枝插进去。
刚摘的玫瑰需要修剪,许枝鹤拿着剪刀,一边剪去多余的枝杈,一边对着玫瑰发呆。
不知不觉两人结婚都一年半了,一周年纪念的时候,她正忙于许氏的业务,连重要的日子都忘了,后来还是江珩接她下班的时候告诉她的。
他送她的礼物是一对情侣车牌,车牌尾号就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在一起时间久了,对这种节日、纪念日不再像刚谈恋爱时那么热衷,有人说婚后的生活就是这么平淡如水,但许枝鹤觉得,是因为感情已经稳定了,不需要再弄那么大阵仗去证明什么。
即使他现在用草编一只戒指送她,她也会和收到真钻戒一样开心。
读书的时候,他是学校的校草和学霸,像她这种没见识的小姑娘,会对他产生向往似乎是理所当然。
如今她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了,可看到他捧着那一束玫瑰站在自己面前时,还是无可抑制的心动,像个狂热追星的小孩子,满心满眼都是他。
不可否认,她是爱江珩的,曾经是,现在是,并且将来还会继续爱着。
许枝鹤坐在床边,垂下了眸,稍不留神,指尖就被玫瑰的刺扎了一下。
江珩正好洗完澡出来,看见她指尖上的血珠,立刻丢下毛巾,过来握住她的手:“怎么这么不小心?”
许枝鹤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没事的。玫瑰虽美,总要付出点代价的。”
江珩没再说话,忽然把她的手指放进嘴里含吮,许枝鹤抬起头看着他,脸上发烫,他柔软的舌尖刷过她的啥港口,酥酥的,麻麻的。
“老公……”她本想说什么的,然而一开口,就被他扯了过去,两人的位置瞬间颠倒。江珩坐在她坐过的椅子上,而许枝鹤重重的栽到他怀里,不得不坐到了他腿上……扑鼻而来的是他头发上淡淡的洗发露味道。
“你不吹头发吗?”许枝鹤想找点别的话题缓解这份尴尬,但他已经自顾自的吻了下来。
江珩的体温格外的高,也许是刚沐浴过的原因,一波波热气通过他的身体传来。许枝鹤有些口干舌燥,半推半就的想从他身上下来。
江珩不许,把她锢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吻,像逗弄圈养的宠物,另一只手撩开她耳畔的头发,指腹有意无意的摩挲着她的耳垂背面。
许枝鹤咬着唇轻哼:“还……太早。”
天都没黑透呢。
江珩不以为意的在她脖子里咬了一口:“早睡早起,明天还有别的安排。”
说着,已经抓着她的小手往下探去。
许枝鹤一个激灵,绷直了身体,江珩的目光那样深情炽热,吻着她耳边鬓发小声的问:“好不好嘛,枝枝?”
男人低沉轻喘的声音一样很性感,听的许枝鹤心弦都跟着颤了起来,点点头,她轻轻闭上了眼睛。
……
……
……
睡衣睡裤落了一地,椅子在摇动中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窗外,海浪声一道道拍打着,两人的呼吸缠搅在一块,此起彼伏,许枝鹤轻泣着,被他摇晃如风中的一片树叶,只能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攀在他肩头哭泣:“珩……江珩——”
江珩的黑眸深深锁住她,视线里像是有一团火,忽然,猛的堵住她的嘴。
一切结束时,他气喘吁吁的靠在她身上,停了停,又捧起她的下巴亲吻,温柔的,不再如刚才那般激烈,和风细雨般缠绵,许枝鹤不自觉地回应着,两人又吻了好一会儿,剧烈的呼吸终于平复,空气里都染上了浓郁的荷尔蒙味道,腥甜又暧昧。
他抱着她上二楼,大手依然流连在她汗湿的背上,许枝鹤刚丢了脸,这会儿哪还有旖旎的心思,用力将他一推,从他怀里跳了下来:“满身的汗,我去洗澡了。”
江珩被她一推,就势倒在身后的大床上,仰面而上,看着她吃吃的笑。
浪的没眼看。
许枝鹤哼了一声,匆匆进浴室冲洗了下,随便换上件长T恤就光着腿出来了。
到了卧室却发现,江珩竟然睡着了!
难道是刚才运动过度,累着了?
许枝鹤觉得以江珩的体力,不至于。她还以为江珩在和她开玩笑,故意走到床沿,视线落在他的睡脸上。
这么近的距离看,他的五官是真的精致,高鼻深目,眉心轻轻蹙起时自有一种矜贵的气质和威严,并不是时下小鲜肉那种可以用漂亮形容的美,而是很男人。
许枝鹤看着他的脸,只想到四个字:光风霁月。
这一次,他直接睁开了眼,嗓音浓重:“你洗好了?”
许枝鹤皱着眉:“你额头好烫,是不是发烧了?”
江珩把自己手背搁到额头上试了试:“还好吧,睡一觉就好了。”
许枝鹤有点生气他对自己身体这么马虎:“你现在浑身都滚烫的,自己试能试出来什么?”
说着就要打电话给酒店服务台要一支体温计。
江珩攥住她的手紧了紧,抬头看着她,带了丝诱哄的口吻:“难得能和你出来一趟,我不想因为一点小病就令你扫兴了。”
许枝鹤咬着唇,有点赌气:“我们以后在一起日子还长着呢,你不嫌腻就行。”
说完起身去打了电话,问服务台有没有常用药。酒店前台说一会儿就把药箱送到他们的住处。
许枝鹤又去倒了一杯热水,回到卧室时,看到他已经靠着床头又睡着了。
“江珩,起来把水喝了。”
他撑着身子,半晌才睁开眼,就着她手边喝了一口,待她把杯子放稳,忽然一个用力,将她拉到床上。
许枝鹤跌进他怀里,挣了一下,坐不起来,索性就把拖鞋踢了,伏在他胸口,戳着他的胸膛:“真服了你,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还满脑子竟想着那些事……”
他笑了下,把她拢到身边,搂着她重新闭上眼:“没关系,就算生病,刚刚也传染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