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
毕竟家里是在拉斯维加斯开赌场的,许氏这点资产人家压根看不上。
而且许氏聘请他,只是打工,又不会给他一分股份。
她忽然想到件不着边际的事儿:“当初我推荐你到我爸公司上班,你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江珩似乎被她问住了,挑了挑眉:“想听真话?”
“当然。”
他收起笑意,正色道:“当初我是不愿给许闻舟打工的,因为不值得。不过后来也就想通了。”
“为什么?”
“没有人值得我为他打工,”他顿了顿,眼神毫不掩饰的直直看向许枝鹤,“除了你。”
“……”
虽然早有准备,许枝鹤还是深吸了口气。平复乱掉的心跳。
-
回到别墅,孟芝早早的就在门外迎接二人,看到两人手里大包小包的,又把桂姨也叫下来帮着拎。
江逢年站在楼梯上,见到这幕,不认同的评价:“铺张浪费。”
等许枝鹤笑吟吟的把皮鞋递给他,说:“爸,给您的礼物。”
又马上一脸慈祥的笑开来,连说几个“好、好、好”。
江珩:“驰名双标我都说倦了。”
孟芝听闻许枝鹤最近在研究厨艺,便特地叫她来厨房帮忙。
江珩去楼上换了衣服,挽着衬衫袖口进来,就看见她拿着两只筷子在碗里打鸡蛋。
他十分自然的从身后搂住许枝鹤的腰:“在做什么,鸡蛋羹吗?”
第269章
要老公还是热水袋
许枝鹤放下筷子,有点羞赧的朝孟芝和桂姨那边方向看了眼。那两人好像约好似的,一看见江珩进来,一个说上楼拿东西,一个去外屋倒水了。
弄得许枝鹤一阵尴尬,靠在他怀里小声说:“在家里腻歪什么?”
江珩低下头,把下巴搁在她柔软的发顶上蹭了蹭:“在家里不腻歪,那还上哪儿腻歪?不知道是谁,昨天晚上缠着我,让我别跟那个徐总应酬了。”
许枝鹤脸一红,昨晚睡前说的话,她自己都记不太清了。
见她害羞不说话,江珩又扫了眼流理台:“今晚做什么菜?”
“喏,黑椒牛柳,清炒芥兰,还有松茸炖鸡。”
“辛苦了,”男人侧身,在她脸颊亲了一口,“需要我帮忙吗?”
许枝鹤也不跟他客气:“那边,把牛柳拌一下就可以下锅了……”
厨房里响起油爆的噼啪声,两个人的身影交错在厨房里,却不会显得拥挤混乱,反而说不出的和谐。
-
在别墅这边过了一个周末,周日晚上要走的时候,桂姨热情的问他们要不要拿几个菜回去,加班回来晚了,直接微波炉热热就能吃,比点外卖健康。
许枝鹤一想,有现成的多省事哇,刚要说谢谢,江珩以及那个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枝枝最近在研究厨艺,她说想自己下厨一展身手。”
许枝鹤:“……”
桂姨倒是一脸高兴:“自己做好。”
分别抱着两个婴儿亲了几口,两人才提着包上车,许枝鹤边系安全带边吐槽:“谁跟你说我要自己下厨啦,有现场的不让我拿。”
江珩在家没穿西装,一身休闲的针织外套,抓着她的手握在掌心,十指紧扣的摩挲着:“是我说的,我想吃你做的菜。”
他这么坦白,许枝鹤竟无言以对。
半晌干巴巴的回了一句:“你有M倾向啊,那么难吃的还想吃。”
明天许枝鹤就要去海南出差了,回家路上,两人又顺便去了趟超市,看看还缺什么,一次买齐了。
路上经过卖创意家居的摊位,许枝鹤看中一对亲嘴杯子,停住脚步就走不动了。
偷瞄了眼在旁边挑选浴巾的男人,见他没注意,赶忙把一对杯子都放进车里。
结果江珩偏偏看见了,嗤笑一句:“小学生喜欢的东西。”
许枝鹤不服:“你是说我幼稚?又不是买来给你的。”
“那你还买一对?”
许枝鹤赌气,半天憋出一句:“买一送一不行啊。”
江珩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推着车到付款等候区,不出意外,又看见计生用品的货架。不同的是,今天有个年轻的销售在货架前推销:“冈本白金,超薄款,买一送一。”
江珩放慢了推车脚步,用意味深长的语气重复了一遍:“买一送一?”
那年轻的销售一看两人样子就是夫妻,赶忙过来推销:“先生,太太,现在买很合算的。”
超市里人来人往的,许枝鹤脸都快烧起来了,拉着江珩就要走。
江珩被她扯得趔趄,还不忘接过销售手里那两盒套套,扔进了车里。
许枝鹤有点羞恼的瞪着他:“家里那么多都用不完了,还买?”
江珩也理直气壮的指着车里那对亲嘴杯子:“家里杯子也用不完了。”
“……”许枝鹤深吸口气,给他竖了个拇指。
晚上回到家,两人各自收拾了一下就去洗澡了。
许枝鹤在浴室换衣服的时候,顺便朝脏衣篓里瞄了一眼。
上次她买回来的那件玫红色蕾丝睡裙,还躺在里面,不过已经彻底阵亡,沦落为一丝丝布条了。
想着这个男人的霸道所为,她既生气,脸上还有些赧红。
吹干头发,她推开门,朝卧室走去。
灯光柔和,男人已经洗完澡,靠在床头正抱着笔记本。
他赤着上身,薄被随意的搭在腰上,紧实的胸膛肌肤如玉,壁垒分明,看见许枝鹤进来,他便把笔记本阖上,放在一边,又伸出手调暗了床头灯,拍了拍身边的床位:“过来。”
许枝鹤的脸颊发烫,男颜祸水,说的就是他这种吧。
她明天就要出差,今晚自然少不了一番缠绵温存,江珩那会儿在超市非要买安全套,大约就是给她一个暗示,许枝鹤刚才洗澡的时候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老夫老妻了,开头便也不这么讲究。
两人在被子里躺下啊,黑暗中,呼吸渐渐同化成一样的频率,安静整齐。
许枝鹤调整了下睡姿,眼皮恹恹的,刚要搭下来,忽然感知到一种离得很近的侵略,等她睁眼,江珩已经覆了过来,手臂撑在他的身侧。
夜里光线暗淡,身前又一片阴影,他隐约看见江珩深隽的下颌线条,往下,喉结不甚明显的滚动,往上,沉静幽遂的眼睛里,情绪翻涌。
许枝鹤默默闭了闭眼,认命的吐出一口气:“你别弄太久,我明天还要坐飞机。”
江珩模糊不清的“唔”了一声,也不知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可惜事与愿违。
江总耐着性子,耳鬓厮磨的诱哄了她好一阵子,结果许枝鹤突然痛苦的呜咽了一声,在被子底下弓起了腰。
江珩神色一紧:“怎么了?”
许枝鹤额头冒汗,揪住了他的手臂,隐约有些不妙的预感。
江珩看她脸色,哪还有旖旎的心思,扯过外套就要抱她去医院。
许枝鹤赶忙拽住他手臂,喘了口气道:“我……没事。”
江珩眉头都拧成了一团:“脸白成这样了还没事?”
许枝鹤笃定的咬牙点头,见江珩不肯放她下来,只好磨磨蹭蹭的说:“我……应该只是……好朋友来了。”
“好朋友?”在那一瞬间,江珩还没反应过来。
-
月色如水。
许枝鹤进了洗手间。
江珩靠在门外等她,想起刚刚手指进去了一点,在灯下细看,指尖果然缠绕着点点淡色的血丝。
咔——门开了,许枝鹤换好衣服出来,四目相对,两人脸上都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尴尬。
半晌,是江珩先开口:“肚子还疼吗?进屋躺一会吧。”
许枝鹤点点头,进了卧室,躺在床上,随手捞过被子。
江珩进厨房给她倒了杯温水,在床边坐下:“来,喝口水,要不要吃药?”
许枝鹤蹙着眉头,仍旧摇头。
疼的厉害的时候她会吃一片止疼药,但大部分时间依靠意志力忍着,因为任何药吃多了都会产生依赖性。
喝了半杯热水许枝鹤就躺下睡了,江珩紧跟着就贴了上来。
许枝鹤本能的反问:“你干嘛?”
江珩淡淡一睨,撩开她衣摆,把手伸向她的小腹:“我帮你揉揉。”
“不用……”
没等她拒绝,他温暖干燥的大掌已经贴着她的皮肤缓慢揉搓起来。
明知道是不带任何旖旎的,许枝鹤的脸还是不争气的红了:“我灌个热水袋也是一样的……”
身后男人的音色一凛:“要老公还是热水袋?”
“……”
贴在她肚子上的手也充满威胁的紧了紧。
许枝鹤马上从善如流:“要老公。”
“乖。”
他似是奖赏一般,抬起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许枝鹤起初还迎合着,后来发现这吻有些变味,便开始小小的挣扎和抗议,他却越吻越凶,阻断了她所有的拒绝,直吻的她浑身发软发麻。
分开的时候,许枝鹤大口大口的喘气,含着水的眼神略带嗔怒的望着他。
那搁在她肚子上的手也开始作祟:“明天你就出差了,不让做,还不让亲吗?”
她“哼”了一声,满腹的委屈:“你就欺负我。”
江珩深深看她一眼,挺拔的鼻尖若有若无的蹭着她的耳根:“枝枝,把自己吃胖一点吧。”
许枝鹤斜他一眼:“为什么……我才减下来的。”
产后她为了恢复体型疯狂的健身,才使体重回到生产前,结果前阵子许氏跟燕宸打对垒,她连夜连夜的加班,压力大加上饮食不规律,反而瘦了好几斤。
不过她自己没觉得,女孩子本来就是瘦一点察觉不到,可只要胖一两,马上就像天塌了一样难过。
他停下来,五指在她腰上捏了一把,皱眉:“没肉,手感不好,捏着都是骨头。”
“你就不能说点扬正气促和谐的话?”
江珩在她耳边发出吃吃的闷笑,过了一会儿,才把她转过来,正对着自己,漆黑眸子深深锁住她:“正经一点,就是想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这样你就离不开我,我也不怕别人觊觎你了。”
许枝鹤听了连连摇头:“其心可诛!”
他像个人形磁铁似的成天在外头招蜂引蝶,她说过什么了吗?
江珩又凑过来,咬着她的耳垂问:“这次出差,带哪些人,有男秘书吗?”
许枝鹤呼吸一滞,倒不是因为他的问题,而是被他黑眸里噙着的火热幽光灼到了。心跳急促起来,她小声的反驳:“公司人事安排的,我怎么知道?”
“那就是有咯?”他越发得寸进尺,隔着一层睡衣布料轻轻的磨蹭着。
许枝鹤被他弄得面红耳赤,想起他之前带着自己开发的那几门新鲜“课”,小声说:“你去客房睡吧。”
他不肯松手:“不抱着你我睡不着。”
“……那你手松一点,我快呼吸不过来了。”
江珩微微松手,许枝鹤在他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就乖乖的躺着没再动。
身后的怀抱宽厚而温暖,她本来有点痛经的小毛病,不过生完孩子就好多了,再加上他的悉心照顾,第一次觉得来例假也不是什么让人烦恼的事。
当年校园里惊鸿一瞥,一眼误了终身,怪她年纪小也好,见识少也好,就是深深的把他镌进了心里,所幸这么多年兜兜转转,她竟然找到他,他也一直在等着她。
此后经年,岁月静好,惟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身后的怀抱太舒服,许枝鹤渐渐搭下眼皮,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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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公司直接派车来她公寓接她。
许枝鹤提着行李上车的时候,黑眼圈还有些重,坐上车就一直打呵欠。
同行的同事体贴的递过来一个颈枕和眼罩。
许枝鹤说了声“谢谢”,还没合上眼,手机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