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徐楚河王鸣成宋时然 本章:第24章

    好心人从狗男人变成了宋时然,陆鸣殊简直一百二十万个放心,阴郁的心情一瞬间云销雨霁春暖花开。“没关系,我给他出洗车钱。”

    顾浔低声失笑。

    “怎么了,你又笑什么?”

    “我笑陆少怎么变小气了,本来以为你会说没关系,我给他买辆新车的。”顾浔说。

    这是还记着他闷声不想给剧组砸钱和擅自弄解约的事啊。陆鸣殊敛了下眉,放缓了声调说:“也不是不行啊,那不是怕顾医生又跟我急么。”

    顾浔默了默。一改之前的玩笑模样,语气认真地说:“以后不急了。”

    这回轮到陆鸣殊沉默了。片刻后,他叫了顾浔的名字:“阿浔,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顾浔:“嗯?什么?”

    “其实我……其实我没被我爸关起来,我就是一回来这里就心情不好,想让你哄哄我,我没想到你真的会过来,对不起……”说到后面,他声线已经很不稳,是真觉得愧疚,也是真感动。

    对他说爱说喜欢的那些人,都对他有所图有所求,连所谓的家人、亲人的爱都是不纯粹的,甚至时时刻刻算计着他、想要他的命。

    只有顾浔,干干净净地爱着他。

    他以为顾浔起码会怪他一句,结果没有:“没关系,我很高兴。”顾浔说。陆鸣殊一时有些懵,“什么?”

    顾浔说:“我很高兴你不高兴的时候会想我。”

    “这话听着好像绕口令啊。”陆鸣殊笑,“你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

    “不用。”顾浔阻止他,“雨很大,不用下来。”

    雨势其实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猛了,但的确还很大。可陆鸣殊还是想下去,既然已经坦白了真相,没道理他在房间里站着,让自己男朋友在雨里淋着。“可是……”

    “真不用下来。”顾浔说,“现在高兴了么?”

    “嗯,高兴了。”很高兴,再高兴也没有了。陆鸣殊想。

    “嗯,那我就回去了。”

    他们已经聊了挺长时间,顾浔身上都是湿的,陆鸣殊虽然舍不得他离开,却更舍不得他因此而感冒生病。遗憾道,“好。”

    “以后不高兴了还是给我打电话,我哄你。”

    “好。赶紧回去吧,到家记得煮一碗姜汤喝,别感冒了。”

    第60章

    说着要走的人没有马上离开,是陆鸣殊又催了他好几次,他才拿起地上的伞、转了身。

    陆鸣殊看着他雨中的背影,忍了又忍才没有冲动地跑下楼去。

    如果此刻不是在陆家别墅,不是在穆慈心的眼皮子底下,那么他早就不需要忍耐,早就把顾浔抱进家里来,然后和对方拥抱、接吻、做最亲密的事。

    怎么可能轻轻松松放人回去。他和顾浔之间,必定得有一个人得晕在床上。

    可今晚不是个好时机,地点也不合适。他自己是不怕穆慈心,但他不敢拿顾浔来赌。

    他才把那个女人吓得够呛,也不知道那个疯女人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人就是这样,不在意的时候视如草芥,一旦放在心上,就丁点风险也不敢冒。

    哎、早知道就忍一忍,不在今晚和穆慈心摊牌了。陆鸣殊颇有些懊恼地想。

    顾浔越走越远,雨幕中的身影逐渐变小,两人之间的电话却仍通着,谁也没挂断、谁也不说话,就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一直到顾浔的身影终于彻底从眼前消失,陆鸣殊心里蓦地空了一大块。“顾医生。”

    “嗯?”

    “你会一直爱我吗?”他忍不住问顾浔。

    “会。”顾浔说。

    “无论我是什么人、做错了什么事,你都会爱我吗?”

    顾浔觉得今晚的陆鸣殊很不一样,整个人都很软,这会儿语气里却又藏着点不安。

    顾浔不知道他在不安什么,只照着自己的心意说:“会。”又说,“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你不知道,陆鸣殊心想,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接近你,如果知道了,肯定会避我如蛇蝎,哪里还会再爱我。

    所以我会永远守着那个秘密,永远不让你知道。

    “顾医生,你再给我唱那首摇篮曲吧,我想听……”

    “小宝贝

    快快睡

    梦中会有我相随……”顾浔是真不太会唱歌,从小到大除了学校里的合唱比赛,他就没唱过几首歌。

    摇篮曲的歌词也记不清,翻来覆去就唱那么几句,可陆鸣殊的呼吸却渐渐平稳下去,没多久就像是睡着了。

    顾浔试探着、很轻地叫了两声:“陆少?”“鸣殊?”“圆圆?”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只有清浅的呼吸声透过雨声和电流落在他耳畔,就好像对方此刻正躺在他身边熟睡着。两人脑袋挨着脑袋、身体贴着身体,是很亲密的样子。

    今天不是个好天气,顾浔却因为这短暂的见面而拥有了个好心情,连想象都让人觉得心动。

    “,宝贝。”他隔着屏幕落下一个亲吻,然后挂断了电话。

    他所不知道的是,电话另一头,因为这声宝贝,陆鸣殊的心脏差点爆炸。

    他其实根本没有睡着,也说不清为什么要装睡。

    或许只是因为顾浔的歌声太温柔,他舍不得开口。

    但事实证明他装睡的决定是正确的,否则也不可能听到这声“宝贝”。

    这太难得了,顾浔从来也没有这样叫过他。

    “宝贝。”陆鸣殊把被子拉过头顶,很轻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宝贝。”

    其实是挺没出息的,18岁就会哄男同学跟自己上床的人,在快28岁时因为某个人的一句“宝贝”,方寸大乱、脸如火烧。

    说出去谁会信啊。

    最最关键的是,他明明还经常用同样的称呼“调戏”对方。一模一样的两个字,换到自己身上就不行了。

    可真成。

    他在被子里滚了两圈,快要呼吸不过来时才从被子里钻出来,给宋时然发了条消息过去:“谢谢。”

    快凌晨两点了,宋时然居然还没睡,他好像知道陆鸣殊指的是什么,说:“举手之劳。”

    因为长时间淋雨,顾浔不出意外的感冒了。

    刚开始只是嗓子疼、有些咳嗽,以为只要吃两天药就好,结果越来越严重,后来干脆发起烧来。

    偏偏病患自己还迟钝地没发觉,要不是陆鸣殊中午过来找他吃饭,发现他脸很红、反应也比平时迟钝些,都不知道这人能忍多久。

    “顾医生,你是不是发烧了?”陆鸣殊用自己的额头去探他的,刚一碰到、就被对方惊人的额温给吓着了,“宝贝儿,你真的发烧了!”

    “39.5!都快40度了!”医院里有体温计,人也可以用,陆鸣殊拿了支新的给他测体温,看着体温计上的数字急火攻心,“再烧下去可就傻了!走走走,赶紧跟我去医院!”

    可顾浔却还坐着、木木然地盯着他看。过高的体温让他脸上染着很明显的红,连眼皮和眼尾都是红的。视线又懵懵的,全然不设防地对着陆鸣殊。

    陆鸣殊一肚子火没来得及发,就跟哑了火的炮仗似的,彻底没声儿了。心里又酸又软,跟有什么在揉他心脏似的。

    他凑过去亲对方的嘴角,好言好语地哄:“乖,顾医生、宝贝儿、心肝儿,和我去医院,嗯?”

    顾浔掀起眼皮很慢地扫了他一眼,身体动了动,像是想起身,然而身上没力气、脚下一软就直直地朝旁边倒去。

    得亏陆鸣殊始终在旁边盯着,眼疾手快地把人扶住了:“当心——”

    明明已经病得这样严重,却不知道请假看医生。

    陆鸣殊心里又急又气,张嘴在他鼻尖上咬了一口:“几岁了呀你,小孩子难受都知道找大人,你怎么就不知道找我。”

    但其实也得怪他,那么大个雨居然让人在外面淋了那么久。现在人感冒了、难受了,他也跟着难受心疼。

    可不就是报应么。

    “哎。”陆鸣殊叹了声气,忍不住去亲男朋友的脸,后者却皱着眉、把脸埋在他肩上,避开了这个亲吻,“不亲、会传染。”

    烧成这样还记着不能把感冒传染给他。陆鸣殊简直不知道要说他什么好,心里更是软得一塌糊涂。

    “那就先不亲,等好了再亲、亲个够。”

    顾浔闷声闷气地说:“嗯。但我有点想亲。”

    陆鸣殊愣了两秒,笑到停不下来:“那亲?”

    “不亲。”顾浔说。

    陆鸣殊被他可爱得心都化了,憋不住在人额头上亲了一口:“宝贝儿,你太可爱了。”

    陆鸣殊带他去的是私人医院,免去了一堆排队挂号排队检查的麻烦,小小的感冒都由副院长亲自问诊。

    两人都还没吃中饭,陆鸣殊怕人饿着,想去医院门口买点吃的来。

    但生了病的人或许更容易依赖人,顾浔趴在他身上、不让他走:“头疼。”语气很轻、带着点委屈。

    陆鸣殊长这么大,头一回照顾病人,对象还是自己刚确认了心意的男朋友。

    最最重要的是,男朋友一改往日坚强冷硬的形象,变得这么脆弱、这么软,陆鸣殊简直话都不敢大声说。

    “那怎么办呀,我给你按按好不好?”

    “嗯。”顾浔蹭他的脖子,呼吸滚烫,蹭得陆鸣殊从脖子到心尖全是痒的。

    “那先等我一分钟,让我摁个铃找个护士来,你得喝粥,喝了粥才能吃药。”

    顾浔又蹭了蹭,用气音说:“不要,头疼。”

    太乖了,太像一条无家可归又被人捡回家,然后担心会被再次抛弃的小狗了。这还怎么舍得让人对他说个不字啊。

    陆鸣殊无条件妥协:“好,那就睡一觉再吃。”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幸好是个gay,不会有孩子,要不然以后肯定是个毫无原则毫无底线的家长,会把孩子宠的无法无天。

    他自己坐在床头,让顾浔枕着自己的腿,然后拿捏着力度给人摁着两边的太阳穴。但这样的事他也就给自己做过,到底是轻了还是重了,心里没个底。

    “是不是太用力了,要不要轻一点?”

    “不用,很舒服。”顾浔闭着眼、含糊着说。

    他脸上是病态的红,嘴唇却很白、也很干,陆鸣殊看着、心尖儿颤了颤,很想去亲一亲,把这双唇亲润了、亲红了,沾上自己的气息。

    但顾浔还病着,陆鸣殊给自己丢了好几个洗脑包,告诫自己要做个人,才把心底的渴念压下去。“睡吧,我陪着你。”

    “嗯。”

    第61章

    一袋点滴输到一半的时候,顾浔终于睡着了。陆鸣殊按得手酸、腿也因为长时间维持这个姿势又麻又痛,但他不敢乱动,怕把好不容易才睡着的人再给吵醒。

    他摸了把顾浔的额头,还是烫,不过已经没之前那么厉害了。烧已经渐渐在退下去。

    “你可真会折腾人。”陆鸣殊很小声地说。

    他自己都觉得神奇,从来都是要人照顾着的大少爷,居然也有心甘情愿给人当人.肉靠垫的一天。

    这就是喜欢吗?

    让一个人变得完全不像自己。

    却又甘之如饴。

    ……

    在陆鸣殊出神地思考爱情有多玄妙时,他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在病房里响起,熟睡的人皱了皱眉,不满地“哼哼”了两声。

    陆鸣殊一边拍着他胸口安抚,一边想把电话摁掉。结果一个不留神反而接通了——

    “喂、陆少,干嘛呢,好久没瞧见人影儿了,晚上出来玩儿不?”

    给他打电话的是秦峰,就是那个总喜欢跟在他屁股后头捡他玩过的小明星玩的酒肉朋友,但陆鸣殊其实不太待见对方,嫌这人玩得“脏”。

    只是秦峰偏偏没什么眼力见,看不出陆鸣殊对自己的嫌弃,但凡组局都要找他一起。

    “我特地给您找了几个宝贝,个个皮肤白、眼睛大,保准伺候得您舒舒服服的!”

    管你什么宝贝,我宝贝躺床上病着呢,可把我心疼坏了,哪还有什么心情出去胡来。

    “不去。”陆鸣殊压着声音说。

    “为什么啊?这都多久没见了,您最近忙什么呢?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秦公子很不甘心,“而且今晚的宝贝真的是我特地给您找的,您不是喜欢锁骨上有小红痣的么,其中一个就有,真的不来?”

    “今天真不行、有事。”顾浔又皱了皱眉、表情很痛苦,不知道是发烧难受还是被魇住了。陆鸣殊急于挂电话,敷衍道,“改天吧、改天我请客。”

    秦峰语气很遗憾:“那行吧,那人我给您留着,您到时记得给我电话啊……”

    小红痣。

    如果是之前,听到着三个字的时候陆鸣殊估计早就逼着秦公子把人带出来了,根本等不到晚上。可现在……比起小红痣,他好像更心疼顾浔锁骨上的那道疤。

    那到底是怎样惨烈的一场车祸。之前他不在意、不关心,也根本没有让秘书去查顾浔入圈之前的事……现在却无比想知道有关于这个人的一切。

    但比起查到的冷冰冰的资料,他更希望有朝一日顾浔能亲口告诉他这些。

    陆鸣殊收起手机,再要给他按太阳穴时,却对上一双朦胧的睡眼。

    这双眼睛朝他很慢地眨了眨,露出些许茫然。

    陆鸣殊彻底忍不住了,俯下腰亲他的额头,贴上了就不肯轻易再挪开,就着这个亲吻的动作,含糊着低声说:“吵醒你了?没事、继续睡吧。”

    顾浔抬手推他的脸,仍是不让亲。陆鸣殊把他的手捉住,又去亲他的手,不掺任何杂念的吻过每根手指,最后落在他跳动的脉搏上。

    “头还疼不疼,再给你按按好不好?”

    顾浔被他亲的不好意思,偏过头不看他,瓮声瓮气地:“嗯。”

    顾浔的感冒来势汹汹,好的却挺快,输了三天液之后烧就退了,只还有点轻微的咳嗽。陆鸣殊却还是很紧张,生怕哪天又反复,天天盯着他吃药喝水穿衣。

    宠物医院那边也不让他去,把人强留在家里睡觉休息。顾浔其实觉得自己打死头牛都没问题了,但看着陆鸣殊紧张兮兮的模样,心里又很受用,还真就请了一周的假。

    这天晚上,两人吃过陆鸣殊叫过来的晚餐,顾浔说想下去走走、散会儿步。陆鸣殊本来不答应,怕他受凉受风,后来是顾浔用某些实际行动向他证明自己真的完全没问题了,他才扶着自己的腰,勉强答应了。

    正好冰箱里没酸奶了,两人便决定散步去附近的超市。

    “阿浔,我之前说的事,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陆鸣殊推着小推车,走路也不好好走,半个身体挂在顾浔身上,揽着他的腰。

    这个点超市人流量最多,许多从他们旁边经过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会下意识往两人身上瞥一眼,什么样的目光都有。

    陆鸣殊却半点不在乎,自自然然地拿东西往小推车里放,手也仍搭在顾浔腰间没有松开。

    顾浔拿了两袋不同牌子的奶糖,看日期、比价格,就是没回陆鸣殊的话。

    他知道陆鸣殊指的是哪件事,搬家。——陆鸣殊想让他退租,然后搬过去和自己一起住。

    在此之前,两人四舍五入已经算是半同居的状态,陆鸣殊每周有一多半的时间都会留宿在顾浔这里,家里属于另一个人的东西不知不觉间变得越来越多。

    有时候陆鸣殊忙、或者有事过不来,也会提前给顾浔报备。就跟出门应酬的丈夫向自己的妻子报备行程似的。

    但陆鸣殊没明确说过要搬去和顾浔一起住,顾浔也没问过。陆鸣殊怎么想顾浔不知道,他自己是没好意思这么做,让矜贵的大少爷搬来住他的狗窝,这得多大脸。

    所以一切随对方的心意,陆鸣殊愿意过来就过来,不愿意也没关系。

    事情的转机是在顾浔发烧之后。那天从医院回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陆鸣殊扶他上床、又给他喂了粥,之后便守在床边,遵照医嘱用酒精给他擦身体降温。

    顾浔输了液、吃了药,精神很不好,没多久便又睡过去了。再醒来时不知道是半夜几点,陆鸣殊倚在床头睡着了,手上还捏着酒精棉片。

    他明明没发出多大的动静,只是翻了个身,这人就立马惊醒了,眨了眨困顿的眼睛,问他:“醒了,好一点没有?饿不饿,要不要再喝点粥?”

    顾浔那时候头还是痛得厉害,但为了不让他担心,捏了捏他的手掌,说:“好多了。辛苦你了。”

    陆鸣殊很喜欢亲他的额头,说话间又亲了两下,嗓子有点哑:“不辛苦。时间差不多了,我再给你擦一次酒精。”

    医生说最好三到四个小时擦一次酒精,陆鸣殊就没敢睡,盯着时间给他降温。眼下都熬出了两团青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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