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徐楚河王鸣成宋时然 本章:第34章

    他苍白无血的嘴唇微微翕动着,下意识要去抓面前的人:“阿浔,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第81章

    从顾浔把翡翠手串还回来,说要物归原主纠正错误的那一刻,陆鸣殊就隐隐有了猜测。

    只是他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顾浔只是在跟他闹别扭,所以才想把他送的礼物还回去。

    而他藏在心底的那个秘密永远都会是个秘密。

    可这怎么可能呢,纸终究保不住火。

    “是,我都知道了。”顾浔的视线很迅速地掠过陆鸣殊手腕上的珠串,然后顿在餐桌的一角上。

    陆鸣殊呼吸一窒,慌乱又急促地解释:“阿浔,这件事我可以解释,最开始我的确——”

    “不用解释。”顾浔打断他,目光又重新转回他身上,黑沉沉的眼眸压得陆鸣殊不自觉地垮下后背,“昨晚我到过酒吧,已经全部听见了,你不用、再重复一遍。”

    “你来过?什么时候,我昨晚喝多了,我不知道……”陆鸣殊的目光显得很茫然。

    顾浔太痛恨他这样的表情了,又无辜又可怜,好像真的是自己错怪了他似的。

    黑子们都说他入错了行,不该当演员,陆鸣殊又何尝不是呢。这样了得的演技,不去演戏才是可惜。

    他就是被这样的陆鸣殊给骗了。

    “是,我到过,我当时……就站在你们那间包厢的门口。”顾浔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眉眼冰凉。

    “阿、阿浔……”如果说刚才他还觉得自己可以继续把谎言圆下去,像之前无数次那样,这一刻,陆鸣殊心里那丝侥幸被轰然碾碎。

    他目光呆滞地看着顾浔,浑身发冷。

    “陆鸣殊,我当时就在门口,听你的朋友们津津乐道你是如何把我玩弄于鼓掌之中,也听他们打赌你何时才会和我摊牌把我甩了。”

    顾浔闭了闭眼睛,他终于也有些受不住,手指关节因为过度使劲被捏得苍白,差点说不下去、缓了好几秒才继续说,“陆总,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现在你高兴了么?能放过我了么?”

    陆鸣殊身体猛地颤了一下:“阿浔,你不要这样说,我……”

    两人的手仍紧扣在一起,陆鸣殊却还觉得不够,又去抓他另一只手,顾浔没躲,由着他握过来。

    “我当时喝醉了,我真的喝醉了,他们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我、他们……”

    他的手原本冷得像冰,这时候终于染上了一点体温,心底的寒意却一丝都没有减少。

    “没关系,我知道你喝醉了,”顾浔看着他剧烈颤动的眼睫,笑了下,说,“但他们说的也是真相,是不是?”

    “或者你又想骗我,说这也是他们造谣,说你根本没说过那些话、做过那些事?”

    “我……”陆鸣殊想说不是,可他舌头打了结,根本说不出什么话,“我……”

    他也不敢再撒谎,会遭报应。

    明明就在几分钟之前,他还信誓旦旦地跟自己说,如果顾浔再跟他无理取闹,他就不要他了。

    然而此时此刻,面对这个人的质问,他却感到从未有过的慌乱跟无措,仿佛天地都在倒转。

    在此之前,陆鸣殊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天,最开始的时候他甚至期待这一天,期待从顾浔的脸上看到痛苦和愤怒,这是他原本想要的结果,是他最初接近顾浔的目的。

    后来当他对这个人上了心,他还是觉得没关系,自信满满地觉得自己可以应付。

    这个人这么爱他,只要他三言两语几句好话,这人就依旧在他鼓掌之中握着。

    他要顾浔的爱,他们之间,从来都应该是他作主。就算要喊停,也该是因为他腻烦了这段感情,是他不要顾浔。

    但到了此刻,他终于肯承认,从来不是他不要顾浔,他是在怕。

    怕顾浔不要他。

    “陆总,你可能跟你的朋友们一样,觉得我很蠢,很好骗,你对我笑一笑、朝我勾勾手指,我就被你迷得晕头转向,误以为你真的爱我……”

    “不是的,不是的阿浔,我是喜欢你的!我喜欢你!”他急着给自己辩白,“阿浔你相信我,你听我解释,我承认——”

    可顾浔却已经不想再听:“我信过你,陆鸣殊,可我不敢再信了。”

    这场所谓的恋爱,本身就建立在谎言和欺骗之上,所以他也不想再深究那些真真假假。

    他从来没有了解过陆鸣殊。

    记忆里、传闻中、亲眼所见、亲身相处……似乎哪个都不是真正的陆鸣殊。

    每次当他想要相信陆鸣殊的时候,对方总能给他一个“惊喜”,叫他看清自己是多么可怜又可笑。

    顾浔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陆鸣殊,更不敢再相信对方。

    所以,算了吧。

    “之前解约的钱,我会努力还你,但……可能需要挺长时间,如果你觉得……”

    “什么钱!谁要你还钱!我爱你啊,为什么不信我了,我爱你啊……”陆鸣殊不想再听他说这些,他陡然倾过身体,一只手摁住顾浔的后颈,另一只手卡住对方的下巴,带着强迫意味的吻瞬间覆了过去。

    顾浔说的是对的,他明明是出于报复、或者准确来说,是出于不甘心,出于喜欢那种高高在上的、肆意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才开始这场游戏。

    可到最后,他却不知不觉深陷其中。

    顾浔的一声声质问、过往他对这个人抱以的算计跟轻贱……所有这一切在这一刻仿佛一枚锈钝的刀片,一下一下剐着他的心脏。

    太疼了。

    “阿浔,你别这样说,我不喜欢你这样说,不准你这样说……”

    顾浔的唇被他咬得泛红发肿,舌尖都是麻的、木的,两人的牙齿相互磕在对方的上下唇上,咬出鲜红的血迹,淡淡的铁锈味迅速晕到舌尖上,又漫过整个口腔。

    “那你还想怎么样,陆总?”顾浔偏了下头,用力推开对方,被咬破的唇仍在往外渗血,将他的唇染上胭脂般浓重的色彩。

    “需要我再把你的那些朋友们叫过来,然后当着他们的面承认吗?”

    陆鸣殊长发散乱,形容狼狈,明明想追上前去,脚步却在快要靠近顾浔时停住了,双手握了个空。垂在身侧紧攥成拳。

    他之前一直不停在解释,这时候突然安静下来,垂着眼眸,只有肩膀微微在颤抖。

    顾浔看着他,心就像被什么揪着、拧着,连呼吸都觉得痛。

    一时之间,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开口,像是无声地僵持着。

    好一会儿后,陆鸣殊抬起头,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他凝视着顾浔的眼睛——

    “阿浔,我是骗过你,但我也真的爱你。”

    “我说过的,我不会跟你分手,所以你别想跟我分手。”

    “不可能分手。”

    “你是我的,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别想摆脱我。”

    第82章

    “怎么了?你家破产了?”被一个电话喊过来的徐楚河陪着陆鸣殊喝了半个多小时的闷酒,后者愣是一个字都没说,简直快把他给憋疯了。

    ——他自己也正愁着呢。

    “他知道了。”陆鸣殊说。

    这话没头没尾,徐楚河听得纳闷:“谁,知道什么了?”

    陆鸣殊蔫蔫地喝了口酒:“顾浔,他知道我在骗他了。”

    徐楚河对这个名字特别陌生,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是谁:“噢,就那个你在搞的小演员啊?”

    他不以为意:“那又怎么了,知道就知道呗,正好甩了他呗,我感觉时候也差不多了,这都大半年了,不甩留着过年啊?”

    “我不分!”哪知陆鸣殊情绪十分激动,“他也别想跟我分手。”

    “卧槽?”徐楚河瞪着他,一脸不敢相信,“你……你你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来真的吧?”

    陆鸣殊反问:“来真的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说好一起做渣男,队友突然就叛.变了,你说能怎么了!徐楚河觉得自己真是釼了狗了。

    “之前不是说玩玩而已吗?怎么就当真了?而且他也不是你喜欢的型啊!你们俩……你们那啥的时候……”

    徐楚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陆鸣殊,“你不会真的喜欢那种……就是那种压制比自己强的男人的感觉了吧?他有这么、这么好弄?”

    陆鸣殊冲他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有病。”

    “不然你喜欢他什么?”徐楚河更不明白了。

    他人坐在地板上,一条腿曲着,一条抻在沙发上,这时候拿了个抱枕压在腿上,十分好奇地问:

    “他人看着可比你还高,你放着可可爱爱的小男生不要,突然转性喜欢他这型的,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吧?除了他比较好搞之外还能因为什么?”

    陆鸣殊砸了他一罐啤酒:“会不会好好说话,别搞来搞去的,而且……”他小声嘟囔,“也不是我搞他……”

    如果说徐楚河刚才还只是觉得好奇跟纳闷,这会儿简直就是惊悚了。

    他整个人跟只炸了毛的猫似的直接从地板上弹了起来,满脸惊恐地瞪陆鸣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俩谁搞谁?!”

    陆鸣殊靠在沙发上,懒懒地抬起眼皮,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至于那么大反应?”

    至于!太特么至于了!徐楚河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内心却已经天翻地覆世界倾塌。

    ——怎么可能呢!这绝对不可能!陆鸣殊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被人搞?!

    ——那可是陆鸣殊啊!没人比他更了解陆鸣殊!

    可是……徐楚河看着面前的好友,脸色苍白、神情憔悴,还借酒消愁,可不就是一副失恋的模样……

    徐楚河心梗。

    好半天后,他才试探性地、小心翼翼地问:“圆圆,我刚刚没听清,你要不要、再说一遍?是我、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是啊,就是他搞我。”陆鸣殊指间卷着头发,要笑不笑地看着他,“我和他,我才是被搞的那一个。现在听明白了?”

    徐楚河又被梗了下:“你倒也……不必承认得那么痛快。”

    他一脸吃了屎的样子:“不行不行,我得缓缓……我兄弟被人搞了,这特么简直震撼我全家,我真得缓缓……”

    “不是,你怎么就被搞了啊?你不是、不是一直是搞别人那个吗,你想什么啊?那个小演员给你下蛊了,你神经了吧,让个男人搞那里……”

    现在想想,陆鸣殊对这场所谓的游戏的确投入了前所未有的精力,以至于这么长时间安分守己,连小明星都没再碰过。

    徐楚河之前还笑他“牺牲巨大”,让他别再玩什么迂回战术了,直接把两个一起绑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当时陆鸣殊是怎么说的呢。他说:“你别管,我有分寸。”

    没想到那所谓的分寸就是心甘情愿被人搞。这可不就是……牺牲巨大。

    他可真是,一语成谶。

    “你……”徐楚河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索性闷头灌酒,不说了。

    陆鸣殊自己其实也挺惊讶的,在此之前他其实一直羞于启齿自己和顾浔之间的关系,即使动了心也不敢承认,很多次在徐楚河他们跟前口是心非的把这段感情定义为他单方面的玩弄报复。

    可当他真的说出来,才发现根本也没有那么难。他就是喜欢顾浔,愿意被顾浔搞,这有什么?谁特么管得着?

    趁着徐楚河缓和情绪的时间,陆鸣殊点开了微信。

    里面消息一大堆,最多的来自于秘书,和他们那个混吃等死纨绔群,置顶的那个联系人却没有任何消息,最后的时间停留在昨天晚上十点多。

    昨天陆鸣殊苦苦哀求,什么招数都用上了,顾浔却不为所动,将他丢出了家门。

    那之后他就一直在给对方发消息,试图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从下午到晚上,他断断续续发了有上百条消息,可顾浔一个字也没有回。

    陆鸣殊无法确定他是看了不想回、还是压根看也没看,急得抓心挠肝,坐不好、睡不好,早上起来嘴角生了两个疮,吃饭喝水都疼。

    “所以你既然都……都那啥了,那他是怎么知道你骗他的啊?”徐楚河终于缓过了劲,但看陆鸣殊的眼神还是奇怪,整个人犯别扭。

    ——还是无法接受好兄弟被人搞了这件事。

    陆鸣殊懒得再跟个脑子里只有大馒头小馒头的直男探讨谁上谁下的问题,更不想关心对方身心受到的摧残,阴着脸把在酒吧的事情说了。

    “看吧,所以我说喝酒误事,你们那天喝的酒就是有毒!这特么什么破酒吧,谁去谁不正常!”

    这话明显是意有所指,只可惜陆鸣殊现在无暇旁顾,并没有听出来。

    “对,喝酒真的误事。”他把手里的啤酒罐丢到边上的垃圾桶里,

    “不喝了,以后都不喝了。”

    然后拿着垃圾桶把茶几上所有的啤酒,不管是喝空的还是没喝过的,全部扫了进去,连徐楚河手里那罐都没放过。

    “欸你不喝就不喝,丢我的干嘛?”徐楚河啧了啧嘴,一脸可惜。“对了,你怎么没叫时、时然啊?”

    “叫了,他说病了,就没让他过来。”陆鸣殊从沙发犄角旮旯里摸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支烟。不喝酒就改抽烟吧。

    “病了?什么病?”徐楚河紧张道。

    陆鸣殊眯了眯眼,吐出个烟圈:“不知道。”

    “嗐,你怎么不问啊?严不严重?去没去过医院啊?”

    陆鸣殊嗤了一下,有点不耐烦:“你不是他哥么,他但凡有个头疼脑热你都恨不得在旁边伺候着,这回怎么不是第一时间知道了?”

    徐楚河脸蓦地一红,神情尴尬:“我……这个……”他支支吾吾,厚比城墙的老脸罕见的红了,“总之,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你自己打吧,我烦着呢。”

    徐楚河崩溃地抓了两把头发:“我也烦,我特么都快烦死了。欸你那烟,给我来一根。”

    烟盒就在陆鸣殊腿边上,他刚要抓起来丢给徐楚河,胳膊却顿住了。这烟是之前他从顾浔那里顺来的,抽完就没了,不能给徐楚河。

    第83章

    “干嘛呢?舍不得啊?”徐楚河狐疑道,“你不会吧?一根烟都舍不得给我抽?不行,我今天还非得抽!”

    徐楚河不信这个邪,蹿过去抢他手里的烟,陆鸣殊不给,烟盒便被两人紧抓在手里。

    眼看着就要被捏扁了,陆鸣殊心疼里面的烟,先放了手:“就一根,不能多抽。”

    徐楚河其实也不是非抽不可,他就是看陆鸣殊这么宝贝,存心逗他而已。拿了一根之后便把烟盒给人丢了回去。

    “不就是根烟么,你什么时候这么小气……咳咳……”才吸了一口,徐楚河就猛地呛咳起来,“草,这特么什么?苏烟?你不是不喜欢苏烟、碰都不碰的么?”

    陆鸣殊宝贝似的把烟盒攥在手里,细心地抚平上面被抓出来的褶皱。“现在喜欢了。”

    看他这样子,傻子也猜得出是为什么了:“行吧,我现在可算是知道什么叫做爱情使人盲目了。”

    “但是说真的,我以前一直以为你跟我一样,绝对没有心,不会碰这虚无缥缈的玩意儿,玩得开心就行了,谁知道你就……就把自己玩进去了,嗐,不过你这也太突然了,我还是接受不了……”

    他还是不太受得了苏烟那个味儿,正琢磨着把烟给掐了,就对上陆鸣殊警告的眼神,大有一种他敢掐烟,对方就要掐死他的意思。

    徐楚河认怂,夹着烟装模作样地抽了几口。

    “怎么会这样呢,我真是……真是不敢相信,圆圆,你说你怎么就想不开了……卧槽你不会被下降头了吧!”

    徐楚河突然道,“像他们那种明星,不都喜欢去东南亚请什么邪门玩意儿吗,你是不是……”

    “……”陆鸣殊简直不想跟他说话,“要不你还是走吧。”

    如果说之前徐楚河还对陆鸣殊这段感情持怀疑态度,这下子是真信了。

    在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也为兄弟操碎了心:“那你打算怎么办,就那个姓顾的,你不分手,那打算怎么办,难不成还想把人追回来啊?”

    陆鸣殊:“为什么不可以?他喜欢我,我也动了心,我为什么不能把人追回来?”

    “……”徐楚河无话可说。他是真没想到陆鸣殊会玩真的,明明是冲着作弄小明星去的,结果反倒把自己折了进去,搞成这副狼狈模样。

    这可真是……

    但他其实没什么资格说别人,他自己的事也处理的一团糟——

    “其实吧,我最近也有一件烦心事。”徐楚河搓了搓手指,神情既尴尬又别扭,还莫名其妙红了脸。

    陆鸣殊抬眸看着他。

    “就是吧,我有一个朋友A,他有一个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B,我那个朋友A一直把B当弟弟,但是A最近发现B居然……居然……”

    “居然喜欢你。”他支吾了半天也没吱出个屁,陆鸣殊听着费劲,索性替他说了。

    “你怎么知道?!”徐楚河反应比刚刚听到好友成了下面那个时还激烈,声音都劈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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