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给?她看后,他?随手扯了一旁的帕子擦手,然后将人抱起放在窗牖,压下她的后颈以唇去寻唇。
身后并无一物,往后压就?会倒下去。
江桃里感受到那?随时都会下坠的感觉,惊慌地伸手将眼前的人环住,唇齿相依间,她连呼吸彻底被纂夺了。
光线透过?窗外撑天的树枝上叶子,斑驳的柔光洒下落在楠木窗牖上,上面纠缠的两人,似天底下最亲密不可?分的情人。
终于等他?吻得尽兴后才气息不平,将彻底软成一团的人从上面抱下来。
他?转身朝着屋内铺着雪兔靠垫的藤椅上坐去。
“不要这样坐!”江桃里的双膝被捉着分开?,在坐下的那?一瞬间,她就?用?力挣扎了起来,含泪涟涟地看他?。
江桃里怯生生颤着瞳孔,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上抬起了臀,倔犟地说:“你方才答应过?我的。”
闻齐妟仰躺在上边,带着放浪形骸的风流意,从上往下地乜斜着她涨红着的脸。
春华晨露染粉绯,一眼看去便?使人觉得美?得过?盛,怯也怯得恰到好处。
但……他?想要的,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伸手用?力将那?倔强不屈的腰用?力按下,她的力道在他?眼中不过?如?脆弱的蝶翼展翅。
接触那?一瞬间,他?眼底泛了湿,线条分明的喉结不断滚动着,周身都是贲发的张力,让人难以喘气。
“只是隔着坐坐而已,什?么也不做,你若是再乱动,等下我们换个旁的。”他?的声音早已经哑得不像话,还不客气地抬手拍了她的臀。
江桃里瞬间就?不动了,但脸已经红得不行。
太?过?分了,他?又这样拍她!
江桃里脚尖虚虚地点着地面,撑着他?的双肩尽量抬着自己的身子,双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闻齐妟懒恹地觑了一眼,见她点在地上的双脚,并未说什?么。
但隔着一层始终是不得滋味。
他?厌烦地皱眉,伸手按住她的后颈往下压,含住了她的唇吮吸缓解,顺便?也将那?即将要惊呼出口的声音,一道咽下去。
清晨的金乌一路攀爬至最顶端,还似往下倾斜,屋中的人才彻底停了下来。
不知何时,闻齐妟衣裳已经半解半敞,隐约可?窥见浑身蓬劲之力。
他?正懒散且餍足地躺在上面,半阖着眼,而那?具年轻的身体上趴挂着的人,早已经香汗汵汵似脱力般,脚尖已经无力去撑那?地面。
“都是我在劳累,你什?么也没有做,怎的累得这般可?怜。”他?似带着好笑的腔调。
江桃里还没有缓过?来,眼前白雾大片,宛如?脱水的鱼,偶尔呼吸起伏着。
他?的手放在雪白纤细的颈子上,指尖轻摩擦着,给?她时辰缓缓。
良久,江桃里终于缓了过?来,抬起醉熏的迷离眼,眼尾还泛着红,喘着不平的呼吸道:“少将军可?尽兴?我娘亲……”
又开?始扫兴了。
闻齐妟恹恹地将蹭着她的后颈,不想回答她的话,可?她还要刨根问。
“尚可?,想问什?么赶紧问。”他?漫不经心地垂下眸。
“我娘亲如?何又入了景荣将军府,我记得少将军和我说过?,会将人弄出来。”江桃里一眼不眨地盯着他?,平静的眼中带着跃动的火光。
闻齐妟抬手将她的双眸遮住,只盯着她樱粉的唇看,“之前是在景荣将军府,但太?子妃进来之前,不是已经知晓现在不在了吗?”
恣生生的语调,皆是漫不经心的漠然。
话音落下遮眼的手瞬间被抓住,那?双雾霭霭的眼中情绪散去,带上了迫不及待,“在哪儿,我要见她,亲眼所见。”
闻齐妟盯着她向来乖怯的双眸,此刻盛满了强势,扯着嘴角,殷红的唇微动,“只见见吗?”
江桃里呼吸一滞,紧紧捏住肩胛上的那?布料,玄色菖蒲纹在她的手上被捏得卷曲起来。
他?将人按下,吻着她紧绷的嘴角,舌尖舔了舔,“离开?太?子府,脱了太?子妃的皮,我能保你们一生无恙如?何?”
之前他?只是因盛京无聊,寻个乐子来玩儿,但现在他?有些后悔了,太?子妃的身份是有限制的,并不能尽兴。
他?要将人禁锢在身旁,然后要她如?盘根甩不掉的凌霄花一样,要她只能盘在他?的身上,吸取他?身上的养分而活。
一开?始就?是错了,当时在梅林相见时,就?该去细查她的身份。
然后豢养她、禁锢她,只有他?能瞧见,她的眼中亦是只能有他?。
光是这般想着,便?是止不住如?潮来的浪涌一样,使他?藏在暗处的手颤栗不停。
他?的手还搭在那?纤细的脖颈上,指尖带着凉意,丝毫不知自己说的话,足够他?满门皆被抄斩
这样大胆的言论?,只教江桃里震颤着瞳孔,觑眼前的这个人。
她虽和太?子确实已经和离了,可?众人不知,明目张胆地抢人,他?是疯了吗?
听见他?说出这样的话,她只觉得他?是个疯子。
震惊过?后,江桃里将脸别过?去,忍不住开?口讽刺,“你倒是敢想,在太?子府我至少是正妻,若无意外日后便?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你觉得我会舍了这一切?”
闻齐妟转着眸,伸手揪住她白嫩的脸,“伶人所生的庶三小姐能当正妻,能当皇后吗?”,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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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罢他?随手抄起一旁的凉茶入口,按住她的后颈,抑制住她反起的动作,唇哺渡过?去,强硬地与其纠缠。
“满门抄斩,白绫,毒酒,猜猜你是哪种结局。”他?用?力地吮吸着,冷眼地看着她因疼蹙眉,眸中满是瘆人的冷意。
“前几日坊间的戏看得可?高?兴?”
他?漫不经心地用?手捻住,那?藏在粉白桃花中的萼,感受其颤栗却仍觉得不够,整个罩了上去用?了力推揉,这才缓解心中浮起的躁动。
“王侍郎本是想要巴结上峰,谁知巴结错了,还落了一身污秽的尘,可?怜了府中女郎就?这样被人污蔑致死。”他?半睁着迷离泛潮的眼,缓和了动作,含弄唇舌未停轻砸出水声。
江桃里恼羞地用?力一咬。
“我一瞧就?觉着像你如?今境界,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你是真的,她是假的。”
闻齐妟唇被咬了也不恼,反而混合着血将她吞下,“所以别想着什?么去抖身份找死了,除了我,没有人能救你,只有我才是你的救世主,旁人就?不必指望了。”
江桃里用?力挣扎,从他?身上滚了下去,软着腿俯身在地上不断地喘息着,却抖得不停。
当时她就?感觉此事异常古怪,果然如?此,这人为达目的简直可?以称得上毫无人性。
“在嫁来jsg太?子府之前,她不是曾取笑过?你吗?虽然来得迟,但好歹是赶上了,该轮到你笑她了。”
闻齐妟坐直了身,手肘撑在膝盖上,修长?的手指挑起了她的脸,散漫且带有恶劣地继续道:“看,只有我能救你于水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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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桃里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人,
十指握拳垂在?一旁,似随时?都会?暴起。
闻齐妟低眸凝整暇以待地等着。
“一年。”江桃里抵不过那般如狼似虎的眼神,偏过头去蠕动了唇,
“等我一年,
我后面自己离开太子府。”
饶是她这般说了,
那停驻在脸上的视线依旧没有移开,
正在?打量着此言的真假。
那赤.裸的目光,将她里里外外扒拉干净,一丝.不挂地落在?他的眼中。
江桃里垂眸遮掩神情,咬着唇肉努力克制,
不在?这样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不知过了多久,
那道?暗含压力的视线,终于移开了。
“就一年。”
闻齐妟用手指刷了瞬,她颤不停的眼睫,
似笑非笑道?:“但这一年中不能有旁人碰你,那沈知宁更加是见也不能见,以及就算是‘无意’见到,他若是碰你一下,
我便剁他一根手指,可记得了。”
“那太子呢?”江桃里抬眸,颤着鸦青眼睫躲开他的手指,轻颦着眉,
“我到底是太子妃,
总不能让太子也不能碰吧。”
闻齐妟轻挑了眉,嘴角带了哂笑,
虚放在?她眼睫前的手,似带了轻佻般道?:“白天的太子不可以,
但是……晚上的太子可以,晚上的太子想碰什么地方都可以,甚至可以比刚才还要过分都行。”,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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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
江桃里眼中闪过恼怒,蓦然别过头,脸上带着因羞怒而浮起的胭脂粉。
她的行为似真的逗乐了他。
闻齐妟意味不明?地笑了声?,然后屈身将地上的人抱了起来?,伸手将她披风上的帷帽戴了上去。
“走吧,带爷的桃桃去看人。”
白墙青瓦宛如江南四合院,墙面上爬满了青叶,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干净清新。
江桃里一人推开了那道?门,果然看见院子里正坐着的素簪妇人,短短几日间已经隐约透了惨白灰色。
“娘亲。”江桃里一见人,眼中的委屈就藏不住了,提着裙摆小跑上前将金三娘抱住。
金三娘从未想过自己能出水火,是将自己的女儿拉入水火中来?,世道?好轮回?。
那日她刚被陈云渡带去了将军府,还未曾有一炷香,便有人破门而入与之对峙。
那黄金鬼面人满身乖戾,持着弓弩射杀了将她抓住的人,只说了几句话,就使得陈云渡放人。
最初她还当是案子重申,结果被那人关在?此处几日,今日看见江桃里,这才隐约知晓原因。
金三娘满目苍凉地抬手,摸着江桃里的发髻,狠心地别过头去,“太子妃,那日已经同你说清楚了,以后莫要再这般唤三娘。”
江桃里红眼摇头,忍着心中的悲戚将手中的物件,强行塞进了她的手中,哽咽道?:“娘亲别不要我,我只有娘亲了。”
金三娘察觉手中的东西紧紧攥着,眼神下意识地瞥向周围,虽看似没有人,她却深谙定会?有人守着。
她低眸看着身边泪光涟涟的女儿,张了张口,还是伸手将其握住。
江桃里破涕为笑捧着金三娘的手,语气虽有哽咽却分外轻柔,“娘亲,我一定会?将你接回?来?的,再等等。”
“好……”金三娘忍着悲戚开口,到底眼泪没有忍住,两人相拥而泣。
江桃里并?未在?里面待太久,擦干了眼泪朝着外面走去。
一出去就被人拉入怀中,吻落在?眼侧,舌尖潮湿扫过,响起了带着晦涩的声?音:“咸的,哭过了?”
江桃里抿唇抬眸看着他,忽地踮起脚尖,一口咬上他的下巴,柔中藏着利刃,“哭过又如何,与你何事。”
闻齐妟下巴微扬,一手将人按在?爬满青叶的墙上,青汁被挤压出来?,沾满了粉白的披风。
他抬起她的下颌左右看了看,倏地埋头吻上去。
吻得凶,吻得猛,一副要将其抽筋拔骨的架势,强势席卷而过,将那甜津津混合着咸泪味儿,一同搅合咽下。
江桃里受不住这样的吻,只能发出细细的轻吟,很快就气喘吁吁地推人。
“现在?还能说不关我的事吗?”他停下纂夺,将人紧紧抱在?怀中,以额相抵,呼吸一样并?不平稳。
他目光顺着她雾霭霭的眼,一路往下道?:“眼,鼻,口,耳,甚至是身子,从今以后都是我的。”
江桃里用力将人推开,颇为恼恨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朝着外边跑去,好似身后有豺狼虎豹。
身后的人也没有追上去,只是懒恹地倚在?满墙青叶之下,目光诡谲地看着那跑过去的身影。
半响他才嗤笑声?,抬手拂过被用力咬过的唇,欢愉比痛多。
江桃里头也不敢回?地朝着外面跑去,心跳如雷,方才她悄然交给娘亲的,是出来?时?就已经准备好的信。
太子府不能待了,需得要尽快离去,那齐妟简直是有病的疯子。
假身份,与人有染,罪臣之女,无论是哪一件都足够她死无葬身之地。
方才齐妟所言,无一不是明?暗威胁,若是她不从,就会?将她的身份暴露出去。
恶人!
思?此她恨不得脚步再快些,好尽快将身后那视线甩至脑后。
回?去之前,江桃里将身上已经弄脏的披风丢掉,寻铺子买了珍珠糖,这才步行至后门。
秋寒惨白着脸色拉开后门,见她出去时?那一件粉白披风不见了,脸上的血色顿时?完全褪去了。
一颗拇指大小的东西,忽地入了口带起丝丝甜味,秋寒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江桃里拍着后背匆忙咽下去了。
她正欲要弯腰,就听见那轻飘飘的声?音传来?。
“想活着便吞下去。”
秋寒这才想起,那日她被长平少将军下了药。
“小姐。”秋寒止了干呕,脸色依旧苍白,但看向江桃里的眼神明?显是不赞同,“你不能再去见他了。”
太子妃趁着太子下落不明?,暗自与外臣勾搭,若是传了出去,连她也难逃一死。
江桃里比谁都需要这句话,但听见从秋寒的口中说出来?,只觉得如鲠在?喉。
若不是秋寒将那书信寄往了尚书府,她何至于走投无路,寻上那有病的疯子。
江桃里此刻浑身都是汗津津的,无心搭理秋寒,直径朝着院子行去。
秋寒自知在?江桃里的心中,早已然毫无信任可言,脸上闪过一丝情绪跟了上去。
江桃里回?去先是换了一套衣裙,这才唤人备水。
在?独自沐浴时?无意间瞥见胸前、腰腹上的红痕斑驳,忍不住暗自咬了咬唇。
那疯子,竟然敢在?她身上留这么多的痕迹。
江桃里洗的时?候也越发小心了,虽是未曾进去,还隔着布料却还是磨红了大腿。
洗完后上了些去红痕的药,重新梳洗了一番,她才感?觉身子舒爽了些。
太子如今表面生死不明?,但那日的那张纸条她犹记在?心中,直觉告诉她太子或许并?无碍。
她打算要在?太子回?来?之前,离开这里,但黄册之事,还需要徐徐而图之。
江桃里坐在?床边,将之前方才盒子打开,里面都是装的江元良,让她放太子书房的那些物件儿。
清点确定无误后,她寻来?的铜盆,将那些东西全都烧了。
火光明?灭着带着一股热浪,她蹲在?铜盆旁边一眼不眨地看着,眼中满是冷静之色。
太子她招惹不了,而卫宣王那方自然也不能招惹,最好就是让那些人都以为她死了,这样她才能高枕无忧的用新身份。
以她的身份其实?拿空白黄册并?不难,之前不过因为太子从一开始,就直接许诺放她离开,她才忍着被发现的风险,同意留在?此处。
一年契约对她来?说,确实?只有好处无坏处。
但前提是没有那不要命,还非得要拉着她一起发疯的齐妟。
烧完这些东西后,江桃里高高挂起的那颗心,终于才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