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七侠五义,包黑脸 本章:第86章

    却原来,杨谢祖被开封府暂时收押后,杨氏依旧在为他奔走,希望凭自己的力量将小儿子救出来。只是京中不比中牟县,她曾经虽也是县令夫人,但那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几番奔走无效后,她便暂且歇了心思,正好也照顾怀相不稳的儿媳妇王春香。

    但事实上,在杨氏为杨谢祖奔忙的时候,每日乐玉娘都会到开封府给王春香把脉,药也是由她带过去煎好服下的。杨氏空下来后,乐玉娘也不好跟人抢,便将煎药的活移交给了杨氏。

    杨氏虽然偏心小儿子,本性却不是一个喜欢占人便宜的人,故而在药吃完后,并没有去乐府拿药,反而是自己拿着药方去了街口的药铺抓药。

    然后这一抓,就坏事了。

    “老身真的没有要下毒害春香,这药方还是那乐娘子给老身的!”杨氏方才见儿媳妇吐血,也是吓得六神无主。

    幸好当时公孙先生在衙门,他及时出手,才算是吊住了王春香和腹中孩儿的命。

    只是这毒奇诡异常,似乎是江湖路数,若没有解药,他没有把握替王春香解毒。

    “这方子并没有问题,都是妇人安胎凝神的药,是药出了问题。”

    事实上,展昭还没回衙门之前,公孙先生就派张龙赵虎去了杨氏抓药的药铺,药铺开在街口已有数十年了,从伙计到掌柜都是熟面孔,几番排查,店里也没有相应的奇毒。

    投毒之人如此隐蔽,当真是叫人有些难以下手。

    所以公孙先生才会急命人把展昭叫回来,毕竟开封府对江湖了解最多的人,非展护卫莫属。

    而展昭,竟也真的认识这种奇毒。

    “展护卫,你认得?”

    展昭此刻神色凝重,眼睛里甚至还带着某种恍然,许久才道:“展某认得,这种毒,叫做无影散。”

    “无影散?”

    “不错,这种毒非常阴毒,且对怀有身孕的女子伤害更大,它会将女子体内的养分都输送给腹中孩儿,就像影子杀人一样,杀人于无形。”

    “什么?世上竟还有这种毒药?”对孕妇出手,未免太过阴损了。

    “而且这种毒没有解药,一旦服用,若十日内不再继续服用无影散,就会肚痛难忍,七窍流血而死。但如果一直服用无影散,则是饮鸩止渴,妇人会在生产之日力竭而亡。”

    公孙先生已经满脸怒容:“岂有此理,此等阴毒,简直畜生不如!不过,展护卫你怎会知道得这般清楚?”

    展昭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冷凝,可见他已经知道了谁是下毒之人:“公孙先生,不瞒你说,这毒乃是我那被逐出师门的师兄尚义为修炼九阴魔功炼制的,他也是因此,被师父逐出师门的。”

    公孙先生闻言,大为惊愕道:“不曾听你提起过,你竟还有师兄?”

    第185章

    尚义

    展昭师从昆仑派,行走江湖却极少提起师门,等他成名后,就更少有人提起南侠的师承了。公孙先生也是偶然一次听展昭提起师门,这次还是第二遭。

    “未曾想到,昆仑派堂堂名门正派,居然也有此等品行败坏之人!”公孙先生不无感叹道。

    展昭也没想到,阔别十数年,他居然还能见到此毒,当初师父逐师兄出山门时,他还尚未出师,只记得那是一个雨夜,天上下好大好大的雨,往常慈爱的师父却强硬地打断了师兄的腿骨,又废了其一身武艺,叫人直接丢下山去。

    当时还是少年的他躲在山门的一角,目送师兄带着一身狼狈下山,那时他还不知师兄到底犯了什么大错,叫师父动如此大怒。直到他学成武艺下山时,才从师父口中得知了尚义师兄的恶行。

    昆仑派收徒,惯来都是天赋冠绝之辈,展昭是,尚义也是。

    只是展昭为人光明磊落,以侠义为道,尚义却不同。他本人确实天赋卓绝,却很喜欢研究旁门左道,更以毒术专攻,当时他被逐出师门,便是因为被师父发现研制毒药吸取他人精魄以修炼九阴魔功,昆仑派从不出修炼魔功的弟子,故此废其内力,打下山去。

    却没想到阔别数年,尚义居然还在研究魔功的修炼。

    想到这里,展昭当即请缨道:“公孙先生,尚义乃师门弃徒,他十年前被师父废去武功,十年后却有能与狄将军对峙的武力,可见这十年间他魔功大进,展某希望能亲手抓住此人,替师门除害。”

    “好,此事待包大人从宫中回来,我定会向他禀报。”

    公孙先生说完,又问:“这无影散,当真无药可解吗?那王春香也是个苦命人,且还有身孕在身,她这般情况,我恐怕护不住她多久。”

    展昭闻言摇了摇头,道:“十年未见,或许尚义手中有解药,只是……他恐怕不会给。”

    他说完,又接了一句:“我去请叶老先生过府一诊。”

    公孙先生便伸手拦人:“不必去了,已经有人去请叶老先生了。”

    “谁?”

    “乐娘子。”

    展昭差点儿忘了这人,也对,王春香吃的安胎方子是乐玉娘给的,如今王春香出事,乐玉娘不可能无所作为。

    这说曹操,曹操便到,乐玉娘带着叶青士到了开封府,便直奔王春香暂住的院子。

    叶青士不愧是国手,伸手一探虽不知这毒的来历,却对这毒的毒性探了个七七八八,他心里概叹下毒之人的阴损,眉间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

    “叶老先生,她可还有救?”

    “这毒,不好解。”许久,叶青士才缓缓道。

    不好解的意思,就是能解,但非常困难。

    展昭和公孙先生在外听到,当即进去道:“有什么话,叶老先生但说无妨。”

    叶青士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道:“这毒过于阴损,心思却很精妙,乃是以母体养分极力供养腹中胎儿,说是毒,其实是以药力催发身体极限,这位姑娘本就惊惧过度,怀相不稳,药力冲突之下,难免血气翻涌。”

    “公孙先生的救急之法非常稳妥,但毒性已经开始作用,便没有回头路,所以要么是找到下毒之人,让他出手截断药力的作用,要么……”

    “要么什么?”

    “要么是用外力打去腹中胎儿,在没有身孕的前提下,老夫或能以金针刺穴将血脉之中的药力化去。”若是从前,他不敢一试,但如今有黎家小子那药膳汤剂加持,至少有七成把握。

    “不可以!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孩子!”

    王春香虽然怨怼婆婆和小叔子,但对丈夫却是有情的,如今丈夫生死未卜,她肚子里的孩子或许是丈夫唯一的血脉,她是一定要护住这孩子的。

    杨氏伸手抱住激动的儿媳,却也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态度显然也是不接受打胎的。

    那不落胎,便只能找尚义出来了。

    替师门除害的事,展昭自是一马当先,不仅亲自绘制了尚义的通缉令,每日更是排查至深夜,就差把开封府翻个底朝天了。

    然而搜查这么紧密,尚义却连个踪迹都没露。

    “黎知常,你说这姓尚的会不会,已经离开汴京城了?”五爷知道展昭需要帮忙,当仁不让就加入了搜查的队伍,只可惜翻找两日,连个鬼影都没找到。

    于是这一日,他干脆跑来找朋友吐苦水了。

    然而这几日,黎某人闭关考试,对什么案情进展毫无所知,一听五爷这话,难得有种“村通网”的感觉:“谁是姓尚的?”

    “哦,忘了你不知道这事了。”白玉堂一拍脑袋,然后简单描述了一番后续案情,才道,“所以,这人必然是跑了吧?”

    黎望:……好家伙,这王春香未免也太倒霉了吧。

    “你怎么不说话?”五爷伸手戳了戳人道。

    黎望打了个哈欠,懒懒地倚在躺椅上,才悠悠道:“这名叫无影散的毒,小生昨日下学去叶府时,听叶老头提过一嘴。”

    “他说什么?”

    “他说这毒会耗尽王春香的生命力供给腹中胎儿,江湖上修炼魔功之人,大部分都认为刚生下来的婴孩具有先天之精,是大补之物,你说这尚义给王春香下这等毒,为的是什么?”

    好家伙,难不成是……要吃小孩?

    “这也太不是人了吧,他好歹也师出名门,即便被逐出师门,也不会堕落至此吧?”五爷显然不大相信,但却忍不住去想象,“倘若真是如此,那他岂不是……还会对王春香出手?”

    “这就不得而知了,说不定他就只是手贱下毒。”

    那这手……可太贱了。

    五爷猛喝了一杯茶汤,是越想越觉得可能:“展昭把尚义的画像拿给王春香辨认过,此人就是劫持她的武僧,为此,开封府连夜搜查了京城周边各大僧庙,却无其踪影。”

    ,

    “若小生是他,既是暴露过,便绝不会再扮武僧。”

    白玉堂:“……你这发言,很危险啊。”

    “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黎望没在怕的,当即道,“所以,与其大海捞针,不如退而结网。”

    “怎么结网?”

    黎望对这案子没什么太大兴趣,便支着脑袋给五爷出馊主意:“这尚义原本是名门弟子,却非要走歪门邪道,可见其对魔功的执着,即便被逐出师门,也还要十年如一日的修炼魔功,所以如果你是尚义,你会最在意什么?”

    “什么?”

    “当然是别人对他的贬低啊。”

    ……要论阴,还得是你黎知常。

    “所以,你难不成叫五爷去街上叫人说他的坏话?”这可实在是一个馊主意。

    “当然不是,还有更直接的法子。”

    五爷便问:“什么法子?”

    “他如今龟缩不出,便是知道开封府急要找他解王春香之毒,甚至他或许非常享受这种将开封府和展昭耍得团团转的感觉,所以如果要打断他的计划,第一步便是——”

    “便是什么?”

    黎望又躺回了软塌上:“便是对外宣称王春香已经被解了毒,如果小生是尚义,必会想法子确认此事的真假。而他一动,便是抓他的最好时机。”

    “……那倘若他非常自信,自己的毒绝不可能被解呢?”

    “那就说得具体点,最好说是展昭用自己的内力救的人,为了替王春香解毒,还虚耗了很多功力,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养伤。”

    钓鱼执法嘛,展护卫应该也是个熟手了。

    白玉堂:……

    “黎知常,你还是做厨子比较和蔼可亲。”沉默一会儿,五爷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小生一直都是个厨子。”某人非常大言不惭道。

    五爷:……呵,你怕不是对自己有什么天大的误解吧。

    *

    开封府在连搜了城中两天后,也决定换个法子找人。五爷来献策,刚好是正中开封府三位劳模的心坎。

    “此计,甚好,展护卫,你可愿意以身试险?”

    展昭自然无不愿意,商量一番,便立刻去找人准备了。

    展昭一走,五爷受不住包公和公孙先生的目光,便也立刻离开了。

    他俩离开没多久,门房便来通传,说中牟县令在外求见。

    顾清和在上次包公升堂审案后,便回了中牟县查无头女尸一案,此时来访,必然是与其有关。包公一听,当即道:“快快把人请进来。”

    “学生拜见恩师。”

    “不必多礼,案子查得如何了?”

    顾清和闻言,当即拱手道:“回禀恩师,学生拿着王春香当日被劫所穿的尼姑服去了黑风山上的庵堂,庵堂的主持说此衣确实是他们庵堂所穿之物。”

    “哦?”

    “那她们庵堂,可有失踪的尼姑?”

    顾清和闻言,当即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黑风山上的庵堂乃是野庙,并未在县中登记造册,所以并不能确认主持所说是否为真。”

    京城周边大大小小的野庙很多,这种情况倒也不少见,包公闻言也不疑,只道:“那这岂非又没了线索?”

    顾清和听到此,却忽然开口:“不,恰恰相反,学生在下黑风山时偶遇一樵夫,他说曾亲眼目睹杨谢祖杀人抛尸。”

    第186章

    入戏

    樵夫姓柳,中牟县人,人到中年丧妻丧子,便索性进山当了樵夫。此时他正战战兢兢地跪在花厅之中,等着包大人开口问话。

    “柳樵,你说你曾亲眼目睹那杨谢祖杀人弃尸,此事可为真?”

    柳樵夫便回道:“大人,小的是亲眼看见的。”

    包公却不是一两句话就能随便搪塞的官员,当即便问:“据本府所知,事发当日,天色昏暗,你是如何认清那人是杨谢祖的?”

    顾清和闻言,心里止不住的咯噔一下,他方要开口替樵夫圆话,便听得这樵夫颤着声音开口道:“回大人的话,小的不曾看清他的面容。”

    “既是如此,你又缘何断定行凶之人是那杨谢祖?”

    柳樵夫被问得害怕,但还是回话道:“当日,小老儿出门捡柴火,刚出门没多久,就碰上了杨家二小子和大儿媳妇,特别是那大儿媳妇,脸色那叫一个差,连小老儿跟他们打招呼,他俩都当做没看见。”

    “说下去。”

    “小老儿当时也没当回事,就进山了。等从山上下来,便远远看见一身穿枣红色衣衫的男子在半山腰挥刀砍人,小老儿那叫一个害怕啊,蹲在原地好久才敢颤着腿下山。”

    包公看过案卷,自然知道杨谢祖当时被抓时,穿的便是一身枣红色衣衫。

    “那你怎确定那杀人者便是杨谢祖?”

    问到这里,樵夫脸上的害怕就更重了,他猛磕了一个头,才道:“大人,您是不知道,小老儿等了那么久下山,却还是碰上那杀星,他脸上神色狰狞,活似要吃人一般地奔下山来,小老儿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回家就吓得病倒了。”

    包公闻言,忍不住皱起了眉:“你既是目睹凶杀现场,可知道那女尸头颅被抛在何处?”

    樵夫便看向顾县令,顾清和便适时开口道:“回禀大人,下官问过这樵夫后,便派人去四周搜寻,因为后几天下过雨,所以地上痕迹不明显,翻找许久,才在一个山间隙里找到了女尸的头颅。”

    “哦?那可确认了她的身份?”包公激动道。

    顾清和非常遗憾地摇了摇头:“那头颅面容毁损严重,已经难辨生前模样了。”

    这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包公闻言,又问了这樵夫几个问题,才叫人下去。

    顾清和猜不透恩师的心思,便忍不住道:“大人,以樵夫的证词,杨谢祖有极大的杀人嫌疑,可要升堂审案?”

    然而包公没答应也没拒绝,只道:“清和,既然已找到女尸的头颅,王春香亦还活着,你可有派人去通知那王春香的母亲王姚氏,叫她把女尸归还衙门?”

    忙着复仇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的顾清和:……

    包公一看,便叹息道:“清和,你最近是否遇上了什么困难,为何办案如此不谨慎?”甚至如此频出差错,他甚至怀疑这还是不是他教导过的那个顾清和了。

    顾清和对着恩师亮堂的双眸,当真是自愧不如,忙跪下拜倒:“学生,愧受恩师教导。”

    理智上来讲,顾清和知道自己是在玩火,是铤而走险的越线行为,可家仇在前,他焉能有理智可言啊。

    “你去办事吧,本府也不多留你了。”

    顾清和闻言,忙恭敬地下去,也顾不上问到底要不要重新升堂审理此案了。

    而等他离开,包公才一脸痛惜地开口:“公孙先生,你可觉得有何不妥?”

    顾清和如此年轻,就坐到了中牟县县令的位置,并且还得包大人教导,若无意外,他日必是朝廷肱股之臣,可是如此……即便包公不提,公孙先生也会说顾县令此番行为,必有隐情。

    于是他斟酌一番,很快开口道:“顾县令,似乎对杨家有一种别样的执着。若不,找人查一下杨家的过往?”

    “可,此事便交与公孙先生去办。”

    公孙先生去查杨家,展昭则跟五爷一道在筹备抓捕尚义的计划,然而这个计划还未推行,王春香居然不见了。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连个女子都看不住?”

    展昭难得急言训斥衙役,衙役也惭愧地低下头,自知是办坏了差事。

    “她是在哪里不见的?”

    衙役闻言,忙道:“今日换班的时候,王春香说肚子疼,杨老夫人也不敢到外边请大夫,便忙去求公孙先生,她一走,王春香说要去茅房,这……我们一群大老爷们,也不好跟太紧。等到杨老夫人带着公孙先生来一看,人就没了。”

    公孙先生是在查杨家档案时,被急拉过来的。此刻他查探一番后,才出来同展昭说:“展护卫,里面并没有迷烟或者挣扎的痕迹,甚至地上的脚步,只有王春香的足迹。”

    “这怎么可能?难不成,她是自己离开的?”

    展昭说完,就立刻推翻了自己的话:“这绝无可能,开封府戒备森严,她一个怀有身孕的弱女子,怎么可能不惊动任何人离开!”

    确实,即便是江湖高手,想要在开封府来去自如,都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展昭思索片刻,便问衙役:“今日,除了杨老夫人之外,还有什么人来探过王春香?”

    “回禀展护卫,今早乐娘子来过一趟,之后便是府中的厨娘来送过吃食,哦对了,不久之前,顾县令和他师爷也来看过杨家婆媳,不过杨老夫人不太欢迎他们,很快两人就离开了。”

    乐娘子绝不会伤害王春香,厨娘也是开封府用惯了的人,至于顾县令和何师爷,也没有加害王春香的理由,展昭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理由。

    “展护卫,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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