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七侠五义,包黑脸 本章:第111章

    归根结底,是儒家思想的影响,法与情并列,才会出现这种判刑。

    朱耿白一案,朱耿白已经确认是江洋大盗,而张银花杀他是替父母亲人报仇,且是在告到衙门无果后,才选择自行复仇。

    依律法而判,故意杀人,自然是杀头的死罪,但从情理来讲,自可从轻判决。

    “太宗雍熙年间,京兆府鄠县曾出过一桩轰动朝野的复仇案,一名叫做甄婆儿的女子回乡扫墓时,提着斧头砍死了杀害其母的凶手董知政,此案倒是与本案十分相似。”

    这案子,包公知道,而就是因为知道,才不好下判决的度。

    但白玉堂却不知,故问:“那这案子,最后是怎么判的?”

    黎望抬头看了一眼包公,才道:“当地官员在抓住甄婆儿后,知晓内情,便对她心生同情,故而直接上报朝廷,请陛下裁决。”

    “然后呢?”

    “太宗嘉其能复母仇,特贷焉。”简单来讲,就是太宗也觉得甄婆儿替母复仇,情有可原,所以赦免了她的罪行。

    换句话讲,宋朝替血亲报仇是否犯法一事,虽未在律法直接言明,但因为判案的都是受儒家正统思想的文人官员,且有太宗断案在先,之后判决,都只能比照着来。

    当年太宗如此断案,必有施政因素在里面,但延续至今,俨然已经成为了一条判案依据。

    故此,包公要判张银花罪行,要么从轻,要么从无,以黎望对包公的了解,包公应该是更倾向于前者的。

    只是李城南是朝廷命官,此案必然会上达天听,按照包公在朝中树敌的情况,百分之九十九会有人提出异议,甚至可能要以此来攻讦包公执法过于严苛。

    不过到时候为难的,就是官家了。

    “既是如此,大人何不判那李夫人无罪?”白玉堂忍不住恳切道。

    包公看了一眼白玉堂,忽然明白为什么展昭觉得白少侠不能入公门了,与展昭相比,这位白少侠身上显然带着浓重的江湖义气,其能做个好侠士,却不能做一个好官员。

    “白少侠的建议,本府会好好思量。”包公说罢,又道,“知常,你过来,是辞行的吗?”

    “是,小生明日还要上学,故此特来向大人辞行。”

    既然包公认为他要辞行,那他就辞行吧,毕竟张银花的案子事实证据俱在,判决的事自有包公头疼,跟他没太大关系。

    “路上小心,莫着了凉。”

    包公说完,外头就有人来请他去,看方向,正好是方才李城南跑掉鞋都没在意的院子。

    等包公离开,五爷才道:“不是吧,你就这么走了?”

    “那不然呢,这案子还得去蜀中核实情况,难道我要一直等到情况从蜀中传过来吗?”黎望忍不住摊手,“再说了,那李夫人是女子,轻判的罪也不见得很重,对于他们夫妇而言,轻判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无罪确实能免去许多烦恼,但李夫人终究是杀了人,作为其夫婿,李城南势必不可能再进一步,而且以他现在的状态,这通许县令的职位恐怕也保不住。

    与其将主动权交给别人,不如快人一步,如果他是李城南,这个时候除了安慰夫人,绝对第一时间要写一封折子递上去,先要自述过错,再言张银花之案情,等一切详实列出,再自请罪名。

    “为什么?我不理解。”

    “来不及了,边走边说吧。”

    黎望说罢,就往外走去,待五爷跟上去,才听得人道:“李夫人杀人,已是事实,虽是为血亲报仇,但杀人就是杀人,外人虽然知道,但若是她无罪释放,难免有人要说是因为李城南是官,所以对她网开一面。”

    五爷却愤愤道:“管别人说那么多做什么!自己问心无愧,不就好了?”

    “五爷你自然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但李城南夫妇,你看他的个性,像是不在乎这些东西的人吗?”更甚至,李城南这人,极其需要外人的肯定,听得多了,说不定他自己也会这么认为。

    李夫人是能为了李城南的官位放弃自己性命的人,两人感情甚笃,到时候恐怕又要生事端。

    五爷沉默片刻,忍不住骂:“你说他这人,在意那么多干什么!”

    “即便他不在意,也该考虑以后的生活,他和李夫人是要生活一辈子的,犯过错,付出了代价,才好继续过下去。而且,主动请罪,可比被动等待判刑,要好太多了,如果处理得好,他甚至还能有不错的名声。”

    黎望摊手,道:“所以,除非五爷能有通天的本事,叫这案子悄无声息地判,要么不如直接劝李县令当断则断,否则反受其乱,遭殃的是李夫人。”

    包公犹豫,是因为他知道判决一下,此案大概率要成为最新的朝野热点,于他于李城南夫妇,恐怕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五爷你该明白,江湖人和普通人,总归是不一样的。”

    江湖人可以快意恩仇,如果手刃杀父仇人,还会被人称颂,但普通人理解之余,还是会害怕杀过人的人,甚至会排斥、孤立。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走出了县衙大门,黎望登上马车,回望五爷,刚要开口呢,却听得人道:“赶紧走吧,不是急着回京嘛,回去叫叶老头好好给你诊诊,方才你说的话,五爷会好好想想的。”

    白玉堂这人说话,向来是一口唾沫一口钉的,既然说要好好想想,他就一个人想了大半个下午。

    等到展昭都从大名府赶回来了,他才发现天都黑了。

    “咦?你怎么回来了?”

    “大名府的事情办完了,我交了差,听说这里出了事,便急急忙忙赶过来了。”展昭没说的是,他听说是江湖人犯案,生怕包大人出事,他是今早赶着宫门开去交的差,从宫里出来,他就直奔通许县而来了。

    “你来晚了,黎知常都比你来得及时。”虽然五爷也没赶上第一波揍胡西霸,但好歹比展昭来得早啊,“案子都结束了,就是还剩一点,让人怪不痛快的。”

    事实上,展昭也刚从张龙口中,得知了通许县发生的一切,故而也明白五爷在不痛快什么,毕竟按照江湖上的做派,张银花所行,不止不应该被判罚,甚至还应该被嘉奖才对。

    “既是不痛快,等回了京,我请你吃酒,如何?”

    “这话可是你说的,再说五爷替你跑这趟公差,一顿酒你就想打发我了?”白玉堂当即站起来比了个二,“起码,也得两顿酒吧。”

    展昭闻言,爽朗一笑:“好,那就两顿酒。不过,黎兄人呢?”

    “早回京去了,说是赶着国子监的考学,不能耽搁,怎么,你有事找他?”五爷纳闷道。

    “非是我要找他,而是那苦主朱丽儿,在知道朱耿白案的详情后,求张龙想见黎兄一面。”展昭说完,又道,“不过黎兄既然回京了,到时候再说吧。”

    “她怎么又要见黎知常?”五爷皱着眉道,“难不成,她是觉得黎知常还会帮她吗?”

    “那应该不是,听张龙说,朱丽儿在知道其父品性后,颇有些失魂落魄。”展昭解释道。

    ……那估计,以黎知常的脾性,应该是不会选择见人了。

    白玉堂摸了摸肚子,见展昭回来,便道:“我肚子饿了,去找点东西吃,你要不要一起?”

    于是半炷香后,白玉堂和展昭就坐在县衙后头的厨房隔间吃面,吃的是简单的阳春面,手艺还没有开封府厨娘的好,但现下已经过了饭点,只能将就着吃了。

    “展昭,你跟在包大人身边多年,你觉得他会怎么判刑?”

    展昭沉默片刻,倒也不隐瞒,只道:“应是监禁三到五年,或者是流放五年左右,李夫人是女子,应该是前者几率比较大。”

    流放一刑,奔波劳碌,去的又都是苦寒偏僻之地,李夫人又刚刚自杀过一次,恐怕是经受不起这番苦楚的。

    “这也不轻啊!”白玉堂还以为,只是四五个月那种呢。

    只是,就像黎知常说的那样,无论是无罪还是轻判,生活要过下去的,是李城南夫妇,而不是外人。

    五爷考虑了一下午,决定将黎知常的建议告诉李城南,如果对方选择按兵不动,那么也是对方的选择。

    于是,他道:“展昭,我想单独面见李县令。”

    “你要做什么?”展昭紧张道,没办法,五爷这人太不受控制了,像是这种情况,他是真怕朋友会胡来。

    五爷倒也不隐瞒,将黎知常的建议分享给展昭,才道:“你觉得呢?”

    展昭沉默片刻,然后将碗里的面一口吃光,这才拉起五爷往外走,显而易见,他是要带人去见李城南了。

    第235章

    深思

    黎望从通许县回京,就全身心投入到了国子监的年底考学当中。

    没办法,当学生就是这么苦逼,起得比鸡早,睡得仅比朝廷社畜早那么一点点,黎某人已经尽量爱惜身体了,但考完试还是有点发热。

    “我说黎小子,你是不是跟人动过手了?”

    嘿,这年头的老头,可真是不好骗:“没有的事,否则哪里能撑到现在呢!”

    叶青士却是满脸不信,这黎小子滑头得很,他可不信会这么老实:“行了行了,少卖乖,就有点发热,喝两副药,应该就能好了。”

    看破不说破,他当时在通许县动手多克制啊,根本不逞凶斗恶,毕竟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要做到,即便做不到,也尽量不要叫担心他的人失望。

    “哦对了,那白家小子呢,你都病了,他居然没提着酒来看你?”叶青士今日上门看诊,把过脉不严重,就开始收拾药箱回府了。

    ……什么叫做提着酒来看病人?叶老先生你真的知道太多了。

    “小生也不知道啊,倘若老先生看到他,记得提醒他带着酒来看小生。”黎望闻言,如是道。

    叶青士:……得,这小子脸皮厚,调侃不动。

    “行了,好好歇着吧。”

    叶老先生将药方给了随侍的小子,便背上药箱出府去了。

    药汤很快被煎好送了过来,不过送药的人,却从下人变成了黎晴。

    “呼!好烫!二哥你快趁热喝,不然南星又该回来哭了。”

    说起南星,最近巽羽楼的八宝饭生意特别好,好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就是巽羽楼直接改名字叫八宝楼也没有任何违和感的程度。

    因为生意过分火爆,南掌柜分身乏术,最后无奈求到了黎晴跟前,黎晴反正也没事,就跑来监督二哥喝药了。

    “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居然也会怕南星哭给你看吗?”

    黎晴闻言,一边催促二哥接药碗,一边道:“什么叫怕?咱们亲兄弟,二哥你病了,我照顾你,不是顺理成章之事吗?”

    黎望合理怀疑,是南星用金钱收买了小金库不太富裕的亲弟弟。

    “二哥,快喝啊!我盯着下人熬的,绝对是按方子熬的。”

    黎望看着面前一大碗的热腾腾苦药汤,终于忍不住道:“药是趁热喝,不是趁烫喝,望你知。还有,药汤有没有放不该放的东西,你二哥我,一闻便知。”

    “……二哥,你到底还要多少才艺是弟弟我不知道的?”怎么感觉,他活了十好几年,除了会读书会闯祸,就跟个废物似的呢。

    “这还能被称之为才艺了?晴儿,你的标准有点低啊。”

    黎晴:……也对,他二哥就不是什么普通人,根本不能用普通人的标准去衡量。

    “哦对了二哥,前两天爹问我在通许县都发生了什么,你放心,我绝对没有出卖你!”黎晴拍着小胸脯道,“我只跟爹说了大表哥家商铺的事情。”

    趁着黎晴嘚吧嘚说话的功夫,黎望已经将药碗里的药汤一饮而尽,啧,好苦啊,这叶老头肯定是夹带私怨,裹挟报复呢。

    黎晴见此,机灵地递出旁边的果脯:“二哥,给!”

    黎望捡了两块杏脯,好不容易压下嘴里的苦味,才支着下巴懒洋洋道:“这么殷勤,又是隐瞒,又是送药,是有求于我吧?”

    “二哥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是这种人吗!”黎晴大义凛然地说完,小脑袋就直接凑了过来,“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小事,想要请二哥稍微办一下。”

    ……黎晴的嘴,骗人的鬼,黎望一个字都不信。

    见二哥不应声,黎晴就大着胆子开口:“就是吧,我昨天去老爹的藏书楼翻书,一不小心打碎了一方端砚,我发誓,我碰都没怎么碰它,它就自己四分五裂了!”

    ……难道还是端砚自己动手碰瓷的吗?!

    “不会是,沈老爷子送的那方端砚吧?”

    黎晴惨兮兮地点头。

    “晴儿,二哥劝你赶紧收拾行囊回蜀中,或可还能救你一条小命。”

    据他所知,老头子可是很宝贵那方端砚的,因为珍重,所以特意摆在藏书楼里,不叫下人进去打扫,却没想到,被亲儿子给碎了。

    “二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可是你亲弟弟啊!”黎晴哭得好无助,哎,不就是江湖梦碎,想找点其他新奇的话本看看嘛,谁知道亲爹把那么贵重的东西放在藏书楼啊,早知道他根本踏都不会踏进去的。

    太惨了,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他不会被老头子打得躺在床上过年吧。

    “哎,晴儿,不是二哥不想救你,而是爱莫能助啊,神仙难救找死的鬼啊。”老头子平生,就那么一点小爱好,上次偷拿老头子的美酒腌咸鸭蛋,还被老头子提着藤条追杀了一个时辰呢。

    这方端方,起码值得三天的藤条追杀。

    “晴儿你放心,等你躺在床上时,二哥的病应是已经好了,也会替你端药汤的。”

    呜呜呜呜,这可真是亲哥哥啊,黎晴哇地一声就哭了粗来。

    太惨了,一块破砚台还没有亲儿子重要,人世间的父子情、兄弟情竟如此薄弱,黎晴想了想,要不……就收拾行囊回蜀中?

    “噢哟,这小晴儿又哭什么呢?都这么大了还哭鼻子,这传出去,可是做不得那大侠的!”白玉堂自墙头下来,他手里拎着壶酒,胸口还揣了个油纸包,人还没进来呢,声音倒是已经传了进来。

    “白师傅!呜呜呜!救命啊!”

    得,这黎家兄弟做戏真都有一手,这小子合着是假哭呢。

    白玉堂将酒搁在桌上,然后将揣在胸口的油纸包丢过去:“听说你病了,喏,虽然没有开封府的冬瓜糖,但斜角巷子的粽子糖应该也差不多。”

    黎望施施然打开油纸包,见里面分量不小,还分了两块给黎晴,才道:“你还真带着酒来看小生啊?”

    “可不嘛,叶老头说你点名要带酒,五爷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未尝不可。”甚至,五爷还挑了自己喜欢的梨花白,毕竟黎知常喝不得,最后还不是进他的嘴。

    “……”叶老先生,你熊的。

    见黎知常一副吃憋的模样,五爷忍不住一乐,道:“怎么,五爷这酒,难道还带错了吗?”

    黎晴嚼着粽子糖,见两人似有正事要料,便又顺了两颗糖,这才悄声离开。决定了,今晚他要去庞昱家借宿一宿,如果一宿不够,就借住到明年。

    他可不像二哥这么多才多艺,躲不过亲爹的催命藤条的。

    “黎晴这是闯祸了?怎么火急火燎的?”

    “可不嘛,不过正常,小晴儿要是哪天不闯祸,那才是正经要出大事了。”不过就是砸块砚台惹老头子生气,这种突发状况,黎晴绝对处理起来比他还要熟练。

    ……不是很想知道你们兄弟之间的默契呢。

    白玉堂开了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才道:“黎知常,那单柏芳死了。”

    包公和展昭早几日就回了开封府,这事儿黎望知道,只是那时候他在忙考试,所以并没有精力去关注。至于五爷去追杀单柏芳的事,完全是合情合理。

    事实上,他方才还在惊讶,五爷居然这么快就回了京城。

    “怎么死的?”

    五爷咧嘴一笑,又痛饮了一杯,才道:“你怎么不问,是不是五爷动的手?”

    “倘若真是五爷你动的手,此刻你绝不会是这副模样。”凡是惩奸除恶的事情,五爷当是义不容辞,那单柏芳恶性满满,若亲手杀之,五爷只会觉得痛快,不会这么……心情莫名低迷的。

    “算你了解五爷。”白玉堂又饮了一杯,犹觉不够,就又吃了一杯酒,这才又开口,“他是被弹弓一击毙命的。”

    “弹弓?”

    “是,江湖上惯使弹弓,且有此能力的人,只有一个。”

    黎望也不是对江湖全无知晓的人,他仔细一想,脑海里跳出了一个人名:“神手大圣,邓车?”

    “不错,此人出身邓家堡,擅使刀,却打得一手好弹弓,当初花蝴蝶一案,北侠欧阳春曾与我二哥四哥合力围剿此人,却还是叫此人脱逃,现在他出现在汴京城,恐怕不是一件好事情。”

    江湖上的事情,白玉堂是相当敏锐的。

    单柏芳藏匿近十年,却突然在汴京城现身,甚至如此招摇,起先他不觉得有诈,但后来黎知常的一番话提醒了他,这里面必然是有隐情的。

    只是此人已死,他要想再查下去,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要去信陷空岛告知此事吗?”

    白玉堂已经蒙头喝了半壶酒,眼神却清明得不得了:“这邓车居然敢这么招摇,汴京城还有我和展昭呢,他要是敢冒头,五爷就敢剁了他的脑袋!”

    但换句话讲,这邓车敢这么明目张胆,恐怕也是来者不善了。

    又或者说,单柏芳和朱耿白,十年前必然是做过什么事情,所以才不得不隐姓埋名,毕竟按照朱丽儿的年纪,朱耿白十年前实在还未老到要退出江湖的程度。

    可这两人,却是一起隐姓埋名了,这实在是一桩引人深思的事情。

    第236章

    小气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来得格外的早,黎望的病刚好,推开窗,便见素雪裹银装,好一派冰雪景象。

    遥想去年这个时候,他也才刚刚在京中安定下来,现在却有种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十余年的错觉。

    今日难得起得早,黎望便也不贪睡,换好衣衫洗漱就去了前厅用饭,却没想到这个点,还能看到社畜老爹悠悠然然地吃早饭。

    “父亲,早安,今日休沐吗?”不对啊,这会儿年底正是忙碌的时候,老头子居然还有闲工夫休假?

    黎江平看了一眼悠悠闲闲的大儿子,眼里不乏嫉妒:“今日这日头,怕不是从西边出来的吧,你竟起得这么早?”

    ……倒也没必要说得这么直白吧。

    “今日汴京城初雪,总归不能误了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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