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不好了,织女祠着火了!”
我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连忙跟爹娘跑向祠堂。
只见祠堂后方火光冲天,火势最猛的地方正是布匹所在之处。
我让其他姐妹赶紧去村中的池塘,而我走向祠堂后院的井。
我拿来斧子,试图将井面冻上的厚厚一层冰敲烂。
我正吭哧吭哧的干着,好不容易把冰敲烂了,可下方竟没有水。
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两道黑影。
其中一人伸出双手,想要推我一把。
我借着月光看见了她的影子,在她推我的一瞬间一个闪身躲向一边。
她扑了一个空,自己还打了个趔趄。
“织禾,我要你死!”
月光下的织雨柔,穿着一身黑衣,跌跌撞撞的向我冲过来想要把我再次推入井中。
如上一世一般,她还想将我推入枯井之中。
我站在原地不动,只沉默的说了一句话。
“谢临安,我知道是你。”
听见我说话,黑暗中的另一个身影身形晃动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别装了,你瞒不过我。”
谢临安捡起我扔在地上的斧子,一步一步缓缓向我走来。
“织禾,既然你猜到了,就别怪我了。”
我一步一步向后退,他阴翳的眼神哪怕在黑夜中也格外清晰。
他举起斧子,正准备朝我砍下之时。
只听“砰”的一声,后院的门被一脚踹开。
是我爹娘,带着村里一众织女赶过来。
其中还有牛家老太太。
谢临安看见来人,索性不装了,直接摘下面罩。
“织禾,你算计我。”
谢临安微笑着,可说出的话是那么冰冷。
我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收起刚刚脸上惊恐的神情。
“你不是也同样在算计我吗?”
“织女祠的火是你们两个放的吧。”
织雨柔听见这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是我放的又如何,如今布匹已毁,外面天灾已降,用不了多久,王母娘娘就会降怒于织女村,到时候,你们全得死。”
我看着她癫狂的笑脸,而后轻声道。
“谁告诉你,布匹没了?”
织雨柔与谢临安都愣住了,不知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走到谢临安面前,望向他。
“你以为你隐藏的很好吗?”
“自我让你帮我去外面带墨蚕回来的时候,你就已经暴露了。”
谢临安不解,一旁的织雨柔听见这话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她低头喃喃自语:“墨蚕,墨蚕......”
谢临安眼神猩红,愤怒的踢了她一脚。
“你说啊,墨蚕怎么了?”
“我来告诉你吧。墨蚕根本不叫墨蚕,它叫黑蚕。小时候,织雨柔来我家和我一起玩,碰巧赶上我在读蚕书,而她,不小心把墨水打翻在了我的书上。”
“她淹没的那页书,讲的便是黑蚕,而我们俩觉得黑蚕这名字太难听,碰巧墨水也是黑色,不如以后就把这蚕取名为墨蚕,象征着我们从小到大的情分。”
“墨蚕的名字,只有我们二人可知,而你又是如何知晓的呢?墨蚕的习性你一清二楚,牛郎村的人从不可能去织女村的后山,你又如何得知,后山并无墨蚕?”
“这些种种,只能说明,你和织雨柔早就勾结。”
“你们试图害织女村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谢临安显然没想到,他那么早就暴露了。
可他还是不服输。
“是不是墨蚕又如何,你们的布已经烧了,天罚马上就要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