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女村和牛郎村都将不复存在。”
我挥了挥手,让后面的织女抓了一把所谓的布匹的灰烬。
然后扔给了织雨柔。
织雨柔不明所以,但还是捻了捻。
“这,这不是墨蚕丝,这是普通的蚕丝,加了墨汁而已。”
谢临安转头冷冷的望向他,随后一把掐住了织雨柔的脖子。
“你说什么?”
织雨柔被他掐的喘不上来气,努力地用手扒开谢临安的手。
“谢临安,你拿我当傻子吗?明知道你会算计我,我还对你掏心掏肺。祠堂后面的丝早就被我换了,你烧的只不过是普通的丝。”
谢临安放下了织雨柔,他知道他输了。
烧丝这件事,他没有足够的把握是不会做的。
可千算万算,他都没算到,我会破局。
他浑身像被抽走力气一样,整个人瘫软着,慢慢滑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而织雨柔则匍匐跪倒在牛老太太脚边,试图做着最后的挣扎。
“婆婆,婆婆我怀孕了,是大郎的孩子,您救救我啊,我怀了您的亲孙子啊。”
牛老太太撒开了她的手,冷眼说道。
“我家大郎,压根没有生育能力,你是怎么怀上孩子的?肚子里是谁的野种?”
这下,织雨柔彻底傻眼了。
就在众人吵吵嚷嚷之时,天空中一道闪电劈过。
紧接着便是一道彩虹出现,那彩虹很长,从遥远的天边一直延伸到我们面前。
村里的老人们见到这一景象惊呆了,连忙下跪磕头。
年轻人不知发生何事,却也被自己长辈拉着一道跪下。
只见从彩虹云梯上,缓步走下一女子。
女子雍容华贵,端庄典雅。
我娘对着她磕了个头,高声道:“拜见王母娘娘!”
王母娘娘?
我低着头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见王母娘娘缓缓走到我面前,扶起了我。
“织禾,我果真没有看错你。恭喜你,待你百年之后,我来接你。”
织雨柔听出了话外的意思,王母娘娘会来带我飞升。
她索性也不跪了,站起身质问王母娘娘。
“凭什么?明明是我嫁给了牛大郎,明明我才是织女,凭什么是她飞升?”
王母娘娘牵着我的手,冷眼朝向她,随后不屑的开口。
“是谁告诉你?嫁给了牛家大郎就一定是织女?”
王母娘娘又转头望向了地上的谢临安。
“又有谁告诉你,牛郎一定姓牛?”
众人都陷入了沉默,谁也不知道王母娘娘话中是何意。
“谁能成为织女,亦或者谁能成为牛郎,从不是看谁嫁给了谁,谁娶了谁,而是看谁能真真正正的为天下万民做出贡献。”
织雨柔仍不死心,她大声质问王母娘娘。
“可织女祠中飞升的历代织女,无论哪一个都是嫁给了牛郎,哪一个都有美好的爱情故事,这难道不是说,成为织女就必须要嫁给牛郎吗?”
“织女祠中歌颂了历代织女的种种事迹,救国救民,牺牲自我,而你只看到了他们的爱情。若织女的选择是看织女嫁给了谁,真是荒谬至极。”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盛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才是作为所谓神仙的责任。
自那天之后,织雨柔与谢临安被囚禁在祠堂之中,永世不可出。
很多年后,我推开了祠堂大门,对上了谢临安那双浑浊的双眼。
我问了我最想问的问题。
“你已见过外面的世界,又为何执着于牛郎织女的身份呢?”
“你错信了传说,想让织雨柔嫁给你,你就会成为牛郎,可你,爱上了我。”
“但我依旧不解,外面的世界精彩纷呈,你有光明的未来,为何要这么做?”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给我讲了他的故事。
他被父亲抛弃,母亲生下他后重病不起,只能把他带到牛郎村,随后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