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命案,和我凤家何干!”
凤初九坐在椅子上听了半天,只觉得事有蹊跷,便站了起来,澄澈也赶紧站起来扶住。在外人面前,她可是病弱之人呢。
“娘,樊捕头此来一定是因为事情紧急,您别急。”安抚完了凤澜,她又转向樊荣:“樊捕头,到底是什么事,劳烦您亲自来一趟?”
初九和樊荣虽未直接打过交道,但对此人,她还是有些耳闻,据说樊荣出身乡野,凭借敏锐的洞察力和高超的武艺进入县衙,她也曾破获过不少案子,是个刚直不阿,为人正派的人。
樊荣看到凤初九先是愣了下,因为初九的客气,她的态度稍微放缓了些。
“前日夜晚,住在西辽街的丁昴夫妻被杀,墙上留字为千颜。有人报案,并送来了疑犯的物品,很多证据表明,这千颜就是凤家二小姐凤初九。”
听着前面那一段,来拜寿的人都纷纷议论,等听到下面的话时,人们议论的越发大声。
初九身子一僵,而站在她身边的澄澈身子也是一颤。
作者有话要说:
☆、赃物
厅内众人议论纷纷,更有甚者离席站在门旁,想要离开,却又因为想要知道后续而迟迟未走。
凤澜听到此处,脸色铁青,人也气的开始颤抖。凤初七本是坐在别桌,看势头不对,赶紧凑到这桌来站在母亲身边,又是拍背,又是抚胸。
凤老太爷此时也坐不住了,在一旁侍儿的搀扶下,颤巍巍站了起来。
“这位捕头大人,我家初九绝不会是什么千颜,那些人定是诬告。若是官家实在不信,可以带我这老头子去问话。”
老太爷这一辈子为凤家生育子女,看着孩子长大,看着妻子离世,风风雨雨经历了不少。因为疼爱的孙女,他可以压制女儿扶植长孙女,甚至一味纵容嫡孙女,怎么可能因为这捕头一句话,就让人把孙女带走。
“爷爷,人家捕头也说是有人送了二妹的物品,并未说就是二妹,让二妹跟他们走一趟,说不定根本就是误会呢。”凤初七安抚了娘亲,见场面有点僵,便出声打圆场。
老太爷本就不喜欢这个长孙女,现如今听她这么一说,一双凤眼瞥过来甚是冰冷。
“无知竖子哪里有你插言的余地!”
老太爷厉声喝道,凤家长女和二女儿的地位瞬间就让人看了分明。
凤初七因为老太爷的话,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放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攥了攥,脸上青白之色还在交错,却已换上了笑脸。
“是是,爷爷教训的是,孙女不该多嘴!”她含笑说完,便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这边,樊荣见凤家老太爷站起来说话,眉头微皱。
“老太爷,我们只是请二小姐去府衙问个话,若真是误会,也好还二小姐个清白。”
凤初九站在原地,心中转了几转,在她身旁的澄澈更是僵立着,半天都没有动作。初九侧过脸看身旁的澄澈,他只是犹自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能回神。
“你……”待老太爷还要说什么,初九已经笑眯眯打断了他的话。
“爷爷,您不必再说了,我和他们去看看就是了。”初九的想法是若是不亲眼看看究竟是什么物件佐证自己的身份,她自己也不会安心。
老太爷担忧的看了看初九,想要再阻止,却也知道一旦孙女下了决心,谁也阻止不了。
“九儿啊,唉!罢了,澄澈呀,你家小姐身子弱,你可得顾好了她。”老太爷言下之意便是让澄澈跟着。
澄澈刚刚回过神,便听到老太爷这么句吩咐,顾不得多想,只得应下。
初九看澄澈神色中多了些忧虑,并不放心他跟着,想着让他留下,却被他按住了手。
初九挑眉,澄澈摇了摇头。
本是一场极为热闹的寿宴,却因为官差的到来,不欢而散。
众人都已离去,唯有老太爷和翼王龙瑾还留在宴客厅里。
刚才官差来抓人,龙瑾并未出声亮明身份,老太爷心中其实有一点怨恨这位王爷,却又不好明言。
“老太爷,您可是怨本王不出声搭救二小姐?”龙瑾虽然久历沙场,却也并非一介莽妇,否则,她也不会在那么多皇室王爷王子中留存至今,还手握重兵。
老太爷脸沉着,心中也多是焦虑不已,如今听龙瑾开口问询,他只能苦笑,她是王爷,他不过是一介小民,他怎敢怨恨,就算怨恨,他也不会说出来。
“王爷说哪里话呢,我们不过一介区区小民,哪里就敢劳烦王爷出面解困了。”嘴上说不怨,心里还是怨的吧。
龙瑾侧头看这位已年届七旬的老人,她面上也有些无奈。
“实在不是本王不想帮,只是陛下曾有明令,王室中人不得干预地方决策。所以……”龙瑾言下之意并非不想管,而是不能管。
老太爷疑惑地看向龙瑾,他的目光与龙瑾相撞,龙瑾面上的无奈,也让老太爷心中一沉。如果连贵为王爷的翼王都不能插手,那他该找谁帮他救出孙女。
这么一想,他仿佛老了十岁,保养良好的手攥得椅子扶手更紧。
腾腾腾--
门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老太爷诧异的看向门口,不知道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宴客厅。
门口出现的是今日因为头疼,未能出席的凤家大老爷白泽,本是端庄的人,此时因为听到女儿被官差带走,已有些着慌,头发因为发簪没有别好,一边的头发散落在了肩头,袍子也因是临时穿上的而有些歪斜。
他身后跟着几个伺候的侍人,一行人显得有些慌张。
“爹!”还没进门,白泽先喊了一声,脸上的泪怎么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老太爷对初九疼爱有加,连带着对这个女婿也是疼着的,否则,也不会在后来女儿纳进小爷,先生了女儿后,还让这个女婿当家。
“泽儿!”不知想到了什么,老太爷唤了一声白泽的小名,便住了嘴。
白泽跌跌撞撞的进了门,身后的侍人扶了他,他也顾不上。
“爹,请您老救救九儿。”白泽刚进的屋来,便扑通一下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