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真如她们姐妹二人能算计的,这尚府就不会数代为高官屹立不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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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娘家的荷花一直是驰名世家。就是偶尔宫里也会有娘娘入府欣赏一番。
流敏公主便是也送了信给王家,欲到他家欣赏荷花,又指名王家嫡三小姐作陪。
这年,她同时还邀请了知名的才女祝枝理。
祝枝理二婚夫家家事不显,便少有在贵女圈走动。按说流敏公主不应该这番指名道姓的,但细一想祝枝理还是她前弟媳妇,多少是有过交情的。
因此便有人往坏里想,准是要让祝枝理没个台阶下,叫她当年见十三殿下失宠闹和离的!
而王祝两家心知这流敏公主近两年随她弟弟一样深得官家喜爱。无不揣测这里官家是真心要提拔十三殿下,便是连带扶持着流敏公主的势力。
倒也是顺水人情,依了公主的心意。
王氏是上回从马伶伶那里知晓公主便是来过府的李姑娘,所以对她指名道姓的作陪并不意外。
只是对邀请名单里还有那祝枝理,虽小有惊讶,也是想得通。
丫鬟也说:“准是那公主想看祝枝理的笑话。”
王氏却觉得并非如此,她对公主的印象极好,不像个挑拨是非的。“到时候瞧了再说。”
七月荷花盛开时,流敏公主出宫。
官家一共生有七女,流敏公主行五,二十多岁前是名不经传的无名公主,如今却是红得发紫。
流敏公主其实也不明白官家为何突然宠她,于是也是旁敲侧击过。
官家便是说,瞧她像她娘,虽母妃身份低下,但是当年的惊鸿一瞥却也是怜爱过的。只是帝王自古花心,他早已忘怀那份悸动。如今是年纪大了,有了愧疚心,便是宠着她。
流敏公主可非真心蠢笨之人,她觉着男人便是贱,她父皇也不过是为自己良心所为。
因此就算当宠,她还是伏低做小,不曾恃宠而骄,反倒是更博了些美名,叫官家更为心疼。便厚赐了公主最高格的仪仗出行。
官家好大的气派,一路是不掩人耳目的风光。
辇车里的公主却是脸色未变,但一时间这风光还是有叫她暗暗想着,待明年马伶伶出了观,她也叫她一起感受一下!
瓜熟蒂落(65)
瓜熟蒂落(65)
王府为迎接公主,那可是一堆人早早地穿戴整齐在府门口等着,从公主往皇宫里这一路出来,便是时不时地有人快马加鞭回来通禀。
王府不仅自己人多,就是闻风而来的亲朋好友也是极多。无不是想一赌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名不经传的公主真面目。
王大人与主母王氏还有那王家嫡三小姐雪芙,都是站在人前。
“那祝家小姐来了么?”
“还没?”
周围还有瞧热闹的百姓。
王氏也是与女眷们讨论祝家小姐到现在还未来,面子是真大,恐担心她来得比公主迟了,王雪芙还且叫家丁去再三催促。
公主约莫还有半个时辰才来,而那祝枝理的小轿子也才慢悠悠踩着时辰到。
多年关系,抬头不见低头见。
祝氏一身素衣,头上仅一根玉钗,脸上施了薄粉,美是极美却也多少不合时宜了些。
王雪芙端倪了一阵,人潮中对她此番打扮也是多有微词,什么坏话都飘了出来。
王雪芙迎过去:“理姐儿。”
“芙姐儿。”
两位胡京最美的妇人一见面,便也是客客气气的。
王雪芙没问她为何如此打扮,虽她再嫁夫家寻常,可怎么也不缺这一身华服锦衣的。
旁人都揣测得出她是有意为之,王雪芙便识趣没过问。
昔年祝枝理风光时,也是身边贵女无数,人人以结交她为谈资。如今落魄了名声臭了,也成为人人避之不及的笑话。
因此她来得迟,见过主人家后往旁侧边缘一站,便是木着张冷脸,瞧不出神色。
清高还是那样,只是再没了清高的本钱。
没多久,公主的辇车过来了,一路精兵护卫,只这仗势便知官家多宠她。
公主一身锦衣华服在宫人服侍中下得马车,一张脸自然是生得不俗,虽无王祝二人美丽,也是足够皇家体面的了。
众人行跪拜礼,公主叫平身,被邀入府。
一路人潮浩荡好不威风。
流敏公主先与王大人夫妇说了些话,一直到荷花池亭落坐,王雪芙与祝枝理才得空与她聊上话。
王大人已走,主母王氏作陪,桌上还就仅有王雪芙与祝枝理。
因早与王雪芙见过面,之前女子是寻常打扮也没什么贵气,如今皇家仪态装点,那气势自然有所不同。
流敏公主与王雪芙先说了会话,言语间套了亲昵。
最后才落在祝枝理,这位她前弟媳妇的身上。“从前你嫁我弟,我二人也不过仅数缘。”
祝枝理低垂着头,“是,公主。”
“今日叫你来,也是想着我们过去的交情,又得这王府荷花盛开,想着有两位绝美佳人陪伴,我也是更能赏心悦目些。”
她倒是坦率,也是叫祝枝理一颗心落了下来。“公主还能记着臣女,也是我福气。”
流敏公主笑笑,便有下人摘了数枝荷花过来,让公主近距离品花。
远处,自有数个画师将这一幕画下,这些画相可是给府里添光添彩的。
王雪芙没从流敏公主口里听到一丝挖苦祝枝理的话,反而时常听到其对祝枝理的赞美与欣赏。
瓜熟蒂落(67)
瓜熟蒂落(67)
也有那挑拨的,王家的亲戚便是支招道:“你应该提个要求,若是那马氏嫁过来也成,可是出外她得称妾室!伏低做小!”
“可惜你是个不能生养的,如今这孩子说到底还是她的血统!”
“益哥儿虽不近女色,但我也是瞧了多年来他对那马氏着实是不错的。你可得提防着,她十四不到入了门,与益哥儿也算是青梅竹马的情分,指不定多讨益哥儿欢喜呢!”
“哎呀!与芙姐儿说这些挑拨离间的话作甚?!人都得是嫁了,不若夫妻和睦便是真!”
“我这哪是挑拨离间?我是替芙姐儿好!我又不是没见过那马氏,生得倒是甜美可人会来事儿!府里的老爷们不就是最疼爱这种小妾么!”
“她过门也是平妻,你口口声声的妾室,若是传出去了那屎尿盆子还得扣在芙姐儿的头上!”
这王氏娘家里也是讨论颇多,谁也不让谁,吵闹得凶了还闹了个黑脸。
王氏本是回娘家静心,没成想更闹心。住没过三日又回来了。
而回府后,大公子又叫下人给她送了礼来,顶好的头面数套,一年结余万两的旺铺地契两间给她。
王氏瞧着这些礼物,不惊反而更是黯然神伤。先有公公那里赠礼,后有夫君赠礼,无不都是为了平息马氏作平妻的补偿。
不知情的人当是这些老爷们重视她,知情的王氏却是眼泪直掉。
送礼背后为的就是马氏能平平静静过门!
王氏整个冬日都是躲在府上哭泣,再是大度她也还是过不了心里的坎。
那日一早出了太阳,丫鬟便唆使着她外出踏青散散心。
王氏躲在屋里日夜哭泣这府里人看到了,可是到底人家马氏更早过门,这府里还是默认着叫马氏继续享富贵。明面上劝她,实际还不是要她接受命运的安排。
于是王氏决议踏青。
而这一踏,却也是遇上了早等待多时的三公子!
王氏惊怒丫鬟,三公子说道:“是我让府里下人打听到你要出门的。”替丫鬟解了围。
随后不顾王氏反对,他将她掳上马来,贵女自会骑马,只是惊诧:“你好大的胆!这里这么多人!”
“我可顾不了这么多!我带你驾马游玩一番!”
二人顶着寒风纵马于梅林山野间。
这一日,王氏的郁郁寡欢是因为三公子的张狂而消散了些。
而三公子也是将王氏带去那偏远处,在那梅花飘落的林间,压着她一阵快活。扣扣ˇ群⒎⒈0⒌⒏﹕⒏﹤⒌<⒐0﹁追?更本文﹂
二人虽衣裳未褪,可那私处却是紧密相连。三公子撑着身子说了句:“我调查过这些年我大哥压根就没进过你房间来!你这身子不孕,可不该怪你一人啊!”
王氏闻言瞬间泪花直落,一股委屈从胸腔倾泄而出!天知道这些年她受了多大的冤屈,却是碍着面子不敢声张过!
三公子脸上带着怜爱,那胯下粗物动得更快,他体力好,虽不是顶大的却还是能叫女子快活的。
王氏被弄得又哭又叫的,三公子说道:“大哥不让你生!那你便给我生一个崽子罢!”
瓜熟蒂落(68)
瓜熟蒂落(68)
王氏泄了身子时,三公子将所有子孙液射到她肚子里!王氏低泣着哀求:“你莫要毁了我!你是要娶公主的!莫来弄我了!”
一次尚不足以满足三公子,他埋在她穴里的物什在喷过一次精后又持续硬挺着,重新在女子穴里抽插再抽插,又是弄得女子呻吟啼哭:“老三——你听到没!啊啊啊——”
三公子眼神情欲中又透着些冰冷,哼道:“那公主不过是交易,我的真心之人可是你!”
谈判再次失败了。
事后,王氏被三公子搂在怀里一阵安哄:“你不应该试试看你到底能否生育么?这次就莫再吃避子药了罢!”
王氏郁郁着脸色,眼神波光粼粼,疯狂的意动在滋生。
三公子又诱惑着她:“倘若你真怀了,便学学那祝枝理,也躲在外头把孩子给生了!这生下来可就是你的血脉了!”
王氏如雷贯耳,愣在当场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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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尚府又开始翻新,为迎接马氏从观里出来,府上过年的热闹气氛是一直没降下去过。
马氏娘家人也是热热闹闹来了尚府几次,府里将那些聘礼全数抬了过去,只等马氏回府这洞房也是直接备好。
为了全大儿媳王氏的体面,便是不招摇过市,直接礼过了邀请双方至亲好友摆上几桌热闹下便是。
这马府倒是敲锣打鼓的开始宣传起马家庶女二嫁身作嫡系嫡妻富贵啊!
若不是去年马老夫人一直压着,这马家父子二人早宣传了去。
如今得偿所愿,一时马府送礼拜访的人那是不比尚府少多少!
要知道过去马家庶女嫁庶子已经是高攀,后来尚家公子英年早逝,马家庶女出家,众人已经是认为马府富贵到头了。
两年余里马尚二府又是半点口风不透的,也是去年临近年底了才放了消息出来。
一时辰里,对尚府这桩事那也是街头巷尾的宣扬着,人人谈资。
说马氏当真是富贵滔天的命,先夫病逝,二婚又不嫌弃叫尚大公子娶为平妻,可见对方是多么富贵的人!
“真不知道那马氏生成什么样?!倒是能叫从来不纳妾的大公子破了例!”
“大公子那还是为了全他二弟的临终托孤!”
“唉,大公子当真是有情有义!”
一路从观里回家的马伶伶,一身衣着朴素坐在那小马车里,沿路听了一耳朵自己的八卦。
“就是可怜那王氏,好端端的主母,如今又有人与她抢了!”
“再是抢,那王氏先过门嫡系主母的身份不得变的!”
“都是平妻,哪里还有嫡庶之别!”
“咋就没有?!那马氏一婚比一婚嫁得好,说明人手段了得呢!”
“准是个狐狸精!怕不早就和大公子有染了吧?!”
“呸!你少坏尚大公子的清誉!”
丫鬟担心地扭头:“夫人,你莫听这些市井小民之言。”
马伶伶将布帘放下,面上并无开心之色。
她本该是三日前出观的,但是临出观前几日便有乡民瞧热闹聚集在观下。她便婉拒了婆家派来的马车,说是自己挑个日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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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熟蒂落(69)
瓜熟蒂落(69)
马伶伶回:“嘴长在她们身上,好坏由了她们去说。我堵不了那么多张口子。”
丫鬟松口气。
马伶伶又沉默下来,“可是提前送了信回去的?”
“本是想按照夫人的意思不通知的,只是府里再三叮嘱必须得提前知会。说是从观里出来多少是不吉的,得照些规矩才能进门。”
“嗯。”
马车晃悠悠终于抵达尚府,那是申时末的样子,府门口聚着些下人,见着尚府的马车夫回来了,自然是赶紧扯绳子摇铃铛,吆喝着:“二少夫人回门了——”
一时辰,久候在家的女眷们赶紧迎了出来。
这其中,自有三公子的侍妾也守着王氏身边,嘴甜着说要见见姐姐。
王氏没理由拒绝。
今日马氏回门是一早送了信来,掐着点儿差不离地这时辰。
霈哥儿已经三岁余,一年里就两三回见过生母,平时多由锦夫人与王氏带在身边,所以亲王氏胜过亲娘。
王氏牵着霈哥儿的小手一早便哄了要见他亲娘,只是临到头了霈哥儿害起羞来。
而年长两岁的弦哥儿倒是胆子更大些,说道:“霈哥儿你跟着我身后去见婶娘!不怕!她可是你亲娘,定疼你的!”
府里就两个小公子,都是马氏所出,也都是宠着的,没个嫡庶之别。
霈哥儿磨磨唧唧地被催得急了还哭了起来。
这时门房摇了铃铛又传了话儿来,自然没时辰耐心哄着,便让锦夫人稍后带霈哥儿去,她先与弦哥儿去了府门口。
此时马伶伶从马车里下来,已经有下人过来替她搬东西。此前便因临近回府,早有马车来搬过一批辎重了,如今携带的也不过是些贴身的。
被褥什么的早送给了观里其它需要的人。
二十七岁的马伶伶一身衣着朴素,头间一朵珍珠绣的小白花衬得整个人楚楚动人。
这是时隔三年府上众人的想法。
而王氏因常去探望倒是没甚么感觉。那些无法前去探望的长辈再见马氏,是十分热情与激动,就在这府门前便急急问起好来。
马氏一一作答,许是修道修得长了,整个人性子都冷清了许多,不似从前那般热忱了。
所谓近乡情怯,当她再见尚府那两个大字时,一时心里五味陈杂的。
由王氏出面,依着古礼,在马氏入门楣前端来一盆驱霉的柚子叶,马氏跨过。又给她喂了些吃食再有长辈说了吉祥话,才算是正式叫她进门。
而此时,那霈哥儿与弦哥儿也算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