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想要呀!”
“没得入冬前都排不到你们。”
“伶姐儿真是叫人羡慕你!”
七嘴八舌间,叫来得迟的二女算是听明白了。
王氏心里隐隐一颤,往日什么礼物都是双份的大公子,如今在那一朵小小的通草花前竟然没她的了……
祝氏又说了句:“果真是好福气名不虚传。从前二公子宠着,如今是大公子宠着。”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王氏端庄娴静的脸上再挂不住笑容。
她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那朵通草花。
隐约记得前些日子大公子给她送来珠翠时随口一句:“马氏近来喜素雅,我送的便是一朵花……”
当时她礼收得欢天喜地——
心口又隐隐犯痛,叫她不由自主地揪紧了前胸衣裳。
(作者女娲:一个会算命看相的老作者。微·信:tuguniang1788)
祝氏敏感,扭头扫她几眼,片刻后说道:“我真当你是不会嫉妒之人。”
叫王氏瞬间脸色一变,强颜欢笑:“你说这些做甚么?”
“我俩自小家世相当,又一直被比对着长大的。我自认自己对你还是多有了解的。”
祝氏又淡淡地扭头,不再去瞧王氏那张快崩不住的脸:“嫉妒是人之常情。从前我也是少不得嫉妒过你,在我落难之时。”
王氏心里羞愤,有被祝氏拆穿的恼,也有心里嫉妒的愤。“郎君待我们一向公允。那通草花素雅,不是我穿金戴玉的奢侈风格。”
“是么?”
那浅淡两字好似是懒得拆穿她的妥协。
王氏闭眼,转身:“你过去聊会子罢。我还要去前院忙。”
这厢有人见王氏离去,自然是好奇一句。
祝氏近年来重回了贵女圈,自然是搬了王氏的说词解释。
然后一番顺势赞美了马伶伶的通草花,“这般神仙般的手艺,倒真是叫人期待着自己也能拥有一朵!”
于是自生辰宴结束后,京里贵女们彻底推崇那通草花,也模仿了一阵马伶伶的素雅着装,彻底将通草花抬高到价值千金的地位。
生辰宴结束后当晚,马伶伶好奇追问大公子如何得到通草花的,大公子随意回:“那匠人进宫时一共有四朵。我在路上撞见了,赞了句,那匠人便赠了我一朵。”
马伶伶闻言哭笑不得,“我家郎君为何总是如此好运道呢?”
大公子少见挑了眉梢,一个淡淡地玩味,搂过小妇人,“怎的很喜欢?”
“夫君送的自然喜欢。只是今日戴出来得了夸格外高兴。”
“那改日我再去匠人那里讨几朵来。”
只是大公子却是不知晓这通草花一下便风靡了,他也是排不上队了。
一直到年后,十三殿下给他送了一朵,说道:“是我那丞骞表弟做的,送了一朵给我姑母,又送了一朵给我。他小子不过十来岁稚龄,小小年纪便心灵手巧,送我时当真是惊到我了!”
这时节,男子也开始盛行起头戴簪花。贵族男子也是追捧起通草花做的簪花来。
而引领这股风潮的自也是尚大公子了。此为后话。
**
碧花楼里。
王氏盯着梳妆台前那一堆堆奢华的金玉首饰,堆的她用一个单独的宅子里摆放。
一方面是这些年里她自己爱买,另一方面也是大公子赠的。
自嫁过来那年,如今十年是有得了。
她一直觉着郎君送的礼便是心意,虽也曾疑惑过为何每次总也有那妯娌马氏一份。但她总叫自己大度,二房生来不如自己,衣食住行吃穿用度,哪一样都比不过。
所以郎君多有怜惜,她便也跟着怜惜那一房。又得二房也是乖巧懂事,渐渐地她习以为常。
直到今日。
王氏心口又犯疼,气得脑子一阵阵晕眩再起。
一朵从前名不张扬的仿真花,她本不该嫉妒的呀——
王氏痛得无法呼吸,眼泪似珍珠大颗大颗掉落……
是第一次终于醒悟到郎君的偏心,更可怕的是叫她不敢细想的偏爱啊——
石榴甜了(61)
石榴甜了(61)
三公子偷摸着来寻王氏,他想念她。哪怕她从不正眼瞧过他。
无意走入屋里却见到美丽的妇人泪洒当场的绝望模样,憔悴又心碎得叫三公子心头一颤,铮铮铁骨的汉子,一下便腿软地扑过去搂住她:“你怎么了?!”
他那熊一样的大掌轻捧着她的小脸,更衬得王氏脆弱而易碎。
王氏将晕未晕前,双目涣散地盯着三公子,瞳孔却是未聚焦,更多的是透过他看着某人:“……我恨……”
这是第一次,王氏当着外人的面袒露了她那颗嫉妒的凡人心:“为何她命生得如此好……”她妒呀——
王氏晕厥在了三公子怀里。
三公子愣了片刻,颤抖地将她小心翼翼搂抱进怀里,一双目也是通红中又闪过仇恨!“可是那贱人又惹你了——”
在石榴亭里的马伶伶,并不知晓自己将大难临头。
没过两日,三公子去了十三殿下的府邸。
这似乎也并未引起旁人的多一丝瞩目。
**
盛夏来临,马伶伶不能再去避暑山庄,留下来陪大公子。
而王氏则跟随主母尚氏去了动植园,也是一并将那双生子带了过去。
三公子腿伤已能正常行走之时,身上养的膘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削瘦下去。二﹁三?零六﹜九¥二﹑三九六?追﹝文?整﹗理?
他搬回了自己的小别庄。
自此,整个尚府里人被搬走了一半,空荡荡的叫人寂寥之际,倒又清静不少。
马伶伶又去了宫里一趟,流敏公主将新得到的通草花,一朵并蒂荷花那是官家才给她送来的。戴到了她头上。
“这是我自个儿画的图叫那匠人给做出来的。”
流敏公主瞧着她头上的菊花很不是滋味,“那尚九益也是好不走狗屎运,如此稀缺之物都叫他给撞上了!”
通草花火于宫里,名声大噪却是源于尚府的石榴亭。
尚大公子宠新妻赠通草花也是被广传,叫无数女子以得郎君的通草花为荣耀风靡一时。
马伶伶好笑嘲她:“公主你呀,这也是要比的?!”
叫流敏公主呕气的不止一件,“顿珠头上那朵通草花本也是你的!”
马伶伶这才彻底知晓那日始末。
官家三朵通草花里,两朵是送给五公主的,因她带发修行,这花正适合。
大公主强行以官家偏心为由抢了一朵去。
五公主是不愿意的,她准备送马吉儿一朵,争执了许久,最后官家只好安抚五公主说后面再叫匠人做。
许是那时候大伙都没预料到匠人的通草花会如此受欢迎,以至于一花难求。
流敏公主现在这朵是匠人刚赶出来的,半月两朵,其中一朵送给了太后。
因此,全天下手上最早拥有两朵通草花的是马伶伶。
“你给我戴上!然后出去招摇,我要叫全天下人都知晓你命好!”
流敏公主给她簪上时气呼呼道。
马伶伶听得心惊,她可不敢如此招摇,在这公主府戴一下安抚了公主倒也无妨。
也是正巧,她刚戴上不久,那大公主的女儿顿珠郡主也来了。
顿珠郡主如今豆蔻年华,很是崇拜着尚大公子。
只是大公子长她一轮的年纪,哪里会在意这样一个小姑娘的。平时对公主的示好不是太为在意。
石榴甜了(62)
石榴甜了(62)
顿珠郡主年纪轻气焰嚣张跋扈,她少女情窦初开选择了尚大公子。可尚大公子已有家室,断不能与她有任何私情。
顿珠郡主心知肚明,常为自己的暗恋无果而苦恼下,对大公子疼宠第二个娘子马氏那也是心生敌意。
今日也是正巧她入宫听得马氏也在,慌忙地赶来姨母的寝宫。
顿珠郡主头上那朵通草花才是流敏公主与马氏的聚焦点。
那是梅花造型,由两朵缠绕在一起。若是马伶伶给簪上倒也是极衬。
马伶伶一眼便瞧上,向顿珠郡主问过安后,真心夸赞:“郡主的梅饰可真好看。”
顿珠郡主撇撇嘴,“少拍马屁!”不屑冷哼。
流敏公主就端出长辈的架子:“顿珠,怎么说话的?!你皇家郡主的礼仪呢?”
莫说当今官家重礼仪性格温和礼待下臣,便是养得皇子皇女们皆不敢奢靡骄纵。
可凡事也有例外,总有那么几个仗着自己得宠偏要任性的,又因年纪小也未犯过大错,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
这顿珠郡主不怕,冷嘲热讽便是:“我以为大公子欢喜的娘子有多美貌天仙呢!到底是二婚女,还不如那芙姐儿长得美又贞洁的!”
这郡主小小年纪嘴皮子利索,专挑人的痛处去。
马伶伶笑脸一僵,她都不知道怎么惹人家了便挨了骂,一时被羞辱地无措。
流敏公主恼到不行:“我那长姐教的好女儿就是如此心胸狭窄口吐恶语的毒妇么?!滚出去,我瞧着你晦气!”
顿珠郡主一下便哭了,委屈地边跑便嚷嚷:“五姨欺负人——”
待人走后流敏公主仍气愤:“简直莫名其妙!”
马伶伶被维护得心里那点委屈消失了,反过来又哄公主。流敏公主趁机吐槽:“她德行跟我那大姐一样!我真是可怜她的未婚夫摊上个嚣张跋扈的东西。”
后来马伶伶又听了八卦,也是第一次记住了顿珠郡主的未婚夫是三殿下的表弟,叫什么骞的孩子。据说还是指腹为婚的姐弟姻缘。
“马吉儿,你可得小心我这外甥女,她爱记仇得很!近来天气炎热,你也暂时莫来这宫里了。我想你了便出宫来寻你。省得路上你被这瘟神撞上了吃亏!”
马伶伶自然是点点头,可她还是不明白:“我因何惹了她呢?”
流敏公主便翻了个白眼,“回去问你家大公子,他惹来的桃花债!”
马伶伶回去后,也是没先问大公子,而是先私下打听了一番,给各家贵女飞鸽传书几封。
到大公子下值回来,她也算是知晓了顿珠郡主暗慕自己郎可那样小的一个姑娘……
马伶伶便用充满怨念的眼神盯着大公子,叫大公子莫名:“我可是怎么惹你了?”
他倒还是了解她的。
马伶伶便气哼哼地将顿珠郡主的事说了出来,轻描淡写在公主府撞见了仰慕他的姑娘。
虽没提顿珠郡主羞辱她的事,但大公子神色也是微变:“她可是有羞辱你?!”一听便是多有了解的。
这下马伶伶吃味儿了:“你倒是好生了解她的性子呢!”
石榴甜了(63)
石榴甜了(63)
大公子听出来了,倒是心情愉悦,搂过她坐到凳上,哄道:“顿珠郡主有未婚夫,过两年及笄了便会嫁人。她一个小丫头的,今天欢喜这个明天欢喜那个,你莫放在心上。”
马伶伶哼了两声,却也没再得理不饶人的。她伸手也是圈上他的脖子,娇滴滴地恼道:
“有流敏在,谁也欺负不了我。我眼下只是好奇,你到底有多少爱慕者?这郡主不过十三岁的年纪你都能招惹了,那还有旁的女人呢!?”
大公子轻捏她鼻子:“我家这小妒妇是灌了多少醋的?”
“唉,你别顾左右而言他,老实交代。”
“你知晓我的眼里是只有你的。那天仙般的芙姐儿我都没碰,就只日日招惹你,还不足以证明我的心意?”
大公子情话哄得马伶伶似喝了大罐的蜜一样,心里甜脸上也甜。
大公子瞧着她那甜美的笑容,低语了一句:“你许久没笑这般甜了。”
反倒是叫马伶伶惊:“我有么?”她没觉得呀。
“平时是笑,可总有些心事。”大公子的手怜爱地抚摸上她的小脸:“不似现在这样真诚。”
马伶伶便抿了抿嘴唇,最后嘴唇一翘:“我那是嫁给你以后事情多嘛,烦着呢!”
“你有烦心事可以告诉我。”大公子的眼眸黯下来,声音再柔,将嘴唇凑上去轻啄她的,“吉儿。”
马伶伶心神一颤,她太熟悉了,那一声吉儿里可饱含了多少他的欲望。
她可不想现在行房事,可来不及了,大公子已经是张嘴吃咬上她的红唇,然后一只手熟练地隔着薄纱轻柔她的酥胸!
这内宅天气热,马伶伶本该连肚兜都不穿的,直接袒乳。就为了防着大公子,她也是穿得齐整。
可还是不知哪时便挑逗了他。
正懊恼着,大公子牵了她一只手往他胯上带去。
那男子同样薄的短裤下,那物什高高隆起,可不就是情动的证据么!
她小手一摸,再被他带着一整根握上,裤下的肉柱形状便出来了。
大公子吃着嘴,马伶伶离开他,趁换气时恼道:“天都还没黑,你便是……”
大公子情欲勃发仰头看着她说道:“今夜戌时我要去花楼里宴客,夫人若不喂饱了郎君,可得叫那些花楼女子占了便宜了。”
马伶伶一听,当下紧张起来,不再扭捏,反而很是主动地跨开双腿撩了袍子,今日是必须满足了夫大公子瞧她那猴急样,心里温暖不止,面上也是愈发温柔。“吉儿莫慌,夫君一个时辰后才出发。”
马伶伶才不理会,底裤儿一剥开,便是将湿漉漉地小穴抵磨上那龟头。一个时辰,够满足郎君了。
因日日吃着,这穴里随时都是潮湿温热的。早前还担心自己被捅松了,可日日不见大公子情欲减退,她自然也就没再这方面的烦恼了。
潮湿小穴一抵上,大公子也是轻车熟路地腰杆一挺,轻松地插了进去。
那穴里潮湿软热,似这炎炎夏日烫得人受不住痒地抽动了起来。
石榴甜了(64-65)
石榴甜了(64-65)
白日宣淫,当真是文人附庸风雅还是情难自禁。
这石榴亭里,徬晚太阳西沉之际。在下人忙碌穿梭于晚膳之间,尚大公子夫妇琴瑟和鸣于天地间。
曲终之时,妇人与郎君香汗淋漓,一身薄衣半褪未褪悬于身上。
马伶伶恍惚于郎君怀中,回忆从前炎炎夏日她与临哥儿的欢快时光……
不过三年多,却好似已过了半生那般遥远。
此后夫妻二人用过晚膳,大公子便骑马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