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加快了步伐,赶在其他人来之前占据有利位置,撒下饵料,准备好钓鱼的工具设备,坐在小马扎上甩下钓钩静等鱼儿上钩。
沈忆柳伸手将遮阳帽一扯,宽大的帽檐遮住了气势汹汹的阳光,微长的眼睑半垂,慵懒地窝在躺椅上,那是裴宴洲特地给她换的。
双眸轻轻阖上,任由温良的冷风从眼前吹过,她愣是一动不动。
“皎皎。”
“嗯?”迷茫睁开双目。
“我们来比赛吧。”
“和昨天一样?”沈忆柳一掀眼皮,“赌注也是?”
裴宴洲摸摸鼻子,淡淡,“你要是不愿意,可以换个赌注。”
“有什么不愿意,”她笑笑,“左右你昨天输给了我,”唇角一扯,笑意加深,“如果你不介意,我很乐意再赢一次。”
裴宴洲不服输轻哼,“比赛没开始,一切都是未知数,你别高兴的太早。”
“切,”沈忆柳不在意,余光注意到浮漂轻轻晃动,面上一喜,屏住呼吸,慢慢转动滑轮收杆,一条异常活泼灵动的草鱼浮出水面。
“哎呀,真不好意思,看来今天又是我赢了呢。”
裴宴洲气鼓鼓,秉着一口气,“既然你信誓旦旦,不如我们加重赌注,如果我获胜,昨日的赌约一笔勾销,你还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如果你获胜我答应你两件事情,总共三件事。”
沈忆柳眉梢轻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可以。”
话音刚落,清丽的容颜染上一抹凝重,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可不服输的性格驱使她认真看待。
岸边的垂柳绿叶繁茂,曼妙的柳枝在湖面上摇曳生姿,柳叶不经意拨弄湖面卷起层层涟漪。
不知是不是运气使然,沈忆柳钓起那一尾草鱼后浮漂半天不见动静,反观一边的裴宴洲如有神助般接连不断,不多时空荡荡的水桶装满了小半桶鱼。
她略略扫了眼,心里不免焦急起来,可越是焦急,鱼儿越是和她作对一般不上钩。
“怎么回事?”
左右瞧了眼鱼竿,是她自己的没错,然不过一个晚上,为何差别如此之大?
“小洲洲,你是不是上了什么钓鱼速成班?”沈忆柳好奇,不然他为何从钓鱼初级班选手一跃成为优秀毕业班学生。
裴宴洲一扬下巴,欠欠道,“天赋。”
对于他的话,沈忆柳没法反驳,毕竟两人昨天钓完鱼可是一直都待在一起,除了睡前她故意找陆则屿麻烦外,根本没时间看视频。
放下心中的疑问,全身心投入到钓鱼中。
裴宴洲舒了口气,暗自为自己的机灵点个赞。
昨日下午的失利让他有了强烈的胜负欲,不争馒头争口气,于是有了在网上找寻视频的想法,然一旦把事情摆到明面上来,有些事情就不一定能实现。
如果说让皎皎知道自己私底下有去偷偷学习过,定然不会有现在的赌注。
至于什么时候学习的……咳,那什么,人有三急不是?
回想间,裴宴洲又顺手钓上来一条鱼,那春风得意的模样气得沈忆柳牙痒痒。
一定是离得太近,所以鱼才不上我的钩。
沈忆柳这般想着,暗搓搓打量湖泊的各个岸边,发现了一处既安静又阴凉不被打扰的地方,果断抛下裴宴洲搬离。
笑话,男朋友哪有胜利重要!
果然换了个地方的沈忆柳明显觉得运气好了不好,连好久没有咬钩的鱼儿也多了些许,虽然个头不大,但总归既第一条草鱼后有了额外的收获。
反观裴宴洲表现的兴致缺缺,除了个头颇大的鱼,其他一切小鱼皆放生,心里不免有了一丝懊悔,若是自己没有那么强的胜负欲,此刻媳妇儿会不会还在身边?
想了想,媳妇儿走了,难道自己不会过去?
他果断收拾好工具抓着小马扎大步走向沈忆柳。
没有想象中的欣喜,沈忆柳一脸警惕,“你来干嘛?”
不会是来打扰她钓鱼,想让自己输吧!
裴宴洲委屈,“皎皎,我想你了,”清冽的音色有了丝撒娇的柔。
沈忆柳稳住刹那间乱了的心神,义正言辞,“裴宴洲,我们是在比赛,请不要动摇敌方军心。”
他噙着淡笑,将沈忆柳困在躺椅,赤|裸的目光似要把她吞噬,“请问敌方将士收不收了我呢?”
沈忆柳咽咽口水,“收!”
比赛?
什么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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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沈忆柳:难怪昨天老见你跑卫生间,还以为吃坏肚子了。
裴宴洲:……我为了赢付出了太多QAQ。
沦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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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谧静僻的竹林深处,
两道身影相叠,斑驳的阳光若隐若现,颇有种隐秘的刺激。
裴宴洲拥着沈忆柳躺在椅子上,
脆弱的椅子承受着两人的重量,发出细微的抗拒声,悄然消散在静谧的湖泊。
他懒洋洋地抓了把鱼食投降湖泊。
不一会儿,
鱼儿们争相翻涌而来,一时间寂静的湖面热闹非凡。
手机震动了下,沈忆柳乜斜,藕白的胳膊跨过裴宴洲的身子取过手机,
当着他的面解锁,
一条消息跳出占据她的视线。
:听说某人回来了?
沈忆柳抬头指腹点点裴宴洲的下颌,“昭昭,
现在在做什么?”
自高中毕业后,
她和沈昭已经多年未见,
虽然后来她换了联系方式两人重新加了回来,但也只是躺列的关系。
裴宴洲摇摇头,
宠溺的视线停留在被滋润过的红唇,
“没太关注。”
这几年他除了必要的人,
大多都没什么联系,除非他们有关于沈忆柳的消息。
:听谁说的?
:李楠楠,就是裴哥的那位同桌,他还说你和裴哥……在一起了?
瞳孔一缩,她狐疑看向裴宴洲想从他眼神中看出什么,可惜失败了。
:是的。
对面停顿了几秒,
随后发来一条语音。
沈忆柳没多想当着裴宴洲的面打开了。
:啊啊啊啊,你竟然和裴哥在一起了,
我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不是说裴大佬吗,我还以为你怕他呢,没想到啊,没想到。
“你怕我?”温良的薄唇停在耳畔,吹了下耳朵。
沈忆柳一缩,白皙如玉的脖颈泛起点点鸡皮疙瘩,似水的眸子嗔视,“不可以吗?”
“可以,”裴宴洲勾唇,眉宇漾出一抹痞笑,磁沉的嗓音压得低低的,“但我希望你在某些时刻都能保持你的害怕。”
赤|裸的目光,暧昧的言语无不令沈忆柳羞稔,往一边缩了缩,原本狭窄的躺椅显得更加拥挤。
他大手一揽将她抱进怀中,脑袋抵在毛茸茸的发顶,看好戏的模样,“回她吧。”
沈忆柳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轻哼,美眸一眨,低头快速打了几字:
:谁?
:不会是那谁吧?!
:等等,你们都到了这一步了?
:裴哥牛逼啊![为你痴为你狂,为你框框撞大墙.jpg]
沈忆柳潸然,打字的力气少了几分,颇有些底气不足,手机往裴宴洲相反的方向侧了侧,避开他的视线:
:可是我也没说是哪一步啊。[嘿嘿嘿.jpg]
:[不要色色.jpg][人家还是个孩子.jpg][请讲述详细过程.jpg]
沈忆柳手一抖,下意识睨了眼裴宴洲,只见他一副“什么都不用说,我明白”的表情,她瞬间炸裂,感觉自己清冷形象在裴宴洲眼里一去不复返。
遂举手解释,“我不是,我没有,我平时不是这样的,真的,你相信我。”
“我也没说什么,”裴宴洲又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模样,活像一只为了吃的装作无辜绵羊的大灰狼。
沈忆柳气结,嘟囔两声,低头愤愤戳了几下屏幕,随后打字回复消息。
:[哒咩.jpg][我看错你了.jpg][原来你是这样的.jpg]
:咱们能聊个正儿八经的天吗?
:我们什么时候不正儿八经了?
:请这位社会主义接班人聊些积极向上的话题。
沈昭了然,打字回道:
:接下来是不是一把把你抗在肩头说:女人,看来是我没有好好满足你。
:脑洞这么大怎么不去写?我一定支持你。
:谁说没有的,本人现在漫画家一名,如果你需要嘿嘿嘿的图,我也可以倾情赞助,放心绝对不会漫天要价,咱俩什么关系,你说是吧。
沈忆柳猛地站起身来,抖抖索索,“小洲洲,我突然想起来有事,先走一步。”
“等等,”裴宴洲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将她娇软的身子扣在怀里,“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我还在等她发消息过来,这样我也好请她喝杯茶,叙叙旧。”
“为,为什么?”沈忆柳一时间脑子短路。
裴宴洲一笑,口型说了两个字。
沈忆柳瞬间秒懂,小脸爆红,来不及带上渔具挣脱出怀抱直接跑路。
穿过层层竹林,路过鲜花铺满的小花园,一路蹿到别墅,直接回了房间。
元媛媛错愕,“学姐怎么回事?”
陆则屿坏笑,胳膊横在她的腿弯一抬,元媛媛换了个位置,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捏捏粉红的耳垂,“想知道?求我。”
“去你的,”元媛媛嗔视,打翻他的如意算盘,“问你我还不如问学姐,”撑着强有力的肩膀起身换个姿势跨坐在他大腿上,手一推。
陆则屿顺势倒在沙发上,双手高举任君采撷的模样。
白嫩的食指指腹勾起优越的下颚,嫣红的唇瓣擦过薄唇贴在唇角,说出近乎残忍的话语,“回去后,你睡沙发一个星期。”
“不准有任何小动作,否则我就回娘家,”元媛媛笑着断了陆则屿的后路。
清隽的面容一跨,顿时后悔不已。
你说他凑什么热闹,现在好了,火烧到自己头上了。
杏眸一眨浸着水雾,“能不能打个商量,减少两天。”
“可以,”元媛媛笑意盈盈,“那就两个星期。”
“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陆则屿义正言辞,“我是那种随意改变主意的人嘛。”
沈忆柳回房,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胸膛激烈起伏,脸颊上的热意被渐渐吹散,她缓缓神,稳了两下。
:昭昭,你的话又双叒叕被他看见了。
:我就说嘛,你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发消息,我都做好你明天回消息的准备了。
:说实话,有点失望。
:等等,被他看到的话……说说,裴哥有什么反应?
沈忆柳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的兴奋,好没气地打字:
:不是,我们俩有什么旧好叙,他不扑向你,会不会是他……不行?
沈忆柳无语,想到裴宴洲说的和同学好久没有联系,看来她不知情,秉着两年的同桌友谊,有必要提醒一下。
:难道你不知道裴宴洲现在是警察吗?
沈昭不明所以,一头雾水,警察和她有什么关系,又和喝茶什么关系。
:宝,你刚才可是搞了色色哦~
沈昭一顿,反应过来,连忙想要将上面的话题撤回,但显然超过撤回时间了。
:柳柳宝贝,你害得我好苦![哭哭哭.jpg]
:答应我,聊天记录千万千万别再给他看见,请聊完天后清除我们的聊天记录,我可不想社死。
纤长的睫毛颤颤,轻咬唇瓣:
:[叼烟.jpg]女人,说吧,你有什么渴求,我一一满足你,别说八块腹肌,就是一键盘腹肌我都能给你安排上。
:什么出浴图,湿身图,各种py,只要你敢想,没有我不敢画的。
:[谁的裤衩子掉了.jpg]宝,穿上吧。
沈昭啧了声,但没忘了这次联系她的目的。
:过两天高中校庆,来吗?
:其实这几年,大家或多或少有聊到你,无不表示可惜,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怕日后同学聚会少了你会很遗憾。
沈忆柳有些心动,沈昭说的没错,自从高中毕业后她就和同学们失去联系,要不是她提及,日后聚会自然也不会参加,往后想起不免有些遗憾。
“想什么?”裴宴洲从身后拥住她,脑袋搁在肩窝。
她伸手拍了拍,“我在想校庆的事。”
“校庆?”裴宴洲疑惑,“什么校庆!”
听他的语气显然没关注,浅笑,“过两天高中校庆,昭昭问我去不去,还有后面的同学聚会。”
眸光一闪,裴宴洲接着说道,“你会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