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自食恶果

    越空羽快步行至灵堂前，恭敬行礼道，参见陛下，贵妃。

    越渊与白芷都只穿了便服，发髻还未梳整齐，一看便知是刚从床榻上被喊来。

    白芷眼眶红肿，柔柔弱弱的靠在越渊怀中，好一副病弱美人的模样。

    她用余光偷瞥越空羽，却与越空羽的视线交汇在一处。

    越空羽满是怀疑地看着她，叫她没由来的觉得脊背发寒。

    白芷忙收回视线，佯装虚弱道，方才有人去本宫寝殿中禀报，说是凤鸾殿内出了刺客，吓着了庄二小姐。现在可曾抓住刺客了二小姐身子又如何了

    只这简单几句，越空羽便知晓庄雨眠所言非虚——今日之事的确是白芷所设的局。

    越空羽作揖：回贵妃的话，被吓着的人并非是庄二小姐，而是十公主。

    白芷陡然站直身子，攥住帕子高声质问道，怎么可能

    一旁瑟缩着脖子的水云见状，小声上前：娘娘，的确如此。

    白芷再也站不住了，推开水云，踉跄着朝灵堂内奔去。

    待看清地上那抹熟悉的杏色身影时，她双膝一软，险些栽倒在满地纸钱之上。

    在水云的搀扶下，白芷才一步一步双腿打颤着走向越妍。

    每靠近一步，白芷的心头便刺痛一分。

    直到跪倒在越妍身边，白芷终于是崩溃的哭出声。

    她趴在越妍身上，哭喊到：妍儿！你醒醒啊！我的妍儿，你睁开眼看看娘亲啊！快来人呐，快来人救救我的妍儿！

    越渊见状，皱眉问道，究竟怎么一回事

    越空羽将事情原委讲述了一遍，尤其水云几番阻拦老太医出宫接人一事，越空羽复述时，一旁的宫人们也忍不住附和道，确实如此！水云嬷嬷当时一副要看着人死才肯罢休的架势，哪怕老太医跪在地上求她让自己出去接人，她都不肯放人！

    可不是说呀！老太医都说了，但凡晚半盏茶的功夫都会叫人丧命，可水云嬷嬷就是不听。不过当时她以为躺在里面的人是庄二小姐，哪怕老太医说了好几次是十公主，她都没信。难道她真正想害死的是庄二小姐

    水云被议论声包围，冷汗直流。

    她破罐子破摔的喊道，天子在此，岂容你们放肆！

    然而任凭她如何厉声呵斥，那些窃窃私语仍如附骨之疽般在人群中蔓延，好似无数条吐信的毒蛇，将她最后的防线啃噬殆尽。

    越渊脸色愈发阴沉，而白芷根本不曾注意到帝皇夫君的情绪变化，歇斯底里喊道，庄雨眠！庄雨眠你给本宫出来！

    但无论她怎么大喊大叫，回应她的只有灵堂内一阵阵的回声。

    越空羽向越渊拱手示意，随后走至白芷面前。

    越空羽居高临下的看着白芷，那声音宛若从黄泉传来，直直将白芷推入再也无法翻身的深渊中。

    他说：贵妃娘娘，表妹因着水云嬷嬷与您的人围住了凤鸾殿，一时间没能进来，故而在宫门处等候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