焊机在梅雨季的傍晚突然卡壳,陈长林右耳的耳鸣准时发作。这种钝痛像半片焊渣嵌进耳蜗,每逢潮湿便发出细不可闻的蜂鸣。他盯着操作台迸溅的铁花,弧光中浮动的三个影子突然裂变成四,那个穿蓝色工服的轮廓举起焊条,在他视网膜烙下2016年台风夜的残像——隔离间铁门闭合时,林小海左眼角的泪痣被焊光染成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