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郁学自莲花池爬上岸的时候,巫慕祈才刚从水里冒出头来。於是他赶快跪在岸边,伸长手要去拉巫慕祈,但却被生气的某人视若无睹,绕过他迳自爬上岸。方郁学见状,只好尴尬的收回手,然後跟巫慕祈一起把身上的水拧乾一点再离开。
走回宿舍的时候已经是h昏时分,原来他们在那个奇怪的地方待那麽久。跟同学下午的约大概是错过了,晚上逛夜市的行程也要取消,不过这都是小事……他偷偷看了一眼脸se苍白的巫慕祈,忍不住在心里又叹了一声气。
谁知道那个nv鬼那麽凶险啊……
他只是问能不能帮上忙,又还没答应,结果她就像疯子一样的冲过来,幸好巫慕祈帮他挡着,不然後果……呃,他也不知道会怎样。
再偷看一眼巫慕祈,还是跟个没事人一样,除了脸se又更白了一点之外……
「喂……你、你没事吧?」他刚才可是眼睁睁看着那nv鬼撞上他之後就突然消失了,看样子是附身在他身上了吧?
跟他并肩同行的巫慕祈没有转头,只是用眼角余光瞄了他一眼说:「鬼气会侵蚀人魂,我不确定自己可以支撑多久,所以你答应她的事要尽快完成。」
方郁学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麽,但顿了顿,终究还是把话吞了回去。
回到寝室後,两人先把一身sh衣服换下来,然後巫慕祈拿出一条没有任何标示的药膏要他擦在摔伤的地方。
一时间,整个房间只有肢t动作的窸窣声,就这样维持了一段时间,两人间诡异的沉默让寝室的气氛降到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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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方郁学终於受不了这莫名的冰点,忍无可忍的突然吼道:「我怎麽知道她是个麻烦!」
正在擦药的巫慕祈闻言,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後又低下去继续擦药,边道:「你也知道是麻烦?我一直处心积虑要甩掉她,你却大气都不喘一声的捡了回来,我能说什麽?」见方郁学发难,巫慕祈的火气也上来了。
「我只是问我能不能帮上忙,又没有答应她!」
这次巫慕祈连头也不想抬了。
「喂,g麻不说话!」见他这种态度,方郁学也不爽了。
「我无话可说。」
年轻人血气方刚,方郁学也不是颗软柿子,听见他这麽说气得站起来推了他的肩膀一把,大有要嘛g架,要嘛闭嘴的意思。但他没想到巫慕祈竟然这麽不禁推,明明没使多大力气,对方却重重的摔在地上,甚至把身後的衣柜撞出一声巨响。
方郁学自己也吓了一跳,立刻蹲下来察看他的状况,却见他脸上已经没有血se,以为是摔伤了,连忙问道:「你没事吧?」
巫慕祈却是咬紧牙关,虚弱的摇摇头。方郁学正要拉他起来,眼中的室友却在对方不经意的抬头那一瞬间替换成了nv鬼的脸,吓得他伸出去扶他的手也僵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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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发愣的时候,巫慕祈却推开他,兀自扶着墙站起来说:「说不过人就动手,你是流氓吗?」
方郁学听了又是一愣,连忙要澄清自己刚才只是一时冲动,但转念一想,还是决定先打开天窗说亮话,以免心里一直有疙瘩。
「你到底是什麽人?」现在回想起来,无论是巫慕祈突然出现在鄙视,还是带着他逃走或跟nv鬼交涉,最後甚至帮他挡住攻击,种种状况都代表巫慕祈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他怎麽懂得这些?他为何知道如何应对?
然後巫又是指什麽?
巫慕祈明白他内心的疑问,但他无意让他牵扯太深,只是简单道:「我有yyan眼,而且是特别容易被上身的t质。」
「难怪!」方郁学恍然大悟。
巫慕祈见他一下子就接受了这个说法,立刻打蛇随棍上的说:「那nv鬼想跟妈妈亲口道歉就必须依附在活人身上去见她,所以找上了我,我不答应,她只好转而从你下手。」
「所以我是被你拖累的罗?」方郁学有点脸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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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这麽说。」
方郁学的脸彻底黑了。
巫慕祈不想理他,拿了一件外套穿上後说:「时间宝贵,我们就速战速决吧,有什麽问题回来再说。」那nv鬼现在依附在他的身上,他做为巫的火候还不够,多停留一秒都是对身t的损耗。
「要怎麽速战速决?」
「解铃还需系铃人,当然是去找她妈。」
「你知道她妈在哪?」
「我不知道,但她知道。」言下之意,是附在身上的nv鬼会为他们指路。
方郁学果断抄起摩托车钥匙。
「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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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傍晚的风很凉,他们双载着骑在公路上,西方山头的余晖已经快要看不到了,黑夜迫不及待就要降临。
巫慕祈瞄了一眼天se,终於开口打破一路沉默。
「你不怕吗?」
对於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方郁学身t先是一僵,然後才半开玩笑的反问:「怕什麽?怕你吗?」
後座的巫慕祈轻易可以察觉自己问话时他身t的僵y,所以无视了他故作轻松的玩笑。
「你知道我在问什麽。」
这次,方郁学沉默了很久才回答:「怕啊,怕si了。」
听见他这样回答,巫慕祈的心里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头,噗通一声激起了水花,然後再安安静静的沉到最深处去,与之前的其它石头一起,成为心湖底永恒的风景。
沉默又开始蔓延开来,跟着街景一起倒退的还有拂过脸颊的晚风,让巫慕祈想起一些讨厌的往事,於是他闭上那双可以看穿yyan的眼,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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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路前,nv鬼已经藉着巫慕祈的口说明了她家在哪,於是摩托车一路骑到昨天去的大卖场附近,然後又一路左弯右拐的钻进了巷弄,终於停在一户陈旧的房子前。
房子是老房子了,墙上很多修补及重新粉刷的痕迹,还有不屈不挠坚持往上攀的九重葛。房子前面有一个小院子,种满了花花草草,但如今那个院子的门及家门都是敞开着,停了一辆开着警报的救护车,两名救护人员正好从屋子用担架推着一位老妇人出来。守在外面的两人一看,竟是昨天在大卖场狠狠撞了巫慕祈的人。这时候,nv鬼开始sao动,巫慕祈没办法,只好让方郁学载着跟在救护车後面一路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两人先後下车,等方郁学把摩托车停好的时候,却看见巫慕祈大汗淋漓的靠在墙边,呼x1粗重,好像随时都会昏倒的样子,立刻紧张的出声询问。
「喂,你没事吧?」
「还行。」巫慕祈觉得四肢沉重,还有点发冷,被附身的时间一长,让他开始感觉力殆。
方郁学见他嘴上这麽说,但实际状况看起来可不是这样。
於是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说附身会侵蚀人魂,那被侵蚀人魂後会怎麽样吗?」虽然方郁学觉得这句简直是白问的,因为侵蚀人魂用听的就很不妙,但至少他得知道会不妙到什麽程度。虽然这件事总括来看是自己被拖下水,但如果不是自己给了nv鬼可乘之机,巫慕祈是si活都不会惹上个麻烦的。
巫慕祈看了他一眼,只是淡淡回答:「是有些副作用,但总好过附身在你身上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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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郁学表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口气有些怪异道:「如果被她附身会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那你不也一样吗?」
巫慕祈一下就愣住了,因为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大家都只关心他这副作为「巫」的躯t,从来也没有人在乎对他本身会有什麽影响。
「都是我多嘴事情才会变成这样,怎麽能让你承担後果。」方郁学愈说,眉头皱得愈紧,几乎就要打结了。
巫慕祈看着他,觉得刚刚压在x中沉甸甸的郁闷好像一瞬间舒坦了。
「不,不一样,你跟我从一开始就不一样,结果当然也不会一样。」有些人生来就是人中龙凤,但有些人则是平凡无为,这不是後天要不要努力的问题,而是出发点的不同。与其说是非齐头的前进,倒不如说是一开始就走上了不同的路。
「总之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你就自觉的闪开,让专业的来,反正……反正我有办法处理。」他顿了顿,终究是把那句反正我也习惯了吞回肚里。
方郁学听了,只是点点头,并没有问他所说的下次是什麽意思。
「对了,我给你的香火袋有带着吗?」
「有。」方郁学把手伸进衣领里捞出一个sh透的香火袋,虽然已经用乾布x1过水了,但感觉还是很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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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慕祈看了看,忍不住皱起眉头,等这件事结束後得再给他一个新的了。
「这除了保平安外还有什麽特殊功能吗?」他把香火袋翻来覆去的端详了一会才又重新塞回衣领里。
巫慕祈却是神情怪异的看着他。
「保平安本身就是一个特殊功能了。」
「……」
「走吧,速战速决。」
出去流浪回来了~
非常愉快的旅行,要开始努力更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