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谢淮禹回答,她已经带着陆郁川上了车。
车门关上,引擎启动,黑色的轿车很快消失在雨幕中,只留下谢淮禹一个人站在门口,雨水溅湿了他的衣角。
暴雨中的街道空无一人。
谢淮禹在寒风中站了四十分钟才打到车。
回到家时,他已经浑身湿透,头重脚轻。
额头烫得吓人,他强撑着吃了退烧药,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半夜,手机震动声不断响起,可他头痛欲裂,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它一遍遍地震动,最终归于沉寂。
“淮禹!”沈知鸢大步走到陆郁川面前,手指轻轻抚上他脸上的红痕,眼神心疼得像是被烫伤了一般,“他打了你?怎么回事?”
陆郁川红着眼眶将事情说了一遍,沈知鸢的脸色越来越沉。
“不就是条围巾,至于动手打人?”她转头质问谢淮禹,声音冷得像冰。
“不就是条围巾?”谢淮禹声音发抖,“沈知鸢,那是我奶奶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沈知鸢一怔。
结婚三年,谢淮禹永远温柔体贴,连大声说话都不曾有过。
此刻他泛红的眼眶和颤抖的肩膀,竟让她有一瞬的陌生。
“郁川不是故意的,”她语气缓了缓,“他也已经赔偿了,你还要怎样?如果对金额不满意,我来赔。”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支票本,龙飞凤舞地签了个数字递过去:“这样够了吗?”
谢淮禹看着沈知鸢递来的支票,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沈知鸢见他迟迟不接,眉头微蹙,又撕下一张支票,重新写下一个数字。
“不够?”她语气冷淡,仿佛只是在谈一场交易,“那这样呢?”
一张又一张支票被推到谢淮禹面前,金额越来越大,可他的心却越来越冷。
终于,他伸手接过最后一张支票,指尖微微发抖。
“够了。”他声音很轻,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沈知鸢。
不光这张支票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