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段婚姻,也够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可还没迈出两步,身后就传来沈知鸢冰冷的声音——
“站住。”
谢淮禹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钱你拿了,那记耳光的事,还没完。”她语气不容置疑,“给郁川道歉。”
谢淮禹浑身一僵,缓缓转过身,眼眶通红:“你说什么?”
沈知鸢眼神冷漠:“我说,道歉。”
“如果我不呢?”他声音发颤。
“谢家和沈家,还有合作。”沈知鸢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
谢淮禹瞳孔骤缩,心脏像是被狠狠刺了一刀。
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用他父母的心血来威胁他。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终于,谢淮禹缓缓低下头,声音沙哑:“……对不起。”
陆郁川捂着脸,假惺惺地开口:“谢先生,你是真心道歉的吗?还是……你们上流社会的人,道歉都这么敷衍?”
谢淮禹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下一秒,他猛地弯下腰,对着陆郁川深深鞠躬——
“对不起!”他声音哽咽,却字字清晰,“陆先生,是我不该动手,请您原谅!”
说完,他直起身,看向沈知鸢:“这样可以了吗?”
沈知鸢盯着他泛红的眼眶,不知为何,心头微微一刺。
她忽然想起,三年前他高烧不退时,也曾这样红着眼眶看她,可那时的他,眼里全是依赖和爱意。
而现在,那双眼睛里,只剩下死寂般的平静。
她喉咙发紧,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只是冷声道:“可以了。”
谢淮禹转身离开,背影挺直,没有一丝犹豫。
身后,传来沈知鸢温柔的声音:“还疼吗?我帮你上药。”
陆郁川轻声回应:“疼……你轻一点……”
谢淮禹脚步未停,眼泪无声滑落,又被他迅速擦去,不留一丝痕迹。
接下来的日子,沈知鸢没有回家,谢淮禹也没有打过一个电话。
直到离婚协议正式生效那天,他独自去了民政局。
工作人员递来离婚证时,他平静地接过,指尖在烫金的“离婚证”三个字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心里竟没有一丝波澜。
走出民政局,天色尚早。
他拦了辆出租车,准备回沈家别墅取走最后的行李,可刚推开门,却发现沈知鸢竟然在家。
“去哪了?”她站在客厅中央,衣着精致。
他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就听她了然道:“今天是结婚纪念日,你出去准备礼物了?”
谢淮禹一怔,这才恍然想起——
可不就是结婚纪念日吗?
三年前的今天,他们在众人的祝福中交换戒指,
可当晚,她就递给他一份离婚协议,说这场婚姻只是商业联姻,让他别当真。
三年之后,就会结束。
讽刺的是,如今离婚证到手的日子,竟和结婚纪念日是同一天。
而沈知鸢之所以会觉得他是出去准备礼物了,也情有可原。
因为过去的每一年,他都会精心准备她喜欢的礼物,哪怕她从不记得这个日子。
可今年,她怎么突然想起来了?
那她记不记得,今天也是他们离婚协议到期的日子?
谢淮禹心中思绪翻涌,最终只是攥紧了包里的离婚证,淡淡点头:“是,准备礼物去了。”
离婚证,也算礼物。
沈知鸢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明天我要带郁川去瑞士滑雪,所以今天带你出去过纪念日。”
她抬手看了眼表:“我定了
ain的顶层餐厅,礼物到时候再送吧,现在走吧。”
说完,她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转身就往门外走。
谢淮禹却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