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他人在哪了吗?”她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助理低着头:“最后监控显示他去了机场,但登机记录被抹去了,瑞士银行那边确认,他转走了账上最后两亿流动资金。”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沈知鸢突然抓起外套往外走。
“沈总!您要去哪?董事会还没……”
“散会。”
电梯直达地下车库。
沈知鸢坐进驾驶座,手机屏幕亮起,是孟潭工作室的地址。
等谢淮禹推开工作室玻璃门,他抬头就看见了站在接待处的身影,脚步微微一顿。
沈知鸢的衣服皱得不成样子,想来精致的发丝凌乱不堪。
见到他的瞬间,她眼底闪过一丝狼狈的希冀。
“淮禹。”
这个称呼让谢淮禹挑了挑眉。
他将雨伞交给助理,语气平静:“沈总有事?”
沈知鸢喉结滚动:“能单独谈谈吗?”
“就在这说吧。”谢淮禹示意助理离开,但并未邀请她进入内间,“我五分钟后还有个会议。”
雨水从沈知鸢的发梢滴落,在地毯上留下深色痕迹。
她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地意识到,那个永远为她留一盏灯的男人,如今连一杯茶都不愿给她。
“沈氏的情况,你应该听说了。”她声音干涩,头一次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你是对的,我不应该纵容那个男人,现在我需要谢家的资源。”
谢淮禹轻轻“呵”了一声,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所以沈总是来借钱的?”
“不只是钱。”沈知鸢上前一步,“谢家在政商界还有关系网,现在只有你会愿意帮我……”
“我会愿意帮你?”谢淮禹合上文件夹,眼神冷得像冰,“沈总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甩在沈知鸢脸上。
她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你之前在沈家,我也算对你不错!现在帮我这一次,条件随你开!”
谢淮禹的目光落在她手上,忽然笑了:“沈总现在知道讲条件了?可惜,我对拯救沈氏没兴趣。”
“淮禹!”沈知鸢声音发颤,软下嗓音,“算我求你行吗……”
这个从不说“求”字的女人,此刻眼眶通红地站在他面前。
谢淮禹有一瞬间的恍惚,想起曾经多少个深夜,他也是这样卑微地等她回家。
“求我?”他轻笑一声,“其实当初我也求过你很多次,可是亲爱的沈总,并不是所求就能如愿,当初的我是,现在的你也是。”
每个问句都像刀子扎在沈知鸢心上,她想辩解,却发现字字属实。
“沈知鸢。”谢淮禹拿起公文包,“对于你现在的处境,我很遗憾,但这不是我的责任。”
他走向门口,背影挺直:“就像当初你常说的,商业联姻而已,别太当真。”
玻璃门开合的声响中,沈知鸢呆愣地站在原地。
工作室的助理匆匆推门进来:“谢先生,米兰设计周的机票已经订好了,明天上午十点的航班。”
“谢谢。”谢淮禹的声音渐行渐远,“对了,以后无关人员不要放进来。”
窗外,雨越下越大。
沈知鸢的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财经新闻推送:
【沈氏集团股价暴跌60,创始人沈知鸢身家骤缩,濒临破产。】
她抬头望向谢淮禹离去的方向,一个成语突然占据了她的内心——“人财两空”。
沈知鸢坐在书房里,窗外是阴沉的雨天。
电视屏幕亮着,财经频道正在播放一则专题报道:
【新锐设计师xie
yu荣获米兰国际设计金奖,其创立的“星河”品牌估值突破十亿】
镜头里的谢淮禹一身白色西装,站在领奖台上微笑。
他的眼眸明亮如星,举手投足间尽是自信从容。
记者问他成功的秘诀,他对着话筒轻声说:“首先要学会爱自己。”
沈知鸢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尖抑制不住地颤抖。
“据悉,xie
yu先生近日成立‘淮禹基金会’,专门资助无资本年轻人创业,截至目前已帮助三百余名年轻人实现经济独立……”
电视里的声音渐渐模糊。
沈知鸢站起身,踉跄着走向那个尘封已久的房间——谢淮禹曾经住过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