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沈氏集团未来的主人!”他的尖叫在混凝土墙面间回荡,“等我出去……等我出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狱警面无表情地给他注射镇静剂。
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陆郁川恍惚看见镜子里的人影。
头发干枯如草,眼底布满了猩红的血丝,脸颊凹陷,脸色青灰,昂贵的高定西装早已换成橙色囚服。
这真的是他吗?那个曾经让沈知鸢神魂颠倒的优雅男神?
铁门重重关上,黑暗吞噬了所有不甘的呜咽。
米兰设计周的酒会上,谢淮禹正与几位品牌方交谈,孟潭突然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你介绍个人。”
他转身,看见一位身着深蓝色礼服裙的女人站在水晶灯下。
她的轮廓在灯光中显得格外清晰,金丝眼镜后的双眼含着温和的笑意。
“这是我妹妹,顾听澜。”孟潭眨眨眼,“刚从日内瓦调回国的国际法律师,专攻婚姻弱势方权益保护案。”
“久仰谢先生大名。”顾听澜伸出手,指尖温暖干燥,“我看过你的‘涅槃’系列设计图,那些破碎重组的线条……很震撼。”
谢淮禹微微一怔。
其实绝大部分人更喜欢的是“星河”系列,很少有人喜欢“涅槃”系列,更别说能一眼看穿他设计里隐藏的隐喻——那些被婚姻碾碎又重生的岁月。
“顾律师对设计也有研究?”
“只是欣赏美的事物。”她微笑着递过名片,指腹不经意擦过他手腕内侧的伤疤——那是当年沈家祠堂里留下的鞭痕。
谢淮禹下意识要缩手,却听见她轻声说:“这道伤痕的走向,很像你作品里篆刻的工艺。”
酒会的喧嚣忽然远去。
三年来,这是
协和医院特护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钻入鼻腔。
沈母倚在床头,枯瘦的手指摩挲着相册里谢淮禹刚和沈家联姻时的照片——那时他一身素雅,正弯腰给祠堂的祖宗上香。
“夫人,谢先生到了。”管家低声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