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我因食物过敏住院了。
家里没人,我给陆时逸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
一个人叫了救护车,从医院输液回来后,我才知道,原来他在辅导江月浅做题,没看电话。
甚至连我去过医院这件事,他都不知道。
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好像分手,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了。
1
饭桌上,爷爷看我,关切地问:“念念,眼睛怎么肿了?”
“应该是睡多了。”我含糊其辞。
“考完了是该多歇歇。”爷爷温和地说,“说来还是时逸那小子命好,早早保送了南大,一身轻松。你为了跟他考同一所大学,熬了多少夜,爷爷看着都心疼。”
我放下碗筷,鼓起勇气:“爷爷,我估了分,应该能上京大。”
爷爷一愣,惊喜与担忧交织在他脸上:“可京大在京市,你和时逸……”
“前程和感情,我分得清。”我的语气异常平静,“爷爷,如果分数够,我想去京大。”
爷爷最终点了头。正说着,手机振动,是闺蜜林晚约我去ktv。
“去吧,让你张叔送你。”爷爷笑着说,“是该出去玩玩了。”
我没告诉他,今天下午,我刚和陆时逸提了分手。
教室里,午后的阳光落在他脸上。
“就因为我帮她估分?”他似笑非笑地问,带着一贯的戏谑,“苏大小姐,有必要吗?”
我点头:“我要分手。”
他托着下巴看我,眼梢微挑:“这第几次了,你还记得吗?”
我一时语塞。
“别闹了,苏念。”他靠在椅背上,笃定地说,“十几年了,你离不开我。”
“这世上谁离了谁都能活。”
“行,别后悔。”他笑了笑,满不在乎。
“绝不。”我转身,恰好撞见走进来的江月浅。
她手里捏着几张纸:“时逸,报志愿我还是拿不准,你再帮我参谋参谋……”
陆时逸没说话,只是看着我。日复一日的纠缠,耗尽了我最后一丝耐心。
我转身要走,江月浅却拉住了我:“苏念,你别误会,我和时逸只是普通朋友。大学关乎我的命运,他只是帮我,你别总为这些小事和他吵架……”
我忍无可忍:“普通朋友?”我甩开她的手,“所以你每晚去他房间问问题,让他次次陪你去医院,买了新衣服要他先看?江月浅,你既然清楚自己只是他家佣人的女儿,那‘男女有别’四个字,是白学了吗?”
江月浅愣住,眼圈瞬间通红,委屈地低下头。
“苏念。”陆时逸起身,递给她一张纸巾,叹了口气,“你嘴巴厉害,但能不能别总逮着一个人欺负?”
江月浅的眼泪应声滴落,教室里只剩下她压抑的抽泣。
2
那一刻,我只觉得无比乏味。回到家,我倒头就睡。
醒来已是晚上七点。手机屏幕上,是江月浅几小时前发的朋友圈:
“心情不好,第一次被带来打游戏,发现自己好笨。谢谢你的陪伴和不嫌弃。作为一个从小只知道苦学的穷孩子,我才明白,游戏从不是努力的反义词,而是青春的代名词。”
配图里,一边是江月浅比着“耶”的手,另一边,是陆时逸握着鼠标的手腕,上面还戴着我为他求来的幸运红绳。
紧接着,一条短信进来:“把答题卡情况发我,给你估分。”
五个小时,他陪别人打完了游戏,才终于想起了我。
我盯着那个我们用了多年的情侣头像,一对牵着手的小人。然后,我一言不发地将他拖进了黑名单。
晚饭过后,我按约定去了ktv。林晚让我先去自助区取些小吃,我正夹着薯条,旁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3
“陆大少爷,今晚怎么心不在焉的,一直看手机?”
“被拉黑了。”是陆时逸漫不经心的调子。
“谁啊?敢拉黑你。”
“还能有谁?我家那位小公主。”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的宠溺。
“苏念啊,”对方恍然,“说实话,苏大小姐那脾气,也就你受得了。”
陆时逸轻笑:“自己惯的,能怎么办?”
“这次又为啥?”
“帮江月浅估分。”
“就这?”那人啧了一声,“不过老实说,要选女朋友,我们都选江月浅那样的,多温柔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