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均匀了,那股刺痒的感觉才慢慢消了下去。
郁珩适时道:“你脖子上还有。”
郁暖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哪里?这里吗?我看不见啊。”她不大意地把松香递给郁珩,“大哥帮我搽搽。”
脖子上只有两颗小红点,如果郁暖没有觉得痒的话,应该不搽也可以的。但郁暖摇头晃脑时,又伸手去挠后颈,郁珩便看见她后脖子上也有几个包。
郁珩眼神沉了下来,敛衣坐在她床边,指腹揉了松香,一手扶着郁暖的头,让她不要乱动,手指便碰到了郁暖的后颈上。
郁暖脸面对着郁珩的肩膀,索性一头扎在他肩膀上。
郁珩放在她后颈的手指顿了顿。
郁暖靠着他的肩膀,闭眼小憩,道:“大哥,你继续呀。”
郁珩扶着她柔嫩肩膀的有力的手微微有些收紧,道:“你倒是舒坦。”
等郁珩离开了以后,郁暖在房间里想了一会儿,与蕊丝道:“往后我是不是也该往城里的闺秀小姐们那圈子走动走动了?”
蕊丝鼓了鼓眼儿,道:“以前小姐甚少走动,怎么如今想通啦?”
郁暖沉吟道:“因为我想收拾人了。”
郁暖是嫡女,她若是出来走动,城里有头有脸的夫人小姐们必然是愿意结交的。
遂这一阵子,郁暖总是往外跑。
别的小姐出门都是带几个丫鬟小厮的,而郁暖出门直接带一队护卫,气场很足。
这日梁家小姐及笄,请郁暖过去观摩梁小姐的及笄礼。
梁家是世代的书香世家,在容县属于德高望重的,梁家老爷子平时便很得总督的敬重。
而这梁小姐叫梁茹,性子活泼,只比郁暖小一岁,算是与郁暖合得来的。
从中午到晚上,郁暖都做客在梁家。这算是她在别人家里留的时间最久的一次。
梁家比较重视梁茹的及笄礼,因而家里人都到得齐。她有一位姑姑,人长得十分美丽,且透着一股成熟的风韵,郁暖随梁茹唤她一声梁姑姑。
只不过这位梁姑姑与梁家的书香气格格不入。梁家主母有时候拿白眼瞧她,她却视若无睹、怡然自得,主母也很是无奈。
梁姑姑穿着一身金丝绣海棠裙,华丽得丝毫不符合读书人家的气质。且举止称不上端庄,很随意,说话也不会拐弯抹角,直接又大胆。
她是从外面赶回来梁家的,一回来便阔绰地给了梁茹一份贵重的见面礼。就连郁暖也有份。
到了晚上,郁珩亲自来接郁暖回家。
郁暖坐在梁家的厅堂里,扭头看见外面朦胧的夜色中,由下人引着一路走来的那抹身影,走路的姿势与风度翩翩沾不上边儿,但是浑身都透着沉稳内敛,很有力度;他好像刚从军营里回来,双手带着护腕,一袭青墨色束腰长衣,衬得双肩坚实,身姿笔挺修长。
她永远觉得,这样子的大哥,远比那些温润秋琰的少爷哥要可靠得多了。
郁暖眯着眼笑起来。
旁边的梁茹却看得愣了,问郁暖:“他是谁啊?”
“我大哥。”
“原来这就是你大哥啊。”梁茹小脸红红的。
郁珩登门,与梁家老爷子见过礼,随后就要带郁暖离开。
等郁珩离开以后,梁茹还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愣愣回不过神。
梁姑姑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一针见血地说道:“总督府里的少爷是不错,可惜长着一张薄情的脸,那气度又是久经沙场练就出来的,手上不知沾了多少血,这种人属狼的,根本不会轻易疼人的。他若疼你,可以把你叼回狼窝里养着,他若不疼你,那就只能把你当猎物饱餐一顿了。乖茹儿你一看就是属于后者啊,就别在他身上动那心思了,也不看看你得比他小多少岁。”
梁姑姑看人一向挺准。
梁茹被她一番话说中了心思,羞得小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