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姜氏往她院子里塞了无数通房,赵珏廷不怎么回家,这些贱人得了姜氏的吩咐,一个接一个的给她气受。
现在换苏妤了,也该让她尝尝什么滋味。
最好这两人因为这事吵起来,姜氏罚苏妤去跪祠堂,她半夜做梦都得笑醒。
苏菱这话算是说到姜氏心坎上。
赵珏廷赶走她的眼线,正愁找不到由头送人进去。
儿子敢不顺她的意,倒要看看儿媳有没有这个胆子。
姜氏放下手里的莲藕羹,问苏妤,“你怎么看?”
新婚夜和赵珏廷有过不同房的约定,苏妤没什么新婚妻子的醋意。
毕竟是血性男儿,房里确实该有几个女人。
她微垂着头,“全凭母亲安排。”
姜氏又问,“要是廷哥儿问起来,你怎么回他?”
“世子旧伤未愈,多几个人侍奉自然是好的。”苏妤适时递去漱口的清水,“是儿媳心疼世子,主动向母亲讨要,和旁得没干系。”
姜氏漱口后,满意点点头,“你倒是个懂事的。”
苏菱在一旁白眼翻上天。
她小看苏妤了,这都能忍。
苏妤看一眼苏菱,粉唇勾起淡笑,“听世子说二弟科考在即,日日苦读到半夜,只弟妹一人照顾,怕是会有疏漏之处。”
“要是一个不小心感染风寒,影响会试就不好了。”
果然,这话提醒了姜氏。
“说得在理。”姜氏冷撇一眼苏菱,“我挑几个识字的,也送去华坞院。”
苏菱着急起来,“母亲,成婚第二天,您就往院里放人,这怎么行?”
“就是陪霖哥儿夜读,掌灯而已。”姜氏的心腹王嬷嬷解释道。
苏菱一百个不服气,“谁知道那些侍奉茶水的丫头们什么心思,要是侍奉到床上算什么事?”
“弟妹说的什么话?”苏妤轻笑,“这些人都是规矩的女使,哪里能分了弟妹的宠爱。”
“更何况,母亲也给清水院里送了人,难不成你想说母亲是见不得儿子儿媳感情和睦的恶婆婆?”
苏妤不要太懂姜氏。
因为姜氏就是这样的婆婆。
前世,她拒绝赵霖玉的求欢,早早的来敬茶,姜氏还是让她去跪祠堂。
之后更是隔三差五的送女人过去,半夜装心慌叫儿子过去都是常事。
这类掌控欲强的父母,从心底不喜欢儿媳妇,他们不理解儿媳妇,只会认为对方是抢走儿子的情敌。
苏菱连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被戳中心事,姜氏更是恼怒,“你勾着霖哥儿没日没夜干事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苏菱撇着嘴,委屈巴巴站着,再也不敢还嘴。
就这一句话不说,姜氏还是火冒三丈,“你不说话是不服?”
苏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儿媳没有。”
姜氏冷哼,“去祠堂跪满一月,再来回我!”
苏菱不敢再反驳,只能不住点头。
事情的走向不是这样的。
跪祠堂的应该是苏妤才对!
“我儿子科考是大事,要是惹得他无法高中,我唯你是问!”姜氏吼道:“还不快去!”
“是。”
苏菱抹着眼泪去了祠堂。
在王嬷嬷紧盯之下跪足半日,拖着疲惫的身子和饥肠辘辘的肚子回到华坞院。
才走近书房外面,就听里面传来赵霖玉的声音。
“姐姐是哪里人?怎么生得这般俊俏?”
那娇滴滴的女声道:“奴婢听夫人吩咐,来盯着二少爷读书,您可别分心误神,到时候夫人怪罪我们就不好了。”
“这么爱管人,小心我找母亲讨了你,看你还管不管。”
“二少爷说什么玩笑话,要是被二少奶奶听了去,仔细跟你闹。”
“那咱俩就偷偷的,偷来的更有意思。”
屋里说话声渐渐没了,偶尔透出一两声娇嗔,看样子是正在办事。
苏菱在外头恨得牙痒。
不顾丫鬟馨儿的阻拦,她一脚踹开门,把正在厮磨的两人分开,先给那女使一巴掌,又将书房乱砸一通。
指着赵霖玉的鼻子质问,“你昨晚跟我保证的都是鬼话吗?”
昨晚情到浓时,赵霖玉说再也不碰其他女人,只守着她。
原来都是放屁!
赵霖玉从小被捧着长大,也是个要面子的,更何况还是在下人面前。
他一把打掉苏菱的手,结巴道:“你别张狂,我母亲说了,我是男人,想玩几个就玩几个!”
苏菱积攒一天的怨气终于爆发。
赵霖玉在敬茶的时候不帮她说话就算了。
新婚第二天就跟其他人勾搭,一点都没把她当回事!
她虽不是正经的侯府嫡女,却从未受过这般羞辱。
冲上去就要挠赵霖玉的脸,被对方一把推到地上,撞到矮桌的一角磕破了额头。
赵霖玉本想去扶,又想起姜氏叮嘱的——要振夫纲,不能事事低头。
此事就是苏菱蛮不讲理,不理她也罢。
心中打定主意,便再也不看她一眼,拉着那女使去了偏院。
留苏菱在里面哭天喊地。
另一边。
苏妤早早回到清水院中。
用过早膳后,王嬷嬷就送来两个身段妖娆,眼神勾人的通房。
速度如此之快,想来是一早就备下的。
她态度热络的留人喝茶休息,又包下十两银子的红包,王嬷嬷走得时候笑得合不拢嘴。
心道,比起华坞院那位横冲直撞的,这个私生子倒是懂事不少。
出了清水院又听下人来报华坞院两口子打起来了,忙回姜氏屋里回话去。
清水院院如其名。
啥都没有。
苏妤坐在檐下,扫过院中被召集到一起的下人,正琢磨要怎么开始。
姜氏安插在院内侍奉的人让赵珏廷赶走后,人少了大半。
赵珏廷是武将,设有单独的练武的院子,不像赵霖玉那等风吹就倒的纨绔子,身边只有刑月和剑晨两名侍卫,一个使双刀,一个使剑。
苏妤这边也很简单。
不过是两个年长的嬷嬷,都是祖父请来教规矩的老人。
再有就是从小一起长大花枝和盼柳,花枝是家生子,从小在嬷嬷的指导下,辅佐她料理家事没什么问题。
盼柳是个性子粗的,爱好拳脚功夫,苏妤跟着祖父外任路上帮了不少忙。
往下就是四个二等女使,还有洒扫看门的小厮,跑腿的车夫……
必须要加人才是。
她让盼柳拿银票去找人牙子买奴仆,又安排剩余的去处。
众人领命后,就剩两个通房没安排了。
苏妤对两人温声道:“你们二人先住东厢房,等人手足够,再分开住。”
那两人心思完全没在住哪儿上面,眼睛四处张望,“只要能照顾世子,奴婢住哪儿都行。”
说完后又觉得不妥,忙规矩站着,像是怕苏妤发怒。
苏妤丝毫不气,淡笑道:“既是为照顾世子,那便同我是一家人,今后还望多为世子开枝散叶才是。”
那两人见这位新夫人挺和善,心中轻松不少。
苏妤刚想说散了,就见赵珏廷一脸冷意走过来,沉声问道:“我说过要留她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