垢。
当她用金错刀撬开床板,暗格里滚出个缠着红绳的青铜铃——与孙嬷嬷脊椎上的铃铛形制相同。
"姑娘快看!
"随行丫鬟突然尖叫。
梳妆镜背面浮现血字,笔迹随角度变换:正面看是"负心人死",侧面观如"替身难逃"。
林绾绾将铜镜浸入茶水,镜面镀银剥落处显出地图——七处标记恰是苏州七座城隍庙方位。
戌时的更鼓惊起寒鸦,林绾绾借口更衣潜入后院。
枯井边的歪脖柳垂下气根,每根须子上都系着褪色的同心结。
她割断气根时,树皮渗出琥珀色汁液,在空中凝成柳如弦上吊的幻影。
幻影的绣鞋突然转动一百八十度,脚背朝前指向柴房。
柴房梁上悬着三十六个腌菜坛,封泥印着林家绣坊的标记。
林绾绾拍碎坛口,腌渍的却不是酱菜——泡在盐水里的舌头整齐排列,每条舌根都钉着青铜钉。
当她挑起最末那条舌头,舌尖突然卷起,露出刻在内侧的"绾"字。
"姑娘不该来这。
"幽幽女声在背后响起。
林绾绾旋身出刀,金错刀劈开的却是面铜镜。
镜中映出戴面纱的乐师,怀中琵琶的弦竟是人发所制。
乐师轻拨琴弦,发丝渗出的血珠在地面汇成小调:"三更天,红烛灭,绣鞋倒挂胭脂血......"子时的梆子声撕裂夜幕,林绾绾循着琴声摸进地窖。
三百盏长明灯照见中央的琉璃棺,棺中女子与柳如弦容貌相同,只是耳后多出三点朱砂痣。
当她触碰棺盖时,琉璃突然龟裂,渗出带着茉莉香的血水——与母亲生前用的香膏别无二致。
"咔哒——"机关转动声自头顶传来。
林绾绾抬头见地窖穹顶绘着《地狱变相图》,夜叉手中的钢叉正缓缓下刺。
她翻滚避开致命一击,钢叉刺入地面溅起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