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桂回忆了一下:“已经入宫了,不过今年似乎与往年不同,往年外国供奉的女人都是直接纳入后宫,今年却是暂且安排在秀女坊,与其他诸国供奉的美女在一起。”
“无妨。”司空雁摆了摆手,“当今天子未立皇后,万国来朝又恰好与选秀女一事撞上,这番安排并不奇怪。就算真纳入了后宫,皇帝也不会太早去碰这些蛮夷女子,所以我们安排的人,她动手的时机只有在万国来朝大会当日献舞的环节上,让她安心待住,莫要暴露了。”
“明白。”
“还有。”司空雁甩了甩手中的信,“傅老狗可说了,现如今这京城中,还有天人坐镇。”
王月桂闻言顿时一惊:“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天人境在京城?!”
“这我怎么晓得?”司空雁看起来却不怎么慌乱,“自从与傅老狗分开,我们便无法第一时间得知天人境的情报。据傅老狗信中所说,这京城上空能明显感觉到与天地贯连的气旋,只是这气旋古怪,庞大而又杂乱,若是正常天人境,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亦不会出现这么大的气旋,所以他猜测,京城中的天人境可能还不止一个。”
王月桂一听,顿时有些更慌了:“还不止一个?”
司空雁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慌什么?天人境又不一定是朝廷的人,傅老狗如今距离京城百里,只要他不进京,谁都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
王月桂暗骂道:“都怪那几个天人境的杂碎,要不是他们,我鬼见愁也不会落得今日这个地步,连个查探消息的谍子都没有!”
司空雁瞥他一眼,安慰了一句:“你无羽房的大批精锐都还保留着,等此间事了,我们一齐北上,你自可从罗梦寒手中交接回来。”
王月桂双眼一亮:“少主,我们后面要去投靠北羌吗?”
“放屁!”司空雁突然怒骂,“当年要不是老师亲自参与进大闰与北羌的战事,又如何会被那时的大闰皇帝猜忌?等我们干掉闰国天子,便是再次挑起闰国和北羌战事的契机,那老不死的祝神翁在瓦刺尚有根基,我还联络了东瀛,只等闰国和北羌重新卷入战火,便是这两国从中渔翁得利的好机会,到时候——闰国,北羌,一个都别想好过!”
67第七九〇章——晚宴前的准备(shukeba.)
第七九〇章——晚宴前的准备
从皇宫出来,苏亦与戚宗弼分道扬镳,各自上了马车。
“大人,回府吗?”车夫在外面轻声发问。
“嗯。”苏亦应了一声,但马上又想起一事,问道,“对了,马秀秀回府上了吗?”
这车夫是从锦衣卫中挑选出来的精锐,自是苏亦亲信,听苏亦发问,答道:“马姑娘尚未回府,听说从镇巡司领了衣服和牌子,跟着一队锦衣卫出去巡视了,说是要先熟悉业务。”
苏亦听着只觉脑仁都在发疼,他揉了揉额角:“还真来劲了,她去哪里巡视?林客标可嘱咐人看住她了?”
车夫憋着笑:“回禀大人,林总使全都安排好了,她那队人专门安排了锦衣卫千总带队,林总使嘱咐过,权当带她在京城游玩,不会出什么问题属下还听说马姑娘领衣服时甚至想要把佩刀手弩那一套武器全部领了,但林总使打死没答应。”
“真是胡闹。”苏亦小声骂了一句,“他们现在何处?”
说话间,马车已经驶出了宫城,车夫听完,将马车在街边缓缓停下,左右环顾片刻,朝着某个方向招手,不到片刻,一名锦衣卫从街角的巷子里小跑过来,在车外拱手:“大人请吩咐。”
车夫替苏亦开口:“马秀秀现在何处?”
锦衣卫答道:“回禀大人,马秀秀这时在户部尚书费普贤费大人府邸外。”
苏亦眉头一皱:“祥鹿街?那里住的基本都是朝中大臣,她在那里作甚?”
“属下不知。”锦衣卫摇头。
苏亦思考半晌,未得头绪,车夫等了许久没等到下一步的吩咐,试探问道:“大人,我们要去找马姑娘吗?”
苏亦在车里摆了摆手:“算了,先不管她。去凤求凰住的酒楼。”
“是。”
马车行过两刻钟,在酒楼外停下。
门外的锦衣卫和军中群卒早已散去,酒楼重新热闹了起来,甚至不少人都特意跑来像掌柜询问,问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时马车停下,掌柜远远看到苏亦从马车上下来,赶紧小跑迎了上来,纳头便拜:“草民见过大人!”
苏亦随意摆手示意他起身:“那人还在屋里?”
掌柜忙不迭点头:“在在在,那人——那位大侠,自从你们走后就没出来过。”
“多谢店家。”苏亦点了点头,自顾自走上了楼梯,护卫的锦衣卫想要跟上,却被苏亦用手势阻止。
苏亦来到二楼,还未走到门口,就听见了屋里传来了争吵声。
“你疯了!”
“世人因为不懂,所以才会觉得我疯了。”
“先不说你能不能做得到,就算真做到了,你考虑过后果吗?”
“我只考虑怎么去做,至于后果,跟我有什么关系?”
“单单只是几个天人境,就能引发天灾,你如果真做到那一步,又会是什么景象?!天地倒转?众生寂灭?这谁都说不准!”
“生?死?如果这本就是天地规律,那不管有没有我,不管我会怎么做,这都是规律决定的。而如果没有天地规律,那不管我怎么做,都和众生扯不上关系。”
“吱呀——”
门被苏亦推开。
苏亦一抬头,看到的是唐锦年坐在窗边,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的天空,而夜凡就站在他对面,对唐锦年怒目而视。
苏亦看向夜凡:“真的是你,你们在争论什么?在外面就听到你们的声音。”
夜凡忿忿坐下:“说不过你,你入天人境全是靠的这张嘴不成?”
苏亦走了过来,笑着问唐锦年:“我离开的时候你就是这个姿势,现在还是,你到底在看什么?”
“看这鬼天气。”唐锦年淡淡答道。
苏亦一愣,抬头看向窗外,外面晴空万里:“鬼天气?”
唐锦年不耐烦地摆手:“我们看到的又不一样。你看着天色尚好,我看到的却是气旋混杂,搅动着漫天灵气,就连阳光都要遮蔽了。”
苏亦无奈摊手:“好吧,我来是有事相商。”
“找我商量?”唐锦年眉毛一挑,“那就是没得商量,请回罢。”
苏亦无奈笑道:“别这样,至少先听我说完是什么事吧。”
唐锦年不再开口,算是默认了苏亦的请求。
苏亦在椅子上坐下来:“今晚你跟我走一趟如何?”
“去哪儿?”唐锦年头也没回,仍然望着窗外的某个方向。
“宫里。”苏亦顿了顿,“参加招待使节团的晚宴,宴上会有使节团带来的武道大家与我大闰比武,我想请你前往坐镇。”
“不去。”唐锦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苏亦还没放弃:“不是让你去跟别人比试,你只需要去坐观大局即可,朝廷现在需要一个有实力的高手。”
“不去。”唐锦年的不耐烦已经毫不遮掩地摆在了脸上,“请回吧苏大人。”
苏亦叹了口气,站起身打算离开了。
从屋子出来,苏亦正要把门关上,一只手却突然插了出来。
苏亦抬头一看,原来是夜凡。
夜凡从屋里钻了出来,他看向苏亦:“是东瀛使节团吧?”
苏亦点头道:“没错。”
夜凡笑着说:“这次来的东瀛使节团排场比高丽那边大多了,据我得到的消息,他们随行众人中,很多都明显看得出来是练家子。”
“很多练家子?”苏亦脑海中的疑惑一闪而过,转念又把目光落在了夜凡脸上,“对了,要不晚上你跟我跑一趟吧!”
夜凡一听,顿时愣住:“得了吧,我上次在宫中露面还是北羌天人杀进皇宫那次,那时小皇帝可是见过我的,后来我不告而别,这次若被他认出来怎么办?”
苏亦一把揽过夜凡的肩膀:“这有什么怕的?陛下又不知你身份,大不了就说是我友人,难道还会来查你?再退万步说,今夜晚宴陛下根本不会露面,你俩压根儿就碰不着,你担心个什么劲?”
夜凡无奈笑道:“你可真够意思,我堂堂阁主亲自帮你去对付一帮倭人,我还嫌掉价哩。”
“就这么说定了。”苏亦拽着夜凡上了马车。
第七九一章——闯府邸(shukeba.)
“刚刚你和凤求凰在争吵什么?”
马车上,苏亦终究还是在意刚刚听见的只言片语,于是向夜凡发问。
提起这个夜凡的脸色也有些凝重:“你不懂,就算懂也管不了的。”
苏亦正色道:“刚刚我可听见你说什么众生,事关天下百姓,我怎么可能不管?你至少也得给我交个底,要真发生了什么,我也好早做准备。”
夜凡拗不过他,叹气道:“我又要怎么给你说?不止是你不懂,那天人的境界,就算是我也不甚清楚。唐锦年倒是与我说了不少,我却没听懂几个字,他当时看似是在跟我说,却更多像是自言自语,就跟犯了痴一样,说些什么此间天地非活物,但万物皆有既定规律,便与机关器械无异,若依此论,要参透其中,超脱天地,便要乱其规律,凡机械者,皆有法破之。”
苏亦听得满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
夜凡摇了摇头:“听不懂?听不懂就对了,我也不懂。不过最后他问了我一个问题。”
“他说什么了?”苏亦好奇道。
“一个正在运行的机关,要怎么才能让它停下来?”夜凡看向苏亦。
苏亦皱眉略一想:“关掉它?”
夜凡苦笑一声:“唐锦年说的是摧毁它。”
苏亦瞳孔一缩,惊道:“他究竟想干什么?!灭世吗?!”
马车突然减速,车厢里苏亦差点撞到厢壁上。
车夫的声音传来:“大人,有锦衣卫求见。”
苏亦撩开帘子,看到窗外半跪着一名锦衣卫,他皱了皱眉:“出什么事了?”
锦衣卫抬起头来,面带苦色:“大人,你快去劝劝马姑娘吧。”
马车朝着祥鹿街疾驰而去。
车里,苏亦面色铁青,夜凡憋着笑,他刚刚已经在旁边听清了事情始末。
说来也是因为那马秀秀不知抽了什么风,披上锦衣卫制服就真把自己当成天子亲兵了,在祥鹿街一众大臣府邸门前溜达半天还不够,居然还非要进府查探,问其原因,说是要替陛下监察诸位大臣平日里在府中是否兢兢业业办公。
陪同她一起的锦衣卫自然是不能答应她,锦衣卫虽身负监察百官之责,但平日里也都只是躲在暗中,哪里会像她那样大摇大摆闯进府中去?满朝大臣的颜面还要不要了?若真这样做了,明日早朝非得又闹得满朝风雨不可。
但锦衣卫都知道这马秀秀是苏亦的人,犹豫着不敢拦她,这可苦了带队的那名锦衣卫千户,左右不是办法,便连忙派人来通知苏亦了。
马车上,苏亦虽气马秀秀胡闹,但稍稍冷静下来后就又有了疑虑,他心知马秀秀是个聪明人,又怎么会做出这等胡闹的事情来?所以马秀秀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苏亦还没来得及想通其中关窍,马车就已经到地方了。
从马车上下来,苏亦一抬头就看到了府邸大门前的牌匾,上书“费府”二字,原来这是在户部尚书费普贤府外。
说起这个费普贤,还是苏亦一手提拔上来的。说来话长,之前这户部尚书一职本是于大丰担任,后来战事起了,于大丰临危受命随军于世邦北上,任了军中佥事,户部尚书的职位就由左侍郎卢志雅接任过去。但卢志雅还未来得及把屁股坐稳,就被牵连进了陈忠君一案,拿入诏狱,后削官流放,于是才有了这个费普贤被苏亦提拔上来。
费普贤尚不到四十的几年,在朝堂众官员中算是很年轻了。当年苏亦还在翰林院时二人就有过私交,后苏亦被提拔太子太师,费普贤则转投了户部,他也确有真才实学,在陈忠君一案前就已经是户部主事,卢志雅下台后,苏亦顺理成章地把他抬上了户部尚书的位置,算是把户部的一半话语权都掌握在了自己手里。
苏亦收回目光,朝旁边一望,就看到不远处数名锦衣卫站在街对面,马秀秀被围在中间,与其说是以她为首,反而更像是把她拦在里面。
只见马秀秀一脸的不高兴,苏亦哭笑不得,走过去叹了口气说:“你又给我添乱了。”
马秀秀见苏亦过来,脸上虽故意摆出不高兴神色,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此时听苏亦语气里并无太多怒意,胆子又大了起来:“监察大臣乃锦衣卫职责所在,凭什么我不能进去?”
苏亦拨开人群,不由分说把马秀秀拉到身边,他将马秀秀上下打量个便,只见马秀秀穿着贴身的飞鱼服,腰间挎着镶玉带,更显得身材婀娜,腰肢纤细,她头顶乌色云纹冠,头发尽数盘起,脚踏描线白皂履,本就是猎户出身,这神打扮,更衬出英姿飒爽的味道。
马秀秀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遮住苏亦的眼睛:“看个什么劲?我问你话哩!”
苏亦抓住马秀秀的手掌放下,指了指身后的费府:“你想进去查什么?查费大人是否贪墨?还是有几房小妾?不管他干不干净,就算真查到了你要怎么样?禀报给陛下吗?”
“不然呢?”马秀秀挑衅地看了苏亦一眼,“如果真是贪官,当然该叫陛下来治他!”
苏亦无奈道:“什么都不清楚就要查人,你可知费大人是我的人?你这不是在给我找不痛快吗?”
马秀秀怔住了:“我,我之前又不知道而且只要他不是贪官坏官,我自然也查不出什么”
“你就这样觉得?”苏亦替她理了理衣襟,“但你莫忘了,你可是穿着这身衣服,只要你穿着这身衣服大摇大摆进了费府,那不管你是否查出东西了,朝堂百官又会怎么看费大人?他们会想,这费普贤是做了什么事,居然让锦衣卫敢这样闯进府去?是不是他犯了事,陛下要办他?你让费大人到时候如何说得清楚?”
马秀秀愣在原地,半晌讷讷说不出话来:“我,我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些说法”
“那你给我说说。”苏亦突然把声音压低。
“你进官员府邸,到底想干什么?”
第七九二章——户部尚书费普贤(shukeba.)
马秀秀与苏亦对视片刻,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你猜?”
苏亦眯起了眼睛:“我没跟你说笑,你无缘无故要进锦衣卫任职,又无缘无故要查官员府邸,你要我我怎么信你?”
马秀秀却是一点不怕:“你怕我会害你?”
“别给我耍小聪明。”苏亦抓住马秀秀手腕,又把她往自己身边拽了拽,“我每天对付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就够忙了,没功夫还要来对付你。”
“哪里比得上你苏大人聪明?”马秀秀笑着,“你越不让我进,我就越是要进。锦衣卫职责所在,我又何错之有?”
“马秀秀!”苏亦咬着牙低声呵斥。
马秀秀浑然不惧,她把下巴一扬:“你不让我进,我就回去告诉你娘,你猜她会怎么说你?”
“老太太她懂个什么?!”苏亦气急,“你这是玩赖!”
马秀秀也有些不好意思,哼哼两声扭捏道:“我就是想看看这些大臣平日里都是怎么办公的”
此时有锦衣卫来报:“大人,费大人已经知晓,属下吩咐他不用出府迎接,他此时在府内恭候。”
苏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行人已经在街上停留太久了,他环顾一圈,发现已经有不少过路人对着这边指指点点,猜疑着锦衣卫在这里聚集的原因。
苏亦咬了咬牙:“行,那我就让你进!”
马秀秀顿时一喜,只听苏亦又道:“不是让你进府查探!是你跟着我进去,这般在外人看来,便是我主动来拜访费大人,锦衣卫只是我随行的护卫,你可懂?”
马秀秀顿感失望:“行吧,你官大你说了算。”
既然说定了要进去,自有锦衣卫前去叫门。费府的门房早早就侯在了门后,才一听到叩门声就忙不迭把府门大开,将众人迎了进去。
不等苏亦开口,费府管家赶紧上前,恭敬道:“拜见苏太师,我家大人已经在后厅恭候了。”
苏亦还没说话,马秀秀先不满道:“若不在办公,那我还看个什么?”
苏亦只觉额角的青筋都差点跳了起来,他耐着性子:“稍安勿躁,待会带你去见识下朝官是如何在府中处理事务不就得了?”
“这还差不多。”马秀秀嘟囔一句,老实跟在苏亦后面。
在管家引路下,众人来到后厅。
一众锦衣卫自然是留在了门外,只有苏亦和马秀秀走了进去。
费普贤起身相迎,招呼仆人看茶,拉着苏亦到椅子上坐下,他有些踌躇地看了眼马秀秀,强颜欢笑道:“哈哈,那个今日是怎么个情况?”
苏亦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巍然兄莫要惊慌,只是一些误会。”
“巍然”是费普贤的表字,得到苏亦的亲口解释,费普贤心里也稍稍安稳了些,他不着痕迹地把马秀秀打量了一番:“误会就好,早先看到锦衣卫的大人在府外徘徊,我还道是立之有什么安排。”
苏亦端起茶杯尝了尝,用手一指旁边坐着的马秀秀:“这位就是马秀秀。”
费普贤先是一愣,随即立刻恍然大悟:“哦——原来是马姑娘!咦,马姑娘为何穿着锦衣卫的衣服?”
饶是苏亦脸皮再厚,这时也不好说是自己动用职权把马秀秀塞进锦衣卫的,只说:“咳,马姑娘性格嫉恶如仇,咳咳锦衣卫最适合她不过。”
费普贤哪里会信这番说辞,但当然也不会点破,应和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厅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这时,马秀秀突然开口打破僵局:“费大人,你上马坐任户部尚书已快半年,不知这半年里”
苏亦连忙打断:“咳,巍然兄,今日来其实还有一事。”
费普贤有些讶异地看了看马秀秀,然后才把目光投到苏亦身上,他似乎有些惊讶这二人的关系,再联想到今日朝堂上的传言,情不自禁有些胡思乱想起来。他对着苏亦点头:“立之但说无妨。”
苏亦瞥了眼马秀秀,淡淡说道:“马秀秀有心仕途,所以特向我央求,想看看费大人平日里都是如何处理公务的。”
费普贤一愣,下意识把目光在马秀秀和苏亦身上打量,心下怀疑此举到底真是马秀秀所求,还是苏亦指使,所以难免泛起了嘀咕,心想是不是苏亦另有什么深意。
苏亦一看费普贤那犹豫神色就知道他想多了,于是摆了摆手:“巍然兄不要多虑,事先马秀秀想唐突入府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我才亲自赶来。”
费普贤恍然大悟,站起身来:“既然如此,那马姑娘就跟我来罢。”
话分两头,且说唐锦年那边刚送走了苏亦和夜凡,尚未得休息片刻,就又有人找上了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