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的视线掠过他颤抖的嘴角，停留在死者右手小指。

    那里有道新鲜的环形淤青，宽度正好与钢琴黑键的檀木包边吻合。

    当他抬头望向穹顶时，发现青铜雕塑的底座嵌着块巴掌大的显示屏，鲜红的倒计时正在跳动：04:37:21。

    "疏散全校。

    "他扯下助听器扔给林小满，"找十年前改建图纸，特别是音乐厅承重结构。

    "顾清欢突然举起镊子，夹起一片半融化的冰晶放进密封袋。

    淡紫色的液体在低温袋里泛起涟漪，她转身时防护面罩蒙上薄雾："丙二醇与硝石溶液，这种混合剂能让尸体在特定温度下保持柔软——凶手需要足够时间摆造型。

    "雨声忽然变得密集，陆沉在窗边眯起眼睛。

    两百米外的艺术楼天台闪过一道银光，像小提琴琴弦被月光亲吻的瞬间。

    当他掏出望远镜时，只看见成群的白鸽从哥特式尖顶腾空而起，其中一只爪间似乎缠着金线。

    "陆队！

    "林小满的尖叫让所有人僵在原地。

    她面前的平板正自动播放着加密视频：程雪薇被倒吊在布满齿轮的机械装置中，额头贴着泛黄的乐谱残页。

    镜头突然翻转，戴着威尼斯面具的身影用变声器哼唱《致爱丽丝》，右手无名指戴着枚青铜戒指，戒面刻着破损的音符符号。

    视频结尾出现血色字幕：第一乐章·伪善者的安魂曲。

    陆沉转身时撞翻了谱架，泛黄的纸页雪花般飘落。

    他在纷飞的乐谱中看到用红笔圈出的音符连成经纬度坐标——指向三年前因校园霸凌案关闭的老校区游泳馆。

    雨幕深处传来管风琴低鸣，混着金属链条绞动的咯吱声。

    当警笛划破夜空时，谁也没注意到礼堂幕布后那架斯坦威钢琴正在自动演奏，琴盖内侧用鲜血画着微笑的哭脸，低音区琴槌上粘着半片带血的美甲。

    顾清欢蹲在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