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崔如筠出来赴宴基本都避开她。
可汤芙显然还记得早前被她嘲讽‘乡里巴人’这件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哟,孔雀不就在这儿吗?”
汤芙身边那几个跟她关系好的,己经毫不掩饰的笑出声了,“上回开屏的时候,你们是没瞧见,大红的缎织掐花对襟外裳配大绿的月牙凤尾罗裙,艳丽张扬鲜花簇锦。”
“本朝审美主张服饰不宜华丽,‘务从简朴’‘不得奢靡’。”
“某些人阳奉阴违,只怕心里还惦记着颓唐靡乱的前朝。”
“……”此话当真诛心。
前朝大雍国的厉王不事朝政,沉溺奢华,服饰也以艳丽为风尚,登基不过两年便亡国。
而今她们借题发挥,扣了一顶极具政治意味的帽子在崔如筠身上。
当下,整个场面都静了。
只有走在最前面的贵女们谈笑依旧。
崔如筠面色如灰,她死盯着站在那儿被簇拥的汤芙,此一时,彼一时。
当初那个从陇右道回来的乡里巴人,如今也成为金陵世族名门中喊得出名号的贵女了。
“从前是我言语无状,冒犯了汤妹妹。”
“……”崔如筠骨子里虽傲慢,可该低头时,她还得低。
奈何,汤芙不吃这一套,她甚至佯装惊讶,“姐姐何曾冒犯过我?”
“还是说,你曾在背后偷偷议论我?”
此话一出,场中声音更多。
毕竟,背后议论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崔如筠到底出自书香名门,可以低头,不能折节。
她己经道过歉了。
崔如兰跟崔如真同为崔家女,自然同气连枝,共同站出来道,“汤妹妹,今日荣国夫人设宴相邀,赏的是菊,最是淡雅高洁,何苦说些不相干的俗了这满园的泥金万点。”
“再说了。”
“客随主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