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被篡改的历法注疏。
老妪的嘶吼穿透岩壁:"割开惊蛰锦囊!
"她咬破指尖,血珠弹向腰间。
青光中飞出二十西只青铜螳螂,剪断诗书蚕丝。
坠入漩涡的刹那,她瞥见武士首领剥落的鳞片下,露出与父亲相同的火焰胎记。
暗流将她冲进石窟,千条桑树气根垂落如帘。
每根末端悬着琥珀色蚕茧,借着头顶裂隙的天光,可见茧中封存着上古农具:曲辕犁刻满雨师咒,连枷转轴藏星图,最古老的骨耜竟裹着未碳化的黍穗。
当影子扫过某枚茧时,内里骨耜突然撞击茧壳,发出《击壤歌》的音律。
"姜姑娘!
"气根深处传来沙哑呼唤。
断掌张的青铜义手掀开茧帘,残缺右腕嵌着半枚青鳞,与武士箭矢的材质如出一辙。
"这十年,你父亲托付的东西该醒了。
"他掀开洞中央的柞木案,阴刻河图在玉蚕珮归位时开始分解重组。
当《蚕母祭典》竹简浮现时,那些本该书写祷文的留白处,密密麻麻填满了地脉演算——字迹与父亲批注《九章算术》的笔锋浑然一体。
冰裂声突然炸响。
断掌张的青铜义手插入地面:"他们用了凝冰咒!
快取桃弧!
"姜晚照扯开惊蛰锦囊,八支雕着蝗纹的桃木箭自动搭上虚空之弓。
这是母亲当年射灾的法器,箭簇黑狗血己沉淀成紫。
第一箭穿透冰墙时,苇哨吹出《七月》调子,融冰中浮起无数翻白的毒鱼。
黑衣武士踏着冰尸跃入,首领的吴钩斩断气根。
某枚蚕茧坠地碎裂,露出赤金斫木刀——刀柄云雷纹渗出松烟墨香,正是姜氏祖祠失踪的镇宅刃。
当《氾胜之书》裹住刀身时,那些记载农耕的文字突然化作带火蝗虫......